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章節

住笑出聲。

“只是果汁而已。”

庭院裏蔥郁的草發出翠綠的光澤,陽光好像有了質感般落在上面再滾了下來,擲地有聲的樣子。

偶爾起了一絲風,挂在門廊上的風鈴便輕輕搖晃兩下,發出讓人感覺涼快的聲音。兩人也不說話,各自坐着,雖然沒什麽重點,在夏日午後也是帶了點惬意的。

“迪諾,高中畢業後就回意大利了吧?”

迪諾扇着扇子的手頓了頓。

“啊……應該是。”

他們沒有看對方,還是保持着一同望着亭子裏似乎在閃耀的草地。

“說起來,都兩年了。”

綱吉率先發出了感嘆,迪諾跟着笑了起來。

“真不好意思,麻煩了你們那麽久。”

“哎哎哎,這麽早就說這種話嗎?聽起來好像你明天就走了。”

是用調笑的語氣說出口的,可是說完後自己都覺得惆悵起來。

笨蛋啊我。

明知道是比較尴尬的問題,卻偏要轉移到這個話題上來的自己實在是太不會看氣氛說話了。

“嘛……也是遲早的事,當練習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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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很自然就說出這種話的迪諾,綱吉不知為何有些不舒服,然而若是指責也并沒有理由,只有用力地盯着前方。

“我走了,阿綱會想我嗎?”

盤腿坐着的迪諾玩着手上的玻璃杯,漫不經心的這麽問,因為太漫不經心的聲音,讓綱吉一時都沒反應過來。

“呃?”

迪諾放下杯子,用手撐着下巴,也沒看綱吉。

“我走了,阿綱會想我嗎?”

單純地重複了一遍問題。

綱吉才确定确實是迪諾在向自己發問,神色一瞬間動搖了一下。

“這個……畢竟一起生活兩年時間……會的吧?”

“哦~~~是嗎……”

不置可否地這麽念着,迪諾好像若有所思般地不再吭聲,不過撇過頭直勾勾地看着綱吉,看得綱吉一陣心慌。

“幹、幹嘛?”

迪諾不動也不說,保持那個動作,末了淺嘆一口氣。

“真是傷腦筋。”

似乎暗自咕哝了什麽,隔得稍遠的綱吉并沒有聽清楚。

“那個,是說了什麽嗎?”

“啊?”

迪諾往後倒過去,雙手一撐,整個人就仰面看着頭頂上的風鈴。

“嗯,我是想問有沒有适合這個季節的蛋糕可以吃……”

說着還瞟了一眼綱吉,那眼神裏的懇求意思還算明顯。

“說起來……”

一面覺得好笑一面還是很認真地思考着消暑的食品,想到冰箱裏還有早上吃剩下的面包塊,香草是也剛剛買好的。

“那麽,稍等一會兒哦。”

看着綱吉走進廚房,迪諾轉回頭,望着遠方的虛空。

若是不說出來,也許那個人是無法了解到的。

可要是說出口,那一步就根本踏不回來了。

迪諾考慮這些并不是沒有根據的,綱吉沒有那種傾向,事實上迪諾本身也不是,只不過他喜歡的人恰好同為男性罷了。

若不是綱吉他恐怕不會對日本這個地方有所好感。

這裏總是能讓他感覺一種小氣的氛圍,小氣的土地小氣的人們小氣的菜色,還有電視裏報道得如同天氣一般頻繁的地震消息看得他肝疼。迪諾就是弄不懂那種命不久矣賣弄同情的櫻花到底好看在那裏?難道都沒有人抱怨過每次櫻花落後打掃起來超級麻煩的嗎?

總之就是讓人郁悶的地方。

迪諾用一只手伸向上空,晃了晃,旋即蓋在自己的眼睛上。

不過這樣的地方造就了綱吉的性格。

和這個國家和風細雨般的性格,以及甜點一樣的笑容。

“這是個大問題啊……”

客廳裏的電話遙遙的響了起來,接着綱吉的腳步急速地向玄關處走了過去,本身就聽不清楚的對話迪諾沒有留心。

他保持那種姿勢,想了很多又什麽都沒想。

“發什麽呆呢?”

綱吉的臉突然出現在迪諾上方,倒着的臉是笑着的,手上似乎端着什麽。

一秒,兩秒。

“好熱……”

“那你老實呆着不就好了?有句話叫做心靜自然涼。”

迪諾讓出個位置,綱吉把托盤放下。

“那句話是哪裏的諺語吧?絕對是騙人的。”

一字一字說得斬釘截鐵,偶爾他這種有點孩子氣的行為莫名就會讓綱吉心情柔軟。可是平時總是很難看到。

害得綱吉總會想這家夥很不可愛。

“這個不會太甜,應該很符合你口味吧?”

