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大概是盒子太多,搬東西的人沒有注意,禮物盒上的帶子已經松散開,露出裏面的透明方盒。
能瞧見裏面裝着的是玉牌。
喬洛索性将包裝拆了,露出方盒的全貌,是一個長方體盒子。
裏面放着的是兩塊玉牌,玉牌上的紋路是中式寫意百合花,枝蔓纏繞,似是情意綿綿。
喬洛看着玉牌怔然,雲路這是什麽意思?
是單純送這對玉牌祝福傅言寒,還是諷刺傅言寒呢?
喬洛沒有深想,左右和自己也沒有多少關系。
只是這玉瞧着極好,隔着透明方盒也能瞧出溫潤成色。
喬洛打開方盒,用玉牌下面墊着的一塊絲絹帕子輕輕托起其中一塊玉牌細細看着。
傅言寒接完電話,揉捏着額角。
宴會上他喝了不少酒,此時頭有些昏。
走到主卧房門處正巧看見喬洛掌心中握着一塊純白帕子,頭忽然疼了一下,想起一段往事。
再看向喬洛時,眼神也黑沉了些。
喬洛只覺得手腕一痛,随後便被一股力道壓住,後背抵在牆上。
“傅先生?”
喬洛鼻尖充滿着酒氣,混合着傅言寒身上雪松香,氣味很獨特。
Advertisement
傅言寒看着喬洛,唇角微揚:“喬洛?”
“你喝多了。”
果然好的不靈壞的靈,擔心什麽來什麽!
喬洛試圖掙開傅言寒的手。
卻引得傅言寒愈發用力。
傅言寒目光落在喬洛手中的絲帕上,喬洛順着他的目光看去,頓時面色一沉,立刻将絲帕扔掉。
然而喝醉的傅言寒反應速度卻是極快,絲帕剛離開喬洛的手,便被他抓住。
喬洛:?!
說好喝醉的人反應慢的呢?
敷傅言寒一手掣肘着喬洛,将他困在自己與牆之間。
一手拿着柔軟的絲帕。
喬洛見傅言寒此時陰鸷的神情,心中有些忐忑:“傅先生,你,壓疼我了。”
喬洛适時示弱,只求自保。
傅言寒似是思考了一會喬洛的話,片刻之後,橫在喬洛頸間的手臂微微松開了一些。
喬洛見還能商量,心中微定,倒也不是最壞的局面。
“傅先生你能放開我嗎?”
“放開?”傅言寒輕笑一聲,随後慢慢靠近喬洛,随後開口,“這麽嫌棄我?”
喬洛已經不敢看傅言寒的眼睛,只能小聲反駁:“沒、沒有。”
傅言寒輕嗤:“是嗎?”
他一邊說着話,一邊擡手,将手中的白色絲帕按照喬洛唇上。
“我親了這裏,需要我替你擦嗎?”
喬洛此時看傅言寒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變态。
尤其是傅言寒按在他唇上的手指,忽重忽輕。
這人到底是真醉還是裝醉?
喬洛也不是沒有脾氣的泥人,在傅言寒再次加重力度時,忽然張口咬住他的手指。
傅言寒吃痛,輕蹙着眉:“放開。”
喬洛買辦法開口,只能拿眼神瞪他。
傅言寒怔怔地看着他茶棕色的眼眸,在燈光下,想輕透的琉璃一般,很漂亮。
“你松開,我不擦了。”
喬洛面色猶疑,但還是松開了。
畢竟他也沒有其他的選擇,又不能咬一輩子。
只是喝醉後的傅言寒力氣着實大,喬洛暗中用力,掙脫不開絲毫。
傅言寒見喬洛松口,似是十分滿意。
只是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喬洛的眼睛。
喬洛:……
他有不好的預感。
傅言寒想做什麽?
傅言寒修長的手指搭在純白領帶上,來回拉扯兩下指尖一勾,便将領帶解開。
喬洛怔怔地看着傅言寒一連串的動作,紅了耳根。
傅言寒做着這些動作時,眼睛一直看着他,原本幽深黑沉的眼眸,像是盯着獵物的雄獅一般,散發着野性。
等喬洛回過神時,傅言寒已經将他兩只手綁在一起。
寬松合适,只是無法掙脫開。
“傅、傅言寒你綁我做什麽?”喬洛已經顧不得說敬語,神色驚訝。
“當然,”傅言寒再次起身靠近喬洛,“讓你乖一點。”
喬洛:……
這是什麽邪魅狂狷的霸道總裁式發言?
喬洛還想再與說講道理,忽然眼前晃過白影,陷入黑暗。
喬洛愣住了,傅言寒竟然用那塊白色絲帕蒙住他的眼睛?
