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上岸

池夏聲的發情期來的非常突然。

上一秒, 他還忙着和溫年挪開石頭，捉石縫裏藏着的小灰魚。

但是下一刻，池夏聲就感覺天旋地轉, 身子骨都軟了下來, 無力的倒在了石頭上。

還在追着小灰魚跑的溫年回頭看見池夏聲趴在石頭上, 驚了一下，連捉到手的小灰魚都放跑了, 趕忙游了過去。

“夏夏？你怎麽了？”

池夏聲臉頰暈染着兩抹紅霞, 氣虛的喘了幾口氣, 才搖頭下頭。

“不知道。”

随着池夏聲體內溫度越來越高, 周邊被他溢散出來的精神力吸引而來的小魚越來越多，那條才剛剛擺脫溫年魔掌的小灰魚也被吸引而來，搖頭晃腦的看着池夏聲。

溫年正愁着怎麽辦的時候，擡頭看見周圍一圈冒着粉色愛意小泡泡的魚，驚得趕忙抱着池夏聲游去找溫舒。

溫舒一看池夏聲這種情況，就大概知道是怎麽回事。

“夏夏的發情期到了。”

池夏聲疑惑的歪了下腦袋：“發情期？”

這個詞為什麽聽起來這麽奇怪？

“人魚族每百年就會迎來一次發情期, 你這是第一次發情, 這代表你就要步入成年期, 将會脫離幼崽的身份, 成為一個成熟的人魚。”

溫舒耐心的和池夏聲解釋。

人魚雖然被上天寵愛着，賦予了強大的能力和卓越的外貌，但是歸根到底，還是一種半人半魚的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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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一些動物一樣，人魚也會有發情期。

而且因為人魚往往能活上千年, 所以人魚的發情周期十分長, 少則一年, 多則三五年都是有可能的。

池夏聲聽到這裏, 想起自己這小半年經常無力發熱，會不會其實就是發情期到了，但是自己根本沒意識到？

“應該就是了，你之前沒人教導，不了解人魚的事情，很容易當做生病忽略過去。”

溫舒頓了一下，又擔憂道：“夏夏，你有交.配過嗎？”

池夏聲臉色一紅，羞恥的搖了下頭：“沒有。”

溫年倒是不覺得這有什麽不好意思的，他見慣了海裏的生物交配的場面，因此開心的說：

“我也沒有哎！我不喜歡那種随随便便的交/配，夏夏是不是也一樣？”

池夏聲看着溫年一副想要深入讨論的模樣，臉上早已經布滿了紅色霞雲，扭過頭躲過溫年的眼神對視。

“不是，你別說了。”

溫舒也敲了下溫年的頭：“你不要搗亂，我們在說正經事呢。”

溫年吐了下舌頭，不說話了。

“溫姨，那我應該怎麽辦？”

池夏聲找到了一直以來發燒的原因，自然想要趕緊解決發.情期這件事。

“當然是找個對象交/配了！”溫舒也是這麽過來的，非常有經驗的指點：

“這海裏也有不少成了精的生物，你可以挑個順眼的，像我之前，就是和鯉魚精生下了溫年。”

池夏聲覺得溫舒的語氣就像是在挑選路邊的大白菜，随意的态度讓自己有些格格不入。

“那溫姨每次都和鯉魚……叔叔那、那個嗎？”

池夏聲還是覺得有些難為情，畢竟母.單二十年，還要再長輩面前讨論這種事情，真的讓他覺得有點羞恥。

“我才不和那個醜東西做那麽多次呢，”溫舒輕柔的語氣裏都是嫌棄：“只不過當時沒更好選擇，不然我還是比較喜歡人類……”

說道這裏，溫舒的語氣突然頓了下，眸子變得有些黯然，垂了下眼，沒再繼續說自己的話題。

“要是夏夏你不喜歡海洋生物，去陸地找也是可以的，只不過還是魚妖比較适合你，畢竟他們短短的，也不會疼。”

