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31)
可讓姐永遠把自己的愛放置在強迫忽略的記憶頁裏,那比起被拒絕更痛苦啊!
眼見她就要走了,他可以如何?他要就這樣讓她離開嗎?
勞斯萊斯的引擎在響,管叔勤快地為大小姐把一本本如石碑一樣的硬皮書有致地安置到車尾箱,看一下手表,是大清早六時三十分,他在心裏奇怪怎麽大小姐今天走得那麽急,卻說:
「大小姐,要跟夫人說聲先走嗎?」
「不了,我急着趕回大學,今天有山本教授的課,他的課是萬不可以錯過的。」苑林輕輕一笑,如春風一樣拂來,即使是一把年紀的管叔也是看得有點醉了,她卻忽地又從車廂走下來,說,「噢,我那個小行李箱,都忘了拉下來。」
「我這就去拿,大小姐等一下吧。」管叔轉身就走,唯恐大小姐跟自己争着去了。
「那麻煩你了。」苑林病奄奄的軟語在說,身後卻忽地響起一聲--「姐!」
她猛地轉身看去,卻看見杉林從天而降地打二樓的花園陽臺直跳下來,她真被吓了一大跳。然而,她的驚訝還未及,杉林已箭步走來,一手就捉住她單薄的膊胳,猛地一拉就把她擁入懷。
「不要走,不要避開我,不要!」他緊緊地抱緊自己的姐,已顧不得她會有何反應,他只想讓她知道,他再也不要躲藏起這份愛。
「杉林,我……」苑林是完全地不知所措,她萬料不到她仍是避不開,她更料不到小弟竟敢做到了這個地步。
「姐,你告訴我,我可以怎樣,我真的不知道!」杉林的聲音在她耳邊細細地響,就像小時候向她求助的情景一樣,可是,這天,她這個香氏家族最優秀的女兒也只能呆住了,她也不知如何是好,這次她幫不了小弟,實在沒可能幫上忙啊!
「杉林,對不起……」她只能如此說,然而,他卻不能容忍姐給他這樣的回應。
「不要說了,你什麽也不要說!」他激動地,「我不要你的道歉,我要的不是這些,你知道的!」
他再也控制不了,那管這就是香氏二館的家門,他再也受不了,一個急迫又深情的吻如鎖的封在姐透着茉莉花香的唇,她完全的作不出反應,是震驚了,是意想不到地震驚了。
苑林徹底地愣住,小弟的擁抱竟愈抱愈緊,印下來的唇更是緊纏,她不懂得反應,卻只有全身的僵硬,直到他的舌尖侵略地竄進來硬要纏住她的舌尖,她才發急起來,猛地一推,「啪」的一聲,一個耳光把清晨的寧靜都打破了,她的眼淚卻把一切的莽撞鎮住了。
「姐!」杉林急叫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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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知我是姐了,杉林!」苑林怒了,然而,那一聲卻是說得如此的痛苦難受,她卻不能不如此說,「我要走了。」
「姐!」他不甘心啊,仍然不肯放手,反是把她的腕愈握愈緊。
「放手吧,杉林。」她委婉地低聲說,淚水在流,都近乎哀求了,「沒結果的……你清醒吧!」
「要怎樣才可以有結果,你告訴我!」杉林堅持着。
「世事本就有很多是不可能有結果的。」她試着掙脫他的手,終於,她仍然是要說,「即使就算你不是我弟,那也是沒可能的。」
「為什麽?是因為你有了愛的人?」他忍住了怒氣,「我比什麽男生差?你就要選上那人?他憑什麽?不可能!」
「那人?」苑林在腦裏忽然蕩起一個人影,那人有着一張帥得太潇灑的臉,笑起來足有迷惑所有女人的力量,不羁得叫人有點害怕,總是害怕他下一步要是迫近來,還是離開……她驚訝地發現,那麽的一個人影卻不是她的阿虛,竟是……
