第8章 送上門的豬肉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

這時,正前方不遠處的草叢傳來有東西擦過的聲音,祝玉一下警覺地擡起頭,緊盯着前方。

她手下動作沒停,還在快速挖着仙女果樹,同時一條拇指粗的長條從她手腕間掠了出去,悄無聲息地潛進草叢中。

忽的,一聲憤怒的吼叫由遠及近,大地猛地震顫,不多時就有一個黑梭梭的巨大黑影從草叢裏一躍而出,直奔祝玉沖來。

月華之下,兩根向上、又彎又尖利的巨長牙齒閃爍起駭人的冷光,直映入祝玉眼中。

野豬,竟然真的碰上了野豬!!!

祝玉一下懵了,但不知道是不是上一世挨打挨多了,自有一套被打得響亮卻不會受太疼的傷的防禦極致,祝玉只是下意識動了下肩膀,成功同野豬的偷襲擦過。

衣服有被扯壞,肩頭也有破皮,但很幸運,沒有出血。

野豬一擊未中,落地之後一個轉身又沖着祝玉沖刺而去,仿佛是把祝玉當成了獵物。

祝玉大驚,下意識扭頭就跑,可還沒跑動兩步就發現自己動不了了,登時更為震驚:“怎麽回事?”

1618:“本系統幹的。這種時候你跑什麽,送上門來的豬肉你竟然不要?”

祝玉:……

“我怎麽覺得我才是送上門的人肉……”

“別鬧了1618,快放開我,野豬沖過來了!!”

“怕什麽,你不是有異能嘛,幹他丫的。”

祝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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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玉回過味兒來:“也是,我現在有異能了。”

讓1618放開對她身體的禁锢,祝玉不跑了,站在原地盯着一躍而起撲向她的野豬,心裏緊張又冷靜地倒數着。

等倒數到一時,野豬已然逼近祝玉面門,祝玉甚至可以聞到它口中上個獵物殘留的腥臭與尖利長牙的兇冽。

眼看野豬要張嘴咬上祝玉的頭臉,千鈞一發之際,一根韌性十足的柳條猛地飛蹿到野豬大張的嘴上,快速纏繞了數圈,用力一收緊往下一拽,重重砸在地上的野豬吃痛憤怒地發出一道悶哼,掙紮着起來,四肢快速踢踏着土地,又要朝着祝玉沖撞而去。

祝玉開始了躲閃。

幸好過去沒少幫家裏幹活,有着一把子力氣,再加上上一世在臨家受了不少苦難,而這些苦難到現在卻成了寶貴的經驗,讓祝玉不但能輕而易舉地躲過野豬的怒襲,還借着上一世目睹過野豬被解剖烹制過程的經驗,愣是用柔軟的柳條紮死了皮膚厚硬的野豬。

好似龐然大物的野豬終于轟然倒了下來,砸起一層飛土。

祝玉一時不敢收回柳條,讓柳條牢牢紮在野豬體內。

濃重的血腥味自野豬身上發散出去,林間又是響起一陣窸窣。

祝玉警覺地看向黑梭梭的樹林,有意識地壓低自己略有些急促的呼吸聲。

說實話,她現在有些虛脫。

雖然解決這只野豬比想象中簡單,自己也沒受什麽傷,可頭一次使用異能的祝玉卻是直接被抽幹了體力,身上哪哪都疼,酸軟,累得仿佛剛幹了一天最重最累的農活,半根手指都擡不起來。

這種時候要是再撞見什麽猛獸,祝玉怕是真要在今晚直接交代了。

思及此,祝玉胸腔內不由打起鼓來。好不容易得以重生,祝玉可不想什麽都來不及做就又死一次。

一只肥厚的獸爪從草叢中邁了出來。

毛茸茸的爪子一眼看過去極其可愛,尤其是放在後世,視頻內看上去,評論指不定有多少人在嗷嗷叫着想養,可只有現實面對面碰上,才能真正體會到那只爪子給予人類的恐怖威懾。

祝玉的心髒在獸爪的主人徹底邁出草叢後吊到了最高點。

……

“阿月,你怎麽還在廚房,碗還沒洗好?”祝星寫完今天的作業出來找祝月,想跟她對一下答案以及數學題的幾個答題方式,可房間裏沒找到,老四祝晴說她跟大姐都沒回房間,祝星只好去廚房找人。

