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趕稿地獄

第37章 趕稿地獄

◎人生最後的請求◎

第二天早上依舊是越前龍雅準備的早飯, 還貼心的幫西島真理準備了午飯便當盒。

因為發生了‘自己卧室被來歷不明的小偷翻亂’的事情,西島真理一整個上午上課時都有點心不在焉。

好不容易挨到下課,西島真理剛把下一節課所需要的國文課本拿出來時, 一張照片從她的國文課本中掉了出來。

西島真理将照片撿起——她這才記起, 自己上周答應過平川麻紀, 要把照片還給她的。

平川麻紀和西島真理不是一個班,她在七班,平川麻紀在二班。她繞了點路走到平川麻紀的班級,卻發現她的座位時空着的。

西島真理随便抓了個學生問:“平川麻紀同學不在班上嗎?”

被她抓住的學生愣了愣, 回頭往自己班級看了一眼:“你說平川啊?她今天沒有來上課。”

西島真理:“……生病請假了?”

“不知道啊。”學生聳了聳肩, 雙手攤開:“這個只有老師才知道吧……等等,我幫你問問平川的同桌。”

“野治!你知道平川今天為什麽沒來嗎?”

被叫到名字的男生擡起頭, 滿臉茫然:“平川嗎?我不知道啊,今天早上出門就沒有看見她了。”

學生得到回答後,轉頭對西島真理露出無奈的表情:“野治是平川的同桌兼鄰居, 連他都不清楚的話, 那就只有老師才知道了。”

西島真理禮貌的和對方道謝,離開了平川麻紀的班級。

她抱着國文課本本來想直接回班級的,結果卻在走廊上遇到了準備去教室的二班數學老師——西島真理想了想,開口叫住對方:“花穗老師,你知道今天平川麻紀同學為什麽沒有來學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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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穗老師停下腳步,有些詫異的看着她:“西島啊……”

“唔,你問平川嗎?我剛剛給她家裏打了電話,不過沒有人接,我正打算下午放學之後去她家看看。”

西島真理跟老師說了謝謝, 然後抱着國文課本回自己班級繼續上課去了。

原本這只是一個小插曲。西島真理和平川麻紀的關系僅限于知道名字偶爾會互相打招呼的程度, 今天沒辦法還她照片的話, 明天再還也沒什麽關系。

但西島真理卻感到一點不舒服和隐晦的不安。她說不清楚是哪裏不對勁,但卻是感覺哪裏都有問題。

一種隐隐約約感覺到要出大事,卻始終沒能抓住重點的預感始終萦繞在西島真理心頭,以至于她整個上午都沒有怎麽認真聽課。

午飯時間。

沒什麽朋友三人組又在天臺相遇。

禦子柴看着西島真理的便當盒,露出了羨慕的表情:“看起來好豐盛啊……”

他又看了眼旁邊野崎梅太郎的便當盒,繼續羨慕:“看起來也好豐盛啊……”

野崎梅太郎:“做便當很簡單的。”

西島真理認可的點了點頭:“讓男朋友進廚房就好了。”

禦子柴:“?”

頂着禦子柴滿臉問號的目光,西島真理面不改色的吃掉了炸蝦球。

野崎梅太郎:“說起來,西島你的稿子畫完了嗎?”

西島真理咀嚼蝦球的動作僵住,嘴巴裏的食物頓時失去了美味。

她焉巴巴的用筷子戳着西蘭花,道:“沒有,我甚至還沒有動筆。”

野崎梅太郎:“……你還畫得完嗎?”

西島真理:“我不知道,如果畫不完的話,我就只能爬上天臺給編輯打電話了。”

她講到天臺時的語氣太凄涼,搞得禦子柴都沒什麽心情再羨慕西島真理的午飯了。

*

越前家。

吃過午飯,對于越前家的人而言,最好的運動莫過于打網球了——如果那顆網球沒有像隕石碎片一樣差點把空氣擦出火的話,眼前這一幕堪稱家庭溫馨劇場。

龍雅有一球沒有接住,比賽暫停。

他摘下帽子,用手背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眼眸比任何時候都明亮。那種過度的明亮透出了可怕的危險氣息,就好像一只剛結束捕獵的野獸。

越前南次郎遠比他更快脫離那種狀态。

幾乎是在扔掉球拍的一瞬間,他就恢複成無所事事的中年大叔模樣。

“我還挺意外的,”越前南次郎捧着自己的水杯,随便找了塊石頭坐下,說,“你既然都到這邊了,為什麽不幹脆回來住?反正家裏也有留你的房間。”

越前龍雅把嵌入牆壁裏的那顆網球扣出來,語氣平靜:“我現在在真理家裏住。”

越前南次郎:“是上次在寵物醫院遇見的那個女孩子?說起來,她就是當時那個……你拜托我幫忙找的那個女孩子吧?”

