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25)

☆、産子

過年前幾天就,秦曼就請盧永涯幫,忙找了一個老大夫和一個聲譽好的穩婆,跟他們都訂好了,秦曼一發動就讓他們上門來。

秦曼每天都挺着個大肚子跟進跟出,不是跟着趙嬸炸年糕、炸湯圓、炸米粑、炸油豆腐,就是纏着麗紅準備足夠的年貨。

秦曼怕宋夫人和麗紅怕花錢,更早早的就例了長長的一張單子,一會兒問麗紅還少什麽,一會有問宋夫人還漏什麽,掙了幾銀子搞得個暴發戶似的!她嘲笑自己,沒想到還有這麽天真的一面。

二十三祭竈天, 二十四寫聯對, 二十五做豆腐, 二十六割年肉, …… 初一初二磕頭兒,初三初四耍球兒,初五初六跳猴兒……,初二那天,秦曼打發了趙嬸去給盧老太太磕了頭,近兩個月來老太太隔三差五的打發人來看秦曼,送孩子衣物、送營養補品,真把秦曼當了嫁出去的閨女了!

秦曼正與宋夫人等人一起樂可可為新年的到來做準備。二十三小年那天,在外面找了秦曼半年多的姜承宣,終于回到了林家村。

淩嬸正準備把祭竈天的食物放到大院門口的祭桌上,少爺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這一出去大半年也就十月初蘭少爺大喜見到他,後來又出去了也沒一封信來,問了幾次蘭少爺少爺到底去做什麽了也不說。

淩嬸深深的嘆了口氣,她帶大的少爺真是個做大事的,等他做成後就會回來的!提着食盒的淩嬸邊叨唠邊往外走,剛要邁出大門,一陣馬蹄聲馳進院門,一個高大的身影走了進來。

“少爺!”淩嬸驚喜的叫了聲:“真的是少爺,您回來了!”

姜承宣看着一臉擔憂淩嬸,愧疚的叫了聲:“奶娘!我回來了!”

淩嬸立即放下手中的食盒,轉身往廚房叫:“老頭子,老頭子,少爺回來了!”

聽到淩嬸的叫喊,淩叔、王媽、張嫂都從廚房跑了出來,一臉激動的看着姜承宣,都驚喜的見禮:“老奴見過少爺。”

淩叔忍住了激動,看着形容消瘦的少爺,只是輕輕說了聲:“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老太婆,打水送到宣園讓少爺淋浴,王媽給少爺沏一杯鐵觀音。”說着接過手中的東西,向姜承宣的院子走去。

第二天一早,姜承宣把淩叔叫到了書房問道:“淩叔,近來辛苦你了!琳兒的事已進行得怎麽樣?”

蘭令修大婚前為李琳找了一門親事,男方是蘭令修二叔的次子,十八歲的舉人,也算是個有出息的年輕人。

雖說家境并不是很殷實,姜承宣和蘭令修都準備把酒廠的股份半成給李琳做嫁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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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問起琳姑娘的事,淩叔遲疑的回答說:“已經訂下日子了,成親的日子訂在三月初六,是蘭少爺叫人看過的。嫁妝也大部分準備妥當了,只是有些精細的首飾蘭少爺年後會送來。”

姜承宣點點頭又問:“琳兒有什麽事麽?”

姜淩回答說:“琳姑娘當時聽說給她訂親時,鬧得比較厲害,後來蘭少爺找她談了一晚上話才消停。蘭少爺把她接去了蘭府,說是您說的要在姜府的別院出嫁。”

姜承宣點了點頭,表示他知道了,便坐在椅子上沉思起來。

淩叔見少爺神情疲憊,遲疑的開了口:“少爺,老奴大膽的問您一句,您跟秦姑娘到底出了什麽大事?”

