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中邪了啊

武雲山的思緒還在翻飛,那邊兩人已經發現了他的存在。

譚家勇放下手中的木桶,走到他的面前,不動聲色的把占隐護在了身後,臉上帶着笑容,眼神卻有點冷,“大郎,有什麽事嗎?”

武雲山的臉色微微扭曲,瞬間被大郎這個稱呼吸引回了注意力。

譚家勇立刻注意到了他的神色,眼神微微閃了閃了,看來,這人确實對大郎這個稱呼很有意見。

可這又是為什麽呢?畢竟這個名字他已經用了這麽久了。

果然,就聽武雲山有些咬牙切齒的道,“我叫雲山,叫我武雲山。”

“哦,好的。”譚家勇微笑,“大郎。”

武雲山:“……”

武雲山放棄了在這個稱呼上繼續折騰,自暴自棄的想着這些人肯定不知道武大郎的梗,他轉着腦袋瓜子,“你們在澆水呢?”

“是啊。”譚家勇瞅着他,“怎麽,你們家最近沒事做了嗎?”

武雲山總算聽出來了,這人似乎對他很不待見。

武雲山的視線總算落到了他的臉上,就見這人長的棱角分明,五官輪廓深邃,身材應該是還在長身體的關系,看着有些纖瘦,只是從他露出的胳膊可以看出,那手腕上也是有着一層薄薄的肌肉的。

事實上,這是個很出色的人,然而,武雲山在腦海裏想了半天,并沒有在那本小說裏回想到關于譚家勇這個人的只言片語。

所以說,這只是一個沒有任何戲份的路人甲。

這麽想着,武雲山就沒了任何和他打交道的心思了。

他現在滿心滿眼的都是那個叫占隐的未來大魔頭,這可是一個讓主角屢屢吃癟的主,只要抱緊他的大腿,不愁沒有一個好的将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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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和主角作對什麽的,那還是不要了,到時候他可以勸說占隐不要和主角起沖突,他可以利用以前看到的劇情,為他謀求福利。

有這樣的好東西在手,武雲山頓時覺得自己有和占隐談判的籌碼。特別是現在大boss還是個普通人,并沒有成為那個大魔頭,最是好刷好感度的時候。

想想自己聽到的關于這個人的傳言,什麽克父克母,什麽童養媳,什麽活不久的病秧子…哪個聽着都不是什麽好話。

看看少年蒼白的臉色,柔弱的身體,都這樣了還讓他出來幹農活,可見魔王這寄人籬下的日子到底過的有多艱難!

武雲山看向譚家勇的眼神已經帶上了憐憫,像是在看一個活不久的死人。

難怪整本書裏都沒聽說過這個名字,說不得這人早就被魔王給弄死了。

畢竟,被人當成童養媳,還虐待的日子,并不是什麽好事情。

對了,或者他可以先想辦法幫boss大人離開這個魔窟,到時候他們在一起前往修真界。以魔王大人的天資,只要遇到魔修,一定會想方設法的收他做徒弟,到時候他也就能跟着沾點好處了。

不管怎麽樣,都比在這裏種地來的好!

想到這裏,武雲山深深的看了譚家勇一眼,笑着道,“我還有點事。就先走了。有空再來找你們玩兒。”說完沖占隐微微點了點頭,然後就轉身走了。

譚家勇看着他轉身就走的背影,呵地一聲,就氣笑了。

感情這是把他當死人,明目張膽想來挖他牆角了是吧?

譚家勇看向武雲山背影,眼神徹底冷了下來。

占隐上前一步,擡頭看着他,表情微微有些擔憂。譚家勇揉了揉他的腦袋,臉上的表情瞬間柔和了下來,“放心,沒事的。一會兒我去找他談談。”

占隐于是點了點頭。至于譚家勇要和那人怎麽談,那就沒必要問出口了。

譚家勇看了看天色,太陽已經出來了,知道占隐在這樣的天氣下身體容易不适,頓時不讓他幫忙了,直接把人給送到了樹蔭下待着。

占隐也就乖乖呆着去了,不過卻不願意回家,非要看着譚家勇忙完了,這才一起回去。

這時候太陽已經很大了,譚家勇從水缸裏摸出兩條涼水裏鎮好的黃瓜,分了一條給占隐,兩人嘎嘣嘎嘣的咬着。

三兩口吃完了手中那條,他才和占隐商量,“小隐乖乖在家,我出去一會兒。”

占隐點了點頭,有些戀戀不舍的道,“你早點回來。”

