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大真相(三合一)

也不知道是不是姜賀天接二連三被刺激出了抵抗力還是潛意識日漸強大,這回姜賀天雖然被氣昏,但很快就醒了過來。

速度之快,連前面開車的司機都沒反應過來,姜賀天便已經恢複了神志。

醒來的姜賀天發現自己還在原來的車裏,手機上還顯示着通話中,五分二十三秒。

手機裏傳來更加不堪入耳的聲音。

姜賀天沒有挂斷電話,甚至沒有發出一點兒聲音,默默按下了錄音鍵。

這對狗男女!姜賀天這會兒也不生氣了,氣什麽,他有什麽好氣的。

左右不過是賤貨與垃圾在一起而已。

就是可憐可自己被這兩人蒙蔽了這麽多年。

是的,從這對狗男女的對話中,姜賀天察覺到這對狗男女或許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經勾搭成奸。

而他這些年還如珠如寶地待許蓮,簡直就是天下頭一號大傻瓜。

錯愕後悔懊惱憤怒種種情緒交織在一起,讓姜賀天的思路越發清晰。

既然這兩人早就搞在一起了,那會不會?

姜賀天腦海裏忽然跳出來一個可怕的可能性。

兒子是和自己長得很像。

外甥似舅本來也極為常見,更別說他們哥倆是同卵雙胞胎,實在是再正常不過。

可是現在?

Advertisement

姜賀天腦子裏的那個想法一旦跳了出來,便再也壓不回去。

他懷疑,他懷疑兒子姜承宗并不是他的親生兒子。

而是他弟弟的!

再往大膽了想,甚至姜甜也有可能不是他的親生女兒,而是姜賀材的。

這個可怕的猜測,讓姜賀天忍不住心中打了個哆嗦。

若真如他所才想的那樣,他可真是蠢到家了。

喜滋滋地幫別人像孩子不說,還苛待了自己的妻女。

但凡想想,姜賀天都覺得後怕。

尤其是現在許蓮還成了他名正言順的妻子。

在陰謀論一下,或許這兩個人早就算計好等熬死他,他攢下的所有基業都是他們的。

甚至很有可能的,他爸媽也知道這樣事情。

兩個老的,可是最喜歡嘴甜又會來事兒的弟弟。

要不是他賺了大錢,兩個老的都不願意跟他一起住。

平日了總是提弟弟的生活多有困難,一大把年紀也沒娶上媳婦,言裏言外都是讓自己拉拔弟弟,讓弟弟過好日子。

他也果然沒抹開面子,不學無術的弟弟這不成那不成,他還特意讓對方挂了個經理的職位,平日裏也不用幹活,但每個月卻有不菲的工資發。

可笑,真是可笑。

這會兒姜賀天已經被打擊得開始懷疑人生,懷疑身邊所有人。

他現在誰也不能相信,也不敢相信。

此時此刻,他才明白已故的妻子一個人在醫院時的那種絕望。

手機啪啪作響一直沒有停歇,姜賀天臉色不再有任何變化。

沒有了親情愛情的束縛,姜賀天絕對是一個冷酷的人,要不然他也不能攢下這份家業。

姜家新別墅中。

許蓮還在跟姜賀材纏纏綿綿,你侬我侬。

就在此時忽然傳來一聲巨響,吓得這對狗男女一個哆嗦,差點出人命。

姜賀材正是緊要關頭,被人忽然打斷,氣得要死。

轉頭正要開罵,結果發現他哥猶如一尊大佛立在門口,除此之外門口還有一溜的保安外加幫傭。

“啊!”姜賀材高聲尖叫!直接軟成了一團泥,就這樣他還沒忘記側過被子把自己蓋得嚴嚴實實。

徒留下許蓮光潔溜溜地面對所有人的視線。

許蓮驚叫連連的,飛快去撿自己的衣裳想要包裹自己。

可是方才她跟姜賀材的動靜實在是太大,衣服扔的滿屋子都是。

離她最近的只有一條小內褲。

巴掌大的內褲,能頂什麽用。

許蓮轉頭又去拽被子,可是被子已經被姜賀材過得嚴嚴實實,遭受了巨大驚吓的許蓮這會兒身子正軟着,根本搶不過。

手足無措的許蓮只好掀了床單,把自己塞進床單裏頭,這才勉強擋住了身軀,好歹給自己的留了最後一層遮羞布。

好不容易松口氣,結果擡頭偷往姜賀天那裏一瞄,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還進來了個攝影師怼着他們的床拍得分外起勁。