姜承宣知道淩叔是真的關心着他,多年來都只為他謀劃,于是把事情大致的跟淩叔說了一下。

說完後姜承宣又手在臉上來回揉動,又把雙手插放頭發中,神情低沉的說:“淩叔,您說怎麽辦?我找不到她了,我把全國的城市和村鎮都找遍了都沒找到。蘭大少爺也幫我在所有州府都進行了關照,只要曼兒去官府立戶,他們就會來告訴我,可是也沒有消息。淩叔,她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是不是永遠都找不到她了?”

淩叔從沒有見過姜承宣這個樣子,這個在他娘親遇害下落不明,自己又遭人陷害的情況下都沒有失态的男子,因為秦曼,才露出他的脆弱!

淩叔也不知道如何回就他,只能安慰着說:“少爺,您放心,秦姑娘會回來的,這裏是她的家。她說這裏是她重生的家,這裏的人是她這個世上最重要的人。她還說她再也不能見她的娘親了,這裏的人就是她的親人。”

姜承宣默默的問:“真的會麽?曼兒你真的會回到這來麽?這都大半年了,為什麽你還不回來?”

淩叔下去後,姜承宣繼續呆呆的坐在書房,他還沒有去見蘭令修。十月初蘭令修在蘭老夫人的絕食又哭求下,與袁之穎成了親。

姜承宣很清楚記得蘭令修成親那晚的樣子,喝得大醉的風流倜傥的蘭二少摟着他眼中流出淚水,輕輕的對他說:“大哥,以後曼兒就交給你了,生意上所有的事都由我來做,你就專心的去找她吧,一定要找到她!從今以後她就是我的親妹子,找到後一定要好好對她!她說過輩子只找一個一生一世的人過平凡的一生,代我好好照顧她!”

可是他找不到她了,他真的找不到她了!半年來他沒有停歇一下,不停的找,可她就象大海裏的針一樣,無風無波沒了身影。

一直以來,姜承宣以為他對秦曼的感情僅僅是對一個女人的欣賞,只是對她笑容的貪戀。現在他知道了,他對她的貪戀是她的全部她的所有!

姜承宣坐在桌前一口一口的喝着杯中酒,他半醉半醒的流着淚自言自語:“曼兒,你這磨人的小東西!你到底躲到哪去了!等哪一天找到你時,我是狠狠打你一頓,還是狠狠的愛你一次?寶貝,你快回來吧,只要你回來,一切都由你決定好不好?”

那天洪平回來後,淩叔和淩嬸把他叫去詳細的問了這半年來少爺是去找秦姑娘經過,也證實了找遍了龍慶國所有的州府都沒有找到。

淩嬸擦着眼淚問:“曼兒不是說回她的娘家麽?我就知道,那天她的神情是那麽的明顯,就是一副跟大家決別的神色,我就怎麽沒反應過來呢?”

淩叔又問:“秦姑娘是沒有回過娘家麽?”

洪平說:“是的,我與少爺從京城出來第一個去的地方就是秦姑娘的娘家,可一打聽,說秦姑娘根本就沒回去。少爺給了秦姑娘的弟弟留了一百兩銀子和林家村姜府的地點,要他在秦姑娘回家後就通知少爺。半年來沒有人來找少爺吧?”

淩叔搖了搖頭表示沒有,淩嬸的眼淚嘩嘩地掉了下來:“唉,這孩子到哪去了呢?當初她走的時候發着高燒,洪平知道少爺與曼兒之間發生了什麽事情麽?”

洪平搖了搖了頭說:“小的不知。半年來小的一直跟着爺找秦姑娘,爺是越找越急,越找越氣餒,三天沒有一天能睡個覺的。您看爺都瘦了一圈了。”

淩叔嘆了口氣,他如果知道少爺不是真的要秦姑娘走的話,就是拼着老命也會把她留下。看着如今受罪的少爺,淩叔心裏後悔得要命。

最後淩叔再三交待洪平:“你要記着,秦姑娘找不到的事,一定要瞞着小少爺。要是讓他知道秦姑娘不見了,怕是要出事的。”

洪平鄭重的說:“淩叔請放心,小的知道了!”

