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幸存者
第二天, 沫寶是被敲門聲敲醒的，一醒來她就聽到了梵朝刻意壓低的聲音：
“沫寶，醒了嗎？”
看了看外面的天色, 剛剛亮起, 時間大概在七點到八點之間。昨晚她和大黃在空間裏建牛圈, 因為那頭牛又踩了一只鴨, 雖然那只鴨比之前那只雞幸運多了，只是腳被踩壞了, 還活着。
但繼續這樣下去，恐怕她養雞養鴨的速度都趕不上那頭牛搞破壞搞得多。
所以在一人一貓兩票強制性決定之下，給那頭牛建了個牛圈。
牛圈不大, 但足夠那頭牛活動了。只是現在一人一貓又要多一個活幹。就是：割牛草。
所以鼓搗了半夜一點，他們才有時間睡覺。
沫寶醒來得迷迷糊糊的，搖了搖大黃, 大黃半點動靜都沒有。
要不是肚子一起一伏, 都懷疑它是不是睡死了。
沒辦法, 她只能小聲對外面的梵朝說：“醒來了，等等。”
說完，她快速洗漱一遍，又抱着大黃出了卧室。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梵朝看着她的眼神奇奇怪怪的。
“大朝，不舒服嗎？”沫寶擡頭好奇問道。
梵朝擡手揉了揉她的頭發：“沒事，吃完早飯之後我們先去一趟西街, 帶一些生活用品還有家具過來。”
“好。”
吃飯的過程中, 韓良俊把西街那邊的情況說了一遍。不像商業街一樣，大多數都是超市、服裝店、奶茶店、西餐中餐店等等。
西街更接地氣，除了早餐店、家常菜店, 最多的就是便利店還有一些家具店。
梵朝問：“那邊的喪屍情況如何？”
韓良俊說道：“很多，所以我沒有再往裏面走。”
離沫寶的地方越遠，喪屍就會越多。
“這樣的話，西街具體情況你也不是很清楚？”
“是的。”
梵朝想了一會兒：“等會我們帶着沫寶過去，先把需要的家具和生活用品收了，再探查一下西街的情況。我們的基地離西街很近，如果西街那邊有什麽問題，可能關于基地的位置又要重新做考慮了。”
最危險的時刻還沒有到來，他們還有時間做決定。等喪屍變得越來越強，他們就沒有時間做決定了。
“吃完了嗎？”梵朝問道。
“吃完了。”沫寶乖巧回應。
韓良俊趕緊埋頭吃飯，兩腮鼓鼓的含糊說道：“等一下，馬上就好了。”
今天的天氣比昨天還要冷一些，還好他們早就準備好了，穿上了帶着毛絨的外套，剛好合适。
韓良俊等沫寶上車之後才鑽上了車，埋怨道：“這還沒到冬天，溫度就降得這麽快，等到了冬天，得冷到什麽程度？”
梵朝啓動車子，聽到這話，說道：“做好最冷的準備吧。”
韓良俊說道：“總不會不給我們活路吧。”
還真的不會。
梵朝曾經也像他這麽想過，這個世界不可能不給人類任何活路。可活到最後才發現，還真的沒有任何活路。
到了西街，韓良俊先帶着他們去了家具店收了一些需要的家具，凡是能用上的或者不能用上的都帶上，省得再跑一趟。
等收好了家具之後，他們才開始挑一些生活用品。
許多生活用品并不像家具那樣沒有保質期，所以需要挑揀一些才行。
沫寶跟在他們的身後，他們讓收什麽，她就收什麽，毫無怨言，也什麽都不問。
當然，大多數都是他們把她碰不到的東西擡下來再由她收進去。
等收得差不多了，梵朝問道：“累了嗎？”
沫寶搖了搖頭。
韓良俊在旁邊活動了兩下酸痛的手臂。
