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葉悅和周紀酒的淵源是一個小插曲,男生們練歌是重中之重。
徐策臨和吳崖把《再也不見》的改編基本完成,vocal篇幅增加,rap的範圍減少,難度适當降低,前者由時争和李世嘉負責,後者屬于方文和劉兆。兩位導師給嘉賓們打了個樣,改編後的歌曲同樣抓人。
周紀酒靜靜地看着導師教學,偶爾哼上兩句。她在原世界裏從一個身無分文的孤兒爬到影後的位置,這要求她比尋常人有更多的才藝和學習能力,她很快就大致掌握了《再也不見》改編版。
劉兆苦着臉:“徐老師,這也太難了吧,我學不會啊。”
時争說:“是啊,只有三天的時間,太短了,我現在還不能完全唱下來,更別提唱好。”
李世嘉拍了拍他倆:“怕什麽,我們肯定能唱好。”
方文幽幽地問了一句:“真的嗎?”
徐策臨和吳崖非常絕望,特別是徐策臨。說唱不是“純說”,不是朗讀,它有自己的韻律,說中帶唱,唱中有說,可劉兆他抓不住說唱的本質,完全是機器人式冰冷蒼白的念讀。
方文還可以,可以稱得上是男嘉賓之光。
時争的學習能力不強,目前無法完全掌握他的part,好在還能練習兩天。
至于蜜汁自信的李世嘉,他的調直接從東非大裂谷到喜馬拉雅山那般歪。
在導師們抓狂的情緒中,半天的練習終于結束了。
林希的眼睛在徐策臨和周紀酒之間徘徊,想要确認周紀酒有沒有騷擾她哥哥。
周紀酒和徐策臨全程無互動,萦繞在他們周圍的是禮貌客套的氛圍。
林希見過無數嘴上說“我們不熟”,背地裏卻攪在一起的明星,無互動≠無交集。
嘉賓八人小群裏。
Advertisement
【林希:我覺得周老師和徐老師莫名好磕,一個是我偶像,另一個是我牆頭。[磕生磕死.jpg]】【梁爽:他們都沒講過幾句話。[捂臉.jpg]】【劉兆:沒有,他們講過話。】【林希:!!】【鄒星:哇哦。】【劉兆:唱歌教學時,徐老師讓周老師和他們一起教學,周老師同意了。】劉兆想到葉悅和周紀酒之間複雜的愛恨糾葛,長話短說。
【劉兆:但她是為了葉老師。】【林希:[收到.jpg]】林希冷笑,“為了葉老師”是什麽狗屁借口,葉悅和周紀酒不和,她怎麽可能為了葉悅去教學,肯定是沖着徐策臨去的。
既然這樣,她必須在徐策臨面前撕掉周紀酒的僞裝。
鄒星把餐盤端到桌上,落座:“你們練的怎麽樣啊?節目組不給我們去看,我超級無敵好奇。”
劉兆停下夾菜的手,面前的飯菜都不香了:“不太行,誰抽到的唱歌啊,這不是坑爹嗎?我可能要墊底了。”
時争:“你是誰爹,你說清楚。”
李世嘉頗為驕傲地說:“我覺得我還行。”
鄒星:“真的嗎真的嗎?那我盲選唱得最好的那個咯。”
李世嘉:“No problem.”
方文無語:“鄒星,你不要選唱得最好的人。”
李世嘉:“……?”
林希:“很難嗎?”
劉兆哀嚎:“真的很難,徐老師和吳老師聯手都不能帶好我們這群青銅。”
林希說:“葉老師和周老師呢?可以讓四位老師一起教呀。”
葉悅拒絕:“我唱歌不行,周老師唱歌好聽。”
“哦,”林希有點失望,不久後把目光投向周紀酒:“周老師唱歌真的很好聽啊。”
徐策臨聽過一些關于周紀酒的傳聞,她風評很差,而且一直騷擾自己。即便林希說的是真的,那她只是唱功不錯而已,可教和唱不同、創作和演唱也不同。
外行人不懂,他和吳崖明白,周紀酒很難在這個環節做出實質的貢獻。
周紀酒紅唇輕啓:“我确實有幾個不太成熟的想法。”
林希差點笑出來,她以為周紀酒會如葉悅那般拒絕,還絞盡腦汁地想怎麽讓周紀酒在徐策臨面前表現出來她的草包,沒想到得來全不費工夫。
林希眼睛撲閃撲閃:“什麽想法呀?”