「不管如何,我不會放棄!」小弟的兩手再次緊纏而來,這次她再也沒有發呆了。
「放開我!」她掙紮着,他的擁抱卻更強烈了。
「放手!」忽地一聲虎吼,是管叔,他氣得瘋了,粗壯的大手再也不能軟下來了,如此的事不可能發生,絕對不能。
只感到一只強大卻蒼老的手拉扯而來,杉林沒有反擊或抗拒的打算,他早就有被家人發現的預備,他料不到的卻是管叔的生氣竟是如此強烈,他才轉過身來,管叔的老拳已打下來,他竟被打出一行鼻血來。
「她是你的姐!是你的姐啊!」管叔的罵聲仍充滿壓制,他不能讓館裏其他的任何人聽見,如此的事,萬萬不能被任何人知曉,包括他自己。他卻痛心得眼睛也濕了,低罵說,「這世界有那麽多好女孩,你為什麽偏要選上自己的姐?為什麽?」
杉林坐在大門前那又寬又廣的半圓形石階,頹然地低說,「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為何!」
「管叔,送我走吧。」苑林弱弱地低說,彷佛闖了禍的人是她自己卻不是階上那可憐的小弟。
「姐!」杉林猛地拉住了姐最迷人的小腿,仍然在說,「不要避開我。」
「你要我怎樣?」她真對此小弟沒辦法,他怎麽可以如此死心眼地堅持着?她心酸得沒法對他恨心,淚聲在低說,「拜托,請還我弟弟!還我最疼愛的弟弟!求你!」
他的手緩緩地放開了。她已說得夠清楚了。他之於她,永遠只是姐弟,她愛的,只是她的弟弟,他的存在,永遠也只是香苑林的弟弟。
他的眼淚終於流下了。
苑林逃入車廂,管叔把車子高速地駛離香氏二館,一路上,他就在鏡子的倒影中窺看大小姐,看着她沒有完的眼淚在不住的流,他看着也忍不住流下老淚來了。
「對不起,管叔。」苑林刷着眼淚,本來想給管叔遞上手帕什麽的,她卻怕了,她一直在檢讨,是自己幹錯了什麽才讓小弟對自己生出非一般的愛意吧,也許,一切都是自己的錯,總之,此後對任何男人也保持距離,那是她唯一可以做的事。
她卻不能繼續哭了,她得處理這事。
「管叔,請你把剛才的事忘了,也千萬不可以讓爸媽知道,那……」苑林想起若是香大法官知道了,他不把小弟拉去浸豬籠的唯一原因就是他心髒病發死了!
「大小姐,我什麽也不知道,什麽也記不起,唉,是人老了啦!」管叔識相得不得了,卻說,「大小姐,你也不少了,你的記憶力也有出毛病的時候吧!有些事,忘了就好。」
「嗯,你說得太對了。」她倦極地靠在椅背,美麗卻哭紅了的眼睛看着車窗外的風景,喃喃的禱告着,「上帝,讓杉林忘了這一切,求祢,讓他忘了!求祢,還我弟弟,求祢……」
☆、(12鮮幣)21)二心
「小香,昨晚醉了,你沒事吧!」在大學校園裏的露天咖啡座,一看見小香,瑪莉立即拉住她細細地檢視着,眉也皺了,說,「明知自己喝不得酒,你就不要喝嘛!」
「唉,是的,我知錯了!」小香一樣地皺了眉,她已悔恨得想死了,如果不是自己醉了,就不會發生那麽不堪的姐弟亂事,可現在她怪責自己也無補於事,以後要如何面對小弟,她想着就頭痛了。
「知什麽錯了?」阿虛把一杯白咖啡放在小香面前,那陣咖啡香是甜的,小香笑得有如初起的晨光,叫人看得多怡人啊。
「噢,沒……沒什麽的。」小香的聲音如小貓一樣,看着阿虛的陽光笑臉,她心裏卻好像見鬼般虛弱,可她偏又記不起自己究竟幹過什麽壞事來,明明,那不是自己的錯,認真地說,自己是受害人才是,可是,為何看見阿虛,她心裏就有一種罪惡感?噢,她終於想起來了,那是因為另一個--他!