所以,傅言寒還有這樣的情趣?
可他不是喜歡主角受雲路?
喬洛此時心裏亂極了,眼睛也被蒙住,頓時其他感官都變得敏感一些。
倏然騰空吓了喬洛一跳。
傅言寒竟然将他打橫抱了起來。
喬洛和傅言寒的胸膛靠的很近,能隐隐聽到傅言寒心跳聲。
當察覺自己被傅言寒放在床上時,喬洛已經開始給自己做心裏準備。
看來今天要坐實了洞房花燭了。
喬洛是第一次,有些緊張,喉結上下滾動了兩下,才開口:“傅言寒,你會嗎?”
……
……
喬洛被蒙着眼睛,一時間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總之沒有聽到對方的回應。
如果不是橫在自己腰間的手,喬洛差點以為房間裏只有自己。
約莫又過了一會,旁邊響起一陣窸窣聲。
随後便是傅言寒靠了過來,下巴抵在喬洛肩頸處,呼吸勻稱。
這是睡着了?
喬洛:……
“喂,傅言寒?”
回應他的是淺淺呼吸聲。
“你想幫我解開!”
傅言寒似是被吵一般,蹙眉收緊手臂。
喬洛獨自掙紮一會,無果,只能放棄。
聽着對方呼吸聲,累了一天的喬洛也困了。
迷迷糊糊間,喬洛在想也不知道傅言寒關燈了沒有?
幸好自己眼睛被蒙上了,權當是眼罩了。
嗡嗡……嗡嗡……
一節白皙手臂從深紅的被子中伸出來,摸了一會,找到正在震動的手機。
“喂?”
喬洛聲音懶懶的,原本清澈的嗓音帶着剛睡醒時的磁性。
“喬洛,你怎麽還沒回來?”手機傳來小幼崽奶呼呼的聲音。
“回哪?”喬洛還沒有清醒過來。
此時浴室的門從裏面打開,傅言寒只圍着一條浴巾出來。
喬洛迷糊間便看到一個半裸的帥哥,本就沒有情形的大腦,瞬間宕機。
手機那端小幼崽還是繼續叭叭:“喬洛是懶蟲,我都起床了,你還沒起……”
“谕仔打來的?”
傅言寒的聲音依舊好聽,大概是宿醉的關系,說話時帶着一點鼻音,更加誘人。
逐漸清醒過來的喬洛,簌然睜大眼睛:“你、你怎麽不穿衣服?”
電話那端的小幼崽聞言,頓時有些懊悔,自己應該撥個視頻才對!
一陣混亂的聲音之後,電話被挂斷了。
喬洛站在浴室鏡前,低頭看着自己手腕,上面有淺淺的紅印。
這個身體真的很容易留痕跡。
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被松綁的?
還有,自己以後大概會對白絲帕PTSD了。
他們今天一起回傅家,之後也是住在傅家。
喬洛看了一眼正在開車的傅言寒,見他神色一如既往的冰冷,有些詫異。
“傅先生,還記得昨天晚上的事情嗎?”
“嗯?”傅言寒眼睛一直看着前方,“昨天喝太多了,醒來時只覺得頭疼,昨天晚上發生什麽了嗎?”
喬洛一直看着他,見他說話時,眼睛沒有絲毫波動,難道真的斷片了?
斷片最好,昨晚的事情太羞恥了。
喬洛暗中松了一口氣,因此并沒有注意到傅言寒餘光看向他。
片刻之後,傅言寒突然開口:“喬先生問昨晚的事情,是因為你的特殊愛好嗎?”
“特殊愛好?”
“我醒來的時候,喬先生的手腕被領帶綁住。”
喬洛确定了,傅言寒是真的斷片了,不然是怎麽用這種平靜的口吻說出這麽羞恥的話?
“我沒有那種愛好。”
等紅燈的間隙,傅言寒用懷疑地眼神看了一眼喬洛。
喬洛:……
“傅先生,您不覺得那樣的綁法我一個人做不到嗎?”
傅言寒狀似思考了一下,“所以喬先生竟然是說服我幫忙的?難怪是用我的領帶。”
喬洛瞪着眼睛看向傅言寒,斷片就能理所當然把鍋推給他?
喬洛想要辯解,可對方壓根不記得昨晚的事情,自己再解釋也沒用,只得忿忿轉頭看向車窗外。
傅言寒見狀唇角微微下陷,心情似乎很好。
他原本不想提起昨晚的事情,免得兩人尴尬。可喬洛試探他時,又忍不住想要逗他一下。
看着只留給自己一個黑乎乎、毛茸茸的後腦勺,自己好像把人惹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