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周靈半露着腦袋借着昏黃的燈光欣賞她爺們那精壯的身子。◎
兩人都出了汗,項炀赤着身子下炕出去兌熱水投毛巾。
周靈半露着腦袋借着昏黃的燈光欣賞她爺們那精壯的身子。
項炀身材很好,也沒刻意鍛煉,光成天上山鑽林子就讓他練了一身肌肉,線條漂亮,很有看頭。
簾子撩開,項炀拿着投好的毛巾進來給她擦身上。
撕裂疼痛過後就是骨頭都能酥軟的歡愉,周靈現在就軟的連頭發絲都不想動,任由項炀把她翻來翻去的擦洗。
項炀收拾完,往燈裏添了點煤油,也沒吹滅。
他發現點着燈挺好的,能看到周靈眼裏潋滟的水霧,輕喘時微張的紅唇,還有額頭上滲出的薄汗……自動自的勾勒成一副絕美的畫面,他就被攪在這副畫裏,幸福的昏天黑地。
重新鑽回被窩,伸手把周靈摟過來抱着,有一下沒一下的在她額頭上、臉頰上啄着,心裏一片滿足。
嬌嬌軟軟的媳婦兒,怎麽就稀罕不夠呢!
周靈手上的凍瘡一熱了就癢,她一抓項炀就伸手攥了過去,不輕不重的捏着,幫她緩解,道:“爪子都成這樣了還不注意,難受了吧?”
“嗯!”周靈很享受項炀的疼愛,不由自主的就想跟他撒嬌,腦袋往他懷裏拱了拱,悶哼哼跟小懶貓一樣。
項炀讓她拱的心裏綿酥酥的,動作頓了頓,又開始幫她揉手,揉着揉着手就伸到別地方去了,低聲問道:“老婆,剛才那東西你看清楚了嗎?”
周靈:……
項炀呼出來的氣息又炙熱了幾分,低頭蹭着着周靈的鼻尖,輕聲嘀咕:“老婆要不你再看看?”
周靈:……
第二天周靈睜開眼的時候,外頭的挂鐘剛好響了十二下。
周靈在被窩裏翻了個滾,熱乎乎的炕把小身板熨的無比舒坦,懶洋洋的不想起床。
項炀撩了簾子進來,見她躺在那兒眨巴着眼,頓時笑道:“醒了?起不起?”
周靈點點頭。
項炀過來拿她的棉褲襖,在她腦袋上呼嚕了一把,笑道:“我去外頭爐子上給你烤烤再穿。”
又指指地上的痰盂:“屋裏暖和,你上完再出去,一會兒我進來端。”
上回新婚燕爾的時候周靈還會有點羞恥心,後來日子過久了才慢慢習慣在項炀不遠的地方方便,這會兒趁着項炀出去幫她烤棉褲棉襖,下來放水,完了溜回炕上等着。
不多會兒項炀進來把烤好的棉褲襖遞給她:“洗臉水倒好了,收拾完吃飯。”
轉身端了痰盂出去。
烤過的棉褲襖又暖又軟、溫度正好的洗臉水、擠好的牙膏,讓人感覺熨帖地不行。
洗完臉抹了點嘎啦油,又往手上抹好凍瘡膏,周靈一轉身,嘴角頓時一抽。
屋裏拉了根挂搭毛巾的繩子,剛才沒看見,這會兒才注意到在繩子另一頭搭着的兩個小東西。
項炀從外頭進來,見她盯着繩子上的東西,嘿嘿笑道:“我都洗幹淨了,洗了好幾遍。”他以為周靈不好意思,轉身去洗手的時候又道,“不用害臊,大夫說了能重複使。”
昨晚中場休息時間不長,沒顧上讨論,第二場結束,沒等項炀給她擦完身子就睡着了,一直沒聊這個話題。
“其實這東西用完就得換新的,再洗也帶着細菌呢。”周靈剛起床,嗓音還有點悶啞,帶着天然的嬌軟,“下午咱去鎮上溜達溜達,從鎮醫院再買點。”
項炀只覺得心尖尖上劃過一片柔軟的羽毛,不由想到昨晚半夜她壓在喉嚨深處的哼唧聲,身上頓時一片滾燙,聲音也不由放低,道:“行,多買點,倆确實不夠用的。”
周靈軟軟的瞪了他一眼,道:“吃飯!”