「其實大清早真不應喝黑咖啡的!」阿虛坐到小香身旁,把一杯黑咖啡放在瑪莉的面前,他的眼睛卻忙不開來了,兩美女總是要同時出現,叫他不得閑地在兩張絕美的臉上轉來轉去,都專心不來了。
「那你又要給我拿來?」瑪莉的笑輕得似有似無,淺嘗了一口,低說,「我從來沒要求你為我幹什麽,不是?」
「嗯,就是你從沒要求,所以我只好自己找着什麽來幫一把啦!」阿虛無奈地苦笑,卻說,「你就是太強了,什麽也不要人幫,叫朋友都不知可以給你幹什麽好!」
「只是我沒有需要用到你的地方罷了!」瑪莉回了一個俏皮地單起一只明麗的眼睛,秋波送來,阿虛當場就閉了嘴,因為都被她雷得失了魂,他腦內一下子就浮現起那天在小小影音室之內發生的一場友誼賽,那活色生香的瑪莉跟此刻的瑪莉都叫他喉嚨冒火了,他心裏大叫--「老天,一大清早,不要考驗我對小香的忠誠好不好?」
他的手就立即在桌子之下把小香的手緊緊的握住了。
「怎麽我所認識的瑪莉跟你認識的,竟有那麽大分別?」小香哀怨着,小手卻忽被男友緊緊的握住,她的腦海一閃而過的,竟是在江湖跟1哥的纏綿的思憶--
昨夜1哥兩手十指緊扣地把香菜死死的壓在床上,他每一推進,她就反射地也緊扣他的十指,掌心與掌心的厮磨跟身體交合的節奏互相呼應……老天,昨夜真是前所未有地甜蜜,她也才知道,原來香菜是那麽想念1哥的!可是,她立即就在心裏叫苦了。
「STOP!不要再想了!游戲跟現實要分開來啊!不要讓游戲影響了真實的生活!」,她在心裏大叫,要制止自己胡思亂想,然而,1哥就是磊,就是她的失敗初戀……她的腦着實有點亂了,她卻不肯承認,她其實是--心亂了!
「你跟他當然不同了,他是自少相識的兄弟,要來打發時間的。」瑪莉甜言蜜語地向着小香,從包包拿出一份未完成的論文,誠摯得有如看見天使,她就要膜拜下來似地,「你是一生一世的姊妹,是福禍同享、無可取代的Buddy!」
小香聽得都有點感動了,本來拿住白咖啡的手被一臉友誼萬歲的瑪莉握住,她的手傳來的溫度跟阿虛的很不同,瑪莉的指尖是冷的,手深卻很熱,阿虛的手卻是火熱而有力的,小香在腦裏閃過這兩人在想像中的兒時景象,兩人小時候一定都長得很可愛吧……
然而,她的美麗想像一下子就被瑪莉塞入手中的文件夾擊碎了。
「尚有幾日就要交論文了,你要努力啊!」瑪莉似一個在鼓勵小香要用心做功課的善良學姊,關心地提醒說,「要早點開始寫,不要在最後關頭才通宵,那很傷身的!」
小香當場就要流淚了,接過瑪莉的文件快速掃視着,悲鳴地說,「你寫了沒有一半!」
「我已很盡力了,我真的太忙嘛!」瑪莉一臉都似是在說別人的事似地,指尖輕甩了甩額頂的長發,不經意地說,「我今天是刻意回來把這未完成的論文交你的,我這幾天也要工作,都上不了課。」
「呃,瑪莉,你有上過幾天課嗎?」阿虛忍不住吐槽一下,卻被瑪莉一雙漂亮得殺人的眼睛盯住了,他回以陽光的微笑,一如小時候一樣,他永遠都能無視瑪莉任何的警告,總是把她的一切看得那麽自然。
「你近來都忙什麽了,人總是不在!」小香投訴了,卻不是因為要幫瑪莉完成論文,卻是,「人家想找你聊天,你總不在!連晚上都不回來!還有,你仍未跟我交代你那什麽藍夫人的事!」
「呃,原來公主在想念我啊!」瑪莉笑了,卻完全沒有回答小香的提問之意,竟戴上太陽鏡,又一派大明星的模樣,s型的美麗身影一轉就站起來,輕聲跟小香說,「我答應你,我盡量每晚也回宿舍過夜,盡量每早跟你一起早餐!」
「我要的不只是這些!」小香鼓起腮來,「你至少要抽一個晚上跟我聊天光!」
「你的要求真高,我都睡眠不足了!」這回到瑪莉嘟着嘴巴來了,她卻嘆了一聲,低說,「好吧好吧,總之你先做好論文先,未完工之前,不要跟阿虛約會去啊,我這次再拿一個A就可以拿住下年的半份獎學金了!」
「你又不是沒錢,為什麽就是要拿獎學金?!」小香挑着一雙秀美的眉在說,「要在山本教授的手裏拿A,實在不容易的啊!」