周紀酒淡定地喝了一口湯:“這不能說吧,說了就透漏歌曲了。”
“哦,好吧,”林希說:“那幾位老師交流吧,我不問啦。”
雖說這樣一來,周紀酒又要接觸到徐策臨,可以她的班門弄斧,接觸了也只會讓徐策臨更厭惡她。
吳崖和徐策臨的想法顯然和林希大差不差——她能有什麽想法?
不過他們還是熱情地應允了。
男生們每日抽出上下午各一個小時練習,其餘時間照常拍攝,這麽一算,練習時間不到六個小時,比較緊迫,早8:00,訓練室裝滿了人。
男嘉賓的陣容再次發生了改變,劉兆被劃分到vocal戰隊中,rap戰隊裏只有獨苗苗方文。
練了一會後,效果不太理想。vocal的人太多了,但方文在說唱時獨木難支,他不是專業的歌手,很難一口氣順下來。
就連徐策臨都抗議節目組這個設定,玩笑道:“節目組,你們這不只為難他們,也為難我和吳老師啊。”
李世嘉:“文啊,讓你抽一次,你就抽了個大的,你去買張彩票吧。”
這次的形式由抽簽決定,抽簽代表是方文,不巧,他非酋。
方文:“不是你們非要選這首歌嗎?我說唱兩只老虎,沒人同意。”
時争:“……”
吳崖:“再不行就和節目組商量換歌吧,找個簡單的。”
一旦換歌,前面的努力全都打了水漂。
李世嘉舍不得換:“再練練吧,不行再換。”
周紀酒插了一句:“我有幾個想法。”
吳崖:“?”
徐策臨:“?”
他們以為周紀酒只是瞎說,誰曾想人家沒客套,來真的。
吳崖看了眼徐策臨,眼神在說話——
這是怎麽回事。
徐策臨搖了搖頭。
吳崖又丢了個眼神——
那她的想法我們用不用啊?如果想法不好怎麽拒絕她?
徐策臨指了指自己,示意他臉皮厚,他來拒絕。
徐策臨對自己經手的歌曲有一種近乎苛刻的負責态度,不容許任何低于他水準線以下的想法體現在歌裏。
周紀酒一點都不想出頭,但她身為導師,覺得有幾個問題必須要解決。
她裝作沒看到他們的眼神,道:“我覺得大家唱得都不錯,我以局外人的視角看,vocal三個人,面臨一種人多詞少的情況,首先,很難給每個人分配到足夠的歌詞;其次,人物切換得太頻繁了,有一種割裂感;最後,大家的閃光點完全沒有展現出來。”
她繼續:“可回歸本源,這是一檔戀愛綜藝,要展現出最大的閃光點,如果大家都去唱vocal,說實話,如果我稍微走神,就很難分辨誰是李世嘉、誰是時争、誰是劉兆,那他們怎麽留給女嘉賓們深刻的印象呢?”