溫舒嘆了口氣，繼續道：“只不過也不爽就是了。”

池夏聲：“……”

能別這麽一臉雲淡風輕的說這種勁.爆的話題嗎？

池夏聲覺得自己還是不适合做一條魚，魚類的世界太yellow、太奔放了，他實在适應不來。

“你現在的發.情期只是一個先兆，等真正到來的時候，你就不會管那麽多，情.欲會占據你的所有思想，所以你還是需要盡快挑選一個合适的交.配對象。”

池夏聲點了點頭，和溫舒聊完天，他就感覺自己力氣恢複了不少，臉蛋也沒那麽燒。

重新有了力氣，池夏聲便開始思考發.情期的事情。

從海裏探出頭，池夏聲看着波光粼粼的海面，目光不自覺的望向了陸地的方向。

他其實骨子裏是一個保守的人，在經歷這麽多之前，一直的思想就是希望能夠找到一個合心意的伴侶，安安穩穩的相守一生。

但是現在來看，似乎沒有時間讓他去先談一場戀愛，再步入水乳/交融的地步。

而且……

池夏聲擡眸望向陸地，也覺得是時候該回去一趟。

***

既然決定離開，那就需要和溫年他們辭行。

結果池夏聲剛提出要回陸地，溫舒就拍了下掌：“好的，那我們這就收拾東西去陸地上吧！”

溫年也在一邊興奮的尖叫：“去陸地！我要吃好多好多的椰子水果！還要吃月餅！”

之前池夏聲說中秋都是要吃月餅的，溫年就一直惦記着，所以此刻顯得尤為激動。

池夏聲看着兩人的反應，愣了一下，随後忍不住抿唇笑。

“其實溫姨你不用陪我的，我一個人也可以……”

池夏聲敏感的察覺到了溫舒的體貼，這種被長輩不放心出遠門而要跟着的體驗，池夏聲還是第一次經歷，只讓人覺得心頭暖融融的。

溫舒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柔和，眉眼帶着暖意，打斷了池夏聲的話：

“我當然要陪着你，選交.配對象可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尤其是你還這麽小，我怎麽可能讓你一個人去？放心吧，我在陸地上也認識很多人的，肯定會幫你挑選一個最合适的對象！”

溫舒說着，就趕緊跑去收拾東西，畢竟時間不等人，他們要盡快上岸才行。

收拾東西的時候，溫年看着他床底下金色的卡片，哎了一聲，遞給了池夏聲：

“夏夏，這是我之前在撿到你的地方發現的，是不是你的呀？一直放在床底，我都把這個東西忘了。”

池夏聲手上的動作一頓，看着這張蘇父在蘇遲眠生日宴會上遞過來的銀行卡，內心倏地湧上了一股說不明的滋味。

悲痛已經慢慢被時光消解，只不過看着卡片，心底依舊會不甘。

為什麽呢，被放棄的是自己？

還是因為一個假兒子……

池夏聲一想到這裏，心髒還是會被針紮似的疼一下。

“這個是什麽東西呀？我從來沒見過。”

溫年倒是很好奇這個卡片，眨着眼睛看向池夏聲。

“銀行卡，不能用了。”

溫年還想再問銀行卡是什麽，但看池夏聲的表情不是太好，就停住了口。

“那你還要嗎？”

池夏聲平靜的搖頭：“沒用的東西，要它幹什麽？”

最終，這張卡片還是被池夏聲舍棄在了海底貝殼床的底下。

希望以後回到這裏，再次看見這張卡片的時候，自己已經可以坦然的面對一切。

***

收拾好為數不多的幾件家當，三只魚便開始朝着陸地上游去。

游泳是一件十分耗費體力的事情，溫舒已經很久沒有游的這麽久了，就連之前搬家，他們也是游游停停，大半個月才搬走。

池夏聲游的也不熟練，三條魚中只有溫年一直體力充沛，興致勃勃的往前沖。

游了一天，在他們路過一個小島時，溫舒長呼了口氣，覺得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便幹脆變出雙腿上了岸。