「為什麽就是要拿獎學金?」瑪莉想了一下,回說,「這個問題很好,但你先問你自己吧!你想到的答案就是我的答案,OK?!」
看着雙校花在你一言我一語的,旁邊的阿虛樂透了,心想能周旋於這雙美人之間,他真是太有幸了。
「噢,你這就走了?」小香向瑪莉要遠去的背影追問,「今晚回來找我啊!」
「知道了。」聲音漸行漸遠,瑪莉又踏着CATWALK般的步履離去,就似她本就不屬於此地,此刻只是偶然路過的一樣。
「什麽藍夫人?」阿虛一直追随着那自少相識的美麗倩影漸行漸遠,才說,「你比我更了解她了。」
「你認為是嗎?」小香托着下巴幽幽地說,「不一定吧,始終你跟她是自少相識的青梅竹馬。」
「怎了?有人呷醋了?」在桌子之下,他的大手更緊地握住她的手,她輕輕的笑了,額頭輕輕地靠在他臂膀,眼睛垂下,一直盯着他緊扣住自己的手,昨夜香菜被1哥緊扣着的手影卻一再浮現,那纏綿的感覺竟一下子就湧上心頭,臉蛋都緋紅了。
他看着那張羞紅的臉,心想--「小香跟瑪莉真是兩極的人,一個是純潔害羞的小公主,一個是狂野的浪女,兩人卻親和如姊妹,真難想像。有趣。」
「怎了,一大早就在卿卿我我,要路人都兜路走了!」一把熟悉的聲音忽地響起,小香心頭一震,被阿虛緊握的手猛地抽回來,身子也坐得端正了,她一定神,果然,那個本就早已忘記的人又在她眼前出現了。
☆、(12鮮幣)22)命案
「磊,你這麽早?我見你昨晚一夜都沒關燈,以為你今天都不會起床了。怎了,進度如何?」阿虛的宿舍房間跟磊鄰座對望,基本上都知道大家的作息動靜,加上一起在忙着游戲升級的工作,所以就更是在意對方在晚上亮起的燈光了。
「不太順利,一夜都沒把數據統整起來。」阿磊打着呵欠,頭發也沒理好似的,淩亂得似被風吹散的草,可卻又亂得煞有倉桑味,叫小香的眼睛就是一亮。
「嗯,我的進度也很慢,唉,我就不明白,你為何一定要保留那個煙花湖的景,那又不是什麽名勝,我又沒見過實景,」阿虛叫苦的說,「那很難憑空建構出什麽來啊。」
「煙花湖?」小香一聽見此名字就想起<情色江湖>裏的一個版圖,她沒差點兒就要問出來了,幸好她及時捂住自己的嘴,才沒把話說出來,不然她就一定把江湖玩家的身份敗露了。
「嗯,那是我們公司的網絡游戲裏一個埸景,那游戲嘛,小香大概都不會知道的了。」阿虛随意地回說,事實上他不想讓小香知道他就是那成人網絡游戲的主要設計者之一,他就怕小香被<情色江湖>幾個字吓跑了。
「呃,哦。」小香是一驚,心裏在驚問--「不會吧,不會是真的!難道……他們說的就是<情色江湖>?不會吧!」
「對,小香不會知道什麽煙花湖的,但是,」磊托着下巴,懶懶地望向她,說,「覺士湖,你一定知道吧?」
「呃……」小香心頭又是一震,此人總是要把她弄得陣腳大亂的,為什麽突然要提起覺士湖?那段兒時回憶也真太糗了,誰可以忘了啊?可是,他怎可以在阿虛面前提起?若被虛知道他們有過一段失敗又狼狽的衫戀愛愛,那麽,她在阿虛心裏的白雪公主形象可立即要破産了,她的面色立時一變,似尴尬,又似是驚吓,總之她的表情就是在跟磊說--「拜托,不要說了!」
「噫,小香也去過那地方,難不成那兒也是個值得去的好去處?」阿虛竟被挑出好奇來了,他立即就拿出描描簿出來,又在快速地畫,卻說,「但我看過相片,又不覺特別啊!」
「如果跟特別的人,幹過特別的事,那麽,即使在最普通的地方,那兒也會成為聖地般的存在,對不。小香?」磊話中有意,但相信就只有小香才聽得明白了。
「噫,難道那個湖曾經發生過什麽大事?」阿虛更是好奇了,「說來聽聽啊!」
「啊!」小香忽地低叫,那不是因為阿虛問得唐突,唐突的卻是在桌子之下,磊突然伸向她的大手,那,那在不久之前仍拖着抱住瑪莉的那只大手啊,他竟忽地把她的手握住,那溫度,老天,她竟然有一種熟識感!對,因為就在昨夜,她才化身香菜跟他化身的1哥在江湖上老老實實地愛愛了好一個晚上!他卻在阿虛面前裝着昨晚是在工作,事實上,他是溜到江湖偷老友的女人……
暈!
