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生氣事件

第38章生氣事件

深秋的日子有些寒冷,兩人急忙忙換好衣服,幫着對方打理一番。來到大廳,只見馮太監正在端着茶喝着,一看兩人出來,偏着頭把他們打量了好一會兒,點着頭“啧”了一聲,随即朝門外召喚仆役。

流光有點納悶,不知道這人在“啧”什麽,跟着白承修坐下來,冷着臉不說話。

不多時,兩個仆役進來了,在馮太監的吩咐下,為二人變了妝。雖然樣貌看着還像,卻已經變得平庸了很多,不複之前的英俊。

“你們一路上跟着,低着頭,不必說話。”馮太監吩咐,又給了他們一人一塊牌子。

白承修連忙點頭稱是。

二人随着馮太監來到院子,只見裏面停了一輛宮中樣式的馬車。一個小太監正在靠着馬車站着,手裏執着一根鞭子。他一聽見有人接近,立刻垂首恭謹站好。

馮太監做了一個請的姿勢,白承修也不推讓,率先上了馬車,随手拉着流光也進來。跟在最後的,就是馮太監。馬車緩緩動了起來,慢慢加快速度,讓三人的身體随着車身微微搖晃。

馬車裏有兩排位子,都覆上了柔軟的坐墊。白承修和流光肩并肩坐在一起,面前便是正在笑着的馮太監。他看着二人衣袖下交疊的手,聲音裏的嘲諷再也隐藏不住:“聽說你們是那種關系?”

白承修臉上微微帶着笑容,眼神裏卻毫無悅色。自己和流光是什麽關系,組織裏不是不知道。這個人的樣子,分明是挑釁。

他剛要閉目養神,不同他硬杠,卻只聽流光道:“什麽關系?”

流光的語氣還是很冷,但是白承修卻聽得出他是真的好奇,随即挑挑眉毛。

白承修自己懶得和人計較,卻不介意看好戲。自己在身邊,流光就算吵架也吃不了虧。他抱着雙臂,慢慢後仰,眼睛裏微微露出光亮。

馮太監嗤笑一聲:“十三,你裝什麽蒜。你和他,同性相奸。”

白承修微微一愣。他此時的心情,訝異多過了生氣。這個人相當出言不遜,但是,他憑什麽如此出言不遜?流光在組織裏的位子不算低,這個人在組織裏算是什麽位置?

他看一眼流光,覺得這個笨蛋只怕抵擋不住。剛輕咳一聲,想要替他開口,只聽流光道:“我們的關系馮公公不知道嗎?你為什麽這麽好奇?難道你也感興趣嗎?”他皺着眉頭想了一會兒,又道:“不對啊。你那個東西都沒有了,怎麽能和人有關系呢?”

Advertisement

馮太監的臉色難看起來。

白承修默默把雙臂放下。殺傷力大的原來在自己的身邊坐着呢。

流光又道:“公公雖然沒有了那根東西,但是作為在下面的那個還是可以的。不過,你和人在床上的時候,不要讓人看到你的斷根啊,不然很惡心的。”

馮太監怒極:“十三,你不要欺人太甚!”

流光一愣,立刻瞥了白承修一眼。白承修盯着馮太監,覺得這個“惡心的斷根人”才是需要幫助的對象。

流光看白承修不理他,冷着臉把想講的話硬着頭皮說完:“公公的身體已經廢了,性格就要好一點。不然體殘心也殘,怎麽指望有人願意和你在一起?”

左一個“殘”,右一個“廢”,把馮太監的臉色說得蒼白起來。白承修在心中默默地想:打臉的最高境界,是明明把人打了,自己還不知道。他決定,今後這一輩子,他絕不會随意挑釁流光。

馮太監看着流光,臉色陰晴不定,最後忽然發出一聲冷笑。笑聲陰冷又詭異,讓流光渾身一陣發寒,不由自主的在衣袖下面握緊了白承修的衣擺。

白承修摸着流光的手,淡淡的看着馮太監,表情若有所思。

————————————————————————————————————————

馬車在京城轉了幾圈,後面又跟上了幾輛車,裝的都是新鮮的蔬果和肉類。白承修暗自思索,明白這馮公公只怕是禦膳房裏管着采辦的。

過了很久,馬車停下來,流光和白承修都被叫了出來,低着頭等着宮門的守衛檢查蔬果,只聽馮太監笑道:“各位大人辛苦。今天帶着兩個沒經驗的出去見見世面。”

守衛一邊笑着應承,一邊驗幾個人的牌子,沒發現有什麽問題,随即放他們過了。

白承修和流光跟在馮太監後面走了很久,也不說話,終于來到一處繁忙之所。流光擡頭看去,只見幾十個太監都在忙忙碌碌的鋪桌布,做裝飾,打掃,上小菜,分明是在為晚宴做準備。他有些恍惚,竟然發起呆來,被白承修輕輕握了握手,才連忙回神。

“這就是今晚皇上設宴招待昭國使節的地方,”馮太監的語氣有點淡淡的嘲諷,“你們好自為之。我就送你們到這個地方。”

“如此,後會有期。”白承修笑着,“或者,後會無期。”

馮太監話也不回,轉身離去。

一等馮太監走遠,白承修拉着流光,觀察着周圍的宮牆,兜兜轉轉走了幾圈,來到一處空的宮房,和他躲了進去。門被關上,流光抱怨起來:“那個馮太監到底有什麽毛病啊?我剛才說錯了什麽嗎?他怎麽那個樣子……”

白承修:“……”

“離晚宴還要多久的時間?我們要一直待在這裏嗎?”流光拉着白承修,讨好道,“我想出去看看,行不行?”