回來休息了一天,姜承宣到了酒廠,酒廠規模越來越大,工人也有二百多人。馬上要過年了,得安排好之後才能放假。

年很快就過去了。初五那天,太陽很好,秦曼同樣睡到自然醒後才起來,肚子越來越大,走路困難,晚上翻身也困難,每天晚上趙嬸都陪在她身邊,生怕她有什麽不對勁。

吃過趙嬸送來的早餐,覺得有點積食,預産期就這幾天了,雙腳都已腫了,她感覺孩子已往下落了。

趙嬸把收拾好的飯碗送去了廚房,秦曼想扶着牆到門外走走,剛一邁出門檻,另一只腳還沒擡起,一陣劇疼襲上肚子,她“唉喲”一聲,扶着門彎下了腰。

宋夫人聽到秦曼的叫聲吓得跑了出來,人還沒到,聲音已傳過來:“曼兒,曼兒你怎麽了?是不是要生了?麗紅、麗紅,趙嬸,你們快來。”

走到秦曼身邊,見她痛得直不起腰來,她趕緊把她扶住,麗紅跟趙嬸一起跑了過來。趙嬸一看,她說秦曼發動了,可能要生了。

這幾個人都生過孩子,所以并不慌張。三人把秦曼扶到床上,宋夫人留在身邊陪她,麗紅馬上去請穩婆和大夫,趙嬸則趕緊去炖老母雞湯,好用它來對野山參。

等穩婆過來時,秦曼已痛得很頻繁了,但穩婆一摸說:“不急,只開二指宮口,要生也在兩個時辰後。小夫人是第一胎,生的時間會長些,現在能忍就忍住,還要起來走動走動,這樣有利于生産。”

聽了穩婆的話,宋夫人立即扶着秦曼下了床,讓她扶着坑走動走動。秦曼忍着陣痛,她知道穩婆說的事實,自己雖然沒有生過孩子,可聽到的卻是很多很多,只有多走動,才有利于生産,她可不想讓她的寶寶成為一個孤兒。

陣痛越來越頻,穩婆讓人把秦曼扶上了床,大夫也已等在正廂。盧永涯接到消息後也帶着琴姑姑來了宋家小院。

在床上依了會,肚子越來越痛,秦曼痛得全身都是汗,麗紅端了一碗參雞湯進來,拍了一下秦曼的手:“來,曼兒,別害怕就快生了。喝幾口湯,等一會你生小寶寶時就會很有力氣。”

秦曼順了順陣痛,順着麗紅伸過來的碗喝了半碗。這時她覺得□熱水不停的往下流,是血嗎?她好害怕。

穩婆見秦曼臉色不對,伸手一摸:不好,癢水大量流出可不好。再一摸:還好,宮口全開了!

穩婆急忙讓麗紅把湯拿走,讓秦曼躺下,并指揮秦曼:“小夫人,不要擔心,癢水破了,小少爺馬上就要下來了。一會跟着老婆子的指揮用力,來,吸氣!呼氣!吸氣!呼氣!用力!”

秦曼跟着穩婆的指揮,不停的吸氣!呼氣!用力!可不知是不是這靈魂與身體的抵抗,她的力用不到點子上!

生了大半個時辰後,她一點力氣都沒有了,意識也越來越糊塗,秦曼一直堅持着,可是這種痛讓她受不住了,她無意識的喃喃罵着:“該死的姜承宣,你造的什麽過呀!我好痛呀!好痛呀!我要吃你的肉喝你的血!你這個下地獄的男人!我就是做鬼也饒不了你!啊!啊!我恨死你了!”

意識越來越淡,宋夫人見秦曼嘴裏不停的嚷嚷着什麽,力氣已經越來越小,她把參片塞在她嘴裏,可是她總說話無法含住,最後她用力的搧了她一巴掌:“曼兒,你醒醒,你怎麽這麽不堅強!快含着這參片,用力再用力。孩子的頭都已看到了,只差你最後的把力了!”

