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有想法

曲歷河只是随口一說, 哪想一擡頭的時間,江遲就已經大步朝他走過來,高大的身體在面前站立時, 一種強勢的壓迫感自頭頂上方籠罩下來, 将他圈禁在陰影之中。

心猛的跳兩下,他仰頭朝他望過去, 發現後者正居高臨下的看着自己,唇角勾起的弧度總有種玩世不恭的傲然,兩人的目光在半空中相撞, 糾纏許久。

曲歷河率先移開目光,耷拉在床邊的腳輕輕的朝旁邊挪一下, 弓起的身子像即将逃跑的獵物:“咳,我随口說……”

話未說完, 江遲便俯身朝他的脖頸間湊過來,看起來是當了真。

曲歷河擡手阻止他, 慌亂間不知怎麽的居然被他推倒在床上,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江遲已經欺身而上正撐着雙臂饒有興趣的打量着。

……

心冷如冰,臉薄如紙,說的就是曲歷河。

他咬咬唇,莫名的紅了臉。雖然重回高二前他已經是二十好幾的人了, 可從沒談過女朋友,家裏的老父母更是一點都不着急,從沒安排過什麽相親活動。

他被放養着過了這麽多年灑脫慣了, 突然跟別人這麽親密的接觸, 只覺得渾身的不适應。

親密接觸也就罷了, 這個姿勢是什麽鬼?

眼看着江遲的臉逐漸放大在眼前, 曲歷河沒好氣的揮手擋開他的臉,扭過頭去不看他,語氣生硬:“閃開!”

臉被拂到一旁,其實曲歷河并沒有用多大力氣,可他還是順着他的動作別過了頭,江遲滞了兩秒,心中驚異于自己對面前人的聽話和妥協。

明明他們才認識幾天而已?況且他還拒絕了自己的請求!

自己為什麽要聽他的?

想到這裏,江遲抿抿唇,重新扭頭看過來,只覺得他張牙舞爪一臉緊張的模樣意外搞笑,因着突然湧上心頭的耍弄心理,他擡手抓住他亂動的右手,非常随意的按在一旁。

“你都能咬我,我咬一下你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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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可殺不可辱!

“江遲你放開我!”曲歷河皺着眉攥拳,另一只手也伸過去,他用了全身的力氣去掙紮,肩膀手臂的肌肉因為用力而結實凸現出來,臉因為用力也漲的通紅,盡管如此,卻壓根不能撼動江遲分毫。

他連眉頭都沒皺一下,掌心的禁锢就像鎖一樣将他牢牢扣住。

……

一番折騰下來,江遲什麽事都沒有,曲歷河倒是累的氣喘籲籲,胸口起伏不定。他想來知道自己曾經的力氣大,可卻從來沒有想過這樣的力氣終有一天會用在自己身上。

傳出去誰信?他居然被曾經的自己壓的動都動不了。

江遲懶懶的垂眸,嗓音低沉揉雜了些許笑意:“啧啧啧,咬一口而已,這麽簡單的事,哪裏用的着這麽聲勢浩大的,看你把自己累的。哥可是東平大街出了名的力氣大,就今天打籃球的那幫小子都不一定能放倒我,更何況你?”

他的語氣略有幾分嫌棄,末了,還随意打量了他一眼,輕輕撇嘴,用實際行動表示自己對他這個瘦弱身體的嘲諷與不滿。

……

曲歷河沉沉的吐了口氣,再次縮了縮手,打算趁着他說話的功夫掙脫開他大手的束縛,誰知這般動作卻取悅了江遲的打趣和報複心理,他揚着笑臉輕而易舉的攥住曲歷河勻稱骨感的手腕,連帶着原本的那只手,一起壓在了頭頂上方。

“叫你不聽我的,還來?”

手背陷入一片柔軟之中,曲歷河甚至能夠感覺到自己的發絲掠過骨節的輕柔。

他蹙了蹙眉,第一次開始痛恨這副弱雞身體,如果是以前的自己,教訓江遲這個小屁孩還不是分分鐘的事情,哪裏會像現在這個樣子動也動不了。

江遲跨/腿坐在身上低頭看他,緋色的嘴角噙着一如平常無辜又強勢的笑。

他彎着笑眼俯身,顴骨上揚,因為剛才的劇烈運動累的臉頰微紅,氣息也略有着喘,看着曲歷河時眉梢帶笑,眼角泛上一股潮意。

“明明是你親口說的,我咬你你還不樂意?曲歷河,你怎麽說話不算數?”江遲擡眸掃了眼被自己按在被褥間的兩只手,挑了挑眉繼續道:“再說了,就你這小身板,能逃到哪裏去?”

曲歷河眸子微暗,他費力的仰頭瞄一眼自己被禁锢的雙手,下意識的抿抿唇。剛剛兩個人毫無節制地打鬧,已經讓他有了些反應,他不信正值少年的江遲沒感覺,再這樣下去,可能要出事?

