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期限
嘭——
記事本摔在實木桌上發出的聲響震得繼歡忍不住閉眼,這拍的手有多疼啊。
繼歡偷偷擡眸看着繼恒一臉肅色,今天老頭子的火氣有點大啊,早知道她晚點兒再上來了。
繼恒坐到椅子上,指着繼歡的鼻子喝道:“你到底是怎麽辦案的?已經四天了,你不但沒有抓到兇手找回丢失的畫,如今又丢了一幅名畫,你到底是幹什麽吃的!”
繼歡被罵的有些垂頭喪氣,“我也沒想到盜畫者還會頂風作案。”
“沒想到?你學的那些布防手段都被狗吃了嗎?”繼恒拍着桌子呵斥着:“你要是沒本事兒做隊長,就趕緊的給我退位讓賢。”
“爸。”繼歡立即擡起頭,看着怒意正濃的繼恒忍不住說道:“我現在已經有進展了。”
“別叫我爸!我沒你這麽沒出息的女兒!”繼恒怒意正濃。
“是,局長。”繼歡立即繃直了背,立了個軍姿。
繼恒白了她一眼,覺得口幹舌燥,端起茶盅想喝一口水,結果喝了滿嘴的茶渣,他呸的一下全吐了回去,又将茶杯重重的放了回去,“說說,有什麽進展了?”
“是。”繼歡将查到的線索一一細說了一遍,“兩起望畫案的死者都是名畫被盜過後的一周內的晚上被害而亡,我打算重點監控紅杉博物館的夜班人員。”
“重點監控?若是錯了呢?”繼恒沉聲說。
“我們分成了兩組,正在摸索其他線索,不會有任何遺漏和損失。”繼歡微頓,“但是我們C組人太少了,人員的時間安排太過緊湊,我申請增加組員。”
繼恒沒有駁回也沒有同意,“我不管你怎麽分布布局,我只要你盡快破案!”
“是。”繼歡應道。
繼恒看了她一眼,“周五晚上是怎麽一回事兒?”
Advertisement
繼歡一愣,不過低垂的臉上沒有露出什麽表情,“沒什麽事兒。”
繼恒見她這模樣,豈能不知道她在想什麽,登時氣就不打一出來,吹胡子瞪眼的狠狠的拍着桌子,“你別給我演,你還是老子教的呢!”
“我演什麽了我?”繼歡看着繼恒,很無辜的說。
原本以為案子的事兒說完了就行了,沒想到還有一個雷等着她呢。
繼恒說:“你明知那裏是西城區,你還敢去惹事兒!不僅被人家踩着爬,還被扒了個透底,你可真是有本事兒!”
“您怎麽知道的?”繼歡問。
昨天吳處長擺明了是她不搶這份功,那就把她在黑紅俱樂部攪合了一把的事兒掀過去了,這事兒怎麽還被洩露了出去?
繼恒是怎麽知道的當然不可能和繼歡說,“去那兒做什麽?”
“我們得到纖細城黑紅俱樂部有一個名畫交流會,這個交流會是以S的名義舉辦的。”繼歡說着看向繼恒,“我們去的時候發現出現在交流會上的畫是假的江山圖。”
又是假的?繼恒耷拉着眼皮,抿着嘴唇。
繼歡又說:“之後又發生了搶奪假圖的槍案,我懷疑這起交流會只是個幌子,在現場出現了一張他制作半成品卡片,而且他也稱在現場恍惚看見了他的前女友,我懷疑交流會的真正的意圖可能和時晏有關。”
繼恒沒說話,不知想了些什麽,半響後問:“你信他說的話?”