“不行。要留在這裏。”昏暗的角落裏突然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白丞相,你的男寵還真是有趣的很。”

流光的心“咯噔”一下。他轉過頭,只見嚴雲澤正在一張椅子上坐着,目不轉睛的盯着他,眼睛裏看不出任何情緒。

流光禁不住眼眶又開始熱起來。他的雙手交纏直冒汗,卻想了半天不知道說什麽好:“原來嚴公子是舜國的天子。那天我冒犯了。”

“那日……和流光公子談得十分盡興,倒是讓我想起了自己一個親人。” 嚴雲澤看着流光的眼神有些探究,也有些悠遠,“不知流光公子是哪裏人?”

流光絞着手指,在心中狂喊:你那個親人就是我,我就是他啊!他的臉色有些發紅,張了張嘴,腦中卻不知出現什麽想法,把嘴巴狠狠的閉上,低下頭。

“陛下可有要事?”白承修的語氣冰冷到讓流光有些訝異。他擡起頭,只見白承修還是淡淡的笑着,眼神卻有寒意:“陛下鐵了心要見面,我還以為有什麽重要的事。難道就是想和我的男寵聊天?”

嚴雲澤的臉色嚴肅起來,剛要說什麽,只聽門外傳來一聲叩門聲,接着一個細細的聲音響起,聲音卻有些緊張:“啓禀皇上,太後有請,剛才在四處找皇上呢。”

流光神色一動,心口又是一熱。這個聲音是連公公,陪了皇兄二十年的太監,當年對自己也是很好的。他扭着手,好想見見連太監長什麽樣子啊。

嚴雲澤的臉色立刻不加掩飾的陰沉下來,對白承修道:“等下再找你問清楚。”說完,他看了流光一眼:“以後有機會……再和你聊。”

流光忍不住出聲:“好……以後聊……”他眼巴巴的目送嚴雲澤打開門走出去,卻不敢跟上去,只好繼續絞着手。

門被關上,房間裏又暗下來。流光盯着門,慢慢的坐下,還在不斷回味剛才見面的情景。一會兒,他聽見背後一個人譏诮的聲音:“看夠了嗎?人都走很久了。”

“嗯?”流光心中一懔,連忙轉頭看着白承修,只見他正坐在椅子上,一臉的不屑,目光卻緊緊黏在自己身上。

“沒看……什麽……”流光有點心虛。他是舜國四皇子的事情,白承修還不知道。他想不出什麽解釋的話,只好低下頭,苦苦思索白承修在生氣什麽。

整個氣氛都變得十分怪異。白承修坐着閉上眼睛,話也不說,臉色冷的像是要把人凍傷。

流光:“……”

他鼓起勇氣,來到白承修跟前,輕輕拉他的胳膊:“修,你怎麽了……”

白承修:“滾開。”

流光:“……”他再一次拉拉他的胳膊,“修……我做錯了什麽嗎?”

“哼。”

流光又拉一次,還是得不到任何反應,只好讪讪的走開。他從未見過白承修這副樣子,卻也不敢再打攪他,百無聊賴的在房間裏四處走着,從書架上抽出一本書,擦了擦封面上的灰塵。

《花妖傳》。好吧,就看這個吧。

流光坐下來,剛要閱讀,書卻被“呼啦”一下抽開。流光有點發呆地看着空落落的手,把視線上移,只見白承修一臉的陰沉,書已經被他扔在地上。

“你幹嘛?”流光有點氣惱,“這本書怎麽得罪你了?你好幼稚!”

“……”白承修臉色鐵青,“我幼稚?我想掐死你!”

流光下意識的摸摸脖子,心中有點恐懼:“你有毛病!”

“沒錯!”白承修的怒氣無法控制起來,拉着流光的手腕,“我犯病犯了十四年了!自從見到那個蠢貨就開始犯了!”

“蠢貨?”流光呆一下,“什麽蠢貨?還有比我蠢的嗎?”

白承修:“……”

流光立刻罵道:“當然沒有比我蠢的!”他立刻搖頭,又罵道:“呃,不對!當然有比我蠢的啊!”

白承修:“……”

流光委屈起來:“修,我連有沒有比我蠢的都搞不清楚……”他拉拉白承修的衣袖:“我也完全不明白你為什麽要生氣……”

“我想掐死你……”白承修深吸一口氣,怨恨的看着他,“看到你看着別的男人,我就想掐死你。”

“為……為什麽……”白承修灼熱的眼神讓流光有些顫抖。他的手被拉着,奪不回來,臉紅起來。

白承修緊緊的咬着牙。他上前一步,捧住流光的臉,鼻子抵着他的鼻子,溫熱的呼氣噴在他的臉上:“你說呢?為什麽?”

流光半睜着眼睛,臉色緋紅,嘴唇已經要和他的貼在一起,意識卻有點不太清楚:是為什麽呢?想不到啊……

流光閉上眼睛,主動的把嘴唇貼上去,卻撲了一個空。他有點反應不過來的睜開雙眼,只見白承修的臉還是近在咫尺,卻不讓自己靠近。

“流光,你想吻我嗎?”聲音低沉誘惑。

“嗯……想啊……”流光有點迷亂的想把嘴唇再次貼上。

“那你想到了嗎?我為什麽生氣?”白承修的臉退後。

“沒有……”流光伸出舌頭,想勾卻勾不到。

白承修的聲音幹啞:“流光,你好好的想想……想到了,你就可以親我……”

“嗯?”流光急起來,拽着他的衣服,“以前不是這樣的!你以前每次都讓我親的!”

“以後,不是這樣了。”白承修把臉貼近,連毛發的細微觸感都清楚的很,“你想到的時候,才可以親我。懂了嗎?”

流光怔愣一下,委屈起來。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