小香是真的要當場暈倒了,為什麽她的愛情路會弄得如此複雜的啊?她在真實中跟阿虛一起,卻在虛拟中又跟初戀情人走上劈腿之路,現在他卻又走來告訴自己--「不,我不是虛拟世界的,我是要真的來把你的,我的冰淇淋女郎!」
可是,又似不是如此吧。
小香立即深吸一口氣,讓自己立即冷靜下來。
「不,磊并不知道我就是香菜!現實跟游戲要分開來啊,香苑林!」她強自鎮定地跟自己說,「不要被JASON胡弄了,我才不是小女孩了,我再也不會被他牽着鼻子走的!」
一想到自己多年來都因為初戀的胡鬧事而跟父親反目般的相處,再加上自己飽受恐男症所苦,可是,此事的另一當事人卻長成了一個花花公子,此豈能叫她不氣上心頭?
「沒什麽,那湖跟本沒什麽大不了,只是很久以前發生過命案!」小香向親愛的男友擠出一個比平日更為清純的美麗微笑,桌子之下,手猛地甩開了磊的手,腳尖猛力一踢--「啊!」
這回輪到磊低叫了一聲,他痛得眼淚水也在流,卻被面前的一雙美目瞪住,他也只好識相地忍住了。
「原來有命案?是很轟動的嗎?」阿虛從素描簿裏擡起頭來,「我竟然不知道?!」
「也不是很轟動,只是有點古怪啦!」磊爬在桌子上,手卻在桌子之下猛揉腳上被踢得痛不可當卻又不能哭叫的地方,卻說,「那是一對少年男女來,本來在湖上泛舟,男的不知為何被女的踢了落湖,之後有人撈起他的屍首,發現他卻不是溺死的,竟是被女孩踢死的!」
「嗤!」小香忍不住笑了,心裏有點氣卻又氣不下,於是裝作認真的接下去說,「那女的也死了,她死在船上,死因是突發性心髒病,也就是說,她是超可憐地被人硬生生吓死的!」
「嘿,那又真的太奇怪了吧!」阿虛完全被此二人即席編出來的命案騙了,他的偵探頭腦也被敲響了,說,「是什麽把女孩吓死了?」
「我認為是她被自己把小男友硬生生踢死之事吓倒吧了!」磊這才坐直身子,嘆息地說,「如此暴力女長大之後,果然一樣地暴力!」
「才不是!」小香不忿地說,「我說她是因為男孩幹了些叫她受驚之事,所以,才被吓死的!」
「可是,她應該是先把男的踢死,她之後才死的,那麽,女孩不是因為男孩而受驚的吧?!」阿虛思考着,「可是……都是說不通啊!」
「就是!何況,那女孩怎麽可能有能力把男的踢死?那不是胡扯嗎?」小香怒目蹬向磊,他也不甘示弱地也瞪回去,阿虛看着二人為此不着邊際的事而吵起來,也覺好笑。
「你們不用如此投入吧,也只是傳聞來吧?而且是多年前了,有什麽好駁的?」阿虛想為二人打圓場,卻又被電話鈴聲叫去了。
「我才不會跟他吵!」小香回說,阿虛卻已一面聽着電話一面拿起背包,跟桌上的二人揮手退走了。
「去吧!我會接手你的女友!」磊微笑着跟老友揮手,也不知道阿虐可有聽着,小香卻聽得太清楚了。
「你不要胡說!」看着阿虛的身影遠去,小香再次怒瞪向面前的花花公子,只見他一派帥死人不嚐命的氣勢,她就是更氣了,卻說,「你不要再跟阿虛胡說,我的男友,是他,不是你!」
「你那麽肯定?嘿!」磊輕俏地一笑,兩眼也一直蹬住她,湊近來,壓着聲音說,「你剛才說什麽?你敢再說一次?」
「我說,我男友是他,不是你!」小香理直氣壯的,卻也湊近他,四目互瞪着,她卻萬料不到,她又要出岔子了。
「你肯定?」他再一次說,繼續湊近來。
「肯定!」她說,卻也一樣地湊近他,是那麽近地,在一張小圓桌的兩邊,二人愈湊愈近,一個早晨之吻,就在一宗命案的編造中攪和在一起,唇輕輕的貼在一起,卻就那麽一直地纏住了。
☆、(16鮮幣)23)難纏
