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哥哥妹妹

“桑榆姑娘,又給安公子送吃的啦?”凝晖堂的小厮見到桑榆提着食盒往這邊走,已經熟門熟路的主動出來,悄悄的将她引到一邊說話。

“是啊,他現在還在忙嗎?”桑榆笑呵呵的小厮打招呼。

薛夫人這幾天有點偏頭痛,她準備去将軍府看望,順道過來給安成珏帶些點心。

小厮瞧了一眼裏屋,輕聲說道:“他現在正忙呢,今天關門前都不一定能做得完,所以姑娘你不要再等了。”

“哦,沒關系,反正也是順路,那就麻煩您幫我将這個交給他啦。”她将食盒子遞過去,說了一堆好話,哄的小厮心裏很受用。

“我看你對安公子也太用心了,總是大老遠的送東西給他,以後他要是對你不住,我們都要替你抱不平。”

“小哥,你別取笑我了,我就是順路,也沒什麽辛苦的,不說這些了,我還有事,先走了。”桑榆很識相,這個時候別人幫她打抱不平,她雖然感激,但畢竟會讓安成珏難堪,她怕他以後難做人,所以從來不跟凝晖堂的夥計抱怨過這些,也從來不摻和他們的“批鬥”。

将軍府內。

“幹娘,喝這個試試看,我聽說頭痛喝這個能好點。”

也不知她娘從哪兒聽來的說法,一聽說薛夫人有偏頭痛的毛病,就煮了鍋鹹魚頭豆腐湯讓她送過來。

還好,薛夫人的胃口不錯,喝了兩碗,贊嘆她手藝不錯。

“看來,我這個做兒子的,想表現一下孝心都比別人慢一步。”薛夫人擦拭着嘴角,滿面笑意的拉着桑榆坐下,狠狠的誇他。

桑榆正跟夫人聊着,薛少宗大笑着走進來,注意到桑榆一臉古怪的模樣,才止住笑聲。

“你要表孝心早該做了,整天不知道跑到哪兒去,說不定以後就被哪個女人拐跑了,還是桑榆知道心疼我。”這湯炖的真不錯,喝的薛夫人心裏暖烘烘的,越是喜歡桑榆,就越看自己兒子不是滋味,不禁埋汰起來。

“娘,你太偏心了啊。”某人大呼不公平。

薛少宗覺得冤枉,他還不是怕謝梓涵那個祖宗來他家鬧,所以才被她牽着到處跑。

這會子閑了下來,他不也想着表孝心了嘛。

薛夫人看着他帶回來的東西,呵呵笑的撫着肚子,“不是我偏心,可我已經飽了,這東西是吃不下了,你這孝心表的不是時候啊兒子。”

桑榆看着薛少宗無可奈何的樣子偷笑,想起薛夫人說起他的事,她肚子裏也有點冒壞水。

“聽說,你最近跟大美人往來頻繁,将軍府是不是要辦喜事了?”斜着眼,湊到他身邊,賊兮兮的問着他。

這個小八卦樣,薛少宗狠狠的彈了她腦門兒一下。

“沒有的事,讓你失望了啊。”不知怎麽地,她最近逮住機會就問他喜歡什麽樣的女人,弄得他以為她想轉行當紅娘。

“少将軍!你下手也太重了,報複心真強!”不就是調侃一句嘛,她捂着額頭,估計都紅了。

“叫将軍多見外啊,叫聲哥來聽聽。”薛少宗也跟她較上勁,特別不喜歡她叫他少将軍,顯得很見外,有這麽個妹妹也不錯。

哥?她叫不出口,他算她哪門子哥啊?

薛夫人倒是樂見其成,“說的也是,桑榆,我收了你做義女,少宗可不就成了你哥哥嗎?你多個哥哥,我多個女兒,這不挺好嗎?”

話是這麽個理,可桑榆怎麽覺得怪怪的,這聲哥還是叫不出口。

薛少宗見狀,順杆子往上爬,将手裏的東西獻寶一樣端過去,“別說我不疼你,別人說這東西能治病,本來是孝敬娘的,現在你幫她吃了吧。”

桑榆一看,枸杞炖豬腦。

不是多名貴的東西,但是看着就知道,這是費了好大的功夫炖成這種程度。

可她不喜歡吃豬腦,不過當着他的面表現出不待見也不好,逼的她只好捧着一碗,往嘴邊挨了一下,就是不見喝下去。

還好其他人也沒在意,薛少宗才和母親說了兩句,就被他的屬下打斷了。

薛夫人跟趕蒼蠅一樣揮手,“快去吧,肯定有事找你,我也累了,睡會兒午覺。”

桑榆一看他頭也不回的樣子,再看看薛夫人走到屏風內換衣服,時機剛好,她迅速的将那碗豬腦倒進了身邊的花瓶裏,裝作若無其事的坐回原位,擡頭看看周圍,還好薛少宗已經走遠。

她正偷着樂,哪裏知道就在她一臉嫌棄的将那晚豬腦倒掉的時候,薛少宗正好回頭。

還別說,他也愣了,關鍵是她那“嫌棄”的表情太生動,好像他給她吃的,是毒藥一樣。

心裏暗暗發笑,沒良心的丫頭,不識好歹。

許久之後,他才知道,桑榆對于喜歡和不喜歡的東西,态度就是那麽的愛憎分明。

……

循着歌聲,薛少宗在将軍府後面的小山坡處看到了桑榆。

這個小妮子倒是挺會找地方,走近看,她不但披散着頭發躺倒在草地上,腳上的鞋子也脫了,雙腳泡在小河裏,似乎無比清爽,讓她的小臉上洋溢着滿足的微笑。

桑榆也聽到身後草叢中窸窸窣窣的聲音,停止了清唱,迎着陽光,強撐開椅子眼睛,就看到薛少宗在她身旁席地而坐。

他不是有事要處理嗎?怎麽這麽快就能找到她?

“怎麽不唱了?剛才唱的挺好聽的,繼續。”薛少宗似乎沒聽過這種小調,覺得挺新鮮。

桑榆想起他硬塞給她的那碗豬腦,到現在喉嚨裏還有些反胃,頓時小性子就上來了。

他想聽,她偏不唱。

她撲騰着腳下的水,泛起的一陣更大的水花。

薛少宗輕易的就注意到她那雙泡在水裏的腳,天然的美足,不由得輕咳,“這樣随意脫鞋,披頭散發的,很不莊重,一點女孩子的樣子都沒有。”

桑榆難得随性灑脫一回,這裏的景致這麽好,她放松一回不可以嗎?

“我本來也沒有個正經樣子,你不也說我不信孔孟之道那一套嗎?這樣躺着,我就覺得舒服。”

翻過身,側躺着,桑榆支起手肘看着他,反問道:“你不去忙你的事,跑這兒來幹嘛?”

薛少宗扯了一根草,放在鼻尖嗅着,輕輕的笑開。

“我也想放松放松,咱們這不是想到一塊兒去了嘛。”避開她的問題,實際上,他剛才聽到屬下的回禀,挺詫異的。

沒想到桑榆會跟那個男子有這樣的淵源,這是他調查出來的事情中,最讓他感到震驚的消息,不知該不該開口向她問清楚,再做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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