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浮空！天哪……”
迪克及時的沖了過去，把從半空中掉落的阿梅利亞給接住了，他震驚的看着那些在半空中并不怎麽明顯的傷勢。
除了左腿顯而易見的骨折以外，阿梅利亞的右臉焦黑一片，右眼眼皮被燒得粘連在一起，眼球也是不正常的灰色。
現在她因為那在耳邊發出的高頻聲波陷入了昏迷，但随着呼吸，仍然有血沫從她的嘴角湧出來。
蝙蝠俠沉默的走了過來，從萬能腰帶裏拿出了一枚注射器，在她的手臂上紮了一針。
“蝙蝠俠？”
“麻醉劑，她的狀态太不穩定了。把她送去醫院吧，所幸醫院的破壞并不算嚴重。”
“但願她能好起來……”
但情況不容樂觀，阿梅利亞的左小腿骨折，右臉和右眼并右耳毀滅性燒傷。雙耳耳膜穿孔，伴有輕微腦震蕩。肋骨骨折，內髒器官出血，倒不如說她能活到現在反而是個奇跡。
一開始庫拉克的醫院拒絕治療阿梅利亞，在蝙蝠俠開始動手威脅以後才開始進行緊急治療。
在勉強治療了兩天後，乘着庫拉克國內動亂，迪克帶着阿梅利亞回到了韋恩大宅。阿梅利亞臉上的傷口因為位置特殊，并沒有在庫拉克的醫院裏進行治療。
而蝙蝠俠這兩天則是來到哥譚警局與詹姆斯·戈登商議阿梅利亞的後續問題。
“你瘋了嗎？你知道有多少人通過新聞知道了這次那個小姑娘造成的破壞了嗎？你想讓她無罪釋放？你覺得可能嗎？”
詹姆斯·戈登煩躁的在辦公室裏來回踱步
“就算她并不受自己控制那又怎麽樣呢？她造成的破壞就在那裏！庫拉克的道路全線癱瘓，三分之二的建築被永久性破壞。如果不是庫拉克自顧不暇。你以為你能那麽容易的把她帶出來嗎？”
“我知道，我并不是讓她無罪釋放，而是由我親自收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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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俠站在辦公室黑暗的角落裏，他比以往更加的陰沉了，就連戈登也有些忐忑。
“為什麽非得是你呢？你知道外邊的輿論會怎麽說嗎？不管怎麽樣，阿卡姆底層的冷凍艙她是去定了。”
“因為我不能在失去了我的兒子以後再失去我的女兒了！而我的女兒至今躺在床上需要依靠吸氧機才能活着！”
蝙蝠俠激動的往前走了一步，戈登這才能看清他的臉。蝙蝠俠看上去已經很久沒有睡覺了，胡子也亂七八糟的，只有他的眼睛還依然燃燒着憤怒的火光。
戈登低着頭舉着手往後退了兩步。
“好吧好吧，退一步，黑門監獄。你是知道的，我不可能把她交給你。美國軍方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她必須被冷凍收押起來，否則他們更情願殺了她。你想和國家抗衡嗎……哦，他去哪了？”
從戈登警長辦公室裏消失的蝙蝠俠現在正站在哥譚塔的一座滴水獸石雕上。這曾經是傑森最喜歡的一座滴水獸。
底下的哥譚市安靜無聲，失去傑森和阿梅利亞瀕死的痛苦讓這幾天蝙蝠俠在懲治犯罪時毫不留手，一時間哥譚幾乎人人自危。
但當他沉默的站在這裏的時候，自責和愧疚就如同洶湧的海水一般将他逼得快要窒息了。
“蝙蝠俠，你還好嗎？”
從他的身後飄過了一片紅色的披風，帶來了超人擔心的問話。
蝙蝠俠扭過頭去，果然是停在半空中的超人。
“你還好嗎？呃……我是說你要發洩一下嗎，我可以把臉變軟一些。”
“不，不好。我的兒子死了。”
超人在蝙蝠俠的身邊落了下來，他擔心的看着有些反常的布魯斯。
“還有，滾出哥譚。”
蝙蝠俠看了他一眼，毫不猶豫的說。他跳上了懸停在他面前的蝙蝠飛機。
“好吧，蝙蝠俠。我就知道會是這樣。”
蝙蝠飛機降落在了蝙蝠洞，阿弗已經等在那裏了，這段時間一直是阿弗和萊斯利醫生在照顧阿梅利亞，阿梅利亞特殊的身份注定了她不能在外邊的醫院裏接受治療。
“老爺，迪克少爺來了。”
“……他去了阿梅利亞那裏？”
“是的老爺。”
阿弗看着眉頭緊緊皺起的布魯斯，明明還很年輕，但他的耳鬓卻已經開始出現白發。
“恐怕您和戈登警長關于阿梅利亞小姐康複以後的問題也沒能達成共識對嗎？”
而被他們說話間提到的阿梅利亞兩眼放空的躺在床上，她的臉上扣着氧氣罩，裏邊有一層薄薄的水珠。這個房間裏除了監聽她心跳的儀器發出來的聲音以外，什麽聲音也沒有。
迪克疲憊的走了進來，他自從庫拉克回來以後就一直留在哥譚尋找着小醜的線索。現在他只把面具摘了下來，臉上是少見的狼狽，他猶豫了一會，才走到阿梅利亞的床前看着她。
經過檢查發現，阿梅利亞的身體似乎有自愈的能力。她的眼睛和被嚴重燒傷的面部原本都幾乎不能恢複，但現在卻在緩緩的愈合。若非如此，那她恐怕在庫拉克的時候就已經死了，但她現在也和死了沒有什麽區別。
“晚上好阿梅利亞，今天過得還好嗎？”
“……”
“我給你帶了安妮甜品店的巧克力，我記得你是很愛吃這個的。”
“……”
“明天就是傑森下葬的日子了，阿梅利亞……和我說說話吧，不論說什麽都好。”
阿梅利亞把目光從天花板上的燈罩上收了回來。她輕輕的扭頭看着迪克。
“迪克……為什麽，為什麽小醜就不能去死呢？”
她沒有被紗布蓋住的左眼死死的盯着迪克，想要從他的身上尋找到答案。
“為什麽，為什麽哥譚的恐懼，那個殘渣都活着。而傑森卻死了呢？為什麽是傑森·陶德呢？”
“我本來能救他的，但因為我的愚蠢和自大，我失敗了。然後一切都失控了。”
“我尖叫、祈禱。我懇求着任何人的幫助。我跪下祈求着上帝。”
“上帝啊，你為什麽抛棄我，幫幫我！不要把傑森帶走。”
她的眼神裏透漏着瘋狂，眼淚卻順着臉頰流進了被子裏。
“但誰都不能幫我，蝙蝠俠，你，甚至是浮空。誰都不能幫我，法律和底線也無法讓傑森活過來。”
“所以，我想還是撒旦有辦法不是嗎？我的回答還是那個。不論布魯斯問了我多少遍。”
“如果你們不能殺了我，或是想不到辦法把我拘禁起來。我發誓等我恢複了力量。我會找到小醜，不論我要付出什麽代價，我要扒下他的皮，砍下他的頭。”
迪克的喉嚨就像哽着一塊巨石，他什麽話也說不出來，他只能狼狽的往後退出房間。
“晚安……阿梅利亞。”
房間裏又陷入了安靜。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加油，刀子總會過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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