西街不像商業街那邊，路道寬闊，還有精美的建築。要不是他們一路過來，都不相信西街會離商業街這麽近。
這完全是兩個世界。
西街的建築陳舊，還有很多小路小道。最常見的就是走幾步就有一個紅綠燈。
這要是在末世前，都能想象出平常這裏有多堵車了。
但對于人類來說，以前的煩惱都成了現在求而不得的事情了。
因為有徐嘉木跟着，所以喪屍沒有靠近他們，以他們為中心形成了一個詭異的圓點，所有喪屍一旦靠近這個點都會自動避讓。
梵朝一邊走一邊打量着周圍的環境，說道：“如果要想在商業街那邊建立基地，以後擴大的話，可能需要把西街也圈進去。”
“可是這裏的建築太亂了，完全沒有規律，難道要全部銷毀了不成？”韓良俊問道。
這些建築東一塊、西一塊，而且高低不同，因為如此，路道還還很亂。最重要的是，西街并不小，要想全部銷毀，有着很大的難度。
梵朝搖頭：“暫時不用。”
先不說現在根本找不到和他一樣能夠控制土地，還控制得如此精确的異能者。就說以後他們肯定會收更多的幸存者，而現成的建築，顯然不需要他們再花費精力。
沫寶忽然停住了腳步。
梵朝回頭問她：“怎麽了？”
“有人。”
梵朝一聽，瞳孔一縮。
韓良俊往四處看了看，說道：“沒看見人啊，哪裏有人？不會是喪屍吧？”
梵朝深呼吸一口氣，問道：“在哪邊？”
“那邊。”沫寶順着一個陰森森的上坡路指道。
那裏是一個狹窄的上坡路，因為兩邊的建築很高，遮擋住了光線的緣故。再加上一排排枯樹，所以給人一種陰森森的感覺。
梵朝走在前面，讓韓良俊走在後面，沫寶走在中間。
走到一半，他們聞到了血腥味。
看來在不久前，這裏有不少的人被喪屍撕咬過。
地面還能隐隐約約看見幹掉的血跡，黑色和紅色混合在一起，看着令人頭皮發麻。
又走了兩分鐘，沫寶忽然拽住了走在前面的梵朝的衣服。
“那邊。”她指向左邊的小路。
那是一個極其狹窄，也更陰森的道路。甚至因為裏面的建築都非常古樸，給人一種不祥的預感。
梵朝改變路線，問她：“還很遠嗎？”
沫寶想了想，說道：“不遠了。”
“你知道有什麽人嗎？”
沫寶伸出手指算了算，最後得出答案：“很多。”
看來不少于十個。
沒想到在百鳥鎮居然還有這麽多活人，是百鳥鎮的幸存者？還是其它地方的幸存者？
韓良俊在後面聽得一頭霧水，最後一臉震驚。他似乎知道了什麽大秘密。
不過他面色很快恢複了正常。
既然梵朝和沫寶這麽信任他，他自然也不會對他們做出不利的事情。
最後，沫寶在一家道觀面前停下了腳步。那道觀從外表來看，就好像很久沒人居住了，門上面還挂着不少的蜘蛛絲，門前全是腐爛發黑的落葉。
梵朝來到了門前的一口井邊。
還沒靠近就聞到了下面惡臭的氣味，他第一個想法就是之前遇到的那個村莊，村子裏的人都躲進了井裏，結果全部都被活活的餓死了。
往井口一看，下面的确有屍體，只不過是喪屍的屍體。
看來是有人把喪屍解決了之後扔進了這口井裏。
“确定在裏面嗎？”梵朝問道。
沫寶點了點頭。
韓良俊捏了捏拳頭，說道：“那我們進去救人？”
梵朝卻意外地搖頭：“在知道那群人是什麽樣的人之前，我們先不要出面，再觀察一下吧。”
附近有不少的假山，所以躲起來很容易。
梵朝和韓良俊都是練家子，翻假山翻牆對他們來說簡直是家常便飯。于是，一人抱着沫寶，一人扛着貓，剛好來到了一堵牆邊。
梵朝聽到裏面傳來聲音，對身後的韓良俊伸出手指。
