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第90章
誠然,誰都不想在外面對危險,都想有個安全的可以歇腳的地方,所以即便嘴上不說,大家心裏都是希望能進去避一避的。
班冬問的,正是大家想知道的。
阿羅也不繼續賣關子,她指了指門旁邊立着的一個類似箱子的東西,道:“抽簽啊,誰抽中了誰就進門,很公平的。”
說完,院門已經敞開了一條縫隙,看來是有人從內部打開,阿羅先一步推開門,跨進門檻後,道:“抽簽吧,誰抽中了誰就進來,待在外面一個晚上也不是必死啦,還是有一兩成的存活幾率的,你們不要怕。”
蛛王嘴角抽了抽,心道:不怕?□□成會死不就等于活不成?怎麽可能不怕啊!
“快點快點。”阿羅在門內催促,她也很不喜歡入夜後外頭的景象。
白湫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她的運氣一向不是很好,在場不知道有誰是歐皇啊,她想吸一吸歐氣。
班冬這次很主動, 第一個走到箱子旁邊,她那張緊繃的臉上洩露了內心的緊張,不顧別人是何看法,直接把手伸進箱子中,不一會兒便拿出一樣東西來,是一根紅色的絲帶。
阿羅豎起大拇指,驚訝道:“你抽中了,進來吧!”
班冬臉上的愁雲頓時消散,就連腳步都輕快了不少,沒想到她第一個抽,竟然就中了。
白湫在班冬進去之前,上去和她握了握手,吸吸歐氣,秉持着早抽早解放的原則,第二個上前。
箱子裏摸來摸去都是絲帶,根本沒有任何區別,她稍稍猶豫了一會兒,将東西拿出來,又是紅色的絲帶。
阿羅笑得更開心了,“姐姐快進來~”
白湫沒想到自己當了這麽多年的非酋,居然也歐了一次,大步走到游封身邊,握住了他的手,把自己的好運傳遞給他,“我等你抽完一起進去。”
游封走到箱子旁,問阿羅,“如果抽中了不想要,可以給別人嗎?”
阿羅颔首,“當然可以,不過有誰會這麽傻嘛!”
這絲帶不僅僅是進門的标志,很可能也代表着一條性命,誰會傻到自己不要命,送給別人啊。
游封問清楚後,伸手到箱子內,裏面顯然放置了不少絲帶,并不是有人蓄意在背後進行操控,想來房主人是真的想用運氣來考驗他們,于是他随意拉了一條絲帶出來,一看,竟也是紅色的。
看來吸吸歐氣是真的有點子玄學在裏頭,一連三中!
游稷他們一看,這不就急了。
本身便只有六個進去的名額,現在一下子就少了一半,他們抽中的幾率可不就更少了?
原本還想先觀望一番,等這群人把不中的絲帶抽了,結果倒好,他們很可能要留在外面等死了。
游貉再顧不了那麽多,上前撞開緊跟其後準備抽簽的鄞塵和白落,一下子插到最前方,一鼓作氣去箱子裏抽了根絲帶出來。
他不想等了,也等不了這麽久。
鄞塵拉了把被撞得踉跄的白落,很看不慣他這種貪生怕死的小人做派,便道:“讓他先抽,他這種人品,要是能抽到紅絲帶,我名字倒過來寫!”