譚家勇知道他在家裏肯定有些無聊,不免覺得有幾分心疼,想着等阿爹回來,他們就早點去鎮上吧,今年攢的錢已經差不多了,應該夠給小隐買藥了。

譚家勇又揉了揉占隐的小腦袋,才出了家門。

武雲山很不對勁兒。

都是一個村子的人,雖然算不上特別了解,卻也絕對說不上陌生。兩次接觸下來,譚家勇自然看出了武雲山的對不勁兒。

說起來,因為從小就跟着阿爹往山上跑的緣故,譚家勇的戰鬥力自然不是一般小孩子可以比的,從小到大,整個村子的小孩兒打架就沒有人能打的過他。

所以,同輩的孩子對他都有一種本能的畏懼。這個武雲山也是,以前每次見到他,要麽避開,要麽客客氣氣叫他阿勇哥。

可是現在,這人不但視他于無物,還打上了小隐的主意。簡直就是…不知死活。

譚家勇出了門,直接往武雲山那個方向而去。太陽開始散發出灼人的熱度,已經有村民開始陸陸續續的往家裏走了,也有不少人還留在地裏。

村裏人雖然也偶爾會上山打點獵,但是重點還是放在地裏的莊稼上。打獵雖然來錢快,但是也危險,而且還要看運氣。

對于村裏人來說,只有地裏的莊稼才是實實在在能讓他們握在手裏,不餓肚子的東西。

譚家勇一路走過去,很多人都熱情的和他打招呼。

譚家父子的功夫都不錯,經常能上山帶回獵物,村子裏誰家饞了,也能用比較便宜的價格從他們手上或買或換些獵物。

所以大家的關系都還不錯,看到譚家勇也會主動打招呼。譚家勇也笑着一一應答。

有個正在除草的嬸子很順口的問了句,“阿勇啊,你這是要去哪兒呢?”

譚家勇笑眯眯的,“也沒啥事兒,就是這兩天武家大郎來我們家好幾回了,也沒說啥事兒。我就來武大叔家看看,是不是他們家有啥事兒是需要我們幫忙的。都是鄉裏鄉親的,能幫就幫一下。”

一聽他這麽說,嬸子立刻問了句,“啊,是不是村口那個武家大郎?”

譚家勇一聽這語氣,立刻知道這是有故事呢!村裏嬸子們閑着沒事就湊在一起唠嗑,想說什麽八卦的時候就這語氣!

果然,還不等譚家勇說什麽,嬸子的眼睛已經左右轉了幾圈,才湊合譚家勇耳邊,小聲的道,“阿勇小子啊,嬸子和你說,你最好別和那個武家大郎接觸!”

兩人已經從地裏挪到了旁邊的樹蔭下,一副打算長談的架勢。譚家勇假裝不解的問道,“嬸子這話怎麽說?”

大嬸像是打開了話匣子,立刻吧啦吧啦就吐了出來,“我跟你說啊,這武家大郎,肯定是中邪了!”

譚家勇瞳孔微微一縮,臉上卻露出震驚的眼神,“不,不會吧?怎麽會有這種事?”

嬸子見他震驚的神色,立刻露出幾分滿意來,嘴上卻說着,“可不是!就是前些天吧,那武家大郎不是上山打獵摔下來了嗎?聽說啊,當時就斷氣了,老武家都在安排後事了呢。”

說起這事,譚家勇到也有幾分印象。鄉裏鄉親的,死人可是大事,大家都要幫忙置辦喪事的。不過,因為他們家靠近山頭,離得比較遠,等他們趕到的時候,聽說人已經醒了,所謂的摔死自然就成了一個烏龍事件。

譚家勇想要套話,自然得反着來說,“不是說那是武大叔太過緊張,摸脈摸錯了嗎?”

嬸子一聽他懷疑的語氣,立刻就不幹了,立馬一拍大腿,“那怎麽可能!武大根那就是個連大字都不識得一個的粗人,哪裏會摸什麽脈?他就是摸着人沒了呼吸,才擡回來的!要不是真的斷氣了,當爹的哪裏會說那種話!”

聽她這麽說,譚家勇果然露出幾分同意之色,只是表情還帶着幾分不解,“可是,大郎不是好好的嗎?今天他還來我們家了呢!”

大嬸又左右看了看,見沒人過來,才繼續說道,“所以啊,我才說大郎是中了邪,招東西上身了。”

譚家勇繼續震驚臉,“不會吧?”

大嬸又看了看,似乎生怕那個所謂的邪祟就在周圍,聲音也越發小了,“你們家離得遠,怕是不清楚。我跟你說,那東西醒過來之後,就跟變了個人一樣。

大郎那孩子,可是我們看着長大的,又老實又勤快,現在已經是老武家的頂梁柱了。

可自從他醒過來之後,活也不幹了,地也不種了,聽說還嫌棄家裏夥食不好,天天嚷嚷着要吃肉!

那可是肉啊!我們農戶人家,逢年過節能吃點兒就不錯了,他竟然還想着天天吃!你說,不是招惹了東西是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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