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夜襲?
第28章 夜襲?
◎也可以當情趣嘛◎
一直走回家裏, 西島真理才感覺自己臉上的溫度逐漸退了下去。
她進門後摘下頭頂的白色棒球帽,随手擱在了沙發上。雖然時虛驚一場,但西島真理确實受了驚吓;不然她早就該注意到, 男朋友随手給她扣上的帽子正中央, 有一個字母‘R’的刺繡圖案。
和青學網球部的那位一年級正選所戴的帽子完全一樣。
今天結束的采訪, 西島真理打算晚上就把稿子和照片整理好,明天上交給部長。
她先把采訪記錄的文檔打印出來,然後将拍好的照片倒在桌子上進行賽前賽後和比賽進行中的分類。這些照片并不是全部都能登上校刊,到時候還需要部長對照片進行挑選和取舍。
在整理照片時, 西島真理意外發現了一張特別的照片——
是網球部經理平川麻紀在比賽場內拍攝的照片。
因為是在比賽過程中抓拍的照片, 偶爾拍到其他學校的人也很正常。但引起西島真理注意的那張照片看起來并不像是抓拍:照片拍攝明顯是隔着綠色防護網進行的,照片上金發藍眼的少年側對着鏡頭, 一手握着網球拍,一手拿着汽水,正在和什麽人說話。
西島真理把那張照片挑出來, 疑惑的自言自語:“外國人?”
他們校隊裏肯定沒有外國人。
青學校隊裏也沒有外國人。
這張照片是怎麽回事?
這張照片肯定沒辦法交給部長。西島真理幹脆把那張照片單拎出來, 拍照後發給了平川麻紀。
【西島真理:圖片.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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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島真理:平川同學,這張照片是拍錯了嗎?
平川麻紀:嗚哇!不小心把這張也混進去了……抱歉!這張并不是比賽照片,能麻煩西島同學明天拿過來還給我嗎?
西島真理:好。
平川麻紀:西島不好奇嗎?
西島真理:……應該不是今天比賽的參賽成員吧?
平川麻紀:不是哦~是隔壁國際網球交流賽的外國成員!超級帥的!今天偷拍的時候不小心被他發現了,他也沒有生氣,還和我交換了聯系方式,唉嘿嘿。】
西島真理想起最近确實有新聞在提米花町準備舉辦國際網球交流賽的事情。沒想到居然和區賽使用的是同一個體育館?
還真是萬物皆可網球比賽……就連戀愛也逃不過網球選手的摧殘。
她把那張照片挑出來,随手插入國文課本其中一頁,準備明天去學校的時候再把照片還給平川麻紀。
等西島真理整理完稿子,再把今天的作業也補完, 已經快到十二點了。她把資料和作業本全部塞進書包裏, 打着哈欠出去洗漱。
客廳關着燈, 沙發上的越前龍雅看起來好像已經睡熟了。
西島真理輕手輕腳的洗漱完,又輕手輕腳的走到沙發旁邊,蹲下。她知道自己現在應該回房間去睡覺了——因為明天還要上課。
雖然沒有開燈,但客廳內仍然有一些微弱的光線。城市裏不存在絕對的黑夜,所以在關着燈的情況下,西島真理仍舊能看清楚越前龍雅的臉。
他墨綠的頭發睡得有點亂,發梢翹起,雙眼安穩的閉着。
平時總是帶着笑意的薄唇,此時也安穩平緩的拉直。
微弱光線掠過他下垂的眼睫,高而挺拔的鼻梁,和柔軟的頭發。
西島真理趴着看了一會兒,小心翼翼的湊近——近到能感覺到一點越前龍雅呼吸的距離,她停了下來。
這個距離完全足夠她看清楚越前龍雅的臉的,甚至還能嗅到一點幹淨好聞的洗發水的香氣。味道和西島真理所用的洗發水味道一樣。
西島真理能感覺到自己臉上開始升溫,她不自覺按住了自己的心髒,心跳聲在深夜裏格外明顯。
好像……脫離了吊橋效應之後,也會心動?
越前龍雅安穩合攏的雙眼忽然睜開,暗琥珀色眼瞳中波光流轉。
西島真理吓了一跳,眼睛都瞪圓了。但受到驚吓之後,反而沒有意識到自己應該立刻逃跑,或者後退。
兩人仍舊保持着這樣危險的距離,呼吸可聞,垂落在床鋪上的頭發發尾重疊。
越前龍雅臉上又露出笑容。他笑起來總透着促狹,眼尾上揚,聲音是沒睡醒的沙啞:“真理醬,你這是……夜襲?”
西島真理:“——不是。”
她兩手撐着沙發邊緣,站起來,臉頰在夜色中紅得也很明顯。
“我回去睡覺了,你也早點睡……晚安。”
“晚安。”
西島真理跑回房間的腳步有些局促,連背影都透出幾分慌亂。
越前龍雅臉上的笑意緩慢收斂。他摸了摸自己的唇,鼻子,眼尾——越前龍雅當然知道自己的臉有多占優勢。
正如以前他曾經和西島真理開過的玩笑一樣:靠這張臉吃飯的話,也絕對不會餓死。
“還要更收斂一點嗎?”自言自語着,越前龍雅嘆了一口氣,“要怎麽做才好呢?”
昨天一晚上完全沒有睡好,甚至還做了噩夢的西島真理,第二天理所當然的頂着兩個黑眼圈去上課了。
上午有國文課,但是西島真理打開書包的時候卻找不到自己的國文課本了。她試圖回憶昨天晚上自己有沒有把課本收進書包裏——但是回憶了半天,還是毫無印象,而且越回憶越頭痛。
最後西島真理還是和同桌一起湊合着看了同一本書。
下課後她先去新聞社交了采訪稿和照片。
午休吃飯時編輯給西島真理發來了信息,和她确認了新作正式開始連載的時間。
“……下個周日嗎?”西島真理點開日程表看了看,“這周六有個漫展,下周剛好是考試周……不妙啊這個時間安排。”
“野崎,你下次交稿時間是什麽時候?”
