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段震聽了這話,停下了腳步,看向陳凱宇,“這話你不用和我說。”

陳凱宇笑了笑:“震哥想哪去了,之前大家不是一直疑惑為什麽她的家人放心她一個人來接觸我們嗎?現在知道這個別墅只剩她一個人,不就明白過來了嗎?”

他想了想又說道:“只是不知道這個小女孩的家人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比如說,她的父母在末世才開始的時候就已經變成了喪屍?現在被關在了某個房間裏?”

王秀琴吓得後頸一涼,害怕地緊緊抓住陳凱宇的胳膊。

“不會。”段震說道:“我上來的時候沒聽到了聲響。”

陳凱宇立即打哈哈笑道:“之前我們在途中看見了一個婦女把喪屍化的兒子綁起來,時不時喂一塊生肉,我還以為又遇到了這種事。”

段震皺了皺眉頭:“她力氣太小了,做不到。”

陳凱宇笑了笑,不語。

沫寶待在房間,直到大黃醒來了才把早上遇到的事情告訴它。

大黃聽了之後又後悔又惱怒,它明明知道家裏還有陌生人的情況,昨晚還睡得那麽晚,要是那些人真對沫寶做什麽,它可真就後悔莫及。

樓下傳來聲響,沫寶和大黃爬到窗子上,果然看見大門打開,那幾人一人背着一個背包趁着現在喪屍還不算活躍準備早早離開。

不對,少了一個人。

大黃數了數,确定只有三個人。

“那個受傷的男人不在!”

大黃氣得跳腳,本以為終于甩脫了這群麻煩的人類,結果還留下了一個拖油瓶。

沫寶從空間裏取出了兩個蘋果,一個遞給大黃,一個自己吃。

“他快要死了。”

說完,她開始埋頭認真吃蘋果。

大黃聽了這話,恍然大悟,難怪這些人會抛下自己的夥伴。

它絲毫不懷疑沫寶說的那句話。

原因有二,一是那個男人的傷勢嚴重,如果繼續得不到好轉,的确離死不遠了。

第二個原因是,好幾年前的一件事。

那個時候沫寶總喜歡爬到窗子上觀察外面,有一天,她看見一個拿着公文包面色疲憊的青年,同樣說了一句:“他快要死了。”

過了幾分鐘,準備穿馬路的青年忽然被一輛失控的汽車撞飛十幾米,當場死亡。

沫寶對生命氣息格外敏感,這也許就是空間石選擇她的原因吧。

一人一貓吃完了蘋果,又解決了幾顆花生,便當做早飯了。

一整個白天他兩都沒有下去,而是待在空間裏。

神水石下面的小水槽已經積到了大半瓶分量,神水晶瑩剔透,隐隐透着微光,和普通水相比有着分明的區別。

大黃又和沫寶在功德樹裏轉了一圈,确定功德樹裏面除了神水石便再也沒有其它東西了。

不過有一點比較奇怪。

功德樹裏面的空間,看着比外面還要大上好幾倍。

就這樣摸索着差不多一個上午下午,臨近傍晚的時候,什麽都沒摸索明白的一人一貓又吃了一些花生和水果才出來。

剛出來便聽到了樓下的動靜聲。

不像是喪屍的聲音,反而更像有人在撬門。難道又有幸存者過來了?

大黃跳上窗戶,往下一看,又看到兩張熟悉的面孔,頓時氣得咧牙咧嘴:“這群貪婪的人類!”

沫寶跟着趴在了窗子,剛好什麽都沒有看見。顯然,那兩個人已經進入了別墅。

樓梯那邊傳來腳步聲,一重一輕,一男一女,正是不知道什麽原因又回來的王秀琴和陳凱宇。

聽着腳步越來越近,沫寶急忙抱起大黃躲進了空間裏。

王秀琴先一步來到了房間門前,推了一把,不滿說道:“門鎖着的。”

“讓我來。”陳凱宇拿出早已經準備好了的鋼絲,對着鑰匙孔搗鼓了幾下,門就開了。

這項技能,除了王秀琴之外,就連段震都不知道。

王秀琴也是第二次看到陳凱宇随便鼓搗幾下就把門打開了,頓時仰慕地看向陳凱宇,誇贊道:“凱宇好厲害啊。”

陳凱宇不動聲色帶着她進入了沫寶的房間。

看着狹窄黑暗的小屋子,裏面除了一張床,一根凳子,什麽家具也沒有了。

王秀琴嫌棄地捏了捏鼻子。

“不在?”陳凱宇微微挑眉。

“會不會在廁所?”想着,王秀琴主動跑到了廁所,打開一看,更狹窄的空間迎面而來。

廁所裏面甚至連鏡子和洗手臺都沒有,只有一個便池和水龍頭。

王秀琴咒罵道:“這什麽鬼地方,那女孩是不是故意捉弄我們?”