徐策臨和吳崖聽完周紀酒的一番話,态度逐漸認真起來,他們察覺到周紀酒說的問題,可除了方文,其他三個人資質不行,去唱rap還不如留在vocal組裏,即便平平無奇,也比演出車禍來得好一些。
徐策臨說:“周老師,你說的很對,問題是只有幾個小時的時間了,怎麽改是個大問題,時間少,準備不夠,說實話,我不太贊同。”
吳崖:“是這樣的,周老師說的沒錯,但做起來不太容易,而且我們的歌曲已經改編完畢了,如果再大改,再讓嘉賓們學,你也說了,這是一檔戀愛節目,頻繁地改、頻繁地學,沒有必要,舍本逐末了。”
男生們不贊同大改。
“周老師,別改了,我不行了。”
“就vocal吧,沒特點就沒特點。”
“我剛記住旋律,再換就記不住了。”
剛剛活起來的局面又陷入了死局。
這一段導師出了彩,徐策臨成了頂流,可回歸本質,各位男嘉賓完全被導師的光芒掩蓋了,周紀酒一直認為這是這檔綜藝最失敗的part。
戀愛綜藝,主打戀愛和男女之間的火花,導師只是輔助,嘉賓的光芒和自身特點不能被掩蓋。
周紀酒勾唇:“誰說我的想法大改?”
徐策臨遇到音樂問題,認真且直接,他說:“周老師覺得怎麽改,頂多把rap的篇幅再砍掉一些勻給vocal,但你說的本質問題依舊沒解決,不如不改。”
葉悅也開口了:“是啊,周老師,算了吧,嘉賓們也很累的。”
周紀酒說:“換一個思路,不改旋律。李世嘉,麻煩你跟我唱一句。”
李世嘉摸不清頭腦,但還是應承了下來。
周紀酒:“never meet again,I havepletely erased all memories.”
周紀酒的聲音是走輕柔風的,但前半句她展現出異常撕心裂肺的力量,讓人久久不能回神。
而“再也不見”這四個字在副歌高潮,是全歌最有力量、最高調的一首歌,它屬于李世嘉。
大家反應過來了,周紀酒是把副歌中的“再也不見,我早已完全清空所有的記憶 ”這一句轉成了英文,而音調沒做任何改變。
李世嘉輕易地按照周紀酒的要求唱了一句,給這首歌加了一點地道的洋味,獨屬李世嘉的倫敦腔在室內響起。
周紀酒說:“我的建議是把李世嘉的部分完全改成英文。”
良久後,室內的鼓掌聲此起彼伏。
李世嘉激動道:“這樣鄒星就能分出來哪個是我了!哦,周老師,我向上帝發誓,你是我見過最漂亮最善良最和藹可親的老師。”
周紀酒:“……倒也不必。”
說實話,吳崖和徐策臨完全可以想到把李世嘉的詞改成英文,如果說徐策臨不清楚李世嘉的英文水平,吳崖一定了解,可他一時沒想起來。
劉兆:“我呢我呢?我能改嗎?”
周紀酒抿了一口水:“可以的,時争和李世嘉唱得更有感情,劉兆你,我覺得還是有點平,不如從歌裏選一些詞或者直接讓吳老師和徐老師幫你寫幾段,插在開頭、間奏和結尾做個人獨白好了,在vocal高潮的時候你就加入大家一起唱。”
劉兆:“他們都有獨唱的機會,我卻獨自朗讀,那豈不是失去了光彩。”
“不不,”周紀酒說:“你的音質又平又冷,說不準可以讀出那種心如死灰的感覺,你想想一些口碑電視劇裏的獨白同樣可以很出彩,但如果把它放到情緒波動的電視劇裏,它是不是顯得有點板正、很違和?不過這是我的個人建議,你可以不參考。”
“好像是這麽一回事,”劉兆想到某個很喜歡的諜戰片,裏面的獨白很有質感,他說:“那我就獨白好了。”
周紀酒說:“這只是我的個人想法,具體的改編還需要吳老師和徐老師進行操作。”
不知何時,徐策臨的注意力轉到了周紀酒身上,他自帶一股桀骜感,笑起來更有痞氣:“周老師,你真是讓我刮目相看。”
周紀酒捂麥笑道:“徐老師,刮目是因為你先前戴錯眼鏡了啊,你明明不近視,非要戴眼鏡。”
徐策臨:“?”他視力超好,不戴眼鏡啊。
周紀酒肯定不是在誇他。
他琢磨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周紀酒在說——你這死缺心眼終于摘下有色眼鏡看人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