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衣服
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近到連虞都能清晰地看到陸常清臉上細小的絨毛。
她僵坐在沙發上，屏住呼吸，忽然緊張地手腳都不知道該怎麽放了。
“你要……”幹什麽？
眨眼間，陸常清收回了比劃的手臂，疑惑問：“你剛剛說什麽來着？”
想多了的連虞嘶了一聲，盯着什麽也不知道的陸常清洩了口氣，恢複正常道：“我問你剛才幹嘛呢？”
“我在想你能不能穿我的睡衣。”
話音落地，陸常清起身打開衣櫃，拎出一套睡衣和一條睡裙，問：“你選一個吧。”
她解釋道：“現在出去買睡衣有點晚了，剛好我還有沒穿過的，我們體型相仿，你穿上應該會比較合适。”
連虞的視線在那條綢緞光滑的吊帶睡裙上落了幾秒，然後若無其事地移開眼睛，“睡衣吧。”
“行。”陸常清随手把裙子又挂回去，關上櫃門時忽然瞧見了下面抽屜裏的衣物，她思考了兩秒，慢吞吞地回頭道：“我又想起了一個事。”
頂着連虞的視線，陸常清努力面不改色地問出她忽然想起來的問題。
“你的尺寸是多少？”
“！”連虞目光突然呆滞，半響才反應過來這确實是個大問題。
陸常清看到她小聲說了句話，下意識地湊近了去聽。
“……好的我知道了。”陸常清點點頭，彎腰拿起一件沒拆封的出來，自然地放到了她身邊，然後感嘆：“沒想到這麽巧。”
她不說還好，一說連虞臉上剛消下去的粉色又有往上蔓延的趨勢，襯着白玉一般的皮膚，更加明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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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着痕跡地舔咬了下唇，下一秒連虞就看到陸常清起身接了杯水遞過來。
“謝謝。”她握着水杯，輕輕抿了一口，溫熱的水滑過腔喉，緩解了幾分幹燥。
牆上挂着的時鐘滴答滴答地轉，陸常清掃了一眼後道：“去洗澡吧？洗完休息休息，我帶你去你住的房間。”
順手幫她拿起疊放在旁邊的睡衣，陸常清看她還沒有起身的意思。
“怎麽了？”
“我能不能和你一起睡？”連虞猶豫道。
“一起睡？”陸常清驚訝道，她下意識地往床的方向看去，确實很大，睡兩個人綽綽有餘，但她還是有些不确定地問了一下：“你确定嗎？”
見陸常清沒有排斥的意思，連虞點頭，又找補道：“我今天心情不好，不想一個人待着。”
陸常清定在原地思索兩秒。
見她不說話，連虞心裏忽然有些發虛，想一起睡的念頭是剛剛忽然就産生的，她覺得好朋友一起睡覺應該沒什麽問題。
但是見陸常清沉默，連虞又有些反思自己是不是太得寸進尺了？
“要是不行那……”
“行。”
後半句話被陸常清截斷了，連虞眼睛一亮，內心充斥着愉悅感，她有些迫不及待道：“那我們去洗漱吧。”
陸常清觑她一眼，攤攤手開玩笑道：“一起睡覺可以，一起洗漱不可以喔。”
“……什麽呀，”連虞只覺得熱氣轟地一下湧了上來，陸常清輕松的笑容近在眼前，帶着一絲調侃，惬意又親昵的笑，是她平常在外面不會展示的。她捏了捏指尖，讓自己保持清醒：“你明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
她狀似委屈地看着她。
陸常清果然恢複了正經：“開個玩笑開個玩笑。走吧，我告訴你用什麽東西。”
像是從呼嘯的海洋裏得到了喘息的機會，連虞這才覺得自己找回了幾分腳踏實地的感覺。
等兩個人一前一後都洗漱完，陸常清又拿了一床薄被放在了床上，然後才叫着連虞過來。
等兩個人都躺上去後，鼻息裏聞着身側熟悉的清甜橘香，陸常清才後知後覺地有了和人同床而眠的不真實感。
扯了扯被子，陸常清看着連虞雙手交疊放在胸前，板正的躺在床上，有些好笑：“你這是什麽姿勢？要修煉嗎？”
被取笑了連虞也不惱，她側頭道：”是在冥想。”
其實是緊張的要死。
她覺得自己全身都散發着和往常不一樣的清甜回甘的香味，和陸常清用着同款沐浴露，就像是陸常清的氣息圍繞包裹着她整個人，這樣想着，連虞又覺得自己有點不正常了。
陸常清撐着頭看她，知道她可能是有些緊張。或許是對比出了效果，見連虞的反應這麽大，她心裏那點不自在立刻飛到九霄雲外了。
“那你冥想出什麽結果了？”陸常清順着她道。
連虞微微動了動身子，變了個輕松的姿勢，道：“時間太短，什麽也沒冥想出。”
陸常清輕笑一聲，拍了拍她，“那我告訴你，是該睡覺了。”
連虞癟了癟嘴，這個動作由她做起來，有種特別的嬌氣感：“是你想睡了吧。”
陸常清搖頭：“不，是我們。”
“我們”二字又很輕易地愉悅了連虞，她剛才還有些不情不願的感覺立刻就被這兩個字撫平了。
見連虞同意了，陸常清眼裏滑過一絲笑意。
等連虞放下了剛剛拿到手的手機後，陸常清才滿意地把燈熄了。
翌日，叫醒陸常清的依舊是熟悉的鬧鈴。
她困頓地從夢鄉中睜開眼，忽然感覺自己身上有些不對。
下巴好像搭在一處光滑溫熱的肌膚上，往常醒來就很寬裕的床今天竟然覺得有些擠。
她揉了揉眼睛，微微一側頭就猝不及防地對上一張恬靜的睡顏。
“……連虞？”
“嗯……”被喊的連虞嘤.咛了一聲，抽出了搭在陸常清身上的手臂，然後又閉着眼睛縮着身子往陸常清懷裏鑽。
徹底清醒過來的陸常清哭笑不得，她只好緩緩起身，同時道：“連虞，起床了。上課要遲到了。”
“嗯…好的……“
看她有逐漸清醒的意思，陸常清才放心去刷牙洗漱。
兩人今天從一輛車上下來，甫一到校門，就收獲了衆多若有似無的視線。
自來到這個世界從沒有過這種待遇的陸常清看了眼身側懶洋洋的連虞，拉着她的手道：“走吧。”
下一秒，一輛重型黑炫機車風馳電掣的停在了校門口。
“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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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陸常清：進展好快，竟然已經一起睡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