越前龍雅點頭。

越前南次郎頗為得意:“我就說是一個人嘛!那個女孩子長得很可愛,我絕對不會認錯的——不過你打網球的事情,打算一直瞞着她嗎?有些事情可是沒辦法隐藏的哦?”

“說不定那個孩子早就察覺到了什麽,只是更希望你當面跟她坦白而已。”

越前龍雅:“……我會找機會跟她坦白的,但暫時——不是現在。”

他已經把那顆網球從牆壁上扣下來了,随意的抛扔着。不管網球扔得高或矮,直線或斜線,每次總能準确掉回越前龍雅的手心。

但越前龍雅的心思已經完全不在網球上面了。

越前南次郎看着青年沒有什麽表情的側臉,啧啧搖頭。

考試周臨近尾聲,大部分學生都在擔心自己的考試成績。

西島真理和野崎梅太郎相對而坐,一人拿着一張卷子。禦子柴路過,從兩人桌子前走過。

二十秒後,他又倒退着走回兩人桌子面前。

禦子柴:“你們幹嘛都這個表情啊?考試沒考好嗎?”

野崎梅太郎:“……我稿子沒畫完。”

西島真理:“……我稿子也沒畫完。”

禦子柴:“……”

野崎梅太郎擡頭,誠懇的望着禦子柴:“花和挂件什麽的,禦子柴你會幫忙的吧?”

禦子柴後退一步,額頭上開始掉冷汗。

西島真理誠懇的望着禦子柴:“背景花朵什麽的,禦子柴你會幫忙的吧?”

禦子柴忍無可忍:“你們不要太過分啊喂!我怎麽可能一口氣幫兩個人畫背景啊!你們不如把我劈成兩半算了!”

雖然全身心都在拒絕。但到了放學的時候,禦子柴還是滿臉痛苦的跟着西島真理他們回家了——除了禦子柴之外,還有負責背景的堀,負責網點和鉛筆線的若松學弟。

以及野崎梅太郎新找來的上色助手,佐倉千代。

一群人浩浩蕩蕩,聲勢浩大,面色凝重的往公寓走去。

路過的無辜群衆見狀紛紛退避三舍,并竊竊私語:‘這是什麽?不良少年群體嗎?’‘絕對是吧?看起來就像是要去打群架的樣子!’

而實際上——

面色猙獰的野崎梅太郎:要畫不完了要畫不完了要畫不完了。

面色猙獰的禦子柴:雙份的特效雙份的特效雙份的特效。

……

一行人到了公寓七樓,野崎梅太郎先帶着其他同學回家,西島真理則要先回自己房間把稿子拿到野崎家去畫。

越前龍雅原本還在做晚飯。聽見西島真理開門的聲音,他從廚房探出頭:“真理醬,要吃飯的話還要等……”

西島真理走到廚房門口,伸出手‘啪’的一下,拍住越前龍雅的臉。然後她發現越前龍雅的臉都被她擠成包子了還是挺帥的,而且還帥得有點可愛。

西島真理內心需要趕稿的憂傷,頓時被帥哥治愈了。

她滿臉痛苦表情:“我現在不想知道晚飯是什麽,我要去隔壁趕稿了,龍雅你過來幫我好不好?”

越前龍雅:“……真理醬,我覺得你先松手再拜托我幫忙會比較好哦?”

西島真理從善如流的松開手,誠懇的再次拜托越前龍雅:“龍雅,拜托了,這是我一生僅此一次的請求!”

越前龍雅:“不啊,你上次讓我幫你抄稿子的時候也是這句臺詞。”

西島真理:“……”

越前龍雅彎腰,兩手用力捧住她的臉,往中間擠。西島真理原本苦兮兮的表情,被擠成一團之後莫名的透出喜感——雖然在越前龍雅眼裏,還挺可愛的。

“你先過去吧。”嘆了口氣,越前龍雅松開手,“我把湯煮好就過去給你幫忙。”

西島真理立刻變臉露出燦爛笑容,撲上去抱了一下越前龍雅:“我就知道龍雅是天使!”