江遲原本沒有将某處的反應放在心上,畢竟這是每天早上從睡夢中醒來都會有的感覺,而此刻看着曲歷河揚起下巴,黑亮的眸子彌漫上水汽,裸粉色的唇被牙齒咬的泛白,白皙的脖頸勻稱修長,鎖骨微凹,骨節分明,分外養眼。

就連喉結旁的那一顆細小的痣,都意外的漂亮。

江遲挑了挑眉,似乎是有些驚訝。

曲歷河平時總是在安靜的傾聽,周身總是散發着與世無争的安然和疏離感,那張五官精致又莫名寡淡的臉太乖,吸引了他的目光,以至于他居然從來都沒有發現,原來他的喉結旁有一顆痣?

鬼使神差下,他擡手指腹摩挲上那一處的突出,眼看着它受了刺激上下滾動。

驀地,江遲心中升起一股邪念,他就想咬一咬這顆痣。

如果說剛剛的打鬧都只是朋友兄弟間的玩樂,說要咬回去也是故意吓唬他的說辭,那麽此刻的這個想法,便染上了幾分欲望的味道。

在喉結被別人觸碰的時候,曲歷河的心就涼了半分,他端詳着江遲的神情,咬咬牙,提膝朝他頂過去。

江遲仿佛早有預料,擡手擋住曲歷河的膝蓋,掌心柔軟,将他強硬的攻勢化為烏有,見曲歷河瞪着眼睛望過來,他輕笑着朝他擠擠眼睛,澄澈的眸子閃着狡黠的光。

“偷襲,我可是專業的,曲歷河我可不會讓你成功……艹!”

在他洋洋自得的時候,曲歷河已經擡起了另一只腿,放松了警惕的野獸俨然一只無力的小綿羊。

曲歷河頂上去的瞬間,膝蓋隔着單薄的布料還能夠感覺到他的溫度和硬度。

毫不費力,一擊即中。

江遲整個人猛顫一下,嘴角的笑容僵住,修長的脖頸上青筋暴起,他意外的瞥了眼一臉無辜的某人,眼底一片通紅。曲歷河撞上他一臉痛苦的神情,正欲開口說話,卻見他卸下全身力氣,軟軟的躺倒在一旁,蜷着身子,将臉埋到臂彎中,勾起的脊背輕輕顫動,紅發淩亂鋪散在枕頭上。

一時間寂靜無聲。

曲歷河瞬間起身閃到一旁,回身望過去時,江遲依舊蜷縮着,脊背弓起,雙手捂在某處,背對着他深深的喘息,似乎是生氣,又好像是痛苦。

壓抑在喉間的低聲哼吟溢出來,代替了滿室的寂靜。

“那個,江遲,你沒事吧……”

……

“曲歷河”沉默許久的人終于開口,縱然只是叫了一下他的名字,卻也讓曲歷河放下心來。

“我快廢了……”

……

“世态炎涼啊,我動手的時候可沒這麽狠,曲歷河,先不說我怎樣…你是真的狗!我千防萬防還是沒防住你下毒手!我感覺我都要被你廢掉了!”江遲的聲音依舊低沉,還有些咬牙切齒的感覺,“如果我下半輩子的**毀在你的手上,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曲歷河皺了皺臉,目光落在背對着自己的某人身上,小聲道歉道:“我真不是故意的,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就習慣性的踢過去了。”

受到壓迫的時候先擡膝蓋踢對方命根子,這件事情曲歷河做的習慣又順暢,而且擡腿必中,給他一種自己已經幹過很多次的感覺,可他搜索遍了腦海,也找不到自己曾經這樣攻擊別人的記憶。

可能是他出車禍之前幹過的事吧。

已經兩次這樣傷到江遲,他的心裏也不好受,他自己也是男生,知道那種痛。

“曲歷河,我廢了你賠我嗎?”

被問到的人驚訝的挑眉,柔順的黑發因為剛剛的掙紮而蓬松的散落,頭頂上的幾绺正因為靜電而朝天豎立着,透亮的眸子像水中撈出的琉璃,瞳眸黑白分明不染塵雜,此刻卻有些慌亂,他張了張嘴,而後選擇沉默不語。

賠?他能怎麽賠?

宿舍又重歸寂靜,正午時間,陽光透過窗戶灑落進來,平整的桌面發亮,高摞起來的書底留下一片陰影,書頁随着窗戶縫隙鑽進來的風晃動,細微的聲響更襯得室內安靜。

江遲許久沒有得到曲歷河的回答,眉峰緊鎖,眼底爬上陣陣低落,等到他發覺自己在想什麽時候卻渾身一個激靈,正在這時,身後曲歷河關切的聲音飄進耳朵。

“江遲,你還好嗎?用不用去醫務室?”

江遲在曲歷河看不到的地方扶額長嘆一下,用力閉緊雙眼,纖長的睫毛抖動的厲害,指尖掐着掌心陣陣疼痛,怎麽可能?他剛剛居然對曲歷河有想法?兄弟之間硬碰硬的打鬧,自己居然當真了?

人家那麽乖巧,自己居然會有這種龌龊的心思!

江遲低着頭平複心情,在安撫了身體莫名其妙的躁動之後立刻擡手給了自己一巴掌,一道清脆的巴掌聲在宿舍內擴散開,曲歷河吓了一跳,立刻單腿跪在床上皺眉看過來。

“江遲,你沒事吧!”不會是疼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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