“他和我所說的話都是真的。”繼歡的直覺很準。
繼恒點了頭頭。
“也許還有其他隐瞞也說不定。”繼歡又說。
繼恒點頭,有些語重心長的說道:“吳處長那邊我會處理好,這人不怎麽講理,你以後對上他的時候小心謹慎一點,別被咬一口。”
繼歡點頭,她現在挺後悔打了那個電話。
出現在黑紅俱樂部裏的人都不是正經身份的人,她只是一念之猶,就被咬了一口,真是得不償失。
繼恒說:“現在這起望畫案事關重大,已經引起上面領導的注意,要求必須在五日內破案并追回一級文物。”
繼恒又重重的敲了敲桌子,壓低了聲音:“我不管你用什麽辦法,必須在這個日期裏破案,否則我也沒辦法護着你。”
“是。”繼歡臉色微沉,她知道應該是博物館方面施壓了,這案子若是辦不好,她估計只能去證物科做個登記員了。
“出去吧。”繼恒朝她擺了擺手,好像很不樂意看見她似的。
繼歡也沒有再嬉皮笑臉的,應聲就朝門外走去,剛走到門邊,又被繼恒叫住了。
“這個案子玩的這兒。”繼恒指着自己的腦袋,“好還利用。”
繼歡微楞,很快明白了過來,“我明白。”
回到辦公室裏,時晏不在,但沈嘉和尤堅已經回來了。
“怎麽樣?”繼歡拍了拍正在打呵欠的沈嘉的肩膀,“要實在熬不住就去休息室歇會兒。”
“不用。”沈嘉端起濃咖啡了喝了一口,“扛得住。”
“昨晚有沒有發現?”繼歡問道。
沈嘉說:“沒有任何異常。”
繼歡坐到一旁的椅子上,“那怎麽不換着睡一會兒?”
“不敢睡啊。”尤堅打了個噴嚏,擦了擦鼻子這才說道:“昨兒趁着有空把夜班人員都盤查了一遍,沒有發現任何問題。”
“這麽主動。”繼歡也忍不住誇他兩句,“诶,不錯嘛!”
“副隊你可別誇他了。”沈嘉揉了揉鼻子,“他為了試探值夜班的人有沒有賭贏,還特意買了一副撲克牌去,結果誰都沒搭理他。”
尤堅诶诶兩聲,“我不也是為了查案嘛。”
“副隊,這也側面說明了安保人員裏沒有內奸。”尤堅朝繼歡說,“而且不在值班室的安保人員也都在宿舍裏,這段時間都沒有異常。應該可以将注意力轉到其餘人身上。”
“副隊,尤堅說得對,而且我從安保那兒問到一個消息就是負責文物修複的一個小姑娘從上周就沒到博物館裏來了,聽人事處的說是病了。”沈嘉說道。
“他怎麽知道得這麽清楚?”繼歡拉開抽屜的手一頓。
“那個安保暗戀人家小姑娘,所以知道。”沈嘉說。
尤堅說:“張副館長給得工作人員名單上正好有這位小姑娘的家庭地址和電話號碼,但打過去是關機,去了地址發現家裏沒人。”
繼歡點頭:“那查查她父母的住址和電話號碼。”
“這就查。”沈嘉開始敲電腦。
這就是在警探局裏最方便的地方,只要有名字和身份證號碼,很快能查到相關的信息和背景。
繼歡拿出了幾包感冒沖劑,丢到兩人的桌上:“秋末了,別感冒了。”
“謝謝副隊,剛還說想去小賣部買呢。”沈嘉道了身謝。
“除了這個以外,還有沒有什麽線索?”繼歡問。
尤堅搖頭,“沒有。”
沈嘉也跟着點頭,“副隊,黑市上也一點消息都沒有,那些被盜的畫好像憑空消失了一般,沒有任何人聽到風聲。”
繼歡伸手揉了揉額頭兩側的穴位,又忍不住嘆了一口氣,老頭子只給了她五天時間,五天內要是破不了案,可怎麽辦?
“我有一個推測。”繼歡話音一落,沈嘉幾人都朝她望了過來,提耳傾聽着,“我懷疑兇手不止一個。”
“不是那個戴口罩的神秘人?”沈嘉狐疑的望着她。
“是。”繼歡點頭,“我的意思是這個人很有可能只是迷惑視線的人,還有一個人潛伏在博物館裏清理線索。”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案發現場過于幹淨無暇,就說得通了。”尤堅說:“那副隊有懷疑對象了嗎?”
繼歡搖頭,“先将長青、大央、紅杉三個博物館的工作人員的入職離職等再查一遍,我就不信了,兇手能有上天入地的本事。”
“是,這就查。”
繼歡敲了敲桌子,沉聲說道:“繼局只給了咱們五天時間,五天過後還抓不到兇手,找不回古畫,咱們都只能打包去街道巡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