秦曼真在迷迷糊糊中被宋夫人一把打醒,她終于記起:她的小寶寶還在她的肚子裏,如果她不堅強,那麽自己就會殺了他!

秦曼尖叫一聲:啊,我不要!我不要讓你見不到這個世界!她用盡全身最後一把力氣,聽到“哇”的一聲,她知道她做到:她的孩子生出來了!一陣黑暗有襲來,她再也沒有了意識。

☆、喜事

宋夫人見孩子落了地,終于松了一口氣。轉頭一看,秦曼已無氣息!吓得她大叫:“大夫大夫,快救命!”

盧永涯聽到宋夫人叫救命,不顧大夫年邁,拉着他三步并着兩步進了西廂。

老大夫好不容易時了房才站住腳,滿房間的血味,滿床的血跡。他馬上拿起秦輕的右手搭手上去,微弱的氣息似有似無。吓得老大夫馬上找出銀針在秦曼的幾大穴位上紮下去,半刻鐘後秦曼口裏哼出了“嗯”的一聲,老大夫才擦了擦了額頭上的汗收了針。

老大夫站起來說:“沒事了,命是救回來了!好險好險,今天如果不是夫人命大,就真的出事了!”

宋夫人送大夫一到外間,大家急着問秦曼的情況,等聽說已無大礙後才輕了口氣。

盧永涯送老大夫走了,他一個外人還是男人不好總呆在這只有女人的院子裏。如果不是奉姑姑的命,就算他再擔心,他也不好意思來,畢竟男女有別,他不能讓人家有污垢她的機會。

盧永涯走之前再三交待趙嬸,有什麽需要一定找他,留下一大堆的中藥和補品才離開。

姜承宣難得中午能睡着,今天中午在趙虎家吃新年飯,大家喝了不少的酒,在喝酒時大家都不約而同的提起秦曼,他越喝越苦,最後在淩叔和洪平的撐扶下回到了宣園。

姜承宣突然驚醒,他做了一個好可怕的夢:夢中的秦曼全身浸泡在鮮血中,雙眼緊閉,氣息全無的躺在那裏。

驚醒後的姜承宣摸了摸胸口,這裏很痛。以前他總不明白,為什麽一碰到與秦曼有關的事,他總是堵得很。現在明白卻晚了,他的曼兒找不到了。

他打定了主意,以後要在全國的各個州府都開一家瑞豐酒禮品店,也許有那麽一天,秦曼想看看這個酒時會來店裏。

他要把她的畫像挂在每一家店,要每一個夥計都記住她的樣子,一旦她來店裏就能讓他知道!

洗三那天秦曼在兒子的哭聲中醒來,穩婆笑着說:“小公子是找娘親了呢。生下來娘親還沒有來看他,他急了!”

宋夫人笑着拍着小家夥的屁股:“小沒良心的,外祖母和紅奶奶可是不分日夜的照看你,也沒你找我們!”

麗紅笑着說:“夫人,小少爺呀可認您了,這幾天呀除了奶娘喂奶時要人抱,其它的時間呀您不抱他他就哭的。”

宋夫人一臉的驕傲:“那是,他知道我是他的外祖母呢!”

秦曼聽着衆人對兒子的喜愛笑了,這不是親人勝似親人的人,哪個說這個世界沒人情味?

見秦曼醒了,大家争着過來問她感覺怎麽樣。今天老大夫來過了,他說秦曼今天會醒來,這個大夫還是很水平的。

秦曼被大家一臉的關切所感到,她開口謝到:“謝謝娘、謝謝紅姨,也謝謝趙嬸。我現在感覺很好,沒有哪裏不舒服。”

麗紅開玩笑的說:“曼兒呀,你更要感謝盧老板呀!這個老大夫是他找來的,那些珍貴的藥更是他送來的。你能度過這一關,身體好的那麽快,可得真的好好謝謝他!”

