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顏妍就像是剛剛經歷了九九八十十難最後一腳被踹下天。
要瘋了。
她這一段時間研究的都是基礎編程，對于系統病毒與防護并不懂，只能不停地按開機鍵重新開機。
折騰了足足有十分鐘。
顏妍弄了一個灰頭土臉。
敲了敲門，顏钰穿着個大背心端着草莓奶昔進來了：“來，妹妹，看看你帥哥哥給你做什麽了？”
顏妍擡頭看了顏钰一眼。這是赤/裸/裸的顯擺身材，寬大的背心下是大片結實的肌肉，燈光一晃，跟抹了油似的。
顏钰瞅見妹妹的目光，驕傲地挑眉：“要摸摸嗎？外面開價摸一下一萬八，我給你打個親情價對半折。”
顏妍嫌棄着一口拒絕：“不，no。”
中文加上英文雙重拒絕。
這就尴尬了。
顏妍看着哥哥：“你不是去日本了嗎？”
顏钰痛心疾首：“你好歹也是我的親妹妹，能別一有喜歡的小夥兒就把你哥哥踹西天去了行嗎？我告訴你三遍了，那邊代表團出了問題延遲一個星期，延遲一個星期！”
顏妍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哦，奶昔放下，你出去吧。”
折騰了半天，她總算是把電腦開機了，可是還是中病毒了一般，電腦反應奇慢。
顏钰湊了過去：“哥幫你殺殺毒？”
顏妍驚訝地看着他：“你還會這個？”
顏钰也不說話自信地拿過鼠标。
中個病毒這點小事兒他還解決不了？
顏妍狐疑地湊了過去，她怎麽不知道哥哥還會殺毒？
顏钰點進一個下載網站，下載了三百八十度殺毒軟件，一點查殺：“OK啦。”
顏妍：……
沒文化真可怕。
五分鐘之後。
看着零病毒的查殺報告。
顏钰撓了撓頭，有點沒面子：“妹，你是不是翻牆看什麽片子了？”
顏妍眼皮跳了跳：“你是不是不想看見明天的嫂子了？”
顏钰連忙賠上笑臉，他起身從兜裏掏出了幾張紅彤彤的毛爺爺：“喏，這給你。”
顏妍眨着眼睛看着哥哥，一掃之前的不耐煩，眼睛像是藏了星星，一閃一閃放光彩。
顏钰拿起了大哥的架子，“哥不是看你最近學習都學瘦了嗎？給你貼貼膘。”
“哥，還是你最好了。”顏妍美滋滋地接過錢，她看了看厚度，“要是能再多幾張就更好了。”
顏钰翻了個白眼：“這是我從你嫂子那要的，牙縫裏擠出來的，你還嫌少？”他看着一會兒藍屏一會兒黑屏的電腦問：“我還真沒見過這種病毒，妹妹，你跟哥說實話，這其實是你跟喬西吵架了，人家把你電腦黑了吧？”
顏妍數錢的手停滞。
對啊，她怎麽沒想到大神？
顏钰了解地拍了拍顏妍的肩膀：“妹妹，女生啊，要矜持。”
矜持？
也是呢。
哥哥一離開。
顏妍就拿起手機給喬西撥過去了電話。
喬西那邊不知道在幹什麽，聲音有些不耐煩：“幹什麽？”
他的右手點着鼠标，嘴角上揚，那方山不是厲害麽？有本事顏妍找他去殺毒啊？
顏妍開門見山：“是你麽？”
喬西吓得一哆嗦。
他扭頭四處看了看，難不成顏妍入侵他的攝像頭了？
喬西的沉默說明了一切，顏妍百思不得其解：“我哪兒做得讓你不滿意了？”
他們這段時間明明已經很和諧了，怎麽就這麽莫名其妙地把她電腦黑了？
喬西的聲音很冷淡：“這是課程教學的的一部分。”
他有點煩躁，又有些懊惱，這麽掉價的事兒他是破天荒頭一次幹，簡直是中邪了。
沉默了會兒。
顏妍随手點開一首輕柔的輕音樂，語氣輕松：“算了，這是咱倆第一次通話，聊點別的吧。”
喬西：……
她這是借着興師問罪的名頭來騷擾他的吧？
音樂是好東西，它會将心靈從喧嚣和冗雜之中帶出，很快的就平複了喬西的煩躁。
顏妍的聲音好聽得像是經過訓練般帶着午夜電臺DJ才有的質感：“大神，我知道你為了一心撲在工作室上，不想考慮談戀愛的事兒，我也得想着高考，咱們能不能換一種相處模式，不再這麽敵對？我是真的想學習人工智能。”
這是顏妍第一次用這種嬌柔的聲音語氣跟喬西說話。
大神的心蕩漾出了點點漣漪。
女生獨有的嬌氣更是像是鐵絲一樣掀開了他的盔甲。
喬西的嘴裏猶如卡了雞毛，什麽話都說不出，只是淡淡地應了一聲：“嗯。”
倆人靜靜地聽輕音樂，氣氛有點微妙的甜。
顏妍柔聲問：“大神，你說未來有一天機器人會超過人類，像是電影裏的那樣跟人類開展鬥争麽？”
