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二零一九年二月二十二日 雨 星期五
今天早上七點我就被鬧鐘叫了起來,因為有比較要緊的事情,退房。
房子租賃的合同是到明天到期,我也沒有選擇再續租,目前我手上還有一些存款,完全夠了接下來三個月的花銷。
我有一個比較好的計劃,這三個月多出去旅旅游,周六周日可以去上海陪陪餘深。三個月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我希望我醒着的每一分鐘每一秒都是值得的。
我的身體有些吃不消,于是花錢找了個搬家公司,因為我要帶走的東西并不多,一個二十寸的行李箱足夠裝下所有,所以速度也特別的快。
樓下便利店的阿姨看到我推着行李路過,以為我是像往常一樣的出差,随口打了句招呼,我只是笑着回應,并沒有多做解釋。
在離開動車站的時候,我向這座我呆了六年的城市道了聲別,不舍嗎?肯定是不舍的,我的交際圈基本上都集中在這裏,我的許多大學同學也都選擇留在這裏發展。至于高中同學,因為餘深的原因有許多都斷了聯系。
這輛動車是前往T地的,我想去T地再感受一下我和餘深的高中時光,那時候的我們該是最快樂的吧!
不過兩個小時,就已經抵達了T地。
下了高鐵,我就立馬去了我和餘深的那所高中,因為是星期五的緣故,正好趕上學生放假回家,一路上人特別多,有許多家長來接他們的孩子,也有學生乘公交回家的。這讓我不禁想到了我高中的時候,那時候我父母都還在世,偶爾他們也會等在校門口接我回家。
說到我的父母,他們是在二零一三年八月一日去世的,也就是我高中畢業的那個暑假,死于車禍,傷得很嚴重,醫院都還沒有到就已經斷了氣。
那天我一滴眼淚都沒掉,因為我和他們的關系并不好,我也并不想僞裝。有時候我常常也會想我患癌是不是我冷血的報應。
跟門衛打了聲招呼我很快就進了校門,就着六年前的記憶我想去找原來我們高三時的那個教室,找到之後卻發現這裏成了高一(7)班,果然時間一長什麽都是會變的。
我推門走進這所教室,室內的裝修已經全部改變了沒有一點兒以前的痕跡,但是我卻能站在講臺上回憶起以前高中的許多事情。
以前的我打從心底裏的內向,但是又特別害怕這麽內向的自己被大家孤立,所以我喜歡僞裝,僞裝自己,人前我就是那個活潑外向的話痨鬼,我僞裝的很好,連相處了三年的同桌Z都沒有發現。
以前的餘深坐在我的後桌,他話很少嘴卻很毒,常常把我和我同桌堵的說不出話來,可就是這樣一個人我喜歡他至今第九年了。
我常常在想感情真的是一個很奇妙的東西呀,我和餘深明明沒經歷過什麽生離死別生活困頓,但是我感覺好像這一輩子就認定是他了,很奇妙的感覺。
我走到牆角,果然,牆上還留着同桌Z在八年前留下的那個痕跡。
那是我們高二的時候,當時剛換了個班主任,Z和班主任非常不對付,因為班主任上的是英語,而英語對于Z來說恰好是死穴。那時候的Z晚自習的時候總是被罰站在這個牆角背英語,久而久之,在這個牆角上就留下了獨屬于她的痕跡------xx(班主任的名字)是豬
你肯定不敢相信,她現在在當一個老師,一個英語老師,用她的話來說她要把當年班主任加注在她身上的痛苦千倍萬倍的加注到別人身上。
其實仔細想想那時候的回憶還是很多的,特別是關于我和餘深的。
離開學校我就去了附近登了個賓館,原來家裏的老房子早已在幾年前就變賣了,聽說現在那片土地被建成了一個藥廠。
簡簡單單的洗漱完畢就準備去睡覺了,睡前也沒收到餘深的任何晚安信息,我們和普通的小情侶好像真的不太一樣,各自繁忙且不膩歪。
生活,又少了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