話音落下,游貉便發出一聲崩潰的大叫,鄞塵側頭一看,就見他手裏拿着根黑色的絲帶,想來這便是不能進入的标志了。
多謝游貉,讓他不用改名了。
阿羅在胸前比了個大叉叉,搖頭道:“希望明天可以再也不用看見你。”
游貉恨不能将手裏的黑絲帶給攪碎,他面容陰沉地走到一邊,死死地盯着接下來要抽取的兩人。
鄞塵是在白落後面抽的,他也不知怎的,看着白落的手伸進去時無比緊張,腦海裏甚至冒出了個念頭,要是他自己抽中了,白落卻沒有抽中的話,該怎麽辦。
然而,他很快把這個念頭給抛在腦後,自己杞人憂天了,這還沒抽呢……
當白落從箱子中取出黑色絲帶時,鄞塵那股不好的預感更加強烈,結果,看着自己手裏的紅色絲帶,他愣住好久。
今天的預言好像有點兒準。
當他怔楞之際,忽的,有個人影從後方朝他撲來,對準的正是他手上的紅色絲帶,很顯然是想搶。
鄞塵側身一躲,将自己的紅絲帶與白落的黑色絲帶交換,然後一把将白落推向阿羅的方向,“落落,你進去。”
別說白落沒反應過來,就是在場的其他人都有些來不及做出反應。
她看向鄞塵,眼中含了清淚,“鄞塵,你不用這樣。”
鄞塵卻朝她坦然一笑,“哪有讓姑娘家去冒險的,我自願交換的。”
游貉沒搶到鄞塵的紅絲帶發出一聲憤恨的粗喘,但也不氣餒,他像一頭走到絕境當中的餓狼,死死地盯着在場的每一個人。
他這種和明搶到無異的行為,讓大家都多了幾分謹慎,紅絲帶只剩兩根了,進門的名額也只有兩個。
蓬木和蛛王排在鄞塵後面,二人不愧是萬骨枯出來的,和黑色有着不解之緣,一連抽了兩根黑色,哭喪着臉走到一邊。
而名字裏有“黑”的黑鷹也是一樣,直接拉出根黑色絲帶,但他看上去倒沒有太多愁緒,已經很坦然地接受了現實。
接下去是小八和湛啓。
湛啓已經做好準備,如果小八能自己抽中紅絲帶更好,但事與願違,小八拿出來的也是黑色,他還特別開心的,一會兒把黑絲帶纏在自己的頭上,一會兒纏在手上,玩得不亦樂乎,像是根本不知道當中蘊含着怎樣的危險。
湛啓面色微沉,他上前一步,想也不想,快速地從箱子裏抽出來一根絲帶——是紅的。
一旁蓄勢待發的游貉仿若嗜血的豺狼,見到紅色的一瞬間就撲了上來,饒是湛啓早有準備,還是叫他扣住了肩膀。
湛啓另一只手裏還拉着會亂跑的小八,肩膀被扣住,他頭微微側過去,看見了黑夜中游貉那雙陰沉的眼,也許明面上是游貉在搶,暗地裏想搶的可不只一人。
于是手上動作不停,飛快地将自己的紅色絲帶與小八手裏的黑色交換。
小八的黑色絲帶被湛啓拿走的時候,他還不開心地撅起了嘴巴,鬧着要湛啓還給自己,等他拿到紅色絲帶後,臉上這才又有了笑意。
他被湛啓用力推進了門檻內,裏頭的白落眼疾手快将他抓住,這才沒讓他臉朝下摔倒。
游貉眼看要到手的紅色絲帶又被搶走,也不與湛啓過多糾纏,繞過他上前就想搶小八的。
小八現在是個傻子,根本沒有什麽反擊的餘力,但在他快要抓到小八的時候,卻被一道結界給彈了回來。
既然設定了這個規矩,門口自然是有結界的,除非手中有紅色絲帶,否則別想踏進門檻半步。
阿羅見此搖了搖頭,看着湛啓的神情充滿了複雜,“哥哥你真傻,為什麽要把名額讓給別人?”
湛啓沒有解釋,走到鄞塵身邊,開始商量晚上如何過夜。
游貉将又麻又痛的手抽回來,眼中隐隐有了瘋狂,現在進門的名額只剩下最後一個了,而還沒抽過的只剩下三個姓游的人。
游赤、游貉二人還沒有動作。
但他們二人總有一個能安然無恙地活下去,就看老天了。
一比一的可能性,各占一半。
游稷走到箱子旁,難得扮演了一個父親的角色,讓游赤先抽。
游赤心中清楚,如果他抽中紅色絲帶的話,自己這個弟弟怕是又要演一場好戲了,另一邊的游稷也不是省油的燈。
他們這岌岌可危的父子情,恐怕就要徹底斷裂了。
他看似很随意地将手伸進箱子當中,然後一點一點兒把絲帶團在掌心。
絲帶本就不算很長,被他的手掌團住,一點點兒都沒露出來,加上天色又暗,旁人根本看不清到底是什麽顏色。
于是他将握着的拳頭拿出來,剛準備走到一邊去查看,就被游貉抓住了手肘。
游貉雖只剩下一只手了,但一身的蠻力還在,且他此時求生欲已經達到了極點,一雙眼睛也比別人看得更加仔細,已經從游赤緊握的拳頭側面看出了些許端倪。
“哥,你把它給讓我,求你了……”游貉說着,居然直接給游赤跪了下來,一張臉上肌肉抽搐得厲害,“你修為比我高,我還斷了一只手,若是進不去的話,肯定活不成,哥,你把這根絲帶還給我,等出去了我給你做牛做馬。”
游赤看着他,“我若今晚都活不過,要你給我做牛做馬有何用?”