聽麗紅這麽一說,秦曼才記得她發動的那天,盧永涯帶着大夫守在這個院子,秦曼真的很感動。

這麽長時間來,她知道盧永涯看自己的眼神包含的意思,特別是得知她虛構的相公已失蹤半年後,他對她更多了一份關心。

可是她不能回應他,他有妻,她有子,彼此都不是彼此的良人!再者秦曼也對他沒有愛人的感覺,對盧老板的感覺像親人像朋友一樣。

也許真的是她的靈魂與這個身體不太配合,生下孩子後宋夫人幫她催了幾次奶,孩子三天吃了不到十回,最後幹脆一點都沒了,不得已她給兒子找了個奶媽。

這個奶媽她找得很仔細,不是說祖宗八代,祖宗三代她是查過了家人的病史,跟着她一直把脈的老大夫說,從來沒見過這麽仔細找奶媽的人!

最後找了一個第二胎只生一個月的女子做奶娘,并給她規定了幾條标準:每天勤洗澡,喂奶前要洗幹淨手還必用熱水擦幹淨;每天按規定的食譜吃飯,不能吃不利于孩子身體的任何食物;孩子一尿濕後一定要及時替換尿布;不能抱着孩子睡覺,每晚讓孩子自己睡一邊。

雖然條件有點多,但秦曼給的銀子是每月三兩。這可是一年窮人家半年的開支,這奶娘也确實是家中男人腿受傷沒辦法才出來做事的。

後來秦曼還同意奶娘的婆婆把她的小女兒,帶到宋家小院中來,因為奶娘吃了她的飯菜後,奶水多得兒子吃不完。

滿月的時候,盧老夫人和盧夫人、盧二夫人都來慶賀,秦曼給兒子取了個大名叫秦衍,小名點點。

小院裏熱鬧非凡,外面陽光正好,衆人坐在院子裏喝茶說笑,這時門外一聲高興:“快讓我來看看這胖小子!”

琴姑姑一聲驚呼:“天呀,哪陣風把老夫人您給吹來了?曼娘,你快出來,都督府的老夫人和衆位夫人來看你了!”

秦曼通過一個月的休養,吃了大量的補品,身子完全好了起來,此時她正指點着趙嬸和麗紅做冷盤,聽到琴姑姑的驚呼,立即小跑出來:“曼娘太罪過了!這麽簡陋的地方有勞老夫人來,怎麽當得起!”

老夫人笑着說:“曼娘這孩子就是太客氣!有什麽新鮮事物都能想着我,你可不比我的孫女差!今天來一是我想看看這小家夥,二是我有好消息要告訴你們!”

秦曼扶着老夫人的手說:“老夫人,小女子真不敢當!您老要是想看這小子,曼娘抱他去看您呀!”

老夫人逗着奶娘懷中的點點說:“好一副粉裝玉琢的相貌,這孩子長大了怕也是玉樹臨風!”

秦曼笑着說:“謝老夫人誇講!”

老夫人又說:“老身今天還有事要告訴曼娘!我的欣兒已被選入宮中,三月後進宮!”

秦曼與衆人急忙恭喜,老夫人又得意的說:“當今聖上而立之年,登基十年賢明睿智,文韬武略,天下太平!只可惜子嗣不旺,要是欣兒能給他産下一男半女,那今後聖上的寵盛也不會少!欣兒說聖上誇她清水出芙蓉,看着讓人舒心悅目!這跟曼娘的操心分不開呀!”

秦曼謙虛的說:“老夫人誇獎!曼娘只是盡微薄之力,是大小姐洪福齊天,才有此盛寵!”

老夫人拍拍秦曼的手:“你這孩子就是會說話!老身的侄媳來信,要老身問問你們,能不能到京城去開一家珍繡樓。”

琴姑姑高興的問:“老夫人,這可是好事!”

秦曼說:“老夫人,曼娘只是樓裏的一位師傅,是東家看得起才讓曼娘參與樓裏的事,至于這開樓的事,還得與姑老太太商量!”

