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怎麽是你
第9章 怎麽是你
祝英亭在再次見識了腹黑老娘的高招以後已經無力吐槽,整日裏趴在床上裝死。
自然,腹黑老娘從來都沒有打了一巴掌再給一顆甜棗兒的自覺,依舊讓他吃了整整三天的大白粥!吃得祝英亭簡直要翻白眼了好嗎!
真是內牛滿面!
祝英亭就這樣趴在床上趴了整整一個星期才勉強能夠下床走路!
就算是這樣,腹黑老娘還是沒有放縱他,說什麽為了傷口好,不結痂,所以必須要忌口。什麽辛辣的東西不能吃,姜蒜醬油不能吃,海鮮羊肉不能吃。我擦除了這些我還能吃什麽!祝英亭真是內牛滿面!
再說了,作為一個南方人,飲食習慣必須是無辣不歡無辣不成菜好嗎!就這樣每日裏吃這麽沒鹽沒味的菜簡直就要崩潰!真是太難吃了!
可是又有什麽辦法!腹黑老娘才是老大啊真是悲催!祝英亭其實真想大喊,我又不是姑娘家,這個時候又不是現代社會,有沒有比基尼,怕什麽結痂留疤啊啊啊啊!而且還是那個地方結痂留疤!作為一個男人,必須不拘這些小節!男人麽,必須要有傷疤才帶感啊有木有!
日子就這樣在祝英亭的怨念中一天天的過下去。這一天早上,惠風和暢,風和日麗,陽光明媚。祝英亭心情甚好,想着自受傷以來就一直趴在床上,人都要發黴了好麽!趁着這天氣不錯出去轉轉呼吸呼吸新鮮空氣,絕對有利于身體恢複。而且來到這裏還沒出去逛過呢,還不知道這祝家莊長什麽樣子呢,肯定特別有暴發戶的氣質!就是不知道房子是不是土豪金做的喲喔嚯嚯嚯嚯嚯嚯~~~
想到這裏,祝英亭興致就被提上來了。他迫不及待的扯着嗓子喊道:“十月!十月!快進來幫我把衣服找出來,我要出去逛逛!”
十月正在外廂收拾東西,聽到祝英亭的喊聲就連忙跑了進來,一張小臉兒上還有細細密密的汗珠兒,眼珠黑亮黑亮的瞅着祝英亭道:“少爺你叫我?”
祝英亭瞅着十月這個樣子,心裏感嘆:哎呀,還是這裏好呀。一個小丫鬟都是萌妹子,真是太美好了!再說這個十月待在自己身邊這麽多年了,以後一定要給她找個好婆家才是。
想到這裏,祝英亭笑眯眯的看着十月道:“你去給我找一身衣服,我要出去轉轉,天天待在房裏悶死了。”
十月點點頭去了,不一會兒就給他找了一身衣服來。反正祝英亭也分不清楚這些衣服叫啥,也不知道具體穿衣的步驟,只站在那裏當衣架子,任由十月三下五除二的給他套好了。
十月撲閃着她那一雙黑黑的大眼睛,笑問道:“少爺你這是想去哪?要不要十月扶着你去?”
祝英亭回過頭看了十月一眼,完全是個小丫頭片子嘛,要是讓人看到他一個大男人被一個小丫頭片子扶着去轉花園,那不是太丢臉了!必須不能夠!作為一個男子漢,那必須要堅強的自己走着去!
“不用了,你忙你的去吧。我自己去逛逛就是了。”祝英亭說完,頭也不回的就走了出去。
剛剛一出門,就看見祝天慌慌張張的跑過來,祝英亭連忙喊住他。祝天似乎沒想到會在屋外看到祝英亭,忙跑到祝英亭面前,氣喘籲籲的道:“少爺,今兒有貴客上門,說是特意來看望少爺的,夫人叫我過來叫少爺過去呢!”