果不其然,祝月在廚房,點着微弱的煤油燈不知道在幹什麽。

走近一看祝星才知道,原來祝月正在計算着價格,他們的暑假作業開學後分別要賣多少錢合适,又應該賣什麽價給那些“需要”的同學,不同“身價”的人價格也不一樣。

“你怎麽加價了?”

祝月一看是祝星,下意識翻頁遮擋的動作便停住了,略有些發愁地說:“這不是家裏太困難了嘛。”

“也不是我想指責阿爸姆媽他們老是被叔叔舅舅他們騙錢,不顧家裏情況,可弟弟妹妹他們還那麽小,又要上學又要吃飯還要穿衣,阿爸姆媽沒什麽收入,還這麽……我就又氣又愁。”

祝星不說話了,斂眉低頭,同樣開始惆悵。

“你是不知道,姐姐為了我們,大晚上去山上了呢,到現在都沒回來。”祝月可擔心了。

“姐姐去山上了?去多久了?”

“快五個小時了。”

“這麽久!”祝星也着急起來了,“不行,我得去找她,手電找一下給我。”

祝月被祝星的情緒一感染,頓時更着急了,麻利地翻出一個舊手電,開了下還能亮,松了口氣,把它交給祝星。

“你也小心點。”

祝星重重點頭,出門前囑咐着祝月如果一小時後他還沒回來,就把阿爸叫起來去找村長。

祝月嘴上答應了,可心裏卻在猶豫糾結,她答應過姐姐不跟阿爸姆媽說的。

“但如果姐姐跟阿星都出了事可怎麽辦?算了,我就聽阿星的再等一個小時,這樣,也不算完全違背了我對姐姐的承諾。”

祝星走的太急沒注意,在他打着手電往家門外走的同時,一個畏畏縮縮的黑影借着手電光芒照出的死角偷偷溜進了祝家沒關嚴的大門,随後摸進早就踩好點的房間,開始翻箱倒櫃地翻找起來。

“怪了,怎麽哪都沒有,白天裏我明明看着那丫頭往這屋子裏放的,難道又換地方了?”來人搜找無果,不由奇怪地悄聲自語起來。

來人聲音雖然特意壓低了,但在寂靜的屋子裏,一丁點的聲音都會顯得格外清脆,更不用說是個陌生人的聲音,當即,屋子裏另外一個“主人家”被驚醒了,從床上坐起來,揉着眼睛睡眼惺忪地咕哝着:“姐姐,你們終于回來睡啦。”

話音剛落,眼睛被揉開的祝瑤借着月光看到來人,一張陌生又賊眉鼠眼的臉赫然映入眼簾,吓得祝瑤張嘴就要哭喊大叫。

來人心頭一驚,腦子一空,直接三步并做兩步沖上前去捂祝瑤的嘴。

祝瑤徹底被吓到,小手小腳當即撲騰着掙紮起來,嘴裏發出害怕的嗚嗚哭聲。

“娘的,不準哭,給老子閉嘴,不準哭!”

“草,哭哭哭,再哭老子弄死你!”

那人唯恐祝瑤的哭聲會驚動祝家其他人,捂着祝瑤嘴的手就越發用力。

祝瑤不過是個十歲孩子,有些發育不良,個子跟七八歲的孩子沒兩樣,而來人是個身強體壯的成年男人,一只手就能蓋住祝瑤整張臉。

被那麽一只手用力捂着,饒是祝瑤用盡了吃奶的力也推拒不開,被淚水糊滿的眼睛充滿了恐懼以及那麽一張兇神惡煞、滿目兇光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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