見姜賀天沒打算藏着掖着,許蓮猶如大冬天被一桶冰水從頭澆到腳,渾身上下,內裏內外,渾身冰涼。

我完了,我完了。

這次我真的完了。

“來人!把這對狗男女給我拖出去扔到大門口,沒有我的吩咐不許他們離開。不許他們穿衣服!”姜賀天冷冷地吐出一句話。

讓許蓮如墜冰窟。

“大哥,你別生氣,我可是你弟弟,你親弟弟。都是許蓮勾引我的,真的不怪我,我是受了她引誘,沒把持住而已。”

姜賀材的顯然是想把這個黑鍋扣在許蓮的頭上,一句話自己的過錯撇了個一幹二淨。

許蓮聞言,嗖的一下雙眼死死盯住姜賀材。

“姜賀材,你個王八蛋!”随手抓過枕頭就往姜賀材的腦袋上扔。

“當年要不是你冒充你哥哥強上了我,我怎麽可能跟你這個無賴在一起!”

“你撒謊,你明明認出了我不是我哥!”

“你個沒良心的王八蛋強·奸犯,竟然敢污蔑我!”

狗男女一來一往,矛盾漸深,轉而扭打在一起,根本顧不上邊上一群人的圍觀外加拍攝。

姜賀天自從跳出了自己的圈子之後,再看這對狗男女,就像是在看戲。

不過一會兒的功夫,許蓮就把姜賀材的臉撓破了不說,還成功把姜賀材踹下了床。

而姜賀材呢,拽掉了許蓮的一把長頭發,還在許蓮的臉上招呼了一巴掌。

場面雖然精彩,但着實難看。

姜賀天看了一會兒,便覺得索然無味。

他揮了揮手,“還愣着幹什麽,你們不想要工資了?都給我手腳麻利點。”

衆人見狀,除了攝像師,大家夥一股腦兒上前扒掉了兩人身上的衣物被子,扯着人扔到了別墅大門口。

即便是別墅區住的人少,但誰家沒有個傭人在,兩具白花花的身體,很快就引起了這些人的主意。

更有好事着,擺了個照片發到網上。

當然,關鍵部位打了馬賽克。

“驚爆,某小三上位的富豪老婆,被富豪捉奸在床,扔到家門口暴曬!”

有小三、上位、富豪、捉奸在床等幾個吸睛的關鍵詞在,不過一會兒的功夫,便引來了無數人的圍觀讨論。

此時此刻,許蓮還不知道自己馬上已經成為街頭巷尾熱議的女主角。

她現在恨不得找個地洞把自己的埋起來。

你說她今天幹嘛要鬼迷心竅跟姜賀材搞到一起,姜賀天不就是身體差了點,不能滿足她麽。

只不過獨守空房而已,她為什麽不忍忍。

一切都怪姜賀材,明明她都已經說好兩人要斷了聯系的。

結果姜賀材非但不同意,還覺得在哥哥家裏搞她分外有感覺,這下好了,她完蛋了。

兩個人一起完蛋。

美好的豪門生活才剛開始沒多久,便夭折。

許蓮跟姜賀材這麽一晾,直接晾到了傍晚大家夥都下班回家的時間。

很快,這事兒又在業主群裏發酵了一番。

等到姜家二老帶着孫兒回來,許蓮與姜賀材的酷刑,才終于得以告一段落。

姜老頭姜老太帶着孫子出去玩兒,在外頭吃過晚飯才回來。

結果在大門口就瞧見了這麽勁爆的畫面,起先還質問姜賀天到底弟弟犯了什麽錯,要這麽羞辱弟弟。

姜賀天也是豁出去了,當着所有人的面,三下五除二把事情說了個幹淨。

他的面子裏子都已經被丢光,反正情況已經不能再好,他還有什麽可擔心的。

丢臉一次性丢個夠。

“老大,你弟弟不過是被這個賤人給勾引了,你可不能把錯歸到你弟弟的身上,明明就是這個賤人不安于室。本來她就是你的二奶的,能是什麽好女人。”