「這麽大清早,你們就在幹這麽惡心的事,有沒有為他人着想啊,你兩小鬼!」忽地,一個寵大的身影如天上的黑雲般蓋下來,是女大叔幸姐。
「啊!」小香彷佛被電擊般突然地清醒了,她猛地發現自己又被此大色男吻住了,素手立即用力一推,無力地跌坐在椅上,漂亮的眼睛無辜地偷瞄了兇悍的幸姐一眼,似哭又似罵地說,「怎會這樣的?讨厭!」
「我又沒迫你,你讨厭什麽?」眼看着小公主既受驚又似受辱般猛地用手擦拭小嘴,他心裏有氣,卻說,「你的初吻也是我的,不是嗎?」
「那……那是從前的事!現在,我的男友是阿虛,是阿虛!你不要再來纏我!」她似在控訴自己被不良青年誘拐,臉上盡是委屈與生氣,在旁的幸姐卻被二人無視了。
「現在?」磊笑了,「你有得到我的同意沒?我們可沒有分手吧?」
「什麽?」小香聽得臉也發白了,兩手把包包緊抱在胸前,彷佛要找着什麽作擋箭牌,弱弱地說,「那……那是很久以前的事……那時,我什麽也不知道!」
「那時不知道不要緊,」磊又一派不羁地邪笑,卻就是那麽吸引女孩的眼目,他的手溫和地輕輕拈上她在微微發抖的指尖,柔情地說,「現在知道就好,我們可以繼續下去!」
「不!」小香大驚,壓住聲音唯恐被人聽見似地,說,「阿虛是你的好朋友,你……你是因為被瑪莉甩了,所以,就來纏我!」
「嘿,被你發現了!」磊笑得非常邪惡,一張壞透的帥臉迫近來,在她耳邊細說,「那不是很簡單嗎?你跟阿虛在一起,也跟我一起。」
「不可能!」小香尖叫了,彷佛聽見什麽大逆不道的事,眼睛瞪大得幾乎要把眼珠子也掉下似地,生氣地說,「那是什麽話!你以為我是什麽女人?!豈有此理!」
「就是,我的女人!」磊如情話的耳語卻其實是叫人氣煞的,可是,小香還未有時間生氣,幸姐卻先火了。
「你們有看見人沒?如此旁若無人,叫我這校園特警怎麽執行職務下去?」幸姐破口大罵,氣勢迫人得叫小香害怕了。
「呃……我,我一向最尊重幸姐大人了!」小香臉也發青了,想起每次在宿舍清潔日都要被安排洗地板,她立即就想哭了。
「幸姐在執行什麽職務了?」磊這才看見女大叔的存在,一雙對任何女人也一樣地深情的眼睛散發出迷人的魅力,幸姐就感覺着一陣暈眩了。
「我在執行……什麽……讓我想一下……」幸姐被問倒了,胖胖的手指在唇上有點粗黑的汗毛上方刷了刷鼻子,細細的小眼睛瞥向仍然一臉無辜的小香公主,又看見面前的校草一直目不轉睛地看着小美人,一團火就在體內燃起來了。她超不爽地問說,「怎麽所有男生就只看見這蝦米女生?她究竟有什麽吸引啊?總是膽小地躲在瑪莉身後的小笨蛋,說話似貓叫一樣,那有我一半的活潑爽朗啊?你們的眼睛都長在哪的?」
「嚕」的一聲,才拿了小香的杯,呷了一口白咖啡,磊聽了幸姐的一番話,他幾乎把昨晚睡前喝的一口茶也噴了出來,老天,原來東施跟西施兩種女人總是不分時代地永恒存在的。
「幸姐……你太有才了,竟問出如此問題!」磊磊刷着額角的汗,卻忽地望向幸姐身後的某處,說,「也許,這問題你就問下發哥吧!」
「發哥?」小香跟幸姐也順着他的視線看去,卻沒有那瘦如藤的校園大內總管,幸姐的上司,發哥的半個身影。
「老大?在哪?」幸姐急忙把一頭清爽的短發撥了又撥,小眼睛不住地張望,磊卻在此時手一拉,就把小香扯着逃向最近的一道大樓梯門。
「快走!」磊輕聲說,小香身不由己地又被他拉着走,情形就似小時候的那天,他不就是這樣說了一聲就拉着她從大夥的游學團裏逃去?她上了一課卻也沒學好,竟就是任由他拉着走,這究竟是為何啊?是前生欠了他,今生就要當他的小跟班不能不聽他的嗎?她卻沒一點反醒,悲哀啊!
