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024

在不過短短幾個月的時間裏,林野就失去了他生命中曾經最重要的兩個女人,不得不說他以前确實很喜歡白露。如果說林恬的死是無法抗拒的疾病,他無法做出什麽來挽救,但白露是在他面前跳下樓去的,他只要反應快一點就可以伸手拉住她,可是他還是什麽都沒做,只是任憑着她向死亡領域墜落。

林野推開那扇許久未動的門,仿佛有一股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萦繞在身邊,像一只肌膚順滑的手,輕撫着心靈的傷痕。他閉上眼睛,依稀看得到那些故去的人們圍坐在桌前,歡笑一堂,只是睜開眼睛,一切便都煙消雲散了,唯有空蕩蕩的房屋,殘留着他們曾經存在過的痕跡。

男子吸了吸鼻子,走進房間,那架林恬彈過的鋼琴依舊靜靜的坐落在角落裏,由于長時間的無人擦拭,上面已覆上了一層灰塵,林野坐到鋼琴前,不顧上面滿是灰塵就直接趴了上去,細小的塵埃在他的呼吸中慢慢飄動着,漸漸地,他又回想起不久前兩人的吵架。

餘陽臣由于林野把白露的死全怪在自己身上而對他發火,跟他大吵了一架,而林野就覺得他太過敏感了,好像故意挑自己的毛病、想跟自己吵架一樣。

兩人争吵了許久,餘陽臣坐下來沖他擺了擺手,說他們還是各自冷靜一段時間比較好,因為這,林野就回到了原來的房子裏住一段時間,一是按餘陽臣所說的冷靜一下,再就是他想離開餘陽臣一段時間了,他總覺得兩人的交往太順利了,就像被安排好了一樣。

與此同時,餘陽臣正将身體陷在柔軟的沙發中看電視,盡管電視中播放着滑稽的節目,但他也不是一個會自己對着娛樂節目笑出來的人,最後,他幹脆直接關掉了電視,側身躺在沙發上看着地板發呆。

從白露死後,他就開始覺得這一系列的事情發生得太不合理了,林恬的死他沒什麽可說的,但白露自殺就很奇怪了,好好的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怎麽會跑去自殺,還特意叫來自己的前男友在他面前自殺。這兩件事唯一相同的地方就是他們都給林野帶來了很深的心理傷害,若說不是刻意安排,那未免也太巧了。

不同處境的兩人思考着不同的問題,唯一相同的就是他們都對對方産生了懷疑,這一點也許連他們自己都沒有發覺。

兩個人現在就如同是被一張無形的蛛網困住了,毫無反抗能力的被蜘蛛突出的細絲層層裹住,只能任憑它像擺弄棋子般安排着兩人的關系,這裏不是反抗鬥争的戰場,而是任人宰割的地獄,這裏沒有信任與真情,有的只是虛假和懷疑,開放在這裏的花兒,幽暗冰冷,散發着刺鼻的氣味,因為它們是用鮮血與淚水在澆灌的啊。

厚厚的窗簾完全遮擋住了巨大的落地窗,昏暗的房間內只亮着一盞發着暗淡光芒的臺燈,一名女子趴在床上,雙手撐着頭看着面前的書本,她修長的雙腿來回上下晃動着,敲擊着床發出輕微的聲響;突然她翻了個身,平躺在床上,對着推門進來的人說道:“我要回國,這兒太無聊。”

推門進來的是一名中年男子,他坐到床邊,對着女子說道:“還不行,等時候到了自然會讓你回去。”

女子輕哼一聲,拉過被子來蓋在身上準備睡一覺,突然又好像想起什麽一樣,轉過身去看着坐在床邊的的男人略帶笑意的問道:“那丫頭的死,不是你幹的吧?”男人聽後臉上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站起來看着她說那可是自殺,能跟自己有什麽關系?女子十分不屑的“嘁”了一聲,說了句你的事我也不想管,便轉過身去閉眼睡覺。

男人走出房間,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接聽後問電話那頭的人覺得可以了嗎?不知道那邊的人說了什麽,男人聽後應了幾聲,提醒他注意一點便挂斷了電話。

這場謀劃已久的戲劇啊,現在才剛剛透露出演員,劇情的發展是否真的能如策劃之人所想,看的不是演員的的演技,而是命。

暮色将至,餘陽臣準備好晚餐坐在桌前,習慣性的喊了一句“林野,吃飯了,”見無人應答,才意識到林野早在幾天前就離開了,算算看兩人分開也有段時間了,林野居然一次都沒有聯系過他,一想到這,餘陽臣心中不禁升上來一股怒氣,把手中的筷子一摔,也沒了吃飯的心情。