不得不說,兩人是親母子,一脈相承。都恨不得把所有的鍋都扣到許蓮身上。

一個揭許蓮的老底,一個說這許蓮私底下種種不堪。

在這母子兩的最終,許蓮就是個千人騎的□□。

許蓮這會兒已經冷靜下來,她瞧見姜賀天的眼神,就知道自己今天是完了,姜賀天絕對不會原諒自己。

她冷靜地看着這母子兩唱戲,嘴角全是諷刺。

姜老頭瞧兒子臉上非但沒有怒氣,反而帶了絲笑,心中明白大兒子這怕是已經怒急。

“老大,你弟弟不過是犯了天底下男人都會犯的錯,不過是個女人而已。你現在功成名就,要多少女人不行,就別生弟弟的氣了。你弟弟是個什麽模樣你也知道,最是老實乖巧不過,這其中肯定有什麽誤會。有什麽話,咱們回家坐下好好說就是。”

姜老太也不敢落後,趕緊附和。

“是啊,老大。你們兄弟倆都是從我肚子裏爬出來,從小最是要好,總不能讓個女人壞了你倆之間的情分。親兄弟打斷骨頭連着筋,你就是不看在你弟弟的面子上,也得看我跟你爸這兩把老骨頭……”

一聲聲一句句,全都是為姜賀材開脫求情。

這讓姜賀天的眼神更加冷漠。

“爸媽,你們難道忘了一件事情?這是姜賀材到我的家裏,上我的女人,你們卻覺得他沒有大錯,還要我原諒他?”

“他是什麽貨色,你們難道不清楚嗎?游手好閑,惹是生非,根本不是個好東西。要不是我在背後給他擦屁股,他早不知道八百年就被抓進局裏去了。這種貨色就是你們的好兒子,他只不過是嘴甜會哄騙你們而已,今天這事兒,我不會善了,也不能善了。”

這種弟弟是不能再要了,假若父母一再的偏聽偏信要站在姜賀材那邊的,他不介意以後把他們送走,讓姜賀材做他們的好兒子。

反正這二十年來的都是他贍養,怎麽說也得輪到姜賀材了。

這事兒拿到誰跟前,他都有理。

姜老太平日子最喜歡小兒子,也最疼愛他,見不得別人說自己小兒子不好。哪怕這個人是自己的大兒子都不行。

“老大,你這怎麽跟父母說話的,我們才說幾句,你就有幾十句等着說。老大,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以前最是孝順,無論爸媽說什麽,你都會好好聽我們的意見……”

不提起以前也就罷了,提起以前姜賀天更恨。

要不是他為了當一個孝順兒子,能讓父母欺負自己的妻子嗎?

現在想來,妻子有這麽一個婆婆,這些年過得多憋屈,尤其他這個丈夫還站在婆婆那邊,不跟她一條心。

難怪後來妻子對自己越來越冷淡,一顆心全撲到了女兒身上,對他再也沒有以前的柔情蜜意。

而他的父母是怎麽做的呢?

巴不得他跟妻子的關系越僵越好,甚至在他勞碌了一天從公司回來,還時常在他跟前說妻子的壞話。

惹得他漸漸對妻子産生了不滿,但她越來越不好。

這一切都是他父母的錯過。

要不是他們,妻子也不會早逝。

他也不會迎娶許蓮這個賤貨進門。

不得不說,一脈相承這個詞兒,用在姜賀天身上也是尤為合适。

現在的姜賀天,就是把鍋全都扣在了別人的頭上。

自己那是一點兒過錯的沒有,全都是別人的錯。

“老大,你要是還認我們這兩個老骨頭,就趕緊讓老二進去!我們家丢不起這個臉!”姜老頭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臉色漆黑如墨,直接擺出了大家長的勢頭。

