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有多少人還記得第一次意識到自己真的喜歡上另一個是種什麽樣的心情?有種仿佛聽得見心髒“突突”直跳的感覺,不知道第一個用“小鹿亂撞”來形容的人是誰,不得不說,真的是恰到好處的形容。
邵希明不是個軟弱的孩子.當他從這幾天落寞、低沉的心情中意識到也許自己是喜歡着任延的時候,一開始确實感覺到震驚,但是,緊接着,這種心情就變成了一種了然,因為這幾天一直困惑着自己的謎團終于找到了答案,因為喜歡任延,所以,當離開他身邊的時候就會自然而然的覺得失落,邵希明覺得也許該找個機會好好地跟任延聊一聊,不管聊什麽都好,總之,他希望知道為什麽任延突然之間就變了一個人.如果是剛開始任延那種類似于寵孩子一樣的關心讓邵希明在感覺到溫暖的同時又有些不适應與拘束感的話,那麽任延的突然離開,就讓這種拘束感一瞬間被強大的失落感湮滅了。
邵希明有了一個決定,這一次,他決定勇敢一點。
勇敢用嘴上說說,總是很簡單,但是,事到臨頭,要行動的時候,總是會變得瞻前顧後,每個人都有這樣一種事到臨頭的猶豫,有時候,如果我們真的能夠武斷一點,主觀一點,想到什麽就去做的話,也許很多事情都會是不一樣的結局。
雖然邵希明已經決定了要和任延好好談一談,但是,卻總是找不到合适的機會,他根本就見不到任延,就仿佛任延突然之間人間蒸發了一樣的感覺。以前在學校,雖然邵希明還是本科生,任延在讀博士生,但是,好像總是可以不期而遇,原本很大的校園在這種時候仿佛縮小了一樣,走到哪裏都可以偶然遇上。
邵希明還記得學校西北角的那條林蔭道,他每次從那條路上走的時候,都可以看見任延在那裏,穿一身他經常穿的那件風衣外套,卡其色的,在樹蔭之間偶爾遺落下來的陽光下面,顯得特別幹淨、大方,任延總是喜歡坐在林蔭道邊上的石凳上面,手裏面捧着一本從圖書館借出來的書,戴着那副只有在看書的時候才會用上的眼鏡,微微側偏着頭,一頁一頁的輕輕翻着書,擡起頭看見邵希明的時候,任延會取下眼鏡,溫和的笑一笑,打個招呼,然後再繼續看書。其實,邵希明一直想說,任延戴着眼鏡和不戴眼鏡的時候,就像長得一樣的雙胞胎一樣,有着不同的氣質,戴眼鏡的任延看上去充滿了書生氣,溫潤如璞玉,而摘了眼鏡之後的任延就多了一些痞氣,總是能講很多的笑話,逗得邵希明不停的笑。
邵希明總是不由自主的走到那條小路上去,心裏面暗暗期待能夠突然之間眼睛一亮,看見任延坐在石凳子上面,抱着一本合上的書,沖他招招手。但是,總是在走完那一條路時,變得更加失落。
邵希明實在是想不通,之前沒有故意去尋找任延的時候,似乎走到哪兒都能夠偶然遇上任延,各種不期而遇,在現在看來就好像學校一夜之間變大了一樣,不知道任延躲到了哪個角落裏面,越是想要不期而遇,也就越是沒有蹤影。
邵希明當然不知道,不是學校變大了,而是任延變了,他刻意的避開了能夠和邵希明相遇的那些小道,躲得遠遠地。
終于,邵希明鼓足了勇氣,準備到任延的公寓去找他,第一次來任延的公寓,是來給任延送錢包,因為天色不早了,于是,邵希明那天晚上就留在了任延的公寓;第二次來這裏,是因為任延生病了,因為擔心,所以一路上跟着任延到了公寓,為了照顧任延,邵希明也留在了這裏,第三次就是這一次了。