裏面似乎有人在說什麽，有男的、有女的、甚至還有小孩的聲音。
那些人口中大多數都會冒出兩個字。
“道長，食物又要沒有了，再這樣下去，我家娃兒就要餓死了。我就算不吃一口，也不能讓她被活活餓死啊。”
“道長，外面的喪屍還是很多嗎？還沒有國家派來的軍隊救我們嗎？”
“道長，讓我們也跟着你出去吧，食物太少了，大家都不夠吃了。”
嘈雜的聲音，無一例外都是對一個人說的。
“不行”那是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聲音很是沙啞，聽着年齡不小：“外面的喪屍有劇毒，一旦被他們抓一下咬一下，就會被感染成為和它們一樣的活死人。我在外面顧不上你們。”
顯然，他的話并不能讓那群人死心。
“我的家人，我的妻子都被喪屍咬了，我是死是活，又有什麽用？還不如為大家做出貢獻！”
“對啊，比起活活餓死，還不如和那些怪物拼了！”
大家忽然意氣高昂了起來，但沒過多久就被那老道長壓了下去。
他安撫好這群人，說道：“我盡量多帶一些食物，如果看見幸存者也會一并帶過來，大家再忍一忍吧。”
只是忍到有食物之前，還是忍到救援來之前就不确定了。
說完沒多久，他就從那破道觀裏出來。
三人一貓終于看清了那老道長的模樣，穿着普通的道服，帶着帽子，看着四五十歲，背後還背着八卦劍。
韓良俊對梵朝打口語：神棍？
梵朝搖了搖頭，至少在前世，他沒見過神棍，只見過會點武功的練家子。
也許這老道長也是如此。
只不過那些會點武功的練家子在末世前期混得好，到了末世後期幾乎上都死絕了。
韓良俊見那老道長走遠了，終于敢說話了：“現在是跟着那個老道長？還是留在這裏觀察這群人，等那老道長回來？”
梵朝也就猶豫了一下，便做下了決定：“跟着。”
“好。”
三人一貓為了避免被發現，只敢遠遠的跟着，怕喪屍的異常引起那老道長的注意。
後來，也許是徐嘉木知道了他們想幹什麽，所以只控制着他們身周的喪屍不去攻擊他們，反而不限制了那些喪屍的活動。
看着那些喪屍從自己面前經過，韓良俊廢了老大的勁才忍住不拿槍崩了它們。
不過這樣的好處就是他們能夠更距離靠近那老道長，看他在做什麽了。
那老道長熟門熟路來到了一家便利店，拿出口袋就開始裝食物和礦泉水。忽然有喪屍向他撲過去，他抽出身後的八卦劍刺穿了喪屍的腦袋，那喪屍立即就不動彈了。
梵朝注意到了那把八卦劍沒有開過刃。看來那老道長還真的有點實力。
不過因為年紀大了的緣故，才殺死了幾只喪屍，他就有些微微喘氣。
平常到了這個時候，老道長都會先打道回府。但此刻他想到了道觀裏那群幸存者，每個人都餓得皮包瘦骨，大人還好，都忍着。
但小孩卻忍不了，特別是還有幾個幾歲的小孩，都餓得哇哇大哭，把臉都哭紅哭皺了。
老道長嘆了一口氣，決定再去遠一點的地方看看有沒有超市或者是便利店。
離這裏最近的一家超市需要走三個紅路燈，老道長先把收集好了的食物藏了起來，帶着劍迅速削了幾個擋路的喪屍然後直奔超市的地方。
那超市很大，即便有幸存者經過也不可能把所有的食物帶走，裏面肯定會有更多的食物。
想到如此，老道長觀察了一下四周，把劍又放在了身後，拿着袋子就進入了超市。
超市裏有不少的喪屍游蕩，三人一貓跟着進去就差點和一只喪屍怼了臉。韓良俊再次忍着惡心沒有抽出搶崩了它。