這話的意思,是不願意給他了。
另一邊,游稷也将最後一根絲帶拉了出來。
——是黑色。
那麽游赤手中的的的确确是最後一根紅色絲帶。
一時間,游稷的臉色也變了,沒抽中的那幾個人心裏雖然喪,但好歹做足了心裏建設,此時看着他們父子三個,像是在看一場笑話。
阿羅幸災樂禍的聲音響起,“哎呀呀,這最後一個名額了,到底誰能進來呢?時間可不多了,拿着紅絲帶的人快一些啊,我要關門咯!”
她這話一說,無疑是在逼迫父子三人,更準确地說,是在逼迫抽到黑色絲帶的游稷和游貉。
“游赤。”
游稷走到了他二人身邊,游貉已經從地上站了起來,但抓着游赤的手仍然不肯放松,他咬着後槽牙,只盯着游赤的拳頭看,恨不得将他的手指弄斷,好将裏面的東西拿出來。
游赤暗暗與游貉較勁,看向游稷的目光中也寫滿了防備。
“游赤,把東西給我。”游稷老臉還是很厚的,上來就問兒子要,态度很強硬,好像也很理所當然。
游赤冷笑,“我為什麽要給你?這是我抽到的。”
游稷像是料到了他要說這話,“我是你父親,難道你想讓我替你去死?”
游赤被氣到笑了出來,“替我去死?哈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話,你自己沒有那個運氣,就變成了替我去死?還有,別提什麽父親,從小到大,我們在你眼中都不過是工具而已,哪裏來的父親兒子。”
“既然這樣,那就誰搶到便是誰的。”
游稷出其不意地動手,直接劈斬想游赤那只握拳的手,然而游赤這些年也不是白白修煉的,他飛快地将抓着他的游貉震開向後倒退,身體幾個來回間,已經快要靠近門扉了。
游稷哪能看不出他在想什麽,大吼道:“抓住他!”
游貉向一只瘋狗般,咬了上去,抓住游赤的腳不說,是真的一口咬了上去,完全和瘋了一樣。
游赤吃痛,腳下使力踹,然而游貉發了狠,他一時間踹不開,身子被扯得往地下倒。
現在,他們三個不是父子,而是仇人。
三人打在一起,那叫一個好看。
原本被游赤緊緊捏在手裏的紅色絲帶,在打鬥當中一個不慎,飄了出去。
那抹紅在夜色當中格外明顯,引得游稷與游貉不再盯牢他不放,而是不管不顧地沖向絲帶的方向。
二人幾乎同時伸手,各自抓住了絲帶的一頭,雙雙落地。
絲帶在二人手中緊繃纏繞在一起,兩人看向對方的眼中敵意明顯,且都不願意松手。
這樣的拉鋸戰持續了幾息功夫,那邊阿羅的聲音卻突然傳來,“別打啦別打啦,不就是根絲帶,想要的話一人一半好了。”
阿羅話音剛落,便有一片樹葉飄來,直接從中間将紅色絲帶分成了兩半。
游稷和游貉都是一驚,看着手中緊握的東西。
“絲帶斷了,還能進去嗎?”游貉心中有了希望,闊步走向了那扇門口。
誰知,他卻看見站在了阿羅身後的游赤,霎時臉色大變,“絲帶明明已經斷了,他怎麽還可以進去!”
