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中邪了吧

王招娣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還妄圖找張麻索要酬勞,直接被張麻恐吓了回去,一到家就逮着苗守國在那撒潑打滾地哭罵張麻那個喪天良的, 找她合作前說的多好多好,一沒成就翻臉不認人,還罵她蠢貨廢物。

張麻怎麽不想想, 她做的可都是按着他的算計來的,結果沒成,不該怪他自個兒成算不行嗎?

王招娣越想越氣,越想越不平衡, 哭罵聲也就越發怨憤惡毒。

苗守國煩不勝煩, 扯開她的手坐到一邊沙發,冷笑:“他有哪句是說錯的?行了, 少哭幾句,要是被兒子知道他媽這麽沒用, 還不氣得離家出走。”

王招娣哭喊聲一滞,臉上怨氣十足,不平地瞪着苗守國大喊:“苗守國, 你什麽意思啊你, 不想過了是吧?我可是你老婆, 你居然還跟着外人一起罵我!你個沒良心的, 你要死了你, 你祖宗的……”

王招娣各種罵,苗守國無動于衷, 甚至還抽起了煙, 嘬了兩口才說:“張麻什麽德行的人你不是不知道, 事兒沒成挨幾句罵怎麽了。行了, 祝家的事先別摻和了,想想怎麽把生意弄回來吧,兒子就要開學了,這邊生活費、補習費、學費,都是錢。”

說到錢苗守國眉間就擠出了三條溝壑,臉上浮上一抹愁雲。

說實話,長這麽大苗守國還從來沒為錢發愁過,小時候有父母、姐姐寵着,他要什麽給什麽,姐姐出嫁了,姐夫姐姐一起寵他,也是他要什麽就給什麽。再後來娶了老婆,做了生意賺了錢,姐姐姐夫那也還能繼續要錢,日子過得別提有多滋潤。

可現在,自從一個多月前拿了祝家大丫頭的五萬彩禮回來開始,他們家就詭異地越走越下坡路。剛開始還沒什麽感覺,這幾天對着賬本那麽一看才知道,他們苗家已經開始入不敷出!

就這樣,苗守國哪還有心思去對付祝家收拾祝玉。再加上兒子要開學了……

他先前列舉的錢都是小頭,真正大頭的還是兒子的日常開銷。

鞋要買牌子的,幾百上千一眨眼就沒,衣服也要穿好的,又是幾百,文具、玩具、零花,全都是三位數起步……

店裏生意好的時候,這些都不是問題,可現在店裏入不敷出,已經開始虧錢,苗守國不愁也得愁起來了。

再一想到王招娣那邊還不知收斂節儉,這雇人的錢就一人大幾百的出去,苗守國心都在滴血。

“生意生意,我做的事兒不就是為了咱們家的生意嘛,你也不想想,要不是祝家那幾個丫頭小子跟咱們過不去搶生意,我們至于過得這麽愁苦嗎?”王招娣又不是不清楚家裏財政狀況,心裏也愁這錢,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這前期的錢花出去,就是為了能一勞永逸。

鎮上做的好吃的店面沒幾家的,在祝家那兩攤子擺出來之前,王招娣可以不誇張的說就他們家店生意最好,做的最好吃。雖說那面滋味一般,可飯菜餅食類王招娣可以拍胸脯保證,只有她家品種最全最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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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沒有祝家那兩攤子來搶生意,苗家的守成飯館絕對是鎮上最賺錢的小吃館。

說實話,雖然苗守國一直有割祝家韭菜占祝家便宜,可祝家錢財有限,扣死了一個月也就四五十的,還沒他一天賺得多,苗守國占那點便宜也就是習慣使然。

這下生意被祝家搞得沒法做了,開始虧了,他們倆又沒法再從祝家二老那坑錢,一下兩手準備全沒了,王招娣哪能甘心,不把罪魁禍首全霍霍了,她家一家子三口人還怎麽過日子。

“可玉丫頭顯然就不是好對付的主兒。”苗守國是個清醒的,抽了幾口煙後感覺腦子前所未有的清明。

“你瞧瞧我們幾次去占便宜,有哪次是好好的開開心心的回來的,再說張麻,去找玉丫頭茬了幾回,結果全是倒黴相回來的。”

被苗守國那麽一提醒,王招娣也覺得有些邪乎起來,她擰起眉:“你說,這玉丫頭不會是什麽邪祟吧?不然怎麽就那麽幾天不見,變化這麽大,他祝家也是,一下子跟見了財神似的,那日子越過越紅火。”

祝家二老沒做過生意信了祝星祝月的胡話以為一天也就賺個六七十,可苗守國跟王招娣是過來人,裏面什麽道道他們門兒清,再加上他們還花了半天時間遠遠地觀望考察過,這一天進賬個六七百完全沒問題。

一天六七百,一個月就是上萬,這年代一個鎮的萬元戶才多少個,他老祝家憑什麽,還不是靠的玉丫頭。

可玉丫頭他們夫妻倆也是從小看着長大的,小時候怎麽不見這丫頭那麽機靈,腦袋那麽好使,才幾天,轉眼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

“我感覺着,這玉丫頭挺邪氣的,要不,咱們去找個神婆來?”王招娣提議。

苗守國第一反應就是荒唐,“你是嫌前兩天的事兒鬧得還不夠大不夠讓人看笑話?”

