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章節
二星域裏漂浮着很多雌蟲屍.體，不會腐爛，我拍了照片，”克洛把光腦裏的照片給卡密斯看，“他們的情況和帝國這些雌蟲情況很相似，但沒有萎縮，只是器官衰竭，提前患上了老年類型的疾病。”
浩瀚無際的星河裏，數不清的雌蟲漂浮着游蕩，誰都不知道他們來自哪裏，叫什麽名字，就算被注意到，也只是因為他們灰白的頭發、年輕的面容。
“不可能一次性出現這麽多……帝國不可能不知道……”
“卡密斯，”克洛從口袋裏掏出已經被打印好的照片，放到他手裏，“我知道你現在的疑惑很多，但我不能詳細地跟你解釋，我必須要走了。”
他神色略微焦急，樹枝被留在床邊。
“等等你……”
克洛匆匆離開，卡密斯的光腦躺在床.上。
“你怎麽知道我光腦有問題的……”
……
克洛跑回旅館，陽臺的窗戶沒鎖，他把樹枝小心翼翼地提溜上來，輕手輕腳地走了進去。
“或許我不該問，”突然出聲把克洛吓了一下，萊爾坐在床.上，手裏轉着筷子，克洛認出那是晚飯時候的，月光撒在他的側臉，沖淡了驚懼，“但是無論誰半夜臉上吹冷風都會不舒服。”
“我記得我檢查過……”
“你重點錯了，克洛。”
“……”
克洛走到床邊，半蹲下來:“我剛剛去找了卡密斯。”
“這件事情很嚴重，我們既然已經有了頭緒，那就盡快告訴他，他也可以幫我們處理。”
Advertisement
萊爾手裏的筷子旋轉地飛快，最後一脫手，直接飛到克洛面對着的牆上了。
“我說過很多次，你沒必要和我解釋這些。”
克洛擡頭:“那您……”
“這家夥跑我房間裏來了。”
克洛順着他的手指看，發現了角落裏的雌蟲。
就是垃圾星上哈奴店裏的那個，名字叫科來，這位現在坐在地上，碰着一杯橙汁喝。
“我記得給你安排了房間？”
“嗨呀，幹什麽非要兩個房間，咱們分開又不安全，你們難道就不怕再被攻擊什麽的？”科來笑嘻嘻地喝了幾口橙汁，“再說我可以打地鋪，不會影響你們的。”
他們從垃圾星把科來帶過來純屬就是因為哈奴的原因，原本的計劃是前往其他星系，中途遇上漂浮的雌蟲屍.體才迫不得已改了航向給卡密斯報個信。
畢竟卡密斯的光腦安全性能不一定還是很好的。
萊爾拿起另一根筷子。
好像是從看到密烏那張臉開始，也好像是從垃圾星回來又被克洛救下那一刻開始，萊爾似乎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他不再露出那種會蔓延到眼底的、溫柔的笑，只會十分冷淡的低聲哼笑。
但克洛覺得，這是他的內在。
之前有誰給他縫了一張皮，萊爾戴了很多年，後來這張皮被撕碎了，扔進了一望無盡的深淵。
意識到這個，克洛有點恍惚。
“嗯？你手裏拿的什麽？”科來問。
克洛回神，舉起手裏的樹枝給萊爾看:“……聽說它成熟的時候很好看。”
“我們在這兒待不了很久，克洛。”
于是克洛又放下。
他的腦子再次混沌。
卡密斯還在處理事情，照片送過去了，接下來也要繼續忙。
一個圓圈，克洛自以為找到了開頭，滿懷信心和小心翼翼地走了下去，盡管過程緩慢，但克洛認為自己還是在走着的。
可是半道多出來另一個圓，起點被加粗标紅還泛光。
走嗎？
一開始喜歡的雄蟲像是徹底改變了，雖然還是同一個，但真的變了很多。
你喜歡他，所以你還要喜歡這個他嗎？
跟不上克洛的腦回路，萊爾轉着筷子，察覺到他的視線，回頭冷眼看過來。
克洛吸氣，把樹枝放下。
那是肯定的。
作者有話要說：
我是。
33、“萊爾”
侍衛敲敲門，聲音低沉:“陛下，有位閣下想要見您，他自稱住在……”
侍衛回憶了一下，說出了那串住址。
厄尼拉:“讓他進來。”
侍衛應聲退下，領了一位雄蟲進來。
這位雄蟲經過的時候，侍衛們都有些窒息。
真是完美的容貌。
但這個容貌好眼熟。
神思恍惚之間，對方就離開了。
“好了，”雄蟲轉過身，對侍衛微笑道，“我自己進去就可以了，謝謝你的帶路。”