他說這話的時候,神情已然有了崩潰的趨勢。
阿羅:“誰說絲帶斷了?一個小小的障眼法而已,也值得你們打成這樣?”
游稷看向手中斷裂的那根紅色絲帶,猛然發現,絲帶的顏色與之前看見的不太一樣,但是天太黑了,又是從游赤手中飛出來的紅色的東西,他們便想當然地以為是進門的絲帶,誰知被游赤給騙了!
游稷燒了掌心的紅絲帶,看向游赤的目光想吃人。
游貉飛奔上前,一下一下捶打在門口的結界上,就算是被電得渾身又痛又麻,他依然在努力着,想要看看有沒有進去的可能。
“吵死了!”
屋內拿到渾厚的聲響再度出現,直接把拍打結界的游貉給擊打出去好幾米遠。
阿羅看了眼已經完全黑下去的天色,對着外頭的人道:“那麽阿羅就祝各位好運了,希望明天還能見到大家,晚安。”
說着,大門緩緩合上,将裏外分成了兩個世界。
游貉像具屍體一樣,被結界彈開過後,便一直躺在地上沒有起來,游稷看着關上的門,也心裏一陣不痛快。
他看了眼剩餘在外面的幾人,除了游貉,好像沒人能與他抱團的,這個時候兩個人的力量總比一個人要大,所以他在原地轉了幾圈,還是決定去看看躺在地上的那個兒子究竟是怎麽回事。
“起來。”
游稷踢了踢游貉的腳,總得想想辦法,不是說還有一兩成的幾率可以存活嗎,在這兒等死不是他的作風。
游貉卻一動不動,像是沒聽到游稷的話一般。
游稷踢了他幾腳,見他一點兒反應都沒有,這才察覺到不對,蹲下身子一看,游貉已經昏過去了。
想來被彈開的那一下看上去不重,實際很傷。
游稷取出一枚黑色的藥丸,給游貉喂下,不一會兒,他便醒了過來,眼神迷茫過後就變得空洞起來。
游稷剛與他說了幾句話,忽感一陣地動山搖,扭頭朝身後看去,原本隐藏在繁茂枝葉後頭的小屋已然消失不見,就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巨大的猴臉。
一只猕猿從後面的樹枝上跳下來,不知道是四周的樹木瘋長變高了,還是他們變小了,總之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極為高大,而他們就如同蝼蟻一般渺小到随随便便一陣風都能吹飛。
那只比山還高大的猕猿跳下來,用手往下一按,便按出一個凹陷的坑,然後便像是看見了好玩的玩具一樣,伸手要來抓他們這些還沒它指甲蓋大的人。
“跑!”湛啓是最先反應過來的,厲喝一聲,衆人按照一開始的計劃,四散逃跑,跑向不同的方向。
唯獨游貉,他剛從昏睡中醒來,看見眼前這猕猴,早已被吓破了膽,雙腳軟得如同面條,走幾步就要摔個跟頭,走幾步就要摔個跟頭。
游稷一開始還拉着他,後來二人在林中又遇到了各種各樣大到驚人的怪物,游稷自身難保,自然沒法顧得了太多。
在眼看那只猕猿的手快要抓到自己的時候,游稷猛地把游貉往後一推,游貉跌倒在地,猕猿的手自然而然就向着他抓去,讓他有了更多的時間逃跑。
“啊啊啊啊!救命,救救我!我不想死!”