紅色的魚鱗化成了一件漂亮的紅裙，溫舒的紅發也變成了紅棕色，襯得本就溫柔的她更加的柔美性感。

“你們在這裏等着我。”

池夏聲和溫年不明白溫舒怎麽突然就上岸了，兩臉懵逼，傻乎乎的望着溫舒扭着腰搖曳生姿的走上了島。

溫舒臨走前還摸了一把兩張小呆臉，覺得這兩人在某些時候居然有些像。

池夏聲雖然看着安靜，但是實際上感情十分遲鈍，很多時候都會發呆，腦袋空空什麽也不幹。

而溫年，則是心大的沒什麽要思考的。

唉，可惜，溫舒搖了搖頭感嘆。

看着溫舒走遠，溫年懵懵的轉頭看向池夏聲：

“夏夏，媽媽她去幹什麽了呀？我們不游了嗎？”

池夏聲撐着下巴，想了想才迷糊的開口道：“可能，是去找吃的了？”

“哇，我正好也餓了，不知道這個島上有沒有好吃的水果！”

溫年提起吃的，表情有點興奮，一臉向往的看向島上。

池夏聲看溫年這麽激動，覺得也不能這麽坐以待斃，打算上岸找找有沒有椰子樹，摘個椰子補充一下水分。

于是兩條魚也變成了人形上了島。

一上岸，溫年如潛入水底的小魚崽，快活的在這片無人的沙灘上好奇的左瞅右看。

池夏聲上去才發現這個小島并不是一個無人島，沙灘上竟然有人類活動過的痕跡。

他們上岸的地方是一片荒廢的樹林後面，擋住了這個小島的全貌，走出這片野生的林木，池夏聲才看見，這個小島中心平坦的區域居然還有人類的建築！

這下池夏聲倒是有些驚訝了。

溫年則是不關心這些，看着這片樹林，用腳踹兩下，希望能再踹下來一個椰子吃。

但是椰子沒有掉下來，反而掉下來了一些青色的小果子，砸在了溫年和一個小男孩的頭上。

聽見人類幼崽驚呼的聲音，溫年被吓了一跳，像是踩中螞蚱了似的，直接蹦到了池夏聲的身後，将腦袋藏在池夏聲的身後。

“夏夏，那邊、那邊有個小崽子！”

池夏聲也沒想到這個島上還真的有人類，繞着樹幹轉了一圈，見一個小男孩捂着腦袋，趕忙走過去問他有沒有事。

因為好久沒走的這麽急，池夏聲走的磕磕絆絆，在到達小孩子跟前的時候，還差點左腳絆着右腳，摔在地上。

小孩子或許沒見過像池夏聲這麽笨的大人，連走路都走不好，黑葡萄似的眼睛呆愣愣的看着池夏聲的腿。

“大哥哥，你不也不會走路嗎？”

池夏聲聽了“也”字，稍微愣了一下，一垂眸就看見了小男孩的輪椅。

他還以為小孩是受傷了所以坐着輪椅，但是現在看着小男孩雙腿無力的垂落，才猜出他怕是根本無法走路。

“你……怎麽一個人在這裏，你家大人呢？”

小男孩依舊一眨不眨的盯着池夏聲的臉看，沒有回答他的話。

池夏聲只好又換了一個問題：“你多大了？”

小男孩略顯稚嫩的嗓音這才響了起來：

“我四歲了。”

池夏聲聽着小孩子細嫩稚氣的聲音，心裏不禁對他多了幾分憐愛。

才這麽小，就已經沒辦法站起來……

“大哥哥你跟我回家吧，你不會走路的話，在大人的世界是會被讨厭的。”

小男孩看着池夏聲的臉，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冰冰涼涼的，和家裏晶瑩剔透的玉石手感一樣好。