邵希明邁着越來越猶豫,甚至看上去越來越沉重的腳步來到博士生公寓的樓下,擡頭看了一眼樓上那件屬于任延的窗戶,暖黃的燈光在晚上顯得更加溫暖了,邵希明深吸一口氣正準備上樓的時候,就看見那窗子裏面透出來的燈光一下子就沒了,屋子裏面的燈滅了。
邵希明微微一愣神,他認得出來,那是任延房間裏面的燈,現在是七點半,按照任延平時的習慣,這個時候應該正在房間裏面玩電腦,而剛剛屋子裏面還亮着的燈似乎也證明了任延确實是在房間裏面,但是,燈突然滅了,讓邵希明一下子慌了神,站在樓下,不知道該不該上去了。想了想,邵希明還是決定換一天再來,也許突然之間關了燈,是休息去了,或者有別的什麽事情去了,而且,邵希明情不自禁的搓了搓手,那股好不容易攢足的勇氣也似乎真的一下子洩了氣,也許現在上去找任延,可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于是,邵希明轉過了身,開始沿着來的路往回走,走了沒有幾步,身邊突然一個人一下子從自己身邊過去了,邵希明看了看,是任延,有點驚喜,但是,嘴巴動了動,終究是沒有叫出聲來,只不過停下了腳步,站在原地,看着任延朝着公寓出口跑了過去。
邵希明愣了一愣,看着任延風一樣的一閃而過,很快就看不到影子了,見到任延的驚喜很快就被突如其來的失望沖散了,從自己身邊飛快的跑了過去,任延似乎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邵希明覺得任延一定是有別的事情,于是想了一想,邵希明緊跟着任延出去了,就像是跟蹤一樣,邵希明第一次這樣小心翼翼的跟在一個人後面,看着他的背影,想着會有什麽樣的事情發生,這種心情,邵希明第一次體會,有點莫名的緊張,又有點隐約的期待。
任延跟着邵希明的時候,邵希明沒有發現,這一次,邵希明跟在任延的背後時,任延也沒有發現,如果他們能在埋頭于自己的事情的時候也能回頭看一眼身後,也許要走的路會短很多。
邵希明一直跟着任延到了尚衡家的樓下,這是在尚衡出現之後,邵希明才知道的事實,他看見任延一臉不耐煩的樣子扶起醉的已經分不清東南西北的尚衡,但是卻用輕柔的語氣勸說着醉酒之後蠻不講理的尚衡,看着任延把尚衡扶上了樓,尚衡像是喝了很多的酒,雙手不停的亂揮亂抓,有好幾次邵希明都看見尚衡的手打到了任延的臉上,任延總是不耐煩的擡頭狠狠的瞪一眼邵希明,然後再無可奈何的嘆口氣,努力的勸說着尚衡,那個樣子的任延看起來無比溫柔,讓邵希明想到了任延看着自己的時候,那個時候任延也如此的溫柔。
邵希明知道,任延今天不可能下來了,尚衡醉的不省人事,任延不會丢下他不管的,邵希明努力安慰自己,如果是自己,有一個最親密的朋友喝醉了酒,自己也會好好地安慰安慰他的,不會就這樣丢下他不管的,但是,想到“親密”這樣的形容詞的時候,又會不由自主的覺得心痛。
邵希明默默的往回走,心裏面默默地想,會不會真的遲了一步,就是遲了一生,看着任延和尚衡在一起的時候,總覺得那個畫面無比和諧與美好,他們是從小到大的朋友,了解對方就像是了解自己一樣,甚至有時候,有句話叫做,我們總是了解朋友勝過了解自己,也許對于任延來說,尚衡也會是一個不錯的知己。
邵希明想,或許有些事情真的已經改變不了了。
