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婉拒謝梓涵

“安公子,你好大的架子。”謝梓涵見他這樣怠慢的樣子,略蹙了蹙眉,口氣已經隐約有些不耐,陰沉。

此時,她等得是他的臣服,他的乖順,而不是一如既往的冷臉。

她對面的梅映雪看到她不悅的樣子,好奇她情緒轉變的緣由,驀然回頭望過去,驚得梅映雪差點跌落手中的茶杯。

幸而她快速收回了自己的眼神,垂下目光,才不讓自己的情緒被人察覺。

梅映雪那淡淡的回眸一瞬,已奪去了安成珏久久才積聚起來的勇氣,讓他再也不敢妄想她飽含深情的凝視,嬌柔的問候一聲:成珏哥哥,好久不見。

他輕啓唇,想要喚出的那聲“映雪”,凝在了嘴邊,終究化作一聲幾不可聞的輕嘆。

三年未見,她已經嫁作他人妻,他還有什麽好期待的。

更何況,他們并不是單獨見面,眼前還有個更令人棘手的謝梓涵。

“謝小姐,在下失禮,讓你久等了。”緩緩收回目光,沉下心來,平靜的向正座上的人行禮致歉。

“我聽下人說,你已經想好了?”謝梓涵斜倚在軟榻上,一派雍容富貴的淡定表情,慢慢的開口,也不避諱梅映雪還在場,直截了當的問安成珏。

安成珏背脊一涼,在梅映雪面前,被這樣質問,他尴尬難當。

“大小姐,您有客人,我就先告退了。”這輕聲細語落入耳中,尤為動聽,讓久違了三年的安成珏聽得回不過神。

“嗯,你和謝護衛的侍妾幫我把那幅屏風帶給姨母,說我明日過去看望她。”謝梓涵亦淡然的吩咐着梅映雪,語氣透着與她身份匹配的高傲。

梅映雪從容告退,留給了他們寧靜的空間來談這些私人的事。

謝梓涵早已習慣了梅映雪的識趣,所以沒有注意到她的怪異,而安成珏的僵硬,她只是看成了他在緊張,畢竟要這樣的人在外人面前舍棄面子,自然不會高興,所以她讓梅映雪先離開。

可安成珏的心思早已轉過了數道彎,平靜的內心起了陣陣波瀾。

曾經年少情濃時的記憶,被他可以抹掉的回憶,在她出現後,潮水般的湧現在他的腦子裏,逐漸清晰起來。可她的冷淡回避,卻也如潮水中的湍流,生生将這種重逢的喜悅沖刷殆盡,失望的疼痛讓安成珏再也無法淡然。

“安公子,我再問一遍,你可想好了?”謝梓涵低低的質問,喚回了他的理智。

安成珏輕啓緊抿的唇瓣,心思輾轉了好幾回,随即作出決定,他堅定的說道:“我想好了,我無福接受小姐的好意,所以特意前來請罪,望小姐不要怪罪我不識趣。”

這個決定與他今天來的目的相違背,瞬間改變主意,緣由只有他自己知曉。

不論與映雪的情分到了何種地步,他都不願在她心中,留下這種不堪的印象。

看剛才的情形,映雪跟這個謝小姐交往頗深,想到今後他會在這個府中,讓映雪見到他屈服的讨好着另一個女人,他會崩潰,這對他和映雪來說,都太過殘忍,所以他改變了主意。

謝梓涵自然對他的反複無常大發雷霆,只覺得血往上沖,她再也無法保持應有的氣度和理智,揚手指着他,“你太不識好歹了。”

她費盡心思的籌謀,放下身段為他着想,顧忌他的顏面,換來的卻是他再一次的拒絕。

她挑眉問道:“我聽說你爹現在染上了重病,現在需要的是大夫細心的醫治,難道這些你都不顧了嗎?”

打蛇打七寸,她看得出安成珏很重視父母,原本她都感覺到他的動心,為什麽突然改變主意,她暫時沒想通,可是這是她最後一次給與他機會。

安成珏不會懷疑謝梓涵在诓他,因為他的确很久沒聽到父親的消息,他垂下頭,滿眼通紅,努力克制,仍是橫下一條心,斷然拒絕。

“父親的病我會想辦法,謝謝關心,讓小姐失望了,所以登門致歉,我還有活兒幹,先告辭了。”

謝梓涵快氣爆了,她居然被涮了。

……

薛少宗認命的當起了他娘的跑腿小厮,颠颠的來到甘泉寺,來給桑榆母女送東西。

臨近下午,桑榆卻不在房內,他只好将東西交給柳含煙。

“真是多謝薛夫人了,還要勞煩您送過來。”柳含煙感激涕零,對薛少宗是無比客氣。

自從桑榆跟将軍府日益親近,被薛夫人收為義女之後,薛夫人對桑榆母女的照拂就更加殷勤,關照着甘泉寺不得疏忽她們母女。

“夫人見外了,我閑着也沒事。”薛少宗擺手,不在意的說。

來往了幾次,柳含煙對薛少宗的印象極好,沒有官家子弟的架子,而且待人處事很有分寸,她雖然話不多,但他卻禮貌适度的陪着她聊天,兩人漸漸熟絡起來。薛少宗聽桑榆說過母親的隐忍和辛苦,很是佩服,他跟自己的娘親相處起來無拘無束,對于跟桑榆長相出入不大的柳含煙,甚為尊重。

柳含煙今天興致很好,硬是要留薛少宗吃飯,他沒反對,柳含煙随即去廚房忙碌起來。

薛少宗百無聊賴,在桑榆的小房間裏轉悠了一圈。

甘泉寺裏的住處自然簡樸,桑榆的房間也不例外,小丫頭将自己的生活過的像清教徒一樣,一絲小女子的夢幻感都沒有。

不過,他倒是桌上攤開的紙張吸引了目光,紙上奇奇怪怪的形狀标注着,像是在記錄一些東西,可是他大部分都看不懂。

桑榆沮喪的回來,正好看到薛少宗翻着她的小本子,頗有興致的研究着什麽。

心急的跑過去,啪的關上小本子,語氣不善的問:“幹嘛翻我的東西?”

這是她用阿拉伯數字記錄這些年賺的銀子,也算是自己的家底,被人看到總覺得怪怪的。

她剛才在外面受了氣,現在将這股氣帶回了家,所以不由自主的發了火。

薛少宗被她突然的出現,更少有的發火弄得發愣,反問着:“你生氣了?至于嗎?是不是在別人那兒受了氣,所以氣性大了點?”

他猜對了,她确實有點受了氣。

能不氣嗎?自從安成珏魂不守舍的表現,自從她感覺到他的隐瞞和忽視時,他們就好像陷入了冷戰一樣,她也開始冷靜的尋找他異樣的緣由。

可惜她腦子笨,猜不出來,而安成珏從來沒有為她答疑解惑的覺悟,在她憋了幾天之後,終于想自己去搞清楚,可是凝晖堂的夥計永遠都是那句:“安公子現在很忙,他說沒空陪你。”

沒空沒空,他究竟在忙什麽?

是他太疲倦了,還是她太敏感了,為什麽覺得他們現在氣氛很緊張?

剛剛有些欣慰的她,又開始患得患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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