但此時的姜賀天怎麽還可能被他們倆掣肘。

“你們要是要認姜賀材,那就別認我這個大兒子的,今天我們兩個,你們只能選一個。”這已經是姜賀天給臉面的話。

他更想說的是讓他們把姜賀材帶走,以後他們二老跟将诶才的事兒,他都不會再插手。

姜老太一聽大兒子這話就怒了。

“好呀,你是長大了,翅膀硬了,不要父母了,想當初你從我肚子裏爬出來,我沒有奶水,天天挨家挨戶問你讨口奶,好不容易把你養大,你也有出息了,結果到頭來你卻嫌棄惡魔兩個老不死的礙事……”

說着說着,姜老太不由得悲從心中來。

尺有所長,寸有所短。

十個手指頭都還有長短呢。兩個兒子裏頭她更疼愛小兒子又有什麽過錯。

大兒子從小到大都不讨喜,她更疼愛乖巧伶俐的小兒子,有什麽不對的。

反正姜老太不僅不覺得自己沒錯,反倒舉得自己有理得很。

天上越發黑暗的,姜承宗的哭鬧聲,衆人的指指點點,父母的求情,弟弟的痛哭流涕,許蓮的冷漠,讓姜賀天撐了一天的身子,不由得陣陣發虛。

他像是支撐不住,擺了擺手。

衆人還以為他要妥協,讓人進去。

然而沒想到的是姜賀天竟然說了一句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話。

“你們把老爺子跟老太太的東西都拿出來的,送他們去姜賀材的家。我身子不适,實在是沒有更多的經歷奉養父母。二十多年了,也該讓弟弟盡盡孝了。”

說到這裏,姜賀天意興闌珊。

“有什麽事兒,明天再說。”

起先姜老頭跟姜老太聽了大兒子的話還很生氣,但轉念一想,大兒子現在正氣頭上,等他氣消了再回來好好說說的也是可以的。

他總不能連親生父母還有親弟弟也不要。

若是不要,到時候衆人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他。

如此一想,兩個老人對視了一番,各自明白了心中的想法。

便順着大兒子的話,收拾了東西的先帶着小兒子回了小兒子的家。

至于許蓮?

