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軍令狀
“你是真的還是騙子？”楚秋皺眉，他剛失業就有人打電話來給他送新工作，這真不是整他的那人嫌他還不夠慘請來坑他的騙子？
對面突然輕笑了一聲。
這笑聲簡直蘇炸了，楚秋的耳朵瞬間紅透。
“你要是不信的話可以開全息視訊。”南林語氣含笑，似乎是覺得楚秋的話很有意思。
楚秋揉了揉自己的耳垂，當然不能開，開了讓人家看到自己動不動就臉紅像話嗎。
“開個單向的可以嗎？”他只想确認一下對方确實不是在蒙他。
南林二話不說就答應了。
楚秋打開單向視頻，看到那個好看的男人姿态随意又放松地坐在椅子上時才放下心來：“和我solo的真的是你？”
居然沒有一點反饋的嗎？
特意挑了最佳角度，還努力凹了個帥氣又不刻意的姿勢的南林有些失望，都不誇他……
明明直播的時候粉絲們都覺得帥來着。
只不過就算失望，南林也沒忘了正事。
“嗯，我們有一個贊助商的兒子想整你，讓我和你單挑。但是那貨沒想到我經理把那個賬號改成了我的小號，就算贏了你也上不了榜。而且後來我馬甲都沒捂住，不僅沒整到你還給你增加了曝光，所以他讓他爹終止了對我們戰隊的贊助。”
“……”楚秋無語。
和他說這麽多幹什麽，是想讓他對此産生愧疚直接答應加入洛水，還是讓他知道洛水戰隊現在非常有可能身陷經濟危機他過去可能拿不到工資？
“所以你放心，只要你願意過來，絕對不會有人以權壓人報複你。”南林補上了最後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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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一定要大喘氣？楚秋在心裏吐槽南林。
但是聲音真的好聽，他這樣想着，又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發燙的耳垂。
待耳朵的溫度降下去後，楚秋問對方：“我想知道如果我過去的話，年薪能有多少？”
不管什麽贊不贊助商的，錢才是他最關心的問題。
還真是個小財迷，一上來就問錢的事。
雖然心裏這樣想着，但南林臉上的表情不變，管他呢，反正能把人談下來就行，剩下的到時候再說。
“你覺得多少合适？”南林反問他。
楚秋咬牙算了算自己一年需要支付的媽媽醫藥費和該還銀行的利息，報了個數。
哇塞，還真的很貴啊。
南林摸了摸下巴，他當初剛進隊裏的時候年薪還不到這個數的二分之一呢。
“可以。”南林毫不猶豫地答應了，“那就這麽說好了，我待會兒讓人把該準備的手續資料之類的都和你解釋一下，沒問題的話就盡快簽約。”
洛水戰隊的隊長還兼職招新的嗎？挂斷視訊，楚秋還是有些懵逼，雖然确認對面确實是南林沒有錯，但是……他還是有種不真實感，洛水這麽缺人的嗎？
上次烽火也是隊長聯系的他，但是他那時候完全沒有放棄直播打職業的想法，把自己的月收入報過去後對方直接把他拉黑了，但洛水的隊長怎麽這麽好說話？
難道是在做夢？
楚秋猛地揪了自己大腿一把，好痛，不是做夢，是真的，他沒有失業，不僅能繼續掙錢給媽媽治病，還能進入職業戰隊！
太好了，實在是太好了，豆大的淚水從他的眼眶中滾落，但臉上卻是燦爛的笑容，又哭又笑的簡直像個小傻子。
“太好了……”
洛水戰隊的經理已經瘋了。
今天晚上，他的寶貝搖錢樹突然興沖沖地過來和他說幫他招了個新人，經理還以為他開玩笑的，但半小時後教練也懵逼地問他什麽時候談了新隊員。
這時候他才反應過來，自己又沒看住南林！
吳大明這輩子都沒碰見過這麽無語的事兒，好好的戰隊隊長非要操心招新的事，有這個閑功夫，不想訓練的話不如多接幾個廣告給他賺錢！
上次那個贊助商居然真的突然撤了贊助，雖然俱樂部高層找了南林談話後就沒再過問這件事，但吳大明覺得這很有可能是暴風雨前的平靜，非常擔心戰隊資金不足的話自己會被裁員。
“我的隊長欸，你是閑得慌嗎？”經理想死的心都有了，“招新這事不用你操心，咱們還是有能用的青訓生的，用不着拿主播湊數。”
“不是湊數，他的水平比那群青訓生高得多。”南林抗議道，“這個小朋友絕對比那些成天在青訓營玩兒宮鬥的小家夥好用。”
