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計劃Ⅲ耽擱

第42章.計劃Ⅲ耽擱

盛大的酒宴在古老的城堡內舉辦, 特意開辟了供玩樂的場地。

觥籌交錯酒光之間,年輕二代見到尤孜彥跟他身旁的女伴,落落大方地過來敬酒。

他們跟國內圈子的人不同, 即使聽聞尤風評不好, 也能抛除偏見欣賞他的能力。

只可惜的是,尤孜彥并不領他們的情。

“讓開, 別擋道。”身形優越的男人手指微動,像使喚仆人一樣, 毫不客氣驅趕,避開二代們的示好。

柳明珊陪在他身邊,目睹此情景,一時有些接受不了。

在她待人接物的準則裏,沒有拒絕外人的好意的道理。

酒宴上也有人見尤孜彥這兒無法突破, 由此打起她的主意,想從她身上打探消息。

但尤孜彥将她盯得很牢, 不準她離開他的視線範圍之外。旁人們有心無力, 即使跟柳明珊搭上話了, 也才發現如水般純淨的美人不是吃素的,應答得滴水不漏。

……他們實在好奇,尤孜彥一個就夠頭疼了,上哪兒又找來一個跟他同等難搞的女生。

真是後生可畏。

柳明珊第五次勸退企圖套話的男人,唇角的微笑甚至帶上了一絲神性, 對方不得不端着高腳杯告退, 畢竟再晚一步,不遠處站着的尤孜彥能把他盯燒出一個洞。

尤孜彥倨傲地收回目光,繼續跟老狐貍們談論經濟。

“平臺推出紅包實則并不等于貨幣。”

“那是自然。未來政策或許參考一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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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孜彥,你怎麽看?”

尤孜彥微擡下巴, 說:“未來定向流通,消費分層,以增加商業的産出,鼓勵勞動力。”

“有沒有可能數字一直上升,但消費并不變。”

尤孜彥嗤笑道:“這不是顯而易見麽。”

那三位也是歷經風雨的商界巨佬了,金融危機都不在話下,碰到尤孜彥精準把控趨勢的奇才,實在很難不起別的心思。

他們随後果然道:“孜彥,你未婚吧?看樣子是沒找着心儀的對象?”

“我看還是商業聯姻好,既然章家你不喜,不如……”

“我家裏倒是還有幾個女兒,機靈又水靈。”心思止不住地難耐。

尤孜彥:“靠賣女兒才能留住人,不覺得可憐麽?”

老狐貍們爽朗大笑,說:“你錯了,能留住才是最重要的。”至于可不可憐的,不都是小孩子才喜歡計較,成年人的世界只有利益兩字。

尤孜彥當然不會不懂,也勾唇笑,笑自己忘了這幾個老頭兒刀槍不入。

酒宴将要結束時,他回到柳明珊身邊,霸道地圈住她的細腰。

他握着又揉了揉,仿佛能觸摸到她的後肋骨,皺眉有些嫌棄:“太細,怕哪天在床上一用力就掐斷了。”

柳明珊:“……”

他就是有這種本事,臉不紅心不跳地說葷話,還能顯得自己義正詞嚴。

這時,一個端酒盤的男服務生過來傳話:“尤少,章先生有請。”

現在局勢早已變動,能喊他尤少稱謂,只有章楚溺那個老封建。

尤孜彥煩不勝煩,喝完杯裏剩下的酒,說:“不去。”

“章先生想跟你聊小公司的股權持有。”

“想靠章源拉攏我,還是想警告我?”尤孜彥直說。

對方:“都不是,章先生只是想請你去聚一聚。”

一個服務生,知道的還挺多。

尤孜彥用高腳杯頂住他的下巴,往上擡,沒跟記憶中的臉重合,他便罵:“滾,讓章楚溺存好棺材錢,別輸得渣也不剩。”

他這全程的舉動,柳明珊靜靜觀看,沒有漏看一秒。

大概猜到了一點端倪。

柳明珊并未在酒宴上見到南晴,不過她發了信息報平安,南晴秒回:收到,小心豺狼虎豹!

她指的應該是尤孜彥。

柳明珊低頭笑了笑,就被坐進車裏的尤孜彥撞了個正着。

“笑什麽?”他脾氣差,自個不高興瞧見她高興就不爽。

柳明珊收斂唇角的微漾,百依百順道:“朋友發了個小段子,很好玩。”

他狠戾關上車門,發出巨大“砰”的聲響。

柳明珊随即表情管理,心中惦記着計劃的每一步,腦海閃過各種應對他脾氣的方法。

“我現在不碰你。”尤孜彥冷道,身體卻在逼仄擠壓她的位置。

毫不客氣壓緊她的裙擺,寬大的肩撞她的腦袋。

他的意思是不發生關系的不碰。跟擠兌她并不矛盾。

熟悉他甚多的柳明珊,很快解讀出他的話。

回到吉利尼酒店時,她被擠兌得縮成一團。即便如此他也沒舒心,惡聲惡氣地罵她:“狗皮膏藥似的貼着我,你爸媽沒教過你矜持兩個字怎麽寫?”

柳明珊平靜地擡眼,瞧出他并未喝醉,淡道:“如果影響到你了,我很抱歉。”

尤孜彥微眯,“沒積怨?”