老夫人說:“那當然要問過了!琴管事回去後就去問過盧老夫人,如果她有意的話,那老身就傳訊回京城作準備。琴管事跟盧老夫人回話時,告訴她京城的繡樓原本是現成的,只中讓你們去經營!”

琴姑姑馬上站起來說:“是,老夫人,老奴下午立即會去盧府,一有消息,就馬上秉報老夫人!”

一個月後秦曼正式到珍繡樓上工,自從去年的絲棉衣褲和絲棉,被被都督府老夫人送到了宮內給了太後和太妃後,整整三個月才完成宮裏內務府的訂單,秦曼在心中感嘆:朝內有人好辦事呀!

京城的繡珍樓馬上就要開張了,為了配合宣傳,秦曼用了十天時間,為李大小姐設計了一襲古今相結合的嫁衣,她要用她的專業,在這古代創造自己的品牌!

天氣暖和起來了,再過一個月棉衣就要退下了,秦曼想着去年的三月初,自己還是一個人,孤單的想在龍慶國做個窮游一族,今年已是個孩子的媽了,真是世事難料!

秦曼上工的第一天先到樓裏找到琴姑姑,半年多來,琴姑姑也對她很是關照,特別是新款樣式出來後,都是琴姑姑親自到小院裏來拿。

琴姑姑正在收着算上個月的帳,她越算越開心,一見秦曼進來立即起身着:“曼娘今天怎麽親自來了,有事叫人把我叫過去就行了。”

秦曼笑着說:“姑姑,我再不上工人都要變懶了。從今天起沒有什麽重要的事,我就正式上工了。姑姑,京城準備得怎麽樣?”

琴姑姑笑着說:“那邊都是現成的,我們只管樣式和花樣的設計,其它的都交給李夫人。你急什麽呀,點點還那麽小呢,多帶帶跟你更親!”

講起自己的兒子,秦曼笑得嘴都歪了,故作生氣的說:“琴姑姑,您不要說那個壞家夥了,他哪記得我是他娘呀,每天就跟他祖母親,理都不理我了呢!昨天他笑出聲了,可是不是對我笑的,是對着他祖母笑的!你說氣人不?”

琴姑姑笑得更開心了:“那小家夥還不像你呀,精得很!”

秦曼不樂意了:“琴姑姑,我哪有這麽精呀!我可從小就是個乖孩子!”

琴姑姑擡高眉眼笑着說:“你還能知道你小時候的事?我就說你精怪着。真的要開始上工了?”

秦曼點了點頭說:“不上工可就會跟不上時代哦,我得掌握這個社會女人中喜愛的東西,才能設計出她們喜歡的衣服。”

琴姑姑欣賞的看着她,這個女子年紀不大,可見識卻是這個世上少有的。

秦曼上工的第二天一大早,在樓門口碰到了盧永涯,見他一付行色怱怱的樣子,但見到秦曼他立即停了下來:“聽琴姑姑說你來上工了,我特意來找你的。”

秦曼詫異的問:“盧大哥,您找我有急事?”

盧永涯說:“是這樣的,曼娘,明天我得出發去越州,第一批新茶要上市了,我想去進一批新茶,然後做一批新茶禮品。你知道麽,瑞豐酒去年在京城開的酒禮品店可掙個満懷哦。我想在端午節前弄一批新茶做成禮品包裝,也許會不錯。”

秦曼不得不挑起大拇指,這個盧永涯真是個做生意的料!知道借鑒別人的成功例子,來收為已用。

一聽說他要去越州,秦曼把口袋裏的好一紙契約拿了出來,盧永涯看了這份契約後真是驚呆了!

秦曼竟然持有青茶的幹股!這個女子到底是個什麽人?

☆、捉賊

秦曼見盧永涯的樣子,知道驚到他了,她開口解釋到:“盧大哥,不是曼娘要瞞您,只是說來話長,等您從越州回來我再跟您細講可好?”