陳凱宇搖了搖頭,四處觀察了一下,說道:“看來不在。”

整個房間空間很小,也無法藏人,确定不在之後兩人走了出去。

大概過了十分鐘,沫寶才帶着大黃從空間裏出來。

“走了嗎?”大黃問道。

沫寶抿着唇沒有說話,她小心翼翼走出了房間觀察,剛來到走廊邊準備退回去的時候,後面便傳來急速的腳步聲,王秀琴一把抓住想跑的沫寶,興奮叫道:“抓到了!凱宇你說得沒錯,她果然有異能!”

大黃瞳孔一縮,從沫寶的懷裏跳了出來,對着王秀琴就是一抓。

王秀琴臉上頓時出現三道抓痕。

她松開手捂着臉發出尖叫,陳凱宇拿着鐵棍出現,朝着大黃就是一棍。

大黃立即一躲,跳到了沫寶的身前,警惕地看着二人。

陳凱宇将鐵棍撐在地上,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一人一貓,問道:“空間異能?”

沫寶直直地看着他們,沒有說話。

王秀琴撇了撇嘴:“她是個啞巴,又不是說話,問她做什麽,直接要東西。”

陳凱宇說道:“我們也不是強盜,就是想和你做個交易,一瓶淨化的水換你前天拿下去那分量的糧食,你看怎麽樣?”

王秀琴不滿,似乎嫌少了。

陳凱宇安撫道:“多了我們帶不走。”

想了想也是,等下就是喪屍活躍的時候,他們如果帶了太多的糧食,根本走不了。王秀琴這才把不滿收起來。

沫寶搖了搖頭。

不等王秀琴說話,陳凱宇問她:“是少了嗎?那兩瓶水怎麽樣?”

沫寶又搖了搖頭。

王秀琴不耐煩了:“我看直接搶就是了!我就不信她就算死也不拿出糧食!”

陳凱宇低頭看了一眼仿佛下一刻就會撲上來的橘貓,笑了笑:“你們以為你們躲進空間裏我就拿你們沒辦法了嗎?就算你一個人能進去,這只貓你也別想帶進去,剛好我也嘗嘗貓肉的味道。”

王秀琴一聽,頓時興奮了:“凱宇,這只貓還能對付喪屍,我們把它帶走吧?”

沫寶一聽連忙準備抱起大黃,可不等她碰到大黃,就被陳凱宇一棍子攔截。

一人一貓的距離更遠了,大黃被那根鐵棍阻攔得,直發出憤怒的叫聲。

它雖然速度快,但空間太小了,根本不夠它發揮。

同時,陳凱宇和王秀琴也拿它沒辦法,眼見着體力消耗,他們決定僵持着局面。

就在這時,樓下傳來咳嗽地聲音。

是梵朝。

看來他醒了,陳凱宇忽然感到不妙,果然,下面傳來梵朝的聲音:“下來,我這有槍。”

沫寶一聽,連忙往樓下跑去,王秀琴和陳凱宇本想阻攔,被大黃一阻攔就讓他們慢上一步。

客廳沙發上,梵朝依舊躺在沙發上半死不活,看臉色比昨天更差了。

沫寶跑到了他的身邊,他便把身上的槍丢給她說道:“昨天教你的,會了嗎?”

看起來,他連說話的力氣都快沒有了,說一句話就深呼吸一口氣,連呼吸都顯得艱難。

沫寶拿着槍點了點頭。

她回憶着記憶中的動作,拿起槍對向樓梯口。

大黃趁着這個機會竄了下來,停留在了沫寶的腳邊,順便回頭觀察了一下梵朝。

很奇怪。

這個人的身上的氣息很奇怪,明明沒有被感染,卻給它一種陰沉沉的感覺。難道是快死了?

不過被沫寶說快死了,那就一定活不了24個小時,他能堅持到現在已經很不錯了。

至少它見過的,最快記錄超不了三分鐘就會死。

樓梯口,王秀琴和陳凱宇出現,陳凱宇舉起雙手,眼睛卻是看向梵朝,說道:“好歹也一起經歷過生死,朝哥怎麽能胳膊往外拐呢?”

梵朝沒理他,似乎是已經沒力氣了,連呼吸聲都微弱得好像沒有。

沫寶感受着身後生命力越來越弱小,要不了幾分鐘,他就會死了。

想着她緊握着槍,朝着樓梯口的兩人開槍,一下子擊中了陳凱宇的胳膊,陳凱宇悶哼一聲,疼得五官扭曲,額頭冒出冷汗,王秀琴發出尖叫,趕緊抱住陳凱宇。

沫寶語氣平淡毫無起伏說道:“離開,下一次,頭。”

陳凱宇咬着牙忍着痛,似乎在猜測她說的話是不是真的。

就在沫寶準備再次開槍之前,他連忙對王秀琴急道:“走!”

王秀琴就算再不甘心,也只能狼狽地扶住他離開別墅。

他們一離開,門關上。

沫寶放下槍看着出氣多吸氣少的梵朝,看向大黃。

大黃似乎也在思考什麽。

它說道:“這個人應該很能打,我們救他之後可以讓他暫時保護我們。”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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