西島真理的工作量遠比野崎梅太郎要大。

至少野崎梅太郎周末都有在畫畫,而西島真理周六去了漫展,周日在看貓和報警——好在腳本和分鏡是之前就已經有構思了,所以下筆的時候也就格外的快。

在越前龍雅也加入幫忙之後,工作效率開始肉眼可見的加快。越前龍雅不僅僅是能勝任上色的工作,甚至連勾線也可以代勞;他的手很穩,排線精确度和速度堪比現實版岸邊露伴老師。

中途大家停下來匆忙吃了個晚飯,很快又繼續投入工作之中。

西島真理一旦全身心投入工作,很快就忘記了時間。

等她好不容易完成手上的稿子,放下筆的時候,才感覺到了脖子好像要僵化一樣的感覺。

旁邊野崎梅太郎也确認完了稿件,雙眼失去高光的坐在原地。

西島真理捂着脖子,費勁的擡頭看了眼牆上挂鐘:早上六點整。

她心浮氣虛,兩眼都冒小星星,艱難的把兩條腿伸直。在把腿伸直的過程中,西島真理感覺聽見了自己骨頭在‘咔嚓咔嚓’的響。

西島真理捂住自己心慌慌的胸口,自言自語:“我不會猝死吧?”

“當然不會。”

熟悉又肯定的男聲在頭頂響起,西島真理仰頭去看;結果在仰頭的一瞬間,她清楚聽見自己脖子發出了‘咯吱’一聲。

“……”

她兩手并用扶着自己脖頸,誠懇的看向越前龍雅:“那半身不遂呢?”

越前龍雅笑出聲。他半跪下來,一手按着西島真理的脖頸揉了揉——西島真理說不出他這是什麽手法,只知道越前龍雅第一下用力按下來時的力道差點把她當場送走。

但在尖銳的痛緩過來之後,又覺得脖頸和肩膀那塊肌肉還挺爽的。

而且沒有那麽僵硬了。

西島真理轉了轉自己恢複靈活的脖子,整個人往後倒,完全倒進越前龍雅懷裏:“太好了,我又活過來了。”

她看了眼四周,今天來幫忙的同學們,包括野崎梅太郎,都已經倒在桌子和沙發,地毯上,姿勢各異的睡着了。

西島真理:“你不去睡覺嗎?我覺得我現在閉上眼睛就可以馬上睡死。”

越前龍雅單手摟着她的腰,把她往懷裏拖了拖:“張嘴。”

西島真理乖乖張嘴,越前龍雅往她嘴裏塞進去一顆糖果。她舔了舔那顆糖:嗯……話梅味兒的,好吃。

越前龍雅:“要吃早飯嗎?我去給你熱。”

西島真理嘴巴裏含着糖,聲音含糊:“不想吃,你抱我一會兒,別動——趕稿好累哦,我要充會兒電。”

越前龍雅沒有說話,但是胳膊稍微用力收緊,輕易的邊将西島真理完全抱在懷裏。

他們用的是一樣的沐浴露和洗衣液,所以連身上的味道也一模一樣。西島真理側過頭,半張臉埋在越前龍雅的袖子裏,深吸了一口氣。

是她喜歡的味道。

幹淨清爽的檸檬味混雜了一點草木的香氣,在清晨透亮的陽光裏浸着,光是埋在這樣的懷抱裏,就會讓人身心愉悅放松。

越前龍雅忽然低頭,咬了一口她的耳尖。

被一層單薄皮肉覆蓋的軟骨,猝不及防的挨了一口,溫熱又痛,酥麻泛癢。

他只是很輕的咬了一口,便又若無其事的撤開。被吓了一跳的西島真理下意識捂住自己嘴巴,眼睛都瞪圓了,差點一腳踢翻面前的矮桌。

好在越前龍雅及時攥住了她的膝蓋,沒有讓她直接一腳踹到矮桌上。

心髒跳得更快了,快到西島真理覺得自己差點要因為心率過快而猝死——她慌張的,下意識去看其他同學。

其他人都還在睡覺,堀在夢裏憤怒的喊了一句‘鹿島’。

越前龍雅輕輕握住她捂着嘴的手腕;西島真理擡起頭,紅着臉努力做出兇惡的表情,瞪了他一眼。

越前龍雅眨了眨眼,表情甚至還有一些無辜。

他低聲:“我餓了。”

西島真理壓低聲音:“那你去吃東西,我又不是吃的。”

越前龍雅:“想吃話梅味兒的糖果。”

西島真理又舔了舔自己嘴巴裏的糖,滿嘴都是酸酸甜甜的話梅味兒。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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