池夏聲沒有計較小男孩的無禮，反而問道：“為什麽不會走路會被讨厭？”

“大家都不喜歡小瘸子，”小男孩覺得或許這個大哥哥還有點傻，歪着頭繼續道：“可是我喜歡，小瘸子和小瘸子一起玩。”

池夏聲忍不住的笑了出來。

小男孩繼續道：“你被人讨厭就沒有辦法養活自己了，但是我不一樣，我有很多錢。”

身無分文的池夏聲臉上的笑容又緩緩收了回去。

這時候，溫年也磨磨蹭蹭的過來，看見人類小崽子，心裏還有點害怕。

畢竟這還是他見過的第一個活生生的人，盡管只是個小孩，但溫年依舊有點慌。

“對、對不起，我之前打到你的頭了。”

小男孩很大度的搖了下頭：“沒關系的，你把這個哥哥給我，我們就扯平了。”

溫年：？？？

“不行！他是我的好朋友！”

小男孩撅了下嘴：“他馬上就會是我的好朋友啦！”

溫年：“我不！我只是不小心打到了你的腦袋，但夏夏還是我的！”

自己就這麽一個好朋友還要被搶，溫年差點沒被這個人類小崽子給氣哭。

“好了、好了……”

池夏聲沖當和事佬，在一人一魚中間勸架。

“年年你別和他吵，他年齡還小，不懂這些。”

溫年心裏不開心：“我年齡也小呀，我才一百歲，還是個幼崽寶寶！”

池夏聲被溫年這個無恥的說法給震住了，瞪圓了眼睛，好一會兒都沒反應過來。

就在溫年氣的臉紅脖子粗的時候，小男孩家的大人找了過來。

“柏聞星，你怎麽跑到這裏？”

一個溫和俊逸的男人穿着一身筆挺的白色襯衫，緩緩走了過來。

看見小男孩身邊站着的池夏聲和溫年，那個男人動作稍微一頓，眸中露出了幾分詫異，但依舊腳步不停的走到了小男孩身旁。

将帶來的小毯子蓋在小男孩的腿上，那個男人微微點頭朝着池夏聲示意了一下。

“舅舅。”

小男孩看見男人，臉上多了幾分笑意。

“走了，太陽要落下了。”

小男孩指了指池夏聲：“舅舅，我們把他一起帶走吧，他也不會走路。”

男人這下倒是略帶驚訝的轉頭，看向池夏聲的腿。

池夏聲此時因為要和小孩子說話，正蹲下.身半跪在沙灘上，見男人看向自己，急忙擺手：“沒有，我就是跑太快摔了一下。”

小男孩聽了張大了眼睛，原本燦若星眸的眼睛忽的就蓄滿了淚水。

“不是的，你剛剛、不會走的，嗚嗚……”

小男孩應該是身體不怎麽好的原因，哭聲也不如其他正常小孩來的有力，細細微微的嗓音像是病弱的小貓崽，看得人心頭倒是一軟。

正在池夏聲不知道怎麽安慰小孩子的時候，對方的舅舅再次開口：

“抱歉，小孩子比較鬧騰。”

那個白襯衫男人打量了一下池夏聲，微微凝了下眉。

“我怎麽覺得，你好像有些眼熟。”