王招娣不服了:“怎麽就是笑話了,這我又沒出面,誰知道跟我們有關系,再說,那些人都是張麻叫來了,跟我們有什麽關系。”

“去派出所的不是我們?就算那裏頭的人再三保證不會随便說出去,可我們能給錢,玉丫頭就不能給錢了?成了,這事別想了,過兩天我去趟市裏瞧瞧有沒有什麽新花樣可以加到店裏頭,看看能不能讓生意回轉點。”

“你要去市裏,去幾天?”王招娣轉了轉眼睛。

苗守國瞅她一眼:“就去兩三天,立馬回來,你最好把你那不入流的心思收收。”

王招娣撇撇嘴:“成,你就安心去吧,家裏就交給我。”

……

“苗守國要去市裏?”

“我是邪祟?”

“呵,還挺能聯想的。”祝玉被神威那邊的老鼠探子回報的內容給逗樂,不由冷笑了兩聲。

“王招娣不是個安分的主兒,苗守國在這關頭離開,她要是能守得住也就不是我所認識的那個舅媽了。”

“這幾天怕是還要麻煩你跟着我弟弟妹妹進出守着了。”

神威用尾巴掃掃她的背,示意她放心把人交給它,這回它絕對不掉鏈子。

祝玉感激地笑笑,下意識伸手想去摸摸它,被它毫不留情地抽了一尾巴,手背立馬多了條紅痕。

祝玉疼得一激靈,嘶了聲,苦笑:“不讓摸也不用下這麽狠的手吧。”

神威腦袋一昂,大有爾等人類怎能對我行不敬之事的意思,祝玉哭笑不得,又不是沒摸過,真的是……

拜托過神威,又特意找了祝星祝月重新細細叮囑了一番,祝玉這才不怎麽放心的跟着張世鐘回了傅苡仁那兒。

雖然就那麽三天沒見,傅苡仁給人的感覺倒是有了挺大變化,先是臉色,已然不複之前的慘白和死氣,再說眼神,也比以前有神精神許多,眼裏有了不少光彩,氣質也不再那麽陰沉病怏怏。最重要的就是,他可以用拐杖走上幾步了。

這消息不論是對張世鐘還是傅苡仁來說,都是一個激動人心的開端,一個充滿希望和陽光的開始。

而帶給他們這束希望和陽光的,無疑就是祝玉。

“小玉兒,以後你們家的病我張世鐘全包了。”張世鐘哈哈大笑着說,笑着笑着眼裏就凝起了淚花,激動,喜悅,也有說不出的感謝。

傅苡仁雖然沒有說出什麽具體的承諾,但只憑那一句“我們永遠都是夥伴”,足以讓祝玉明白他的感激之情。

“會越來越好的。”祝玉微笑着說,不論是傅家還是祝家,他們都會越來越好。

張世鐘深以為然,看向祝玉時眼神說不出的滿意欣慰。福星啊,這丫頭絕對是上天派來扶持他們傅家的福星!如果沒有她,他家少爺說不定這會兒已經是風燭殘年,危在旦夕,哪還會像現在這樣,不但氣色回來了,就連雙腿也将能恢複正常,更不用說日薄西山的傅家醫藥,在祝玉的幫持下重回榮耀不說,也越發蒸蒸日上。

“現在離開學應該也沒幾天了吧,到時候我是……”

寒暄完,祝玉第一時間就進了廚房給兩人做吃的,端上來後祝玉想到暑假好像快要結束了,鎮清中學又是有帶補習的,一時間不知道自己是該住校還是走讀。

那年代的住校其實挺苦逼,睡的是大通鋪,條件也很艱苦,小小的房間要睡十幾個人,冬冷夏熱,實際還挺難過。

雖說祝玉不是沒過過苦日子,但不論是重生前還是重生後,臨家的奢華,于嬸子家的溫馨,傅家的舒适,早已讓祝玉養成了“由奢入儉難”的“不良”習慣。

她還真有點……不太想住校。

可不住校來回往家跑又很麻煩,而且她還得繼續去簽到,還得給傅苡仁做飯保證療效不能斷,住校實在不方便。

“就住這吧。”傅苡仁說,“沒什麽麻煩的,到時候讓人開車接送。”

祝玉也沒矯情地拒絕,來了個抱拳:“謝啦。”

傅苡仁笑着回了一個:“彼此彼此,要說謝,我更應該謝你。”

“诶,打住,這種話少說哈,傷友誼。”

“哈哈哈。”

……

王招娣果然如祝玉所料想的那樣閑不住,才在店裏枯坐了一天就按捺不住地出去找人打聽鎮上最有名的捉鬼驅邪神婆是誰,準備着錢上門拜訪去了。

這消息由神威傳給祝玉,祝玉背着公式中途忽的冷笑出聲,把被迫接任傅苡仁抽背工作的祝月驚了一跳,差點以為她姐魔怔了。

“姐,你沒事吧?”

祝玉回神:“嗯?沒事啊,就是突然想到一個笑話,有點好笑。”

“是、是嗎?”好笑是這樣笑的嗎?陰森森的那麽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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