被拉回了姜家,當天晚上的姜賀天就找了專門的人,給兩個孩子做親子鑒定。

姜賀天并沒有把自己的懷疑告訴許蓮,他的的确确跟許蓮領了結婚證。

要離婚也是個麻煩事兒。

除非有非常關鍵的證據,姜賀天一毛錢都不想分給許蓮,自然是證據越充足越好。

再說,兩個孩子要真是他的,他自然會把孩子安置好。

而許蓮當然是哪兒涼快回哪兒去。

他再也不想見到她。

姜家新別墅這邊發生的大事兒,姜蜜是一點兒都不知道。

不過她不知道,有人卻知道。

這個人就是謝老爺子。

不得不說,姜家這些事情,謝老爺子确實派人插了一手。

否則,許蓮跟姜賀材兩個人私底下的關系,絕對不會這麽快就被姜賀天發現。

而姜賀天也不知道還要被許蓮戴多久的綠帽子。

另一種程度上說,他這也是為了姜賀天好。

誰讓姜賀天以前是他的外孫女婿呢,自然是要多關照關照對方,不能讓對方跟個傻子似的,辛苦賺的錢,全給了渣男賤女花用。

那些錢雖然謝老爺子不放在心上,但在他看來,都是屬于姜蜜的。

除了姜蜜,其他人都沒有那個資格。

而謝老爺子也趁着姜氏股價振蕩,悄摸收購了所有的股份。

前後收集在一起,份額很快就超過了姜賀天。

加上姜賀天偷稅漏稅的事情爆發,沒過幾天,姜賀天就被憤怒的董事會拉下了臺。

對此,姜賀天絲毫沒有意外。

大起大落之後,姜賀天也想通了幾分。

錢這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

夠花就行了。

再說他現在的身體,有極大的風險會癱瘓在床,實在是不适合朝九晚五操心公司的事情。

索性把手上的股份一甩,成功退出了公司。

手裏有大把的錢,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安享晚年才是。

那些明争暗鬥,爾虞我詐,遠離為好。

而這期間,姜賀天雷厲風行的處理了好了自己的家世。

姜承宗果然不是他親生的,是許蓮跟姜賀材生的。

不僅如此,就連姜甜也不是他親生的,同樣是姜賀材的。

也就是說,他引以為傲的兩個孩子,奉為繼承人的兒子,都不是他的。

而他從頭到尾就是個活王八。

不但養着別人的孩子,還想把家業全給別人的孩子。

簡直愚不可及。

姜賀天受了這巨大的打擊,像是一下子被抽幹了精氣神,憑空老了二十歲,耳邊都長出了白發。

但他不能倒下,他捏着親子鑒定書,跟許蓮成功離了婚。

甚至一分錢也沒給許蓮,讓許蓮帶着她的兩個孩子,淨身出戶。

人都走了,熱鬧的家,瞬間變得空空蕩蕩,沒有一絲活人的氣息。

姜賀天也不住家了,反而去了療養院。

他的中風很輕,好好資料尚可以恢複的,療養院清清靜靜,挺合适。

也就是此次做了全身的檢查後,姜賀天才得知自己已經失去了生育能力。

對此他也終于明白的,為何一直不喜歡姜賀材的許蓮會跟對方混在一起。

不過是為了能有個不被懷疑的孩子,好借着孩子上位而已。

******

當姜蜜收到謝老爺子給的姜氏股份時,姜家所有的事情已經塵埃落定。

她是沒想到,她就是好些天沒有關注姜家的事情而已,姜家竟然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

說是天翻地覆也不為過。

“太外公,這些股份我可以轉讓出去嗎?”說實在的姜蜜并不想要這些股份,但老爺子都已經花錢把股份買下了,她總不能不知好歹說不要。

這是老爺子的一片心意。

當然,她也猜到了姜家發生巨變,謝老爺子肯定也在其中插了一手。

說不得還是為了給姜蜜媽還有姜蜜出氣的緣故。

視頻中的謝老爺子心情顯然不錯,“太外公給你的東西,就是你自己的了,你想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對了,這幾天你志願填報好了沒。有沒有信心錄取上?”

謝老爺子不好說要是沒有信心的話,他那邊可以走走路子。

“那真是謝謝太外公了。等我錄取通知書下來,我就去港城看你,到時候會待上很長一段時間,等開學了再回去。”

謝老爺子一聽這個,臉上笑容滿面。

“行,太外公等着你過來。你那邊要是遇到了事兒,千萬別瞞着太外公,太外公雖然不在你身邊,但是有的是人使喚。”

謝老爺子先對待姜蜜像是對待一塊易碎的水晶一般,生怕一個錯眼,姜蜜就受到了傷害。

對于老人家的心意,姜蜜自然是心領的。

“太外公,我知道了。有事情我一定會找您的。”

這邊兩個人和樂融融聊了許久,方才依依不舍地挂斷電話。

挂上電話的姜蜜感嘆了下姜家的事情實在是太亂,姜甜與姜承宗竟然都不是姜賀天親生的。

這可是絕世大新聞。

姜家那點屁事兒,連續上了本地的新聞晚報一個星期,熱度才漸漸消退。

現在就是家裏的小學生都知道一點姜家的破事兒。

到了婚育年齡的孩子們,被老父母耳提面命,以後結婚孩子一定要做鑒定雲雲。

總之,不能像姜賀天似的替別人養孩子。

看守所的姜甜,得知姜家的一切,還是因為看守所裏每天都會組織大家看一會兒新聞。

當姜甜看見有關姜家的新聞,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她,她竟然不是爸爸親生的。

而是爸爸弟弟的親生孩子。

就連弟弟也是!

難怪,難怪上輩子媽媽做了爸爸的小三這麽多年,也只有有一個孩子,原來是因為爸爸已經生不了孩子。

姜甜前後一聯想,事情便想了個七七八八。

怕是因為她明裏暗裏說只要媽媽有了兒子,就能進姜家的門,媽媽努力了幾年都沒有懷上。

這才铤而走險借種生子。

只是,她為什麽也會是姜賀材的女兒?

她可以接受弟弟不是爸爸親生的,但她不能容忍自己不是爸爸親生的。

若她不是爸爸親生的,那她這輩子汲汲營營又算什麽。

一個天大的笑話嗎?