池夏聲這才将視線從小男孩的身上移開，和男人對視一眼。

因為徹底變成人魚的原因，池夏聲的外形更加接近人魚族的精致漂亮，瞳孔深處帶着常人看不見的銀藍色，好似一顆寶石嵌在裏面。

和他對視的男人不由得一怔，感覺好似聽到了海妖在耳邊輕吟，心底深處的心弦都被波動了一下，差點亂了節奏。

不過他的自制力很強，很快就穩住了自己的表情。

池夏聲這時也認出男人到底是誰了。

之前在娛樂圈的時候，池夏聲就聽說過這人的名號--柏文烨，圈內十分有名的導演。

他在拍戲方面，有着自己獨有的特色，凡是出手的電視劇，必會爆火一把。

而且對方眼光犀利，還時常投資一些大爆的劇，近幾年有點轉型的趨勢，不過依舊會一兩年拍一部劇保持拍戲的感覺。

在這個看顏值的世界，柏文烨也因為長相俊美而被網友熟知，甚至還積攢了一批不輸于流量明星的死忠粉。

但是池夏聲沒想到在這種大海中央的小島上，居然能遇見對方。

池夏聲想問問對方島上的情況，但是又害怕自己說太多暴露，再加上自己才剛把對方外甥弄哭，好像不是太适合現在交流。

柏文烨覺得自己應該是在圈內見過池夏聲，可是又一想，如果自己見過對方，應該不會完全沒有印象才對。

畢竟對方的長相，在圈裏完全可以稱得上驚豔。

“我們要先走一步了，天太晚了，星星不能受涼。”

柏文烨最終還是回過神，推起小男孩的輪椅，在柏聞星委屈巴巴的眼神中，慢慢走遠。

天色欲晚，紅色的火燒雲仿佛快要掉落進大海中，海天一色，紅的晃眼。

身旁的樹木被夕陽照出斜斜淺淺的影子，其中一道樹影和池夏聲的身影重疊在了一起。

見對方走遠了池夏聲還在看，溫年疑惑的朝他擺了下手：

“夏夏，你是看上他了嗎？要讓他當你的交.配對象嗎？”

池夏聲臉色直接爆紅，不知道走遠的柏文烨有沒有聽到，趕忙捂住了溫年的嘴。

“別亂說，我沒有在看他！”

池夏聲臉頰再次暈上兩抹霞色，一擡頭，和正好回望過來的柏文烨對視上。

眼皮一跳，池夏聲趕忙錯開了自己的眼神。

“唔、放開、唔，悶死魚了！”

溫年扒開池夏聲的手，狠狠喘了兩口氣。

“夏夏你沒有就沒有嘛，為什麽要捂我的嘴呢？”

池夏聲看溫年眼巴巴瞅過來的視線，無奈的揉了下對方的頭。

“人類世界是不能随便說‘交.配’兩個字的，這樣不禮貌的年年。”

溫年哦了一聲，蹲在地上繼續瞅着溫舒當初離開的方向。

“媽媽為什麽還沒回來，夏夏你說她是不是不想要我們這兩條魚了，她是不是看上別的人類小崽子了……”

池夏聲原本還覺得日落熔金的海面寂靜美麗，現在耳邊被溫年聒噪着，什麽看風景的心情都沒了。

溫年可能是在海底被憋壞了，一朝解放天性，那張嘴叭叭叭的完全沒有停下來的趨勢。

“溫年，你好吵呀。”

溫舒踩着一雙漂亮的水鑽高跟鞋，換上了一身淺米色的連衣套裙，風姿綽約的走了過來。

“媽媽！”

“溫姨，你回來了！”

溫舒抿唇一笑，輕點了下頭：“走吧，這個小島應該是個開發不久的度假島，我們先去人類那邊的餐館吃飯。”

溫年扔掉手上的樹枝，跳過去站在溫舒身邊：“哇！吃飯吃飯！”

池夏聲之前就猜測這個小島可能是類似度假之類的旅游地，否則根本解釋不通柏文烨會帶着小外甥出現在這裏。

但是想到什麽，池夏聲凝着眉，躊躇着問道：

“可是我們沒有錢，在餐廳吃飯都是要錢的。”

溫舒倒是粲然一笑，明媚的容顏比她身後大朵的霞雲還要豔麗：

“不然你以為我去幹什麽了？一位漂亮的小姐邀請我們和她一起共進晚餐。”

池夏聲一愣，眼神迷茫的看向溫舒。

“啊，這樣是不是不好……”

溫舒哎了一聲：“不要局限的那麽多啦，那位女士誠意十足，我們沒必要拒絕人家的邀請。”