此刻，老道長已經去了食物區，拿着袋子就開始裝面包還有一些能夠充饑的餅幹。
等實在裝不下，準備離開的時候，他看着架子上面的各種罐頭猶豫了一下。
又拿出了一個袋子，把那些罐頭也一并裝上。
這些罐頭有水果罐頭，還有肉罐頭，都是打開即可食用。道觀裏的那群孩子這十來天都沒吃過肉，原本還能跳來跳去，現在力氣小到走路都是虛弱的。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他得在救援趕到之前，給他們多吃點，特別是肉，也要補充上才行。
老道長經驗很豐富，即便在拿食物也注意着周圍的喪屍，一有喪屍過來他就快速換地方，或者直接殺掉靠近的喪屍。
看他安全出了超市，連韓良俊都感到不可思議。
難怪這老道長能救那麽多人，原來實力并不差。
每次在危險來臨之前，他都能提前躲開，甚至反應迅速，即便是異能者也沒有他經驗老道。
老道長身上帶着食物不少，都沒有空餘的手拿劍了，所以他只能躲着喪屍走。
但喪屍就好像被活人的氣息吸引一樣，越來越多的喪屍向這邊過來。
老道長扛着食物加快腳步向回去的路上跑去，好在那些喪屍的速度極慢，并不能追上他。
就算有喪屍靠近他，也被他躲開了。
回到了便利店裏，他找到了那包被他藏在裏面的食物，将這些食物一起裝進了麻袋裏，再把麻袋雙手抗在背上，彎着腰溜出了便利店。
沒走多遠，他就被一只喪屍攔住了。
那只喪屍和別的喪屍不同，它的速度要比別的喪屍快很多，所以很快就追趕上他了。
老道長皺着眉頭，顯然是第一次面對這樣的喪屍。
梵朝皺着眉頭說道：“變異喪屍。”
韓良俊正為那老道長擔心：“那老道長好像沒注意到這喪屍和普通的喪屍有什麽不同。”
老道長只以為這只喪屍速度快了一點，并不覺得會和其它喪屍有什麽區別。
他還是不願意放下食物，想着先甩開它，再回道觀。免得又把喪屍帶到了道觀那邊就麻煩了。
想到如此，他握住麻袋的手更緊了。
韓良俊有些着急：“他不要命了？”
就在這個時候，變異喪屍動了，他的動作極快，甚至手掌還冒出火花，那火花就像活物一樣向老道長鑽去。
老道長防不勝防，險些躲過，但依舊面目失色，口中喃喃說道：“那是什麽東西？”
變異喪屍見他躲過去，口中發出嘶吼的叫聲，不明的分泌物從它的口中流了出來，滴在地上，渾濁一片。
下一刻它又向老道長撲過去，這次，它就像一團自然的火球一樣。
被它碰到，那些食物就完了。老道長連忙把散落的食物裝進麻袋裏，準備帶着食物趕緊逃跑。
可來不及了，熾熱的溫度好像下一刻就要把他焚燒。
在臨死之前他好像聽到了一聲貓叫聲，還有一個小女孩的聲音。
“救他。”
聽到沫寶的聲音，梵朝終于動手了，他手觸地，地上的土地就好像巨大的手掌一樣把那只變異的喪屍包裹住。
變異喪屍并沒有死，反而在土裏面燃燒了起來。眼見着就要把包裹住它的土燒幹，土質忽然變成了更堅硬的石頭，石頭不斷地縮小、縮小、在縮小。
直到裏面沒有任何動靜聲，溫度漸漸下降，石頭才失控地散開，連帶着被石頭碾碎的喪屍屍體也落在地上。
老道長依舊沒回過神來，額頭上汗水淋漓。
梵朝走過去，問道：“你沒事吧？有沒有被那只變異喪屍咬到？”
老道長聽到了重點詞：“你說，變異喪屍？”
梵朝看着他沒有說話，跟上來的韓良俊見老道長沒事松了一口氣。他原本以為，梵朝不打算救人。