上輩子她又有什麽立場站在受害者的角度去嫉妒姜蜜?

她根本不是爸爸的女兒。

這輩子只能叫對方大伯。

被騙了這麽多年,想必以後都不願意見到她了。

姜甜只覺得老天爺跟她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一個無比惡意的玩笑。

如果姜蜜沒有穿過來,姜甜一輩子都不會知道自己非親生。

她是小說中的女主,自然會披荊斬棘走上景秀人生。

可姜蜜穿來了,打亂了劇情。

崩壞的劇情,向一個完全崩壞的方向發展。

姜甜害姜蜜的事情,證據确鑿,但念在姜甜是初犯,加上當時姜賀天花了大力氣,姜甜被判了半年。

想必經過半年的改造,姜甜将會完全不同。

且不說姜甜這邊。

時間回轉。

姜蜜準時到了方遠航說定的時間地點。

去的時候,才發現原來陸沉飛也在。

“這是我給你們帶的禮物。先前謝謝你們的照顧。”還好每個人都有禮物,多了一個陸沉飛倒也不尴尬。

方遠航看着姜蜜放在桌上的精致盒子,眉頭一揚,“哇,看樣子就很貴。”

陸沉飛斜眼看了一眼方遠航,然後垂下眸子。這個牌子他認識,雖然小衆,但也價格不菲。随便一個錢包,也要小萬。

嗯,相當于他媽一年工資。

陸沉飛的家境是四人中最不好的,但陸沉飛臉長得好,雖然極為清冷,但周身氣質根本不像是貧民窟出來的,反而透着一股子貴族氣息。

人家随便穿個白襯衫都能穿出制服禁欲氣息,就算是披條床單,人高馬大的陸沉飛也能穿出高貴氣息。

以至于衆人都忽略了陸沉飛的家世,加上他學習又好,典型的學神,更是為他加上了一層學霸光環。

讓人觸不可及,只可遠望而不可亵玩。

那邊方遠航已經迫不及待打開看。

“是錢包唉,看着好高級的樣子,摸着也很舒服。”方遠航拿在手上,愛不釋手,恨不得現在就拿着裝進自己的兜裏。

這模樣陸沉飛實在是沒眼看。

于是他把注意力轉到姜蜜這邊。

也不知道是不是姜蜜最近日子過得好,本就美麗的臉龐,現在因着氣色粉嫩紅潤,整個人容光煥發,晃得人有些移不開眼。

加上姜蜜是個小富婆,人又不錯。

讓陸沉飛忽然有了想要對不起兄弟的念頭。

“姜蜜,謝謝你,讓你破費了。”拿人家這麽貴的東西,陸沉飛有些不好意思。

其實他是想拒絕的,但是他不能拒絕,因為他們四個人都有份,他若是拒絕了,讓其他人怎麽收。

“不知什麽錢,只是伴手禮而已。裏頭最大的那個盒子,是給徐騰的,你們什麽時候看見他,幫我轉交一下。”

徐騰的禮物跟別人不一樣,姜蜜特意交代了一下。

陸沉飛淡定地瞄了一眼的更為精致的盒子,光看盒子就能感覺到裏頭的東西價格更加美麗。

他若無其事地收回視線。

“我會記得轉交給他的。對了,你們上次怎麽了?”不知怎麽的,陸沉飛有了一絲探究的欲望。

也不知道姜蜜跟徐騰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導致現在徐騰連姜蜜的電話都不接。

難道是拒絕徐騰了?

可看姜蜜的樣子又不像。

“也沒什麽,就是發生了點不愉快,所以我才送禮物道歉來着。”姜蜜順便就把自己為何買更加貴重的東西給徐騰理由解釋了一遍。

而後又問了大家打算報考哪所學校。

“哎呀,紮心了。我還不知道呢,不過陸沉飛我知道,他一直打算上燕京大學。”

“你也想去燕京大學?”姜蜜微有些詫異,不過想起這人常年霸占年級第一的位置,燕京大學手到擒來。

陸沉飛顯然注意到了姜蜜口中的那個也字。想來對方也想去燕京大學。

說不定以後兩人是校友。

怎麽辦,更加蠢蠢欲動了呢。

“嗯,我爸以前是燕京大學畢業的,我想去他以前去過的地方。”