池夏聲被暈乎的拉着走了。

一路走過去，小島的中心逐漸顯露在三人面前。

小島大致呈現橢圓形，東南側也就是池夏聲三人上岸的地方遍布樹林和砂礫，幾乎沒有什麽人煙。

到了平坦的中心地帶，一些特色的海島房屋便多了起來。

池夏聲看見了一條修建整齊的石板路，路的兩端是具有海島風情的各色小店，還有一些度假來的情侶或者一家人手挽手的逛着街，談笑玩鬧。

小島上的一些小攤販用大嗓門吆喝着，美食店裏食物的香氣竄出來占據了池夏聲的味蕾，讓他忍不住的揉了下鼻子。

這種撲面而來的人間煙火氣，讓池夏聲還有那麽一絲恍惚。

仿佛之前在海底的廣袤寂靜都是幻覺，自己一直生活在這樣的熱鬧之中。

不過溫年在耳邊叽喳的聲音喚回了池夏聲的注意，看着身邊言笑晏晏的兩人，池夏聲心中也突然多了些真實的暖意。

三人到達島上唯一的酒店時，天空最後一絲霞光也被夜黑覆蓋，無邊的黑夜正好席卷了整片天空。

酒店大廳的沙發上，一個穿着粉色衛衣的可愛波波頭女孩看見溫舒身邊的兩人，驚訝的直接站起了身，嘴巴差點沒合攏。

“小舒姐，他們是……”

溫舒當時說自己還有兩個族人要接過來，女孩也是一時被溫舒的美貌迷了心竅，直接點頭同意，得知他們還沒有住的地方，又大手一揮訂了兩個房間。

事後白冉冉差點沒後悔死，心說怎麽能為了貪圖小姐姐一時的美貌，就直接應承了下來呢！

萬一溫舒是壞人……

啊，白冉冉覺得肯定不會有這麽好看的壞人，溫舒小姐姐只是為了和我交流感情罷了，才不會騙我呢！

顏控到極致的白冉冉此刻看見溫舒帶回來的族人，感覺自己直接飄在了半空中，花癡的眼睛都閃着晶晶亮的光。

俊男美女啊，他們這是什麽族的人，難不成族裏的特色就是盛産美人？

別看溫年嘴上特別能說，但是一旦面對人類，就只會害羞的往後縮。

池夏聲被推出來，只好硬着頭皮和對方打招呼：

“您好，感謝您邀請我們……”

“沒事沒事，我喜歡和漂亮的人一起吃飯！我能多幹一碗！”

白冉冉看見池夏聲的臉，擦了下自己嘴角不存在的口水，扭捏道：

“小哥哥你叫什麽呢，我覺得你長得有點像我下一個男朋友。”

溫年看了一眼池夏聲的臉，小聲疑惑的在他耳邊說：“夏夏，你為什麽會和她下一個男朋友長得像呢？”

池夏聲把溫年的小腦袋又按了回去。

腦袋上冒着虛汗，池夏聲求助的看着溫舒：“溫姨，要不我們還是回去……”

“不，你別說話。”

溫舒按了下池夏聲的嘴：“你就靜靜出賣你的色.相就好。”

池夏聲：“……”

最終，因為溫舒拒絕池夏聲的提議，三人就這麽先住在了酒店裏。

白冉冉還貼心的帶着他們轉了一圈，介紹小島的風光。

溫年撇了下嘴，心說大晚上的，有什麽好轉的，黑漆漆的什麽也看不見呀。

溫舒溫柔的錘了一下他的頭：“你安靜一點。”

溫年委屈的又縮回了自己的脖子。

白冉冉倒是十分開心，和好看的人在一起會讓自己心情愉悅，小鳥雀似的走在前面，指着前面沙灘上的人道：

“那邊還有劇組呢，我就是為了給邱栗姐姐探班才來到這裏的。”

聽見熟悉的名字，池夏聲倒是愣了下，轉頭望向沙灘的方向。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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