看起來很像冰激淩但卻不是,香草的淡淡清香和紅豆的細膩以及面包碎塊的實在,搭配出的絕佳口感讓迪諾忍不住連着舀了好幾勺。

“果然!”

得到元氣似地大聲說,綱吉吃着自己的份兒,随口問了一句什麽果然。

“把你娶回家好了。”

這不負責的發言讓綱吉被嗆到了,咳嗽了好久。

7. 大豆詩芬蛋糕

這種海綿蛋糕的魅力來自大豆粉樸實的香味。

要想掌握制作蛋糕中“攪拌”的技巧,最好是向攪拌方法去決定膨脹感的海綿蛋糕發起挑戰。

請不要着急,慢慢找出您自己的訣竅。

9月的時候,是綱吉最後的學年的開始,平時不怎麽在意學校的活動,可是最後的畢業晚會是一定要參加的。

同學興奮的樣子真是讓他一瞬又回到中學的學院祭,但又比那時候正式了許多,連他都被班上平時不常見的女生逼着去準備了一套衣服,不至于是晚禮服,可比起其他的也增重了許多。

試衣服的時候迪諾啧啧地從頭打量到尾,讓本來穿上不習慣的西裝的綱吉更加不自在,他掩飾似的揮揮手,卻被迪諾一把抓住,順勢轉了個圈。

“嗚哇”

這時候綱吉充分體會到身高差帶來的困擾。

話說明明對方是個高二男生自己好歹已經大學畢業在即,這高度怎麽能安排成這樣啊?

“嗯嗯,看起來不錯。”

多少帶着幾分笑意,迪諾放開手退後幾步,灰色的布料顯得沉穩不沉重,這裁剪很适合綱吉。

綱吉看着沖他笑的迪諾想了想。

“老實說,我覺得迪諾你穿上西裝可能會更合适。”

“哦。”

因為得到某個确認消息而最近都顯得心情很好的迪諾偏過頭,笑得人畜無害的樣子。

“想看?”

“呃?”

總有一種被調笑了的感覺,綱吉撇過眼。

“不是那個意思,不過西裝本來就是洋服吧?西方人的迪諾來穿感覺比較正統?”

“唔……”

迪諾雙手抱胸,望向上方在考慮着什麽。

“那麽阿綱的話就是和服嗎?”

保持向上望的姿勢只是移動視線看了看綱吉,莞爾一笑,露出幾分少年的稚氣。

“會是什麽樣子?我很想看呢。”

這在想象之外的笑容讓綱吉愣了愣,當他反應過來時耳朵微微發熱。

我剛剛看呆了?

對迪諾失神也并不是一次兩次了,只是最近頻率稍高了點。

對此,綱吉暗自困擾着。

“聽說阿綱你們大學的舞會是開放式的?”

“啊……啊是啊,有邀請函的話誰都可以參加。”

好像是為了證明自己的話,綱吉連忙從書桌上面的信封裏拿出白底紅邊的紙卷,上面只有方角的地方點綴般的用洋紅畫出的簡單花紋,整體的設計都給人以簡潔的美感。

“我們每個人都有多一張……”

說是帶自己的‘家屬’去,當然如果要作廢也是随個人的意,不過對于綱吉來說這還真是多餘。

還沒醒悟過來,信封裏的一張邀請卷就被迪諾自然地抽走,他拿着紙卷沖着光源照了照,随後眨眨一只眼,把紙卷在嘴唇邊輕輕碰了一下。

“那麽我就不客氣的收下了。”

對于綱吉的人生,迪諾不過是想盡量參與而已,在他們相遇之前消耗的時光既然已無可挽回,然而眼前的還是能夠抓住的。

“等……”

并不是想要反對,只是下意識地覺得有絲不好意思。

“要送給其他人?”

“這倒……也不是……”

迪諾笑眯眯地把紙卷收進口袋。

“那就好了呀~~明天晚上是吧?可以穿便裝嗎?”

“并沒有硬性規定……”

那張像是下了決心似的臉,讓綱吉一陣恍惚。

雖說挂着學生的名號,可實際上大家已然是一只腳踏進社會的人了,上着淡妝的女孩散發着女性特有的魅力,面對這種轉變綱吉放不開手腳地只和迪諾站在一起,相對于他,本不熟識這裏的迪諾表現得更為自在,只是穿着運亽動裝的他反而異常順當地融入這種頗正式的場合。

“阿綱阿綱,這是你做的吧。”

有個疑問式的反問詞,可語氣相當篤定。

“是……你怎麽知道?”

端着盤子的迪諾聞言嘴裏還包着蛋糕就笑出聲來。

“你做的我怎麽會嘗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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