最終,他還是出門把車開向林野家,林野這個連速凍餃子都不會煮的人,如果是自己過那豈不是完全處于斷糧的狀态,就算他想自己嘗試做飯,為了防止他不被自己做出來的不明物體毒死,餘陽臣還是決定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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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陽臣拿出鑰匙來開門,這是林野以前給他的,說是自己總是忘記帶,就讓他保管一份。打開門,屋內是一片漆黑,餘陽臣摸索着找到了牆上的電燈開關,來回按了幾下才發現沒電,大概是太久沒交水電費所以停水停電了,于是他也只能小心翼翼的憑着記憶向房間走去,不幸的是期間撞到了各類物品,還外帶摔碎了兩個杯子,如果現在能清晰的看到屋內的場景,那一定是個十分精彩的畫面。

磕磕絆絆的來到了林野的房間,餘陽臣繼續摸索着坐到了床邊,一伸手變碰到了床上的人,輕推了他幾下,說道:“林野,醒醒。”床上的人翻動了下身子,但絲毫沒有要起來的樣子,餘陽臣不禁嘆了口氣,掀開被子躺在林野身邊,伸手捏了下他的睡臉,輕笑着說道:“你再睡的話,我如果做出了什麽事情可就不負責了。”

林野“嗯”了幾聲,微微睜開眼睛,房間內的一片漆黑讓他看不清眼前的人,但卻能清晰地感覺到他的氣息,他向前靠近了一些,探頭碰了碰餘陽臣的額頭,接着便雙手抱住他,将頭靠在他的胸前。只是自始至終都沒說過一句話。

“吃飯了嗎?”餘陽臣伸手理着懷中人前額的發絲問道,林野搖搖頭,把頭埋得更深了些;餘陽臣撫着他一頭的黑發,閉上眼睛輕聲說道:“林野,這是我第一次讓步,我希望也是最後一次,回家吧。”

沉默了片刻,林野擡起頭去親吻他的側臉,接着又滑到他柔軟的唇上,伸出舌頭輕舔了幾下,稍微撐起身子來吻了上去,他很賣力的吸允着,柔軟靈活的舌頭帶些挑逗意味的在他的口腔內游走,餘陽臣伸手握住他的肩,對着他的臉呼了口氣,略帶笑意的輕聲說:“太熱,把衣服脫了吧。”語畢上前堵住他的唇,雙手開始熟練地退去林野身上的衣服,這次林野沒有安靜的受着,而是同樣不安分的抽出手去解對面人的上衣,但顯然還是餘陽臣的動作更快些,他迅速地把林野身上的衣服盡數退下,然後翻了個身把人壓在自己身下,期間還一直深吻着林野,這種協調能力令林野一直很不能理解。

餘陽臣退出舌頭來,舔了舔嘴角,又湊上去咬了下他的耳垂,在他耳邊緩緩呼吸着,輕聲說道:“我們來些有趣的吧。”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裏,那層樓裏卻不時傳來奇怪的聲響,有着粗重的喘息聲和低吟聲。屋內一名男子壓在另一名男子身上,身下的人發出陣陣不安的呻吟,渾身上下燒得厲害,餘陽臣湊過去說了聲別緊張,接着又上前吻了吻他的唇角,林野應了一聲,側過通紅的臉不去看他,雖是閉着眼但睫毛還是忍不住顫抖了幾下。

次日,刺眼的陽光照射進房間時,床上躺着的男子微微睜開了眼,搓揉了幾下後才極不情願地坐起來,在看到滿床的狼藉和意識到自己什麽都沒穿後,先是愣了幾秒,接着便發出了一聲響徹心扉的驚叫聲。

餘陽臣被他凄厲的叫聲吵醒,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坐起來,看到拿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個球的林野縮在床邊,打了個哈欠奇怪的問他在幹嘛;林野見他起來了立刻伸出手不停地在面前晃動着,嘴裏還叫着“別過來!”看到他臉上染上了層層紅暈,餘陽臣好像突然明白了什麽一樣,嘴邊勾起一絲邪笑,不顧男子亂擺的雙手就湊了上去摟住他,柔軟的唇貼在他的耳邊,帶些挑逗意味的說道:“林野,你也太容易害羞了吧。”

林野推着他離自己遠一些,別過頭去紅着臉為自己争辯,餘陽臣看得好笑,伸手拍拍他的頭讓他去洗個澡,林野一聽立刻逃跑似的裹着被子沖進浴室,餘陽臣無奈的搖搖頭,拿起地上的衣服來套在身上,把床單團成一團扔到一旁,接着也走進浴室,浴室幾秒過後又傳來了凄厲的叫聲。

“你進來幹嘛!”林野把剛放下來的被子又重新裹緊。

“洗澡啊。”男子露出了無可挑剔的微笑,接着又意味深長的補了一句,“還是說你想再來一次?”

“禽獸!”對此林野的評價就只剩這兩個字了。

時間拉近了他們之間的距離,争吵似乎成了他們更加親密條件,也許他們的相遇就是命運吧,流淌在他們之間的氣息大概能稱得上是愛吧。只是不論上天怎樣安排,都希望這命運中的相遇不會将他們帶入一場命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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