經理吓了一跳：“你，你知道啊……”南林不是除了游戲和比賽其他都毫不關心嗎，誰把這件事告訴他的？
“我當然知道。”南林翻了個白眼，“那封匿名舉報信還是我寫的呢。”
“吓，那是你寫的？”想起那時候的信，經理就一哆嗦，鬼曉得南林為什麽會有時間去青訓營，還剛好遇見欺淩事件。
那時候他們所有人都被老板扣了一個月工資，還被叫出去臭罵了一頓。
南林這個小兔崽子，看他們被扣工資很開心是不是！
經理一口血噎在胸口：“你就不能私下和我們說，鬧這麽大，還上了電競新聞你知道嗎？”
“為什麽不能鬧大？”南林疑惑，“當然要鬧大了，不然怎麽殺雞儆猴。”
行行行，你是爺你說了算。經理被他氣久了也就習慣了，只不過隊員這件事卻不能讓南林胡鬧：“招新這件事不用你操心，你這随随便便找的進隊裏也不能服衆……”
“能服衆。”但是南林卻沒有罷休的意思，“電子競技實力至上，我進隊之前，那時候的經理也說我不能服衆，把他們都打一遍他們就服了。”
“那個什麽啊，我确認一下，你說的打是指在游戲裏打吧？”
“當然，我才不會踩高壓線。”南林用看白癡的眼神看着經理。
“咳咳。”經理也反應過來自己問了個蠢問題。
“而且我和俱樂部的高層說過我們有了新隊員，他們已經知道楚秋要入隊了。”南林又補了一刀。
“什麽！”這個混蛋居然敢玩先斬後奏？
經理不斷在心裏告訴自己：這是你的搖錢樹，你要靠他吃飯的，想想老婆想買的項鏈，想想閨女的奶粉錢，不能掐死他，不能掐死他！
“俱樂部上邊兒同意了？”吳大明覺得老板不可能同意南林胡來的想法，大概是這貨腦袋一熱就和高層打了電話，他回頭解釋一下就行。
南林剛把中意的小家夥簽下來，現在心情好得很：“俱樂部已經把合同發給那個小家夥了，過幾天手續什麽的辦完他再收拾收拾就搬到基地來。”
“經理？”南林趕緊起身接住了突然往後倒的經理，“吳大明，你還活着嗎？”
“你他媽都多大的人了，怎麽還和毛頭小子似的！”經理一個鯉魚打挺，拿起旁邊的記錄板就往南林身上拍，“做事能不能動動腦，動動腦，動，動，腦！”
“今年二十，确實沒多大。”另一個人的聲音在訓練室中響起。
吳大明擡頭看見前些天單獨訓斥南林的那位俱樂部老板的代言人正笑呵呵地站在門口，旁邊站着其他幾位隊員和教練。
隊員們已經習慣了隊長時不時要被經理或者教練滿基地追着打，但是吳大明生怕老板誤會他們平時訓練隊員的方式，趕緊放下記錄板想解釋。
“小事，都是年輕人嘛，打打鬧鬧的也是尋常。”代言人揮了揮手，“我過來這裏還把你們都叫來是想說一件事。雖然我們這些生意人對你們的比賽什麽的都不太了解，但是南林我們還是信得過的。”
“他對老板立了軍令狀，如果新隊員不能達到他向俱樂部承諾的目标，他替戰隊打白工到退役。”
“隊長，你這玩得有點大啊……”隊友都驚了，想也知道南林承諾的不可能是什麽簡單的事，要是真的沒做到的話，難不成南林以後真的不拿一分錢喝西北風去？
另一個隊員發問：“打白工是指每年的……”
“是所有收入。”代理人還是那副笑呵呵的樣子，卻讓在場的人不寒而栗。
高層居然真的答應了隊長的要求，這到底是信任隊長，還是期待隊長做不到，然後整個職業生涯都為戰隊賣命？
“隊長，你才二十歲……”按照如今職業選手的平均退役年齡三十五歲來看，要是新隊員沒做到南林的承諾，南林要為戰隊打白工整整十五年！
南林卻神情輕松，似乎完全不覺得自己幹的事有什麽不對，語氣篤定：“他一定能做到。”
海城醫院，某間病房內。
楚秋看着無菌艙裏沉睡的女人，眼睛有些發紅。
“媽媽，我這兩天差點就失業了。”他伸手覆在那層鋼化玻璃上，“我還想着要是我掙不到錢，到時候錢花光了你還沒醒的話該怎麽辦，幸好有一個戰隊的隊長聯系我。”
“也不知道他們戰隊到底有多缺人，我報這麽高的價他也一口氣答應了，本來還擔心他覺得太高的話又決定不要我該怎麽辦。”
楚秋臉上露出一抹劫後餘生的微笑：“現在我不用擔心沒錢給你治病，也不擔心房子被收走了。”
他将臉貼在玻璃上，輕聲說：“一切都會變好的，媽媽，你一定能醒過來，我不會放棄……”
作者有話要說：
多年後
南林：“唉，當初差點就賣身給戰隊了，秋秋知道我為你立過軍令狀有沒有很感動？”
楚秋：“……”（壓力山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