聽到冥頑和镕樹下分手的消息的時候,任延正好一邊挂着QQ一邊看着《泰坦尼克號》,這是一部經典的愛情片子,能夠一次拿下11個奧斯卡就足以證明它在所有人心中的地位了。有人說jack和rose應該是所有人心中最美的情侶了,有幾個人能夠擁有一次一生都會銘記的愛情?有幾個人能夠擁有一個一生都不會忘懷的戀人,直到死去?能不能夠在一起,在這部電影裏面似乎不那麽重要了,因為這個愛情故事,是擁有能夠讓那顆所有人都想要的海洋之心都黯然失色的力量。任延看過很多遍了,但是總有一種每次再重新看一遍之後就會看出一點新的不一樣的感覺。所有喜歡《泰坦尼克號》的人都想着如果萊昂納多迪卡普裏奧和凱特溫絲萊特能夠在一起,那麽《泰坦尼克號》就算是有了一個完美的結局,只可惜,他們也不過是最好的朋友,雖然甚至可能超過了愛人的地位,但是,永遠也不會是愛人。任延想起萊昂納多和凱特在距離《泰坦尼克號》上映十年之後又一次合作的《革命之路》的獲獎典禮上,凱特雙眼含淚的對萊昂納多說,“這十年的時間都深深愛着你”的時候,任延覺得也許愛情有時候有另一種叫做遺憾的美。
【策劃-妍兒】:你們最近有誰逛了論壇的嗎?我聽到一個很可怕很可怕的消息,吓得我的小心肝一顫一顫的,現在還跳個不停呢。
【後期-妖狐】:廢話!死了才不跳呢?!
【策劃-妍兒】:我是認真的好吧,請看我認真的表情。
【後期-狐妖】:可是你用認真的表情不認真的給我們講了一個笑話。
【策劃-妍兒】:孺子不可教也。
【美工-達木】:妍兒,你是不是看到了冥頑和镕樹的那個帖子?
【策劃-妍兒】:終于找到知音了,達木,你是不是也看了?
【醬油-冷夢】:你們真是八卦精神永不倒啊,說說看,這次又看到了什麽?
【美工-達木】:有人在論壇上發了帖子,說冥頑和榕樹下最近處于冷戰階段,還有人跟帖說,最近都沒有看見冥頑和镕樹參加活動了,公會有活動的,他們也總是找各種借口不去,有人說,他們說只要有對方參加的活動他們都不去,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美男-衡武】:造謠吧這是?
【後期-狐妖】:衡武小受,你長時間潛水不來,來了一定要用這麽賤的名字嗎?
【美男-衡武】:我怕我再不來,你們集體害相思!
【策劃-妍兒】:這是誰造謠?
【美男-衡武】:楓少說的。楓少跑我家裏去,說你們想死我了。
【美工-達木】:我靠,這□□!
【醬油-冷夢】:不過,冥頑的事到底怎麽回事啊?
【策劃-妍兒】:應該沒問題吧,我昨天還跟笑顏問了冥頑幹音的問題,他說這周末之前給我們,應該沒什麽問題吧。
【美男-衡武】:話說,今天晚上是不是還有我和冥頑小受的現場?
【後期-狐妖】:我靠,作為一個小受,你有什麽資格叫我們冥頑小受?冥頑同學好歹也是一個各種高貴冷豔的女王受啊,衡武,你這個弱受!
【美男-衡武】:反正我下面還有冷夢sama,只要不是底層,我很淡定。
【醬油-冷夢】:我靠,小爺哪裏是底層?
【美男-衡武】:小爺什麽時候說你是底層了?不過你還挺有自知之明的,這一點要表揚!
【醬油-冷夢】:我靠!
【策劃-妍兒】:我們群裏面就不能有一個攻嗎?誰來安撫安撫這群小受!老娘很不淡定。
【任意楓】:閉群就好。
【策劃-妍兒】:=。=!
作者有話要說: 邵希明,你要放棄麽?好吧,我還在糾結究竟是讓你勇敢一點,還是讓任延迷途知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