游貉被猕猿抓在手裏,五髒六腑都被擠到了一塊,臉上的表情驚恐萬分。
猕猿像是嫌這剛抓到手裏的玩意兒吵鬧,指尖收得更緊,游貉手腳都被禁锢,根本連法術都沒辦法使用,張開嘴大口大口地嘔血。
一些被猕猿捏碎了的內髒也順着食道從嘴裏被擠壓了出來,血腥味一下子蔓延開。
很快,他就沒氣了。
猕猿晃了晃手裏的新玩具,見玩具一動不動,已經沒了生氣,這才随手一扔,将其扔在地上。
而地面的草木像是能夠聞到血腥味一般,飛快地朝游貉身邊聚攏,最後将其全部吞噬。
游貉死了,而其餘人的拉鋸戰還在繼續,唯一應該慶幸的是,入夜之後,他們上山時被封禁的法術都可以使用了,但即便有法術的加持,在這樣地形不熟、處處危急的叢林當中,想要活過一夜,确實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與衆人分開跑的蓬木很快就被大樹的樹根給絆倒在地,一只鳥兒從天而降,尖銳的喙啄在他身上,他下意識地使用藤蔓來抵擋,鳥啄了一口樹皮,不感興趣地飛走了。
蓬木剛松了口氣,就感覺到身下的樹根似乎在動,他低頭一看,手腳已經都被纏住,很快那些數根就将他給裹了起來,吊到了樹上。
蓬木掙紮不得,感覺自己快要窒息了,他試探着從縫隙中将自己的藤蔓釋放出去,結果那些纏繞在身上的數根居然沒有攻擊他,反而是還給那藤蔓讓了一塊地方。
藤蔓将把他裹成繭子的樹枝分開了一道縫隙,且這些樹枝也沒有繼續緊縮,就只是把蓬木困在其中而已。
蓬木靠着那一道縫中流通的空氣艱難求生。
另一邊的蛛王也落了單,他被個不知道什麽玩意的八只腳大怪物追殺,一路跌跌爬爬,身上的技能都放了一遍,結果那玩意追他追得更兇了。
到後來,蛛王實在是跑不動了,準備等死的時候,八只腳怪物把他拎在手裏,仔細打量。
蛛王也睜開眼,想死前看清楚殺了它的到底是什麽東西。
沒想到這一看,看對眼了……
拎着他的也是一只蜘蛛,不過比他的原形大上了百倍不止。
但老鄉遇老鄉,兩眼淚汪汪。
這會兒千言萬語比不上一根蛛絲來得親切,蛛王放出一根蛛絲,小心翼翼地纏繞在跟前的大蜘蛛腿上,大蜘蛛停了下來,看見腿上的蛛絲,用另一條腿在蛛王的身上輕輕戳了戳,蛛王沒有反抗,然後整個人身子一輕。
他被大蜘蛛抛到了半空中,然後穩穩地落在了大蜘蛛的背上。
在哪裏,有好多和蛛王原形差不多的小蜘蛛,蛛王咧開嘴,他這是被當成同類了哇,于是他很幹脆地變回原形,混跡在一衆小蜘蛛當中,甚至還用蜘蛛之間交流的語言和他們套起話來。
與蛛王蓬木不同,鄞塵湛啓和黑鷹就比較慘了,不管他們跑得多快,藏得多隐蔽,都能夠被找出來,是以他們只能不停地跑,不停地換地方,以此換來些許喘息的時刻。
外頭被風風火火地追殺,進入屋內的人也總算有時間打量他們進來的這個地方。
房間的分布很簡單,左右各有兩間房,加起來四間,其中有一個間只能住一人,阿羅自然而然占了那一間,游封和白湫住在一起,接下來就有些難辦了,游赤是不願意和小八這個傻子住在一塊的,但剩下的兩個都是姑娘。
最終還是他與小八住一間,班冬與白落住一間。
班冬見白落神情不太對,上前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臂,先一步去收拾房間了。
白落魂不守舍的,在院內也不忘打探門外的情況,但自打院門關上之後,外界的一切動靜都消失了,連風聲都聽不見,更別說其他人的聲音了。
白落的命是鄞塵換的,現在鄞塵在外不知生死,她腦袋裏太亂了,牽起一個勉強的笑容,與班冬道了聲謝。
她沒有進入房內,自己找了個地方想要靜一靜。
小八反正傻乎乎的,被班冬用東西騙到了房間去後,沒過多久便倒頭睡着了。
房主一直沒有現身,阿羅打了個哈欠,道:“元伯伯應當休息了,你們也早點兒睡,別發出太大動靜,元伯伯最怕吵了。”
她說完,走向自己單獨的房間。
白湫與游封走入屋內,二人點上蠟燭,打算簡單洗漱整理一番便睡覺,明日才能有更多的精力去應對突發事件。
白湫脫了鞋襪坐在床上,借着桌上的燭光打量四周,忽而道:“夫君,你覺不覺得這兒和我們的小院有些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