見盧永涯不說開口,秦曼只得再解釋:“這張契約是當時與唐琦的爹爹唐掌事簽訂的,簽約的名字是我當時取的假名,因為當時我作書生打份。當時約定是一年一收,現在已到期了,請您幫我把紅利帶回來。您看行麽?”

秦曼不知道此時的盧永涯心中正糾結的厲害,剛剛生孩子的才兩個月的秦曼讓他有一種把她納入胸懷的沖動,他差點沒流口水!

這兩個月來,秦曼補得比較多,比以前更豐滿了,還長高了不少,約有一六五的樣子。再加上她不斷的做産後複健和瑜珈,使她的肌膚更是顯得水靈靈。

特別是現在淺笑輕吟臉色紅嫩的她,雙眼大而有神,身段更加玲珑有致,雖不能說是傾國傾城,但絕對是個男人眼中的上品!

盧永涯接過秦曼手中的紙,深深的再看了秦曼一眼,只說了一句話:“曼兒以後不要對男人笑!”說完便離開。

秦曼莫明其妙,盧永涯這到底是怎麽了?生氣了?

這個男人真的是個不錯的人唉,這近一年來,特別是生孩子的時候,如果不是他也許真出大問題了。

等他回來後一定好好跟他談談,她不想失去個這是友非友是兄非兄的人。

盧永涯走後,秦曼有空就坐在二樓打新衣樣版,這天琴姑姑一臉持重的進來了:“曼娘,出事了!”

秦曼一楞:“琴姑姑,你說清楚,出什麽事了?”

琴姑姑一臉氣憤的說:“樓裏出了叛徒了!前幾天你畫的衣服樣子,我放在櫃子裏,今天準備拿出來打樣,這才發現沒了!”

秦曼一聽:“真有這事?會不會來了小偷?”

琴姑姑說:“小偷不可能!我這櫃子不是近身的人不會知道,再說我那門窗都沒壞,不會是外人來偷了還把門給鎖好!更氣憤的是,你知道錦繡莊的,今天她們莊裏出了跟我們一模一樣的衣服!”

秦曼沉默了一會:“琴姑姑,要是這奸細不抓到,以後還會出事!”

琴姑姑義恨填胸的說:“曼娘,我馬上告訴東家,讓他想個法子把這人給找出來!”

秦曼附在琴姑姑耳邊,然後嘀嘀咕咕輕聲在她耳邊說了半天,最後琴姑姑一臉驚喜的連忙點頭!

第二天珍繡樓裏全體人員都站在大廳裏,大廳中央香爐高燒,一位大神模樣的老婦人,手托佛珠念念有詞,十個小尼姑一樣低頭念念有詞。

衆人站在廳內半晌也不有人說一句話,心裏都忐忑不安,不知道樓裏到底出了什麽事!

琴姑姑看見衆人面面相觑,等老尼姑停下後她才說:“昨天我們樓裏出了一件怪事,樓裏的新衣樣子不冀而飛,我房裏的門窗都完好,知道我放東西的人也不多,所以我在想會不會有鬼神作怪,今天請了老師傅來捉一捉!”

衆人聽了琴姑姑的話炸開了:“會有這樣的事?會不會就是我們樓裏出了叛徒或者說是奸細吧?”

“還會有這樣吃裏扒外沒良心的人!我們老板對我們可是太好了,整個永州城都找不到這樣的好老板,怎麽還會做這種缺德的事!”

琴姑姑不動聲色的說:“剛才大師說了,她已請示了大神,大神說了,不能冤枉任何一個人。所以大師說請每個人都在這香爐後面摸一下,清白的人手是幹淨的,要是手不幹淨的,那就是內鬼!”

琴姑姑說完,陳嫂帶頭說:“我先來!”

琴姑姑又說:“好,陳嫂先來,你摸完了,就站在大師的身後屏峰後面去!”

