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蘇母的癫狂

落日的殘霞正紅的濃烈絢爛, 将那一排小別墅都給籠上了一層霞光。

盛晟開車路過池夏聲家門口的時候,裝作不經意的瞥了一眼門口。

但是很可惜,屋門口并沒有出現自己想見的人。

略微失望的收回目光, 盛晟撐着額頭沉默的時候, 前面的司機突然踩了剎車。

“老板, 前面好像倒下來了一個人。”

盛晟并不感興趣,眉頭輕攏, 以為是在別墅區碰瓷的人。

但是司機卻張望了一下, 驚詫道:“好像是蘇總!”

盛晟原本漠不關心的眼神立刻變了, 坐直了身子, 輕輕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才淡定的從車上下去。

蘇成建捂着胸口倒在路邊的草地,他暈過去時還沉浸在巨大的打擊痛苦中,眉頭狠狠皺緊,嘴唇都沒有了血色。

盛晟看着蘇成建的模樣,并沒有絲毫助人為樂的想法, 只是想趁機下車來欣賞一下蘇成建的落魄樣子罷了。

今日裴知宣能這麽順利的拿到親子鑒定的報告, 還是盛晟幫他在身後操作, 因此盛晟也也了解了池夏聲和蘇成建的事情。

這種狠心無情的人, 死在路邊才是最解氣的。

盛晟正想着要不要拍幾張照片留作紀念的時候,餘光突然看見了那邊走來的蘇遲眠和蘇母。

低頭看了眼還趴在地上的蘇成建,盛晟念頭一轉,就擡了下手指,讓蘇成建恢複了精神體力。

倒不是盛晟好心, 只不過狗咬狗往往才是最精彩的。

果不其然, 蘇成建喘着氣醒過來時, 正好看見了拉着行李的蘇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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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面色當即就沉了下來, 和蘇母慌張恐懼的眼睛正好對視上。

“你收拾東西想去哪?”

蘇成建的話音并不低,但是卻平白生出一股子陰沉狠虐的味道來,讓蘇母聽了忍不住打了個顫。

作為蘇成建從前的枕邊人,蘇母可能比蘇成建自己都要了他的脾性,對方露出這種神色,只怕是已經徹底狠透了自己。

蘇母畢竟是忍了這麽多年,只慌了幾秒,就穩住了自己的表情,帶着一抹笑和蘇成建說:

“我和你早就已經不是夫妻關系,以往我們兩個住在一起,只不過是為了孩子和公司的聲譽,現在你有了自己的追求,我何必當個礙人眼的擋路石?自然是要收拾東西離開。”

聽見蘇母這麽說,蘇成建的表情沒有絲毫的緩解,反而冷哼了一聲,上前直視着她的眼睛。

“離開需要這麽匆忙?還有,你為什麽帶上蘇遲眠?”

蘇母見蘇成建直接喊了蘇遲眠的全名,就知道對方已經猜到了不少事情,只怕是特意等在這裏,來和自己對峙呢。

想到這裏,蘇母也不想裝了,往日優雅溫柔的表皮一撕,終于露出了自己陰郁瘋狂的另一面。

“對,我就是要帶着眠眠離開你!你猜的沒錯,眠眠不是你的孩子!你給別人養了這麽多年的孩子,哈哈,蘇成建啊,你真是可憐,綠帽子戴在頭上這麽久都沒有發現!”

蘇母笑着,眼淚都從眼眶中流了下來,帶着怨怼和憤恨,沖着蘇成建繼續道:

“要不是你當初非要追溫舒,和我鬧離婚,我至于懷上別人的孩子嗎?!更可笑的是我騙你說孩子是你的,你居然還信了!怎麽樣,體會到我當初的痛苦了吧!知道枕邊人有外遇的感覺了吧!”

白倩夾在腦後的頭發都散亂了下來,她一個勁的笑着,笑蘇成建的自大,笑他這麽多年的愚蠢。

蘇成建的臉色可以說是黑如鍋底,他從來沒想過,曾經那個溫柔和善的女人,會處心積慮的策劃了這麽一出大戲來報複自己!

“好,白倩你夠狠!”蘇成建狠狠咬着牙,在心底已經想好了數千種将白倩生撕了的方法。

白倩抹幹淨眼淚,冷笑兩聲,似乎一點都不怕蘇成建的狠話。

行屍走肉的活了這麽多年,白倩帶着蘇家主母的面具實在太久了,久到她都以為自己真的是一個賢妻良母,丈夫在外面有小三都能容忍的大度女子。

可惜她不是,她的嫉妒心不比任何人弱!

從知道溫舒存在的那一刻起,她就是恨着的。

恨溫舒,也恨蘇成建,更恨的,是自己的無能為力,連個男人的心都留不住。

于是白倩買醉,意外和人上床,最後有了蘇遲眠。

蘇遲眠生來就體弱,還被蘇成建抱走去瞞着溫舒,白倩當時看着冷漠着,甚至一度有了想拿刀沖過去殺死所有人的心理。

可惜最終她還是冷靜了下來,在蘇成建忙着安撫溫舒的時候,将孩子重新換了回來。

溫舒的孩子,就不配活在這個世界上!