因為當時的情景非常的危險，被火包圍的喪屍找不準頭顱的方向，近距離靠近又會被火焚燒。
韓良俊有心想救人，也只能眼睜睜地看着。
他自己辦不到的事情，自然不會想着祈求梵朝去做。畢竟如果沒有殺死變異喪屍，那就很可能會給他們帶來危險。
特別是他們身邊還帶着沫寶，就更不方便了。
現在看人救了下來，韓良俊才會松了一口氣。
還好，人救下了，變異喪屍也死了。
沫寶被韓良俊提在半空，不滿地“嗯”了一聲，韓良俊這才趕忙放下她。當然，得放在幹淨的地方，避免她踩在了喪屍的屍體上。
老道長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緩過神來，先向幾人彎腰道謝：“感謝你們救了我。不過，我想問一個問題，什麽是變異喪屍？還有你怎麽殺死的那只喪屍？”
剛說完，他又有些苦惱：“如果你不想說，不告訴我也沒什麽，我理解。”
“異能。”梵朝并沒有隐瞞，反而把異能者和喪屍能夠進化升級的事情全部告訴了老道長。
誰知道老道長聽了之後，一臉慘白。
“這個世道，變了。”
如果一開始還有希望，等着救援消滅掉所有的喪屍。那麽現在，得知喪屍的變異，以及人類的變化，他就知道，可能這個世界再也回不去以前的和平了。
梵朝說道：“道長的劍法和身手都不錯，要不要考慮加入我們？我們中，也有一個普通人，這位，是一名軍人。”
韓良俊友善笑道：“你好，我叫韓良俊，這位異能者叫梵朝，她是沫寶。”
最後，他指了指身邊的小人兒。
老道長看過去，注意到了那個小女孩腳邊的貓，在被救之前他聽到的聲音應該就是來自于這個小女孩和那只貓。
“你們好，我叫李宿，是白雲觀的觀主。”李宿猶豫了一下：“雖然我很想加入你們，但是我不能。”
說着，他低頭看向地上的食物。
梵朝假裝不知道他的事情，問道：“為什麽？你有什麽要求嗎？”
李宿說道：“我的道觀裏，有十六個幸存者，其中有十個都是小孩子。他們不能幹重活，也不能打喪屍，我沒辦法抛棄他們。”
這是一個很善良很純粹的人。
韓良俊和梵朝同時想到。
韓良俊忍着說話的沖動，等着梵朝開口。
梵朝不動聲色，說道：“能帶我們去看看嗎？”
李宿停頓了一下，點頭：“可以，你們等等。”
說着，他彎腰開始撿食物，把這些食物裝進了麻袋裏，再扛了起來帶着他們前往白雲觀。
梵朝幾人假裝第一次走，跟在他的身後。
“前面就到了。”似乎怕他們覺得太遠不走了，走了一半的路程李宿提醒道。
在路途中，韓良俊問道：“李道長，那些幸存者都是你認識的嗎？”
似乎是因為軍人的身份，所以李宿對韓良俊的态度和梵朝的态度是不一樣的。
前者比較親近，後者比較謹慎。
“不認識，他們都是世道變了之後，我出去找食物的時候在路上遇到的。大多數都是孩子，剩下的六個大人要麽是婦女，要麽帶着孩子。”
看來這老道長并不是所有人都救，而是優先救孩子。
想來也是，他一個人的力量根本養不了太多人，而且孩子也最容易讓人心軟，自然而然，他救助的人孩子居多。
這也造成了，所有的負擔都壓在了他一個人的身上。要不是梵朝，這老道長很可能會死在那只變異喪屍的手裏。
“到了。”幾人站在了破舊的白雲觀門口，從外表看上去，很難想象裏面會有近二十個幸存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