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鬧事者
時間仿佛靜止不動了，兩個人就這樣四目相對看着對方，面對蕭雪尋那張熟悉無比臉龐，還有那似曾相識得表情，司空雍域首先淪陷。
他低下頭，對着蕭雪尋的嘴唇一點一點湊了過去，蕭雪尋看着眼睛瞳孔裏一點一點放大的臉龐，腦袋忽然一片空白，只有一顆心兒在撲通撲通拼命的亂跳着。
兩唇就在咫尺，只要司空雍域再往前一點，他就能吻上蕭雪尋的嘴唇，然而就是這最後的一點距離，營帳外忽然響起了一聲呼喊。
“報告，将軍，不好了，薛副帥和沈校尉打起來了。”
蕭雪尋一驚，司空雍域也立刻回過神，眼神略有些尴尬地看了蕭雪尋一眼，“我，我剛剛……”
司空雍域就怕自己剛剛情不自禁的舉動會吓到她，有心想解釋兩句，但外頭報告的士兵還在等着，司空雍域只好放下碗筷，站起身，“我去看看怎麽回事，你繼續吃，不用等我。”說着就走了出去。
蕭雪尋摸着自己還在撲通亂跳的胸口，哪裏還有什麽胃口？！
軍營的沙場上，一片吵雜，司空雍域過來的時候，沈星和薛副帥還在赤手空拳地打在一起，圍在沙場外的士兵分了兩邊，一邊是支持沈星，另一邊則是擁護薛副帥的。
擁護薛副帥那邊的士兵嘴裏喊着:“吃小竈自私可恥，打倒他打倒他。”
支持沈星的士兵則喊道:“實力決定吃食，自己沒能力吃還不服氣的人，打倒他打倒他。”
看來沈星和薛副帥打起來，是因為他這幾天讓夥房單獨開小竈一事。
司空雍域的臉色當即沉了下來，厲喝一聲:“飯點打架鬧事，你們是想幹什麽？”
司空雍域來了，沈星就知道這事鬧大了，都怪薛大全心眼小，明明軍中就有規定主将的飯食是要比其他人好，畢竟粗糧飽腹不養腦，但作為統帥大軍的主将，用的就是腦子。
不過是他家主子想着要體恤軍情，所以才會一開始就跟大夥同吃一鍋飯，薛大全自己又不是不知道這些，偏偏他家主子為了蕭姑娘特開了幾天的小竈，這人就看不過眼了硬要鬧事，他氣不過才會跟他打起來。
“将軍，沒有呢，我們不是在打架，就是互相切磋身手而已。”沈星首先住了手，讨好的朝着司空雍域笑了笑。
薛大全卻不賣他的賬，一拳就打在了沈星的臉上，“呸！誰跟你切磋身手呢？老子才沒那個閑工夫，打的就是你們這種搞特殊吃小竈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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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副帥，你真是……!”沈星挨了一拳，嘴角都滲出了血絲，可見薛大全出手有多重。
“老子怎麽了？”薛大全牛高馬大，五官又黑又醜，眼神無比陰郁。
“你真是無恥！”
說話的是司空雍域，他一向愛笑，但此時此刻，他是面無表情的，就連一貫溫潤的嗓音也變得冷冷的。
他走了進沙場，站在了沈星的前面，瞬間頂替沈星和薛大全形成了對峙。
“将軍這話什麽意思？”薛大全很生氣。
司空雍域說:“字面上的意思。”
薛大全強忍着怒意，咬牙切齒道:“那還請将軍大人明示，薛某怎麽就無恥了？薛某是吃小竈了？還是幹了什麽自私自利的事了？”
薛大全一番話，裏裏外外盡是弦外之音，諷刺司空雍域才是吃小竈，自私自利無恥的那一個。
司空雍域還沒說話，沈星不幹了，“薛副帥，明明你才是故意挑事無恥的那一個，将軍吃小竈怎麽了？這是皇上允許的，你不服是覺得皇上定的規矩有問題嗎？”
“我——”
薛大全正要說話，沈星又說:“将軍開小竈本來就是名正言順，但你去夥房問問，咱們将軍他有嗎？來到軍營半年，将軍他統共就開了那麽幾天，你就眼熱不行了？那你有本事，你去做将軍啊？沒本事就別瞎逼逼！”
“而且，”沈星頓了一下，又繼續爆料道:“将軍開的這幾天小竈可不是白吃軍營的，他自己拿了三千兩貼補進了軍營的賬上，這三千兩夠買多少粗米細糧，你們自己算一下就知道了，說到底将軍他自私自利是假，便宜沒占到惹了一身騷才是真。”
沈星說話的時候，司空雍域并沒有攔着，雖然他不是愛惹事計較的人，但別人拿他來鬧事，還鬧得動靜不小大，那他又何須忍着？
薛大全一張臉漲得通紅，不知是氣的，還是羞的，他看着司空雍域，諷刺道:“啧啧，将軍大人真是有錢啊，一出手就是三千兩，就是不知道這錢開路正不正，畢竟出來打仗的誰沒事身上帶那麽多錢。”
他這是暗指司空雍域的錢說不定就是從軍備中貪下來的，看着出手大方，但其實就是羊毛出自羊身上。
“你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沈星氣得臉都黑了，司空雍域卻面色平靜地讓他退下，“行了，這事我來處理。”
沈星無奈，只好不情不願退了下去。
一時間，沙場上，就只剩下司空雍域和薛大全兩人。
司空雍域這才正視着薛大全，緩緩道:“我知道你對我有諸多不服，想着我不過是朝廷直接任命的，比不得你是軍中出身，一步一步熬上去的有資質是吧？”
“沒錯。”薛大全就是這麽覺得的，反正都撕破臉了，幹脆大方承認。
“論資歷，你的确是整個軍營中無人能比的，那你可知道朝廷這次為什麽不直接提拔你上去？”
薛大全怎麽會知道？他又不是皇上肚子裏的那條蟲！
司空雍域直言道:“就因為你總是自認為自己的資歷比任何人都要老，皇上覺得你沒有容人之量，不堪大任。”他一直都知道其中的原因，之所以沒有點破，就是想給彼此留幾分餘地，但薛大全卻要把事情鬧到這樣，他只能當衆說出來了。
薛大全卻是不信，“你胡說八道，皇上見都沒見過我，他怎麽會對我有這樣的看法？說不定是你為了這主将的位置，背後亂嚼舌根說我壞話。”
司空雍域見他越說越離譜，也不想多費口舌與他争執，幹脆道:“那行，既然你覺得自己比我強，那不如我們比試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