旁邊捧着飯盒的野崎梅太郎滿面愁容:“下周日。”
西島真理:“……從未如此希望這本漫畫雜志是月刊。”
野崎梅太郎:“贊同。”
吐槽歸吐槽,該做的工作西島真理絕對不會拖延。
正如打游戲時即使知道可能會輸也要堅持打完BE線一樣,對待工作,西島真理的态度一樣認真。正因為這樣,她才會和同樣較真的野崎梅太郎成為關系不錯的朋友。
下午的時候網球部經理平川麻紀來找西島真理拿照片,但因為西島真理把夾着照片的國文課本忘在了家裏,只好抱歉的跟平川麻紀約定下周再把照片拿給她。
結束了一天的課程回到家,西島真理把書包一扔,整個人撲倒在厚實的地毯上,躺着裝死。
躺着的西島真理感覺自己肩膀被戳了一下。
她側過頭,看見越前龍雅蹲在自己面前。西島真理恍恍惚惚的感嘆:“不上學真好啊,無業游民真好啊。”
越前龍雅被她的發言逗笑了,大貓似的眼瞳彎起:“真理醬也想當無業游民嗎?”
西島真理:“沒有,就是感嘆一下,其實我還是更喜歡畫畫,扶我起來,我還能畫!”
她只是随便那麽一說。
但是越前龍雅好像當真了,彎腰把她從地毯上抱起來;身體懸空的一瞬間,西島真理人都是懵的。
她下意識抱住越前龍雅的脖頸,圓潤柔和的眼眸錯愕看向越前龍雅。
但越前龍雅的表情很自然。就好像他并不是第一次抱西島真理一樣;繞過西島真理肩膀和腿彎的手臂傳遞着青年身上活躍的熱度,那些因為用力而繃緊的肌肉——
和西島真理日常接觸到的普通男同學不一樣。
越前龍雅的每一寸肌肉都帶着利落飽滿的力量感,同時又沒有過分的誇張。
少年人的清瘦高挑,和青年的沉穩鋒銳,同時彙聚在越前龍雅身上,混合出致命的吸引力。
西島真理擡起頭也只能看見他繃緊的下颚,和脖頸陰影處明顯的喉結。他走動時,那枚明顯的喉結随着吞咽動作上下滑動——西島真理覺得自己的心髒也在跟着砰砰亂跳。
西島真理突然覺得,自己可以理解那些年輕男生為什麽都喜歡年上漂亮姐姐了。
因為年輕女生也很難拒絕年上漂亮哥哥啊!
越前龍雅把她抱到工作臺前的軟椅上放下,還貼心的把繪畫筆塞進西島真理手心。
“好了,開始畫畫吧。”
“……”
西島真理轉了轉自己手裏的繪畫筆,心虛的和他錯開目光:“其實我剛才就是随口一說。”
越前龍雅:“嗯?”
西島真理繼續轉筆,眼神飄忽:“我原本是打算周日再開始的。”
越前龍雅:“嗯……”
單個語氣詞讓西島真理很難判斷對方的想法。
她不得不重新将目光投向越前龍雅的臉,結果卻看見了越前龍雅在笑。很愉悅的那種笑,看起來好像一個剛完成了惡作劇的壞孩子那樣。
西島真理停止了轉筆的動作,幹脆趴到桌子上,理不直氣不壯的小聲嘟哝:“而且明天有漫展,我還要去參加舞臺,今天晚上就要确定好衣服和妝容,真的沒有時間畫畫……”
她試圖向越前龍雅解釋自己不是要偷懶。
然後越前龍雅笑得更厲害了。他兩手捧住西島真理的臉,稍微用力的往裏擠——少女臉頰上的軟肉被捏出一點紅暈,圓潤的雙眼茫然看着越前龍雅。
好像有哪裏不對勁。
但是西島真理又說不上哪裏不對勁。
越前龍雅捏着她的臉:“真理醬,你真的看不出來嗎?”
西島真理一頭霧水:“……看出來什麽?”
因為臉被捏住了,所以西島真理說話也變得含糊起來。但她脾氣很好,因為越前龍雅沒有捏痛她,所以完全沒有生氣。
越前龍雅松開手,指尖摩挲了一下少女臉上淡紅色的指痕,輕笑:“完全沒有看出來嗎?我在欺負你啊,真理醬——”
他說話時又拉長了尾音,溫熱的手指按着剛被捏過的軟肉,指腹上粗糙的繭子磨得西島真理臉頰有點癢。
西島真理愣了一下,表情變得古怪起來。她盯着越前龍雅含笑的貓眼,彎彎的唇角,猶豫片刻,道:“我以為你在玩情.趣。”
越前龍雅摩挲她臉頰的手一頓,表情也跟着變得奇怪起來。
西島真理有點尴尬:“……原來不是嗎?”
可惡!少女漫上明明就是這麽畫的啊——野崎梅太郎還用他的漫畫家生涯向我起誓過的!
越前龍雅悶笑出聲。他松開了西島真理的臉,懶洋洋的後仰坐在旁邊椅子上,單手撐着臉頰:“嗯,對,是情/趣。”
他笑起來的時候,明顯的喉結也跟着上下滑動。
西島真理很難控制自己不被他喉結吸引視線——好感和美色的雙重疊加,想要抵抗這種誘惑稍微有點困難。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