“特意來看我的?”祝英亭詫異極了,到底是誰啊還特意來看我?我才剛來這裏呢應該人緣沒那麽好吧。
祝天很認真的點頭,“好像是七少爺的同窗的弟弟,聽說少爺出了事,這才特意來看望少爺的。”
七少爺的同窗的弟弟?我暈,這關系還真是有點複雜,莫不是這祝英亭以前的朋友?不過也沒聽說祝英亭讀過書啊。
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算了算了,不想了,去見見不就知道了。
“那好吧,我知道了,你忙去吧。我這就過去。”祝英亭向祝天擺擺手,頭也不回的就向前走了。
祝天答了一聲,一溜煙兒的就跑了。
祝英亭慢悠悠的向前走去,只見橫在面前的是一座拱橋,橋下卻并不是池塘,而是別具心裁的一片青青草坪。草坪中零零星星的點綴着稀稀疏疏的石板。草坪中間挖着一條蜿蜿蜒蜒的池子,一直順着草坪延伸開去。池子裏種着睡蓮,這個時節的睡蓮還沒開放,只能見到如圓盤一般的碧葉浮在水上面。池子裏的水清澈見底,在陽光的照耀下折射出點點金光,水中的錦鯉正在悠閑的游來游去。池子的盡頭是一處涼亭,微風徐徐之下,涼亭上的簾子随風舞動。
真是個非常晴朗的日子,站在這橋上可以看見高遠碧藍的天空,沒有一絲雲彩。就像是碧色汪汪的大海。祝英亭站在陽光下,深深的呼吸着這古代沒有被現代重工業污染的空氣。心情簡直無比愉悅,現代才沒有這麽清新的空氣好嗎,每天能夠霧霾少點就不錯了。
不知不覺間,祝英亭已經走下了橋,順着花園裏的碎石小道向前走去。簡直目瞪口呆了好嗎!這整個就是一個植物園嘛,簡直太漂亮了好麽。祝英亭只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劉姥姥進了大觀園,那叫一個眼花缭亂。
這個季節,綠柳剛剛抽出新芽,昨夜一場淅淅瀝瀝的小雨下了一整晚,待得天明時分猶聽得屋檐下滴答水聲不止。日出後卻是晴光大好,院中新開出了幾枝粉嫩桃花。在水珠的襯托下更顯嬌嫩。
順着這碎石鋪就的小道,只見道路兩旁名花盈風吐香,佳木欣欣向榮。玉蘭、海棠、牡丹、樨桂、翠竹、芭蕉、綠梅等等。還有一些祝英亭根本就叫不出來名字。遠處橋下還有一汪碧池,只見碧波如頃,波光潋滟,遠遠望去水天皆是一色的湖藍碧綠。
祝英亭被這樣的景色吸引住了,早把祝天所說之事忘到了九天雲外。
正在此時,祝家莊的會客大廳之內。祝英齊和祝英文正在陪着一個長相英俊的男子敘話。只見這青年男子穿着一身藍色衣衫,長袍領口袖口都鑲繡着銀絲邊流雲紋的滾邊,腰間束着一條青色祥雲寬邊錦帶,烏黑的頭發束起來戴着頂嵌玉小銀冠,銀冠上的白玉晶瑩潤澤更加襯托出他的頭發的黑亮順滑,如同錦緞。
祝英文道:“文武兄真是太客氣了,小弟不過是小小的病了一場,竟蒙他這樣放在心上。請一定要代我向他致謝。”
那青年公子端起茶杯,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掀開茶蓋,輕輕的撫了撫睡眠上漂浮着的茶葉,微微抿了抿,笑道:“我家兄長此次有事實在是脫不開身,還望英文兄見諒。他說日後有空必定要親自過來,好好與英文兄敘敘舊。自尼山書院一別後,竟有兩載不曾再見,實是想念得緊。”
祝英文聞言哈哈大笑,道:“那是一定的!”
祝英齊在旁邊這才想起,祝天去叫祝英亭都已經好久了,怎麽都還沒來?
他走到大門邊,擡手招祝天過來問道:“怎麽小少爺還沒來?”
祝天也很是奇怪,“我也不知道呀,我跟小少爺說了的呀。他說他自己過來的。”
祝英齊點點頭,想來是還在路上吧。也不急于一時。
這廂祝英亭這才想起來祝天的話,不過,這祝家莊的會客大廳到底在哪啊?穿來就躺在床上,還沒轉過呢又被打了繼續在床上躺了這麽些天,他真是腦袋被門夾了才會說自己過去!
這下可怎麽辦!說不定大廳裏的人怎麽着急呢!
祝英亭這下簡直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般,這可怎麽辦喲真是急死人了!
