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那些年

第十章那些年

直到上了高鐵,坐定,許目遠看我的眼神都是充滿了不信任的。

“許目遠,你不要太過分,我有這麽不靠譜嗎??”我實在氣不過了,從前犯的錯誤都深刻反省過了,怎麽還揪着不放。

“你自己覺得呢?明明其餘的方面這麽能幹,這些小事上簡直馬虎到讓人發指。”

許目遠跟着我吃過好多次啞巴虧,他切身體會過,有發言權。

我想反擊卻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只得乖乖閉上嘴巴不跟他一般見識了。

我的箱子太重了,不好放到頭頂上,許目遠便把它放到了他的腳邊,順便把我的包也拿了過去,給我騰出了空間。

他從電腦包裏拿出Switch和一個卡包遞給我說:“塞爾達,風花雪月,動森,pokemon,還有一堆都在裏面,你看看你要玩哪個吧。”

“你帶了給我玩的?”我接過,詫異地問道。

高鐵回去要四個小時左右,我玩玩手機,補個覺就過去了。Switch本體實在太重了,真的沒這個必要。

“對啊。”

“那你呢?”

“我要工作。”

高鐵還沒啓動呢,許目遠就把他的電腦拿了出來。

看來,無論頭發再多,長得再好看,程序員還是程序員啊。

我瞥了一眼他的屏幕,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Eclipse頁面,問:“寫碼快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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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目遠:“你說呢?”

我:“不快樂。”

許目遠:“自己做游戲還行,工作是真沒意思。”

我:“沒一點作為IT人的覺悟!”

許目遠:“......”

我在旁邊跟着看了一會兒,代碼字太小,加上沒意思,便把身子正了回去。

“你說動森有啥好玩的?”我在他的卡包裏翻了翻,該有的熱門游戲都有。

身為忠實又資深的游戲玩家,我是真的的完全無法體會動森的樂趣在哪裏。

“人家的定位是二十多歲的年輕女性,又不包括你。”許目遠的手在鍵盤上飛速敲擊着,回了我一句。

“???你倒是說說,二十多歲的年輕女性,我到底哪個字不符合了???”

許目遠這解釋過于離譜,把我逗笑了。

他輕描淡寫說了兩個字:“女性。”

“......”

許目遠見我不服氣,繼續解釋說:“正常妹子,誰生化,寂靜嶺,死亡空間玩得不亦樂乎?誰LOL單排靠阿卡麗上分?不對,正常妹子不會像你一樣宅在家裏就知道玩游戲。”

這要不是在高鐵上,我掄起拳頭就要送他上西天了。

誰給他的臉說我???

話不投機半句多,我白了他一眼,懶得和他掰扯了,挑了個塞爾達,順着他的存檔繼續往後打了。

窗外呼嘯而過的景色從高樓變成了一望無際的田野,陽光也刺眼了起來,我把窗簾拉了下來。

玩了不到三十分鐘,我就哈欠連天了,今個起太早了。

“你為啥每天都這麽精神啊,不困的嗎?”我連着打了兩個大哈欠,眼淚也跟着滲了出來。

許目遠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說:“困了就睡會兒吧。”

這麽一說該把護頸枕帶上的,上學那會兒也好,工作後也好,久坐和低頭讓我的肩膀落下了很嚴重的問題,甚至因為疼得太厲害打過幾針封閉。

我一直覺得哪天死了肯定是被肩膀疼死的。

“你靠我肩膀上睡吧。我本來是想把護頸枕帶着的,但我以為你自己會記着,果然就不該指望你。”

有次我倆去看電影,只有第一排的位置了,他顧及到我的肩膀就說算了。我不信邪,硬是說揚着腦袋沒事,結果進去以後堅持了沒一會兒就疼得眼淚直流,中途退了場。

我知道他是在關心我,但話怎麽就說得如此難聽呢?

我倔強地把頭靠在了一旁的窗戶上,又不是情侶,異性朋友之間哪能随便靠在對方肩膀上睡覺。

然而,頭時不時就會撞上去,實在磕得慌。

如此艱苦的條件下我還是勉強睡着了,醒來的時候已經十一點多了,還有半個小時就到了。

伸了個懶腰側過頭去,許目遠聽着歌好像睡着了。

他的呼吸聲很輕。

斑駁的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在他精致的五官上,睫毛纖長濃密,鼻梁高挺,清晰的下颚線從側面看挑不出一點毛病。

我做了激烈的思想鬥争才沒有掏出手機偷拍一張。加個tag:高鐵上的素人帥哥,百分百能占到前排。

這張臉啊,看了這麽多年,怎麽就看不膩呢?

明明只要閉嘴就是一道賞心悅目的風景,可惜張嘴逗比的屬性就暴露無遺。

盯着盯着我發現許目遠的嘴角的弧度好像比方才翹了一點,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然後下一秒他就突然睜開了眼睛,清澈的眸子裏是止不住的笑意。

“你老看着我幹嘛?沒見過帥哥啊?”

我嫌棄地瞥了他一眼,“滾,就是好奇你在聽什麽歌而已。”

到我們這個關系,已經不存在什麽偷看被發現羞紅了臉一說了,而且我不是偷看,是是正大光明地看。

許目遠直起身子,用手理了理頭發後,把左耳的耳機插進了我的右耳裏。

【那些年錯過的大雨,那些年錯過的愛情,好想擁抱你,擁抱錯過的勇氣。曾經想征服全世界到最後回首才發現,這世界點點滴滴全部都是你。】

胡夏的《那些年》,我們高考的那陣子學校門口所有的店子都在循環播放着這首歌。

回憶又被拉向了八年前的那個夏天,太陽晃眼得很,我聞到了炸裏脊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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