白倩當時狠下了心,故意給溫舒透露出孩子已經死亡的消息,甚至還引她去了那個小小的假墳墓那裏。

當時白倩就躲在樹後面,看見溫舒錐心痛苦的模樣,心裏的快意第一次得到了滿足。

就讓溫舒一直活在孩子死亡的陰影之下吧!

但是白倩萬萬沒想到,溫舒劇痛之下,居然選擇走進了海裏。

敵人就這麽輕易的在自己面前死去,白倩居然沒有覺得釋然,反而頹廢的在那裏呆坐了一天一夜。

可能是溫舒的死亡讓白倩産生了一絲的憐憫,原本想要掐死的那個孩子,白倩尋了個路口,直接扔了下去。

但沒想到就是自己的一念之差,池夏聲居然能在二十年之後意外和蘇成建重新遇見。

可惜就算進了蘇家又能怎麽樣,白倩冷着他,蘇成建不在乎他,在這個名為家實則為冷暴力的房子裏,池夏聲終于被她趕了出去。

甚至池夏聲和蘇遲眠被綁架,蘇成建還會毫不猶豫的選擇救下一個和自己完全沒有血緣關系的人。

這種結果實在令蘇母太開心了,她的精神早已變得和常人不同,只有這種扭曲的快樂,才能讓她感到愉悅。

蘇成建看着面前這個瘋子,将一件件自己曾經做過的蠢事搬出來嘲笑,蘇成建原本就破碎的心髒,居然再次感受到了麻木到極致的痛苦。

“別說了,別說了!如果不是你,我會那麽對待夏夏嗎?!”

蘇成建從小良好的教養讓他在這種極端悲痛的情況下,依舊說不出什麽罵人的髒話,但他的目眦欲裂的表情,卻是恨不得直接生啖其肉。

白倩說夠了,停住了嘴,将自己散亂的頭發都撥到腦後。

“我知道你現在恨不得殺死我,但是那又怎樣呢?反正你往後的日子,只會過的比我更痛苦,最愛的人不會原諒你,而應該疼寵的孩子遠離你,你最想得到的東西全被毀了,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聽着蘇母的話,蘇成建的眼神變得更加掙紮痛苦,心髒一抽,差點又暈過去。

但是一旁看熱鬧的盛晟可不會這麽輕易的讓蘇成建暈過去,他再次輸送了一絲法力,将蘇成建的身體狀态調到最好。

蘇成建只感覺自己精神已經疲憊傷痛到了極點,但是偏偏身體又好得很,兩種極端的情況拉扯着他,讓蘇成建整個頭都快要爆開。

***

外面的鬧劇吵得人耳朵疼,屋內的溫舒幹脆搞了個結界出來,屏蔽了那一家子惡心的人。

“夏夏,你看這個牛奶燙不燙,我煮了好久了。”

溫舒将杯子遞給池夏聲,之前因為激動而沁出來的眼淚依舊含在眼眶裏,差點沒忍住又抱着池夏聲哭一場。

池夏聲心情已經從激動震驚漸漸變成了冷靜,看着溫舒紅紅的眼眶,趕緊給她遞上了紙巾。

“溫姨……”

這個稱呼一叫出口,池夏聲就看見溫舒的眼睛又紅了一點。

他抿了抿唇,握着杯子的手指也忍不住的蜷縮了兩下。

心髒處湧上了一點沸騰的熱意,池夏聲張了張嘴,好半晌,才叫出了另一個稱呼:

“媽,你擦擦眼淚。”

溫舒哎的應了一聲,将紙巾握在手裏,任憑喜悅的眼淚滑落,完全顧及不上去擦。

還是溫年小跑過來,咦了一聲,将溫舒手裏的紙巾抽出來給她擦了擦臉,才讓溫舒從既悲又喜的情緒中緩了過來。

“媽媽,夏夏認你當媽媽了嗎?”

溫年的小腦瓜轉的慢,也不知道溫舒曾經有過孩子的事情,只是納悶的說:

“媽你可不要讓蘇遲眠當你的孩子,我和夏夏兩個人,還有知宣哥呢,你三個崽哇,還不夠你喜歡的嗎?不要出去找別的崽了呀!”

溫舒看着還沒搞清楚狀況的溫年,破涕為笑。

池夏聲也忍不住的勾起了唇角,客廳悲傷的氛圍一下子就變得歡快起來。

裴知宣也頗為無奈的揉了下額頭,将溫年拎去一邊,單獨給他說發生了什麽。

溫舒則是拉着池夏聲的手,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恨不得将這二十年沒說的話都給他補上。

池夏聲看出溫舒疲憊的神色,眉目都柔和了下來,勸她先去休息一下:

“天色已經黑了,媽你先去睡吧,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您好好睡一覺。”

池夏聲在第一聲媽媽叫出口之後,後面的就自然多了,連那份羞澀的語氣都透出了幾分親昵。

溫舒強撐着精神說不用,但是看見池夏聲眼底的擔憂,心底一軟,只好點頭先回卧室睡覺。

她的精神确實已經透支到了極點,幾乎是一沾床,就睡了過去。

池夏聲将屋內的燈關上,對着已經徹底陷入黑暗的屋內說了句晚安,才帶着小小的笑容離開。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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