「去哪?」小香被拉着走,一起的沖入樓梯就往上走,也不知走了多少層了,她的腿也酸了,才懂得掙紮着要停下來,才懂得質問,「幹什麽要走?我又沒幹什麽!」
「沒什麽,我只是想找個地方跟你單獨在一起而已。」磊回過身來,看見小香跑得滿臉通紅,竟跟小時候沒有兩樣,她卻竟一直沒認出自己是當年的小戀人,心裏又郁悶起來了。
「我不想……跟你單獨……在一起!才……不要!」小香走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沒有瑪莉的那麽豐滿卻一樣地動人的胸脯在不住地快速的上下起伏,似快要缺氧休克倒下了。
「跑幾層樓而已,不是那麽辛苦吧!」磊為她輕刷去鼻尖的汗,又貼近來,她真要被他迫瘋了。
「不要湊那麽近……好不好?」她死死地靠牆,仍在喘氣,心想--「我真要多點運動了!」
「要不要人工呼吸?我給你一些氧氣吧!」他就似沒聽見她的話一樣,她的回應卻是--「啪」,一巴掌火辣辣的掴來,小香心裏暢快,這一巴想回他很久了。
「不要再纏我了,我都被你累得夠慘了!」小香深吸了一口氣,才振振有詞地說,「那時候是你拉我走的,拉我上了小船就來胡弄我,我是被你吓倒才踢了你下水的!」
「我知道啊!」他揉了揉臉上的掌印,這倒是他少有受到的待遇,卻仍笑着說,「那時吓倒你,是我不好,我現在就來補償,我這次不會再吓着你的了,OK?」
「不OK!」她氣了,「你可知我被爸訓斥了多少年?是年,是年啊,不是日啊!」
「你不早說,我去向他解釋一下嘛!那次是我不好,我應該先實習好才找自己真心喜歡的女孩來幹的!」他說得多認真啊,「現在我已實習了N次,不會讓你又痛又驚的了!」
「暈!實習了N次,那包括我最好的朋友瑪莉在內!」小香氣得聲音也走了調,「你以為女人是什麽?是玩具?」
「我沒有當你是玩具,瑪莉也不是,只是我跟她就是不可能了。」他嘆了口氣,「她喜歡的時候會找我,不喜歡也不能勉強,沒有誰被甩或甩人的負擔,這是早已協議的事。」
「那其他女人就是你實習的玩具了?」如此的的花花公子,小香更是火了,「那也是沒有誰被甩或甩人的負擔,這又是早已協議的事?」
「你何必為其他人而認真?大不了,你也可以當我是玩具,我不介意。事實上,」他迫近來,把她迫到牆角了,卻冷冷地說,「一直以來,是你把我當作實驗的游戲用具吧?不然,你怎麽一直也認不出我?如果我真是你刻骨銘心的初戀,你怎麽會認不出我?」
「我怎麽可能認得出你來?」她尖叫般反擊,「那事情之後,我得了恐男症,我一直在那陰影中長大,可是你,你卻長成一個女生殺手,天天不同女人的大色男!如此的差異,我可以想像得出來嗎?」
「什麽恐男症?你現在不是很好嗎?」磊笑了,小香才發現自己早已被他迫在窗邊的角落,長發都飄飛到窗外去了,他貼在那完美臉蛋上的唇在輕聲的說,「一切都很美好,不是嗎?」
跟剛才的吻完全不同,這次他把她緊緊地摟抱着,火吻急速地鎖住了她的唇,也一下子把她的靈魂也鎖住了。
「是1哥的感覺,如此霸道又狂烈,是JASON的感覺,如此瘋狂又熱情!」她在心裏感覺着此人,他竟一直沒把自己忘掉,他竟一直對自己保有如此狂熱的執着,她有點感動了。
他吻住她的小耳朵、她的發邊與臉蛋,兩手緊摟住她纖弱的腰身,他的身體似被她燃燒起來了。「怎麽這感覺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