陸沉飛的話成功讓方遠航側目,他有些疑惑。

以陸沉飛性格,只會回答一個嗯,後面關于私人的話題,是絕對不會說的。

就連他也不知道陸沉飛的爸爸以前是燕京大學畢業的,這實在是太奇怪了。

方遠航用古怪的眼神瞧了自己的好友一眼,心裏嘀咕今天好友是不是被下了降頭。

四個人裏面,姜蜜跟陸沉飛最為不熟,雖說對他的興致有聽說幾分,但也沒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現在對方說起這個,姜蜜便順着話題說起了燕京大學,一時之間兩個人的氣氛倒是不錯。

中間插不進話題的方遠航面色越發古怪。

姜蜜看了會兒時間,覺得時間不早,開口道:“時間不早了,我得回家了。後天就要回學校報名,到時候再見。”

兩個男生送姜蜜上了車,才轉身離開。

路上,方遠航不由得提起方才心中的疑惑。

“沉飛,你不會對姜蜜有什麽心思吧?”想來想去,方遠航只想到了這個可能性。

陸沉飛聽了方遠航的話,腳步未停。

甚至都沒有回答方遠航。

方遠航急了,“陸沉飛,我問你話呢,我問你是不是想要撬徐騰的牆角!”

這話成功讓陸沉飛停下了腳步,他回頭,嘴角還挂着一抹微笑。

“你不是已經猜到了嗎,還問些什麽。還有,姜蜜跟徐騰并不是情侶關系,撬牆角這個詞不妥。”

“淦!你這就是撬牆角,你明明知道徐騰喜歡姜蜜,怎麽可以這樣!”方遠航跟徐騰的關系最好,此時被氣得哇哇亂叫。

陸沉飛回了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大家公平競争。”

“艹!你這沒有兄弟情的家夥!你知不知道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你怎麽連手足都不要。”沒有改變陸沉飛的主意,方遠航都快煩死了。

“不,我覺得衣服比較重要,沒有手足,我敢上街,沒有衣服,你敢上街嗎?”

方遠航:“……”

艹,啥玩意兒。

這絕對不是我兄弟,我兄弟才不這樣。

不行,他得把這件事情告訴徐騰,讓徐騰收拾他。

“哼,你也別得意,人家姜蜜才看不上你呢。你別自作多情了。”方遠航頗冷水,畢竟徐騰是真心喜歡姜蜜恨不得為姜蜜掏心掏肺。

結果就這姜蜜都看不上徐騰,她能看上一臉大爺樣的陸沉飛。

我怎麽那麽不信呢。

反正方遠航一點都不看好陸沉飛,反而覺得徐騰還有希望。

要是姜蜜對徐騰一點都不在意,鬧了矛盾之後怎麽可能還想着哄徐騰。

四個人的禮物,唯獨只有徐騰的不一樣。

明顯更貴更好。

兩相一對比,方遠航放心了不少。

不過轉眼又想起姜蜜可能會上燕京大學,兩個人以後就是校友,接觸的時間也多。

有立馬開始擔心起來。

不行,他今天就要把這件事情告訴徐騰。

免得徐騰真的被陸沉飛撬走牆角。

陸沉飛瞧方遠航那神情就知道對方在想什麽。

“徐騰都要出國了,一出國好幾年,他這舉動其實也代表着已經放棄了姜蜜。我勸你還是別圖惹是非,讓徐騰出國都不安心。”

“淦,你丫的還有臉說出這種話,明明就是你惹事!”方遠航都快被氣死了。

這個兄弟,他現在能不能扔掉。

盡他媽的說一些大實話!

煩躁!

最後生氣的方遠航,一溜煙的跑走了。

陸沉飛看着方遠航的身影遠去,忍不住擡手放在胸前,然後松開了一直攥着的拳頭。

此時此刻,陸沉飛的手心裏躺着一只鑽石耳墜。紅色的鑽石在陽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美輪美奂。

陸沉飛嘴角勾起一抹笑。

“下次倒是有見面的理由了。”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