二十幾個女人依次進入圍成了漆黑廳中閣內,不一會就開部站在了屏峰後面,琴姑姑說:“現在,大家把手伸出來!讓大師看看。”

二十幾只手伸出後都大吃一驚,陳嫂震驚的說:“怎麽會這樣?琴姑姑,老身可以發誓,要是我做了這種缺德事,全家都不得好死!”

琴姑姑笑笑揮揮手,大家安靜後,她走到正在漱漱發抖的秀娟面着說:“秀娟能告訴我一下,你的手為什麽這麽幹淨麽?”

秀娟“撲通”一聲跪下:“琴管事請饒命!”

琴姑姑笑笑說:“現在知道要命太晚了!像你這種背信棄義的奴才,就是打死你也不可惜!你這吃裏扒外的東西,東家哪對你不好了?當年你差點餓死在繡樓門口的時候,是哪個救了你的命?”

秀娟不停的磕頭:“琴管事饒命!琴管事饒命!奴脾再也不敢了!”

琴姑姑不耐煩的說:“不用求我了!主子已發話了,是樓的雇工打三十板趕出樓裏,是樓裏的奴才直接發賣到青樓!你就祈求有一個好恩客吧!”

秀娟嚎啕大哭:“管事姑姑我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

秦曼有點不忍,這樣不問個為什麽就直接賣了,好象也很殘忍,于是阻攔問:“你為什麽要這樣做?”

秀娟嚅嚅動了幾下沒說,秦曼冷冷的說:“我最後問你一句,你為什麽要這樣做?”

秀娟最後哭着說:“是盧森那家夥要我給他找銀子!”

衆人一聽:“原來你是為了個姘夫呀?”

秦曼問琴姑姑:“盧森是哪個?”

琴姑姑嘆息的搖了搖頭說:“是二爺的小厮!不要問了,拖下去吧,等爺回來了,再禀報這事!”

秦曼知道這可不是講善良的時候,這樓裏出了內奸,如果不殺一儆百,怕是以後會有樣學樣!所以她也就硬起心腸不再插手。

秀娟哭叫着被拖下去以後,琴姑姑手下的蘭姑姑說:“大掌事,您這法子可想得太好了!”

琴姑姑說:“我哪有這麽聰明!這還不是曼娘的主意!”

菊姑姑說:“曼娘,您這法子太絕了!您是怎麽想出來的呀!”

秦曼笑笑說:“為人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姑姑,您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對于怎麽想出來的,秦曼沒有說,她不告訴她們,她這是從後世的故事中學來的吧?

點點滿百日那天,琴姑姑帶着樓裏的幾個掌事來喝百日茶,據說這裏的孩子都要在百日擺茶。

聽說擺了百日茶後,什麽妖魔鬼怪都遠離,而且要人多熱鬧才好,這樣才能把,這一日一院子的女人那真是個多臺戲,點點一雙小眼睛也不停的轉來轉去,他在想,為什麽他這麽多人。

琴姑姑見小家夥那靈動的雙眼開玩笑說:“這孩子這麽一點大,膽子可不小,見這麽一大堆的陌生人,可是一點也不害怕呢。将來一定是個有大出息的人。還有呀,長得這個俊呀,這額頭、這眼睛、這眉毛、這鼻子真的長得真好呀。”

大家都紛紛附合着琴姑姑的話,真的難道看到如此機靈膽大的百日孩。

秦曼看着懷中的點點,剛生下來可真象個小老頭,現在那粉敕的皮膚真想讓人咬一口,還見人就笑,再過幾年肯定是個小正太!她心裏越來越喜愛。

不過秦曼心裏有點憤憤不平,就是小點點象那個人的地方太多,憑什麽樣呀!不就提供了一粒種子麽?她找來找去與自己相似的地方也就小嘴,沒顯得那麽涼薄。

她在心裏不斷的說:你将來可不能象你那無良的爹,敢做不敢認!不過也不要做朵爛桃花,要不然你娘我可沒得那麽多精力帶孫子!

現在的秦曼心裏很安穩,有個不錯的幹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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