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二天,莫雲丘費盡心思打扮了一番下樓,可駱秋只看了一眼,又把他揪回了更衣室。

“我覺得我穿得夠得體了啊。”莫雲丘為自己的審美鳴不平。

他穿了一身帶有運動元素的服裝,以淺色為主,看上去幹淨爽朗。為了搭配這套衣服,為了不讓駱秋鄙視,他可是下足了功夫,特意把各大時尚雜志上的運動裝研究了一遍,又在駱秋的更衣室裏泡了幾個小時,在鏡子前照了許久才出來。

駱秋麻利地從衣堆裏抽出衣服褲子丢到他臉上:“你穿運動裝幹什麽?”

“咦,我們不是去峨眉山嗎,不用登山嗎?”

“我們今天中午飛成都,到山下酒店就差不多晚上了,登山是明天的事。”駱秋解釋道,“這套衣服你帶着明天穿吧。”

莫雲丘抱着衣服哦了聲,又開心道:“這麽說我這套衣服選得能入你法眼?就是不适合今天穿?”

“什麽場合穿什麽衣服也是審美的一部分。”駱秋毫不留情地打擊他。

“嘁,誇我一下會死啊?”

莫雲丘開始換衣服,*着上身,從駱秋丢給他的衣服裏挑出一條內褲:“秋哥,你幹嘛連內褲都要再拿一條?”

駱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扒開他的褲子看了一眼:“顏色不搭,換掉!”

莫雲丘捂着屁股跳腳:“你耍什麽流氓呢!”

“我看我自己的鳥怎麽是耍流氓呢?”駱秋一臉正直,一轉身忍不住勾起唇角。

莫雲丘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鬼使神差地去勾駱秋的褲腰:“我也要看我的鳥。”

十分鐘後,莫雲丘揉着紅通通的手,跟在駱秋身後下樓。

抵達成都已是下午三點半,出了機場,來接他們的車卻還沒到,駱秋聯系了酒店,對方一個勁地道歉,說馬上就到。

莫雲丘上半邊臉用墨鏡擋着,下半邊臉用薄圍巾擋着,裹得嚴嚴實實的,但他極不習慣,一雙眼睛還從墨鏡縫隙裏往外瞟。

駱秋望着他,靠近一步提了提他的圍巾,蓋住露出的一小片臉,幹燥的手上帶着溫暖的氣息:“我們進去坐吧,估計要等一會了。”

“我有點口渴了。”

“剛才在飛機上怎麽不喝?”

“飛機上不渴啊。”莫雲丘理直氣壯道。

“你等着,我……”

話沒說完,莫雲丘已轉身跑了:“我去買水!”

“喂,你……”駱秋還想說小心被認出來,結果他早就沒影了。

幾分鐘後,莫雲丘拿着一瓶礦泉水跑了回來。

“沒被認出來吧?”駱秋可不想還沒幹正事,就被人堵着寸步難行。

“包成這樣還能認出來,下次出門只能把絲襪套頭上了。”莫雲丘打開礦泉水,遞到駱秋嘴邊,“喝水。”

駱秋就着喝了幾口:“你自己喝吧,我又不渴。”

莫雲丘對着瓶口咕咚咕咚喝着。

以前不管是片場還是私底下,莫雲丘給駱秋喂水喂慣了,兩人渾然不覺這一舉動有多親密,甚至有人投來了詫異的目光。可他們向來又是習慣被人注視的,所以哪怕有人在看他們,也不會覺得有何不妥。

莫雲丘又喝了一口:“怎麽車還沒……啊!”

突然之間,一個身材高大的人從身後飛奔而來,把莫雲丘撞向馬路,礦泉水瓶子在空中劃了一道弧線,落在馬路中央,水灑了一地,連腳邊的行李都飛了出去。

馬路上車來車往,眼看莫雲丘撲向一輛疾駛的車輛,駱秋眉毛一跳,長臂一展,将他拉了回來。

莫雲丘撞在駱秋胸口,驚魂未定,圍巾差點就松脫,駱秋眼疾手快,捏住圍巾繞了一圈,把他撥到身後,但還是牢牢地抓住他的手腕。

“對不起!對不起!你沒事吧?”那人連連道歉。

駱秋狠戾的目光掃了過去,那人視線一觸及,下意識地退了一步,當即收聲。

這人肩寬腰窄,高大健碩,身高足有一米九,駱秋和莫雲丘身高均是一八三,算得高了,可在這人面前不得不微微仰頭。他眉目深刻,頭發微卷,眼珠是褐色的,下颚有着東方人的細致,眉眼有西方人的深邃,好像是個混血兒,相貌很是英俊。

這麽一個高大俊朗的男人站在面前,是極有壓迫感的,但對駱秋造成不了絲毫威脅,他眼中帶着寒芒,冷冷看着這人,氣勢驚人。差一點莫雲丘就被撞飛了,差一點就要被車撞倒,差一點就要受傷,駱秋滿腹怒火。

這人感覺到了駱秋的敵意,笑着道歉,聲音低沉地好像大提琴:“實在是對不起,一時跑得急了。這位先生,沒有受傷吧?”他視線繞到駱秋背後,去看莫雲丘。

駱秋警惕地又把莫雲丘往身後帶,擋住這人的視線,吐出兩個字:“沒事。”

男人也不好再多說什麽,往遠處看了眼,撿起摔在地上的行李:“那我先走了,真對不起,有人在等着。”

駱秋收回冰冷的視線,從馬路上撿回莫雲丘的行李,拍了拍灰塵,又撿起空瓶子丢進了垃圾桶。

莫雲丘心有餘悸,又看了那個高大的男人一眼。

那人正彎腰進車,這時忽然回頭,對上了莫雲丘的視線,點頭微笑示意。

莫雲丘一怔後,也是點了點頭。

“你看什麽啊!”駱秋扳過莫雲丘的臉,“人家長得帥,眼睛都看直了?”

莫雲丘回過神來,不由得笑道:“哪有秋哥你帥啊。”

“口是心非的家夥!”駱秋黑着臉。

“真的真的!不就是長得高嘛,有什麽了不起的,我最讨厭長得比我高的男人了!所以,秋哥你最帥了!”

駱秋哼了一聲,過了一會又問道:“你現在說我帥,是在誇我還是誇你自己?”

這很重要嗎?秋哥你最帥不是問候語一般的存在嗎?秋哥,你對帥這個問題到底是有多執着啊?

莫雲丘顧左右而言他,張望着馬路:“咦,怎麽車還沒來啊?”

駱秋又撥電話催促。

不過是不小心撞了一下,并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可莫雲丘隐約明白駱秋為什麽這麽生氣。聯想起那只死貓,還有駱秋偶爾的言辭閃爍,莫雲丘想着等一有空還是要把貓的事情跟他說一下。

又等了一會,接他們的車終于來了。

待他們抵達酒店,已是晚上,匆匆吃了點晚飯,兩人回到套房。

“洗澡去。”駱秋鋪開一張新買的峨眉山景區地圖,正在研究。

莫雲丘打開行李箱,頓時傻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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