她搖頭,他又頭也不回地下車,總算解放了被壓了半小時、肩腳酸痛的她。

他着實氣得不輕。柳明珊未置一詞,慢慢舒展手腳。

前面正襟危坐的張獻,對身後的女生不由肅然起敬。

像尤孜彥這般喜怒無常的神經病雇主,他一開始佩服葉賢,現在則敬佩柳小姐。

有錢人壓力大,就喜歡向身邊人發洩。張獻戰戰兢兢都沒逃過,都快被搞成神經衰弱還沒法報銷醫藥費,實在對臉色變都沒變的女生,由衷地折服。

老板是長得帥,但能忍到這種程度,不是帥可以解釋的吧。

……

柳明珊歇了一會兒,也随之下車。

她回到自己的酒店房間,刷卡推開門,燈還未放亮,便發現尤孜彥閉着眼躺她床上。

還壓着她臨走時換下的襯衫和……內衣。

柳明珊臉頰悄然透紅,思考了很久怎麽向他開口,讓他別壓着她的衣服睡。

“你先去洗澡?不然就這樣睡對身體不好,會很疲勞。”柳明珊按了按發燙的臉頰,開口道。

床上的男人睜開眼,“我叫了酒。”

柳明珊:“還要喝?”

“不是我喝。”尤孜彥躺着也絲毫不遜色的俊臉,橘黃的燈光下挺立而薄情,“你喝。”

柳明珊沒有慌亂,內心篤定。

酒店侍從很快提着餐車将酒送到,琳琅滿目的威士忌,他看來沒想讓她清醒。

門再度被關上。尤孜彥随便挑了瓶,拔出塞子,挑眉道:“真愛我就幹了。”

柳明珊盯着他沒動。

腦海裏卻是想着當年高二的暑假,她跟南晴跑遍了各大酒吧,極力把她喝酒的本事提到他人追塵莫及的高度。

即千杯不醉。

為的就是對付計劃裏重逢他的時候,被他刁難的情況。

他倒是比她想象中要紳士一些,起碼到共住一家酒店時才對她下手。

但終究還是對她不夠信任,所以想灌醉她。

尤孜彥的桃花眼蠱惑得不可方物,瞧着她,損道:“看來你對我的愛,不過如此。”

他應該早知道激将法沒用,這麽說不過是提醒她既然能來這兒,必須要付出些代價。

“我喝。”她終于接過他手裏的威士忌,唇碰到酒瓶口,慢慢地一飲而盡。

尤孜彥瞥着她的眼瞳逐漸渙散,一瓶就這樣了,真不禁喝。

“還要麽?”男人清醒地欣賞她的醉态,女生白皙的膚色染上酡紅,眉梢顯了點妩媚。

她搖搖頭,尤孜彥故意歪解道:“行啊,點了頭管夠。”又往她手裏塞了一瓶酒。

……

喝了不下五瓶,表面上真的是她的極限,醉醺醺倒入他的懷裏。

尤孜彥總算因為戲弄她而陰轉晴天,有力的臂彎托着她,耳邊問:“到底有多愛我?”

她迷迷糊糊道:“非常愛……”

“那為什麽蓄意接近我,還搞軍師團,你的小腦瓜子在想什麽?”

果然開始拷問了,他不會浪費這一餐車的威士忌。柳明珊閉着眼想。

他的呼吸湊得很近,像魅惑她又像地獄惡魔的催眠,總歸是不懷好心。

柳明珊念道:“我想盡可能地,離你近一點,一點就好了。”

尤孜彥一頓。

“小學妹,看來你生理課沒好好上。”他刮了把她嬌嫩的下巴肉,懶洋洋道,“男女之間最近的距離,不就是做.愛麽?”

柳明珊:“……”

“不是。”她阖着眼,不掉他的圈套。

“多說不如實操,如何?”能聽見男人壞笑的聲音。

柳明珊心裏再三提醒自己,要沉得住氣,演戲就得演全套。

“什麽實操……”她往他懷裏蹭了蹭,似是覺得他胸膛更暖和,像只畏寒的小動物。

尤孜彥倏然推開她。

她毫無準備地掉到旁邊的床,心髒如擂鼓跳得極快,正想睜開眼睛,只聽尤孜彥咬牙切齒道:“蹭什麽蹭,要不是我嫌酒店的床不幹淨,你別想活到明天!”

柳明珊默然。

掐斷她的腰來終結她的生命麽。

有時候真的很難連上他的腦回路。

不過也因此,尤孜彥沒再審問她,敷衍地替她蓋上被子便離開了。

房內的燈熄滅,她睜開眼睛,拿起手機給伏敬雲發信息。

她想,她現在确信尤孜彥有心理障礙,甚至說不清性.欲是否也被.幹涉。

伏敬雲回複極快,但無關尤孜彥,問:你有沒有跟南晴聯系上?

柳明珊:一個小時前發過報平安的信號。

伏敬雲:她還沒回來,保镖倒是先回來了。

柳明珊臉色微變,馬上打給發小,嘟了三聲後接通,南晴有些幹澀的嗓音傳來:“親愛的,怎麽了?”

她沒叫平時慣用的稱呼。柳明珊:“你去哪兒了?敬雲說你沒回去。”

“……沒什麽,我有事耽擱了,待會兒就回。”

南晴那邊的環境很安靜,聲音幹澀有點像喝多了造成的,比她的還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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