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二零一九年二月十五日 晴
晚上我輾轉反側一直沒睡着,腦海裏都是餘深的那一句“我是認真的”。
打開手機,現在已經一點了。
實在有些難眠,我幹脆起來煮了碗面條。煮完就盤腿坐在桌前吃着面想看會兒電視劇,打開電視卻發現一個字也看不進去,不自覺的開始想昨天發生的事情。
突然有些後悔起來,我真的不應該這麽做的,太過沖動了,畢竟我什麽都給不了他,包括他想要的未來,他想要的愛情。
這樣一想,頓時沒有了食欲,一整碗的面條也只是動了一兩口。
洗完碗筷路過客廳的時候看見了餐桌上的病歷本,突然想起來今天是星期五,還要去醫院做例行檢查。
我翻開病歷本,細細的去看裏面滿滿的字體,雖然我并不認識上面的字。
迫于明天還要上班,我還是強迫自己睡着了,睡前迷迷糊糊有聽到雞鳴聲。
我請了一上午的假去了人民醫院,熟練地挂號取號,還是那個我的主治醫生沈亦。
我一周來見他一次,我倆就像老朋友一般。
沈亦看着我皺着眉頭面色凝重看上去比我更像一個病患,重複着他每次見到我的第一句話:“這個星期感覺怎麽樣?”
“還是老樣子咯,經常頭疼,也經常嘔吐,每天都困得很想睡覺,我是不是快了呀?”
我倒沒有很難過,反而是有些玩笑似的在問他,畢竟早在三個月前我就已經接受了這個現實。
他并沒有正面回答我,只是眉頭皺得更甚了,“嘔吐還是呈噴射性嗎?”
我點點頭。
沈亦又開始說着這三個月來他每次都會說的話,“真的不考慮放療嗎?”
我趕緊擺手搖頭,“別別別,我的沈醫生啊,您老每次來都叫我放療,你也說了腦瘤晚期是治愈不了,那放療頂多就是延長多活段時間罷了,但是痛苦得很而且成天要呆在醫院裏,我倒還不如潇潇灑灑玩了這幾個月。”
他見狀也沒再說什麽了。
我取了藥就走了,路過便利店的時候買了根棒棒糖,倒不是我喜歡吃糖,只是這生活實在太苦了。
坐在回公司的地鐵上的時候,我還在思考着該怎麽去處理餘深的事情,不可否認,我是喜歡他的,但是現實确實并不允許,我開始有些厭惡自己的那個玩笑了,畢竟昨天要是不留那句話,三個月後,我可以悄無聲息無牽無挂的離開,現在餘深倒成了個麻煩。
想着想着沒想到就坐過了站,無奈只能在最近的人民廣場站下車,補票出了站,因為還沒到下午上班時間,我也就在人民廣場玩了一下順帶解決了午飯,沒料到遇到了我的一個高中同學C。
C是個八卦小能手,人稱“包打聽”,高中坐在我的後排,經常跟我在一起談論八卦,比如今天誰和誰在一起了,明天誰和誰被教導主任抓了寫檢讨。
C見到我特別的激動,“遇見,你跟餘深還在一起吧?”
我愣了一下點了點頭,算是吧。
她很是得意,已經開始設想到了未來,“我就說嘛,遇見餘生這麽好的cp,肯定是不會分開的,到時候記得一定要請我喝喜酒啊,我鐵定給你包一個大包,哈哈哈哈。”
看着她這麽激動我也不好打斷她,只是微笑地點了點頭,“好,如果我能結婚的話。”
C自動把這句話等同于我沒有自信跟餘深走到最後,安慰似的拍了拍我的肩膀,挑了下眉,“我相信你們,我跟你賭給大包,你們一定會結婚的,要是沒有結婚這紅包我給你雙手送過去。”
我點頭, “好,那你可記好了。”
之後我跟C又唠了幾句,在咖啡廳喝了杯咖啡就互相道了別。
到公司已經是兩個小時之後的事了。
之後就是跟往常一樣,忙碌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