昨天從縣城那邊弄了兩只雞,昨晚請客吃了一只,剩下的那只項炀斬成兩半,今天中午炖了半只。
炖雞、炒白菜,剛餾好的二合面饅頭以及小米粥。
這小米粥可不是清湯寡水的那種,半稠半稀,最上頭飄着一層厚厚的小米油,蓋子一掀,就有天然的米香味兒飄出來。
“好香啊,這也太豐盛了。”周靈道。
項炀先給她盛了半碗雞湯,道:“先喝兩口暖暖胃。”又道,“這算啥豐盛?下午從鎮上回來我去南河溝轉轉,看能不能鑿條魚,成了晚上炖魚湯喝,不成繼續熬白菜。”
他得給媳婦兒好好補補,小腰一把掐,都不敢使勁。
這時候的雞都是正經柴雞,肉質緊實有嚼勁,炖出來的雞湯鮮香醇厚,喝一口感覺能鮮掉眉毛。
周靈一口雞湯下去,滿足的嘆了口氣,道:“哇,太香、太鮮了。”
小半碗雞湯下肚,才拿起筷子吃飯。
項炀夾了根雞腿放到她碗裏,道:“炖一上午了,正好吃。”
又給她撈了滿滿一碗小米飯,周靈咕哝着道:“半稠半稀的就行,我吃不了。”
項炀揚眉一笑:“吃不了歸我,你爺們在這兒呢,還怕打掃不了戰場?”
周靈眯着眼睛笑,嬌嗔的橫了他一眼,項炀則一臉得意。
吃完飯,項炀拿了個筐背上,周靈圍上昨天新買的圍巾,包的嚴嚴實實,跟着出了門。
去鎮上也不是光惦記着買那東西,項炀上回跟人家定好的棉花就是從那邊聯系的,她還打算買點線,回來把衣服做出來。
村裏也有,這不正好要去鎮上麽,捎帶着去鎮上供銷社轉轉。
這回出門碰上了村裏其他人,看見他倆,揚聲問道:“诶,周家二妮,聽說你倆結婚了呀?”
項炀沒吭聲,以往出門很少有人搭理他,他也很少喊人,這麽多年也習慣了。
況且他也挺讨厭這個娘們,喜歡嚼老婆舌頭,愛在背後說人,他小時候克父母的名聲就是這個老娘們給他傳出去的,周圍別的大隊都知道了。
周靈看着孟春花心頭也本能的不舒服。
上輩子被周珊誣陷,慌亂的打罵聲中,就夾雜着孟春花陰陽怪氣地聲音:“诶喲,女孩子家家的這麽不要臉可不行啊,得好好管管…你家二妮平時瞧着悶出溜的,沒想到能幹這事呢?你說人家好好的姻緣給禍禍了,這不是造了大孽啊……”
深吸了一口氣,回神,周靈淺淺笑道:“是啊,結了。”
孟春花笑道:“挺好,嫁到本村挺省勁,離着娘家近,有啥事擡擡腳就能回去,平常也耽誤不了幫你爹娘幹幹活啥的……”
項炀臉一黑,就要開口說話,周靈拉了他一下,笑道:“是啊,嬸子娘家離咱村也不遠,你出去撿柴沒捎帶着往娘家送點?”
孟春花沒好氣地道:“我娘家人有手有腳哪用得着我往回送?我這自家還不夠燒的呢。”
周靈眸色泛冷,笑不達眼底,輕聲道:“我還以為你家的柴燒不完呢,不然咋能這麽燒得慌來撺掇別人家的事。”
也就她嫁的是項炀,項炀疼她入骨,不計較娘家婆家這類的事。這要是換個計較的,孟春花剛才那句話就是平白給人家在婆家這邊拉仇恨。
屬于自身啥也沒做,就能引來婆家臉色的那種。
孟春花臉色呱嗒掉了下來,尖聲道:“诶我說……”
旁邊項炀開口:“你想說啥?說來老子聽聽。”
孟春花不怕周靈,但她忌憚項炀,哼了哼,背着柴從旁邊繞過去走了。
走出去好一大段才回頭咬牙切齒的小聲罵:“嘚瑟,個小浪蹄子我看你能嘚瑟幾天,早晚讓小土匪打死。”
村裏不少人都私下嘀咕,周靈嫁給項炀真是白瞎這閨女了,長得那麽好看,結果找了個不是東西的。
另一邊,兩人快出村子的時候又碰見一熟人,項寶根。
項圖強的大兒子,項炀的親堂哥。
項寶根看見項炀也是一怔,旋即一擰頭,從旁邊轉彎了。
項炀眸色平靜。
周靈卻心頭一震,她猛地吸了口氣,突然問項炀:“诶,我記得前幾年你經常去郵局提包裹,聽村裏人說是你姥爺家從關東寄過來的東西,現在還有聯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