侍衛鞠躬，離開了。
“不要在外面站着了，快進來吧。”厄尼拉在裏面出聲。
“您如果在裏面就能通過什麽聲音判斷我的到來，那您的皇宮隔音效果有待提高。”
“萊爾，直說。”
被稱為“萊爾”的雄蟲臉帶溫和的笑意，他穿着藍色的襯衣和黑色的馬褲，腳上還蹬着一雙黑色長靴，臉上戴着的金絲眼鏡反出晃眼的光。
“抱歉，是我的失禮。但是我在房子裏面發現了一些東西，雖然不太理解，可告訴您總是沒錯的。”
“什麽東西？”
萊爾從口袋裏拿出幾張照片:“游泳池四個角落裏貼了這幾塊瓷磚，還有地下室裏，原本放置……咳，那些東西的地方，我去的時候，很長時間沒去看，怕會刺激到克洛，不過克洛後來……嗯，然後我就去看了一下，發現裏面裝着很多紙，似乎是之前留下的，還有一個地下室……”
“萊爾，”厄尼拉打斷他，“我不明白你為什麽告訴我這些。”
“很抱歉陛下，”萊爾一一展開這些照片，單獨推出其中幾張放在前面，“但這些照片裏都……有您。”
“什麽？”厄尼拉拿過這些照片，這照片裏拍的是游泳池底部的幾塊瓷磚，其中一塊上面可以模糊看出厄尼拉的臉。
照片裏他一身軍裝，神情堅毅，眼裏帶笑，看向鏡頭的時候嘴角還揚起了些。
這是他年輕時候被授為上校的時候，稍微回憶一下的話，厄尼拉眯了眯眼，好像是一個膽小的記者對着他的臉拍得，那個記者手臂顫抖，長相稚嫩，拍的時候哆哆嗦嗦地。
厄尼拉放縱了他，甚至極為配合地微笑了下。
但是……
這張照片貼在池底？
他拿起另外一張照片，看到裏面的自己和被拷着的密烏。
密烏低垂着頭，唇邊有着一抹似有若無的笑，厄尼拉走在正前方，眉頭緊皺。
還有其他幾張，厄尼拉繼位的照片、勞安的照片、警衛巡邏的照片、勒庫裏雜亂的店鋪。
這些年……不對，這些照片萊爾存着幹什麽？他那時候還那麽小，如果是後來知道了什麽，這些照片也沒什麽用，也不算證據。
“什麽時候發現的？”
萊爾背在身後的手指輕輕顫了顫，聲音不自覺更為溫和:“……今天收拾了些東西，忽然發現的，覺得可能是上一位居住者留下的吧。”
“忽然發現嗎？”厄尼拉沉吟一聲，“好，勞煩你來告訴我了，不過如果是上一屆居住者留下的話，你以後可以聯系相關人員解決。”
萊爾小小糾結了一下，笑道:“可是工作者也是雌蟲吧，他們很辛苦，還是不要輕易打擾了。”
厄尼拉頓住，手裏的鋼筆晃了幾下，随後他揚起一抹輕笑:“說的是，你真是懂得尊重雌蟲。”
萊爾背在後面的手抖得更厲害了。
“客氣了，我先回去了。”
“回去吧。”
萊爾回到家的時候還強撐着微笑和司機道了別，進了門之後就忍不住癱坐在地上。
“你看，我是誰？”
那個身材和他一模一樣、聲音也完全相同的雄蟲站在他面前，慢慢朝他露出微笑。
他拿了一把刀，一支木倉，往他身上裝了監視器和竊聽器，在他身上綁了額外的炸彈。
“辦好我說的事，我會救你。”
萊爾從地板上站起來，茶幾上放着一張紙，上面畫了個笑臉。
“麻煩再保持一段時間吧，既然用了我的臉和身體，那臉腦子也保持住吧。”
萊爾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
“您出去了嗎？”
克洛一手托着萊爾的腳，一手拿着鞋子給他穿上，手上出現了些許污泥。
原本萊爾不願意，但克洛非要堅持。
“沒有。”萊爾回答，被抓住的腳腕有些不舒服，他轉了轉。
克洛自從接到萊爾以後，就經常會給他整理衣服和鞋子，每到一個地方，克洛總會給他擦擦鞋子，擦得锃亮。
出去之前，好像是擦過得。
房間裏幹幹淨淨，屋外卻泥土遍地，嗯。
現在又粘上了污泥。
克洛确定萊爾在自己不在的時候出去了，但萊爾不打算說。
幫他系好鞋帶，克洛扯下自己的袖子擦去那些髒污，萊爾看到，反射似的撤腳。
“你幹什麽！”
克洛往前俯身，另一只胳膊抱住了他的腿:“請不要動，我們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