哎,前面那株桃花樹下好像站着一個人!祝英亭眼光無意間掃到前面,只見前面那株開出了幾枝桃花的桃樹下,正站着一個穿藍色衣衫的公子。看着挺陌生的,不過祝英亭對自己的哥哥們都不熟悉更不要說其他人了。嘿,不管怎麽樣,先去問問再說。
祝英亭雙眼閃閃發亮,加快了前進的腳步。只是那天實在是被打得太狠,身上某個不可言傳的地方傳來了一陣刺痛,祝英亭暗暗的嗷了一聲,用手扶着腰,朝前面那個藍衣公子走了過去。
“那個,請問,你知道會客大廳往哪走嗎?”祝英亭滿含希望的望着眼前的的藍衣公子,一雙眼閃閃如小鹿。真是讓人非常不忍打破他眼中的希冀。
那藍衣公子聽得有人喚他,轉過身來便看見,呃,一個長得是非常好看但是動作非常奇特的年輕公子正雙眼濕漉漉的看着自己。他的眼睛很大,看起來濕漉漉的,藍衣公子在恍惚間以為自己看到了那種生長在山林間的,不知世間險惡的小鹿。那雙眼睛明亮得讓人覺得刺目,又單純得讓人忍不住油然而生一種保護欲。
藍衣公子對自己心中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保護欲給震驚了一下,但他很快鎮定下來,看着祝英亭道:“你迷路了?”
祝英亭不自覺的用手輕輕的捶了捶腰,眼神依舊幹淨透徹,撇了撇嘴,嘟囔道:“是啊,這個花園真是太大了,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就轉不出去了。真是的,不知道修那麽大來幹嘛……”
藍衣公子聽清了他的嘟囔,忍不住想笑,還真沒見過這樣的人,自己不認識路也就罷了,還倒過來怪罪人家的花園修得大。不過,他嘟起嘴嘟囔的樣子還真是可愛。
藍衣公子還是很道德的,只在心裏笑了笑,面上卻不露分毫,朝祝英亭笑笑:“原來是這樣啊,那我帶你去會客廳好了。”
祝英亭求之不得,他覺得這個藍衣公子真是好人。他決定要和他套套近乎:“哎,對了,我是祝英亭,你呢?你怎麽會在我家的院子裏?”
祝英亭?藍衣公子玩味一笑,原來這位就是大哥托付自己來看望的人啊。在自家的院子裏也能迷路,委實是個人才啊。咳,不過這個樣子,為什麽會讓人覺得可愛呢?
“哦,原來是祝公子。我是來祝府做客的,只是随意出來逛逛。”
“哦哦哦,”祝英亭點點頭,“那你是經常來這裏了?”
“不,”藍衣公子斜眼睨了祝英亭一眼,看着祝英亭扶着腰走路的樣子就好想笑啊有木有。“我這是第一次來。”
“啊?!”祝英亭驚呆了,“第一次來你就這麽清楚這園子裏的構造?還能走出去?”
“這個,”藍衣公子其實很想說,只要不是路癡,這個應該還是不困難的吧。不過和這個人是第一次見面,還是不要捉弄他好了。雖然他的樣子讓人實在是很想捉弄。藍衣公子忍啊忍忍啊忍,臉色不變的回答道:“我是順着原路返回的。”
“原來是這樣,我就說嘛。”祝英亭松了一口氣,這就情有可原了啊。這就說明并不是他的問題了啊。
藍衣公子笑得很燦爛,拐過一個彎後向祝英亭道:“你看,我們出來了。”
祝英亭抱起雙拳,認真的向藍衣公子道:“多謝公子,我這就走了,告辭!”說罷用手扶腰,慢慢的向大廳挪去。
藍衣公子見狀,笑得更加燦爛了。
“七哥,八哥,你們不是說有人要見我嗎?人呢?”祝英亭一進門,就看見自家兩位哥哥正在悠閑的坐着喝茶。
祝英齊看着祝英亭扶着腰的這個樣子,很不道德的哈哈大笑:“英亭啊,你就是這樣過來的?”
祝英亭用一種“你是神經病嗎”的眼光看着自家八哥,白眼一翻:“怎麽?你有意見?”
祝英齊忙忍住笑擺擺手:“沒有,我怎麽會有呢?”
祝英亭算是知道了,自家這個八哥不抽風還好,一抽風就格外惡趣味。還是七哥靠譜些。
他轉過頭去問自家七哥:“七哥,你說的要見我的人呢?”
祝英文內心裏早已笑翻了好嗎,不過他面上不露分毫,朝祝英亭努努嘴:“喏,就在你身後。”
身後?祝英亭奇怪的轉過身去,就看見了一張笑得格外溫文儒雅的臉。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