最近越是學習她就越是心驚，原來機器人已經強大到擁有可以自己學習知識自主行動的能力。也許有人會說，機器人要麽需要充電，要麽需要保養維護，但人類呢？人類不是同樣需要吃飯喝水睡覺麽？如果有一天，機器人強大到像是人類一般自給自足，那該是怎樣一種場面？
喬西回答得幹淨利落：“現階段不會。”
一對待研究，他就是另一種态度，顏妍非常喜歡。
“現階段？”
“嗯，人工智能領域最難跨越的屏障你知道是什麽嗎？”
“什麽？”
“情感交流溝通。”喬西頓了頓：“機器人或許比人更強大更有力量不需要休息，可以完成人類難以完成的重體力高強度的工作，還可以深入學習，但是它們卻無法像人一樣去幻想，去愛，去憎恨，去……嫉妒。”
說到“嫉妒”兩個字，喬西這會就想放縱地抽顆煙喝瓶酒。
sophia聽見“愛”字從桌子底下爬了出來，它的機械手經過升級，已經能夠筆畫出非常精細的動作。只是它調試的不好，最後像是個半身不遂的病人一樣，顫顫巍巍的筆畫了一個形狀。
喬西翻了個白眼，大晚上的跟他比劃碗幹什麽？這是想吃飯了？
sophia低下了頭，它比的是心呀。
顏妍很贊同喬西的話，人的大腦是世上最複雜的構造，可以通過許多幻想實現許多看似不可能的事情，就像是很早很早以前，顏妍看過的《海底兩萬裏》那本小說，裏面寫到人類發明了一艘使用核動力的潛水艇，當時所有人都覺得不可思議，以為不過是永遠存在人腦海中的幻想，可現在不僅已經實現了，還變得習以為常。
所以喬西才會用“暫時”兩個字吧，又有誰能預測到未來的世界機器人不會進化到與人類一樣可以溝通交流呢？
顏妍恍然：“大神，我明白你為什麽生氣了，其實你是在生大方氣吧。”
喬西的心陡然一跳。
他穩住心神：“你怎麽知道？”
這小麻煩怎麽突然變的這麽聰明？
顏妍的聲音愉悅：“嗨，都怪我粗心，忘記了他跟你并列第一，你不開心了？”
像是大神那麽驕傲的人是不允許被擊敗的吧？
空氣瞬間凝固。
學術交流也到此結束。
喬西握着電話咬牙切齒：“挂了挂了吧，我要寫代碼！”
“啪”的一聲電話瞬間被挂斷了。
顏妍握着電話一臉的卧槽。
這……大神是不是更年期？
看着被挂斷的手機，喬西拍了拍臉，深吸一口氣。
喬西，你要專業點，認真點！
夏天還沒到怎麽就心浮了？
比賽就在眼前，不能分心！
“這是怎麽了？”蘇奎叼着根煙走了過來，他手裏夾着電腦，“三百六十度那個軟件我交給手下人了，你最近專心備戰吧。”
喬西一愣：“這時候轉手？”
他已經做到一半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編程設計習慣，別人冒然對接會很棘手。
蘇奎劍眉微挑：“我看你最近壓力實在有點大，一會兒自顧自地笑，一會自顧自地生氣，這又沒事兒打自己臉的。”
他拍了拍喬西肩膀。
喬西眼裏冒着火苗，這個飽含各種同情的動作最近似乎有些頻繁，他指了指電腦，“來，給你看個東西。”
蘇奎湊了過去。
喬西剛點開電腦，一個小提示跳了出來。
——是否繼續攻擊IP： 114.252.128.34電腦？對方正試圖查找加密文件。
……
蘇奎愣了一下：“這誰啊？”
喬西手一抖，快速點否：“沒事，一個小麻煩。”
他又點開程序按鈕。
電腦上，一個帶着棒球帽的卡通小女孩，她的手指着胸口跳躍的心：“我愛華風，華風愛我，撒浪嘿呦。”
小女孩是三維立體的，胸口的心髒更是做出了浪漫絢麗的夢幻感，整個畫面設計的暖色系，獨屬于少女的感覺，讓人看了心裏舒服，就差後背按個翅膀起飛了。
蘇奎：“不對啊，這嘴型對不上，你改詞了吧？”
豈止是改了詞。
喬西咳了一聲：“誰讓你看嘴型的，你看整體怎麽樣？”
蘇奎認真看了看：“是小顏做的？進步很大。”
這話是中肯的評價，并沒有參雜其他情緒。雖然技術還不是很成熟，但已經有資格進入華風了。
喬西舒了口氣。
既然老大肯定了，他也沒必要再去攔着了吧？
蘇奎吐了一口眼圈，似笑非笑：“其實你自己早就有決定了不是麽？那你還沒事兒黑人家小顏電腦幹什麽？”
喬西：……
姜還是老的辣。
蘇奎拍了拍他的肩膀：“哥勸你一句話。”
喬西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蘇奎捏滅煙：“現在的小女孩早就不流行喜歡你就欺負你的把戲了，霸道總裁愛上我才是王道，你悠着點。”
作者有話要說： 喬西：現在我就想唱一首簡單的歌。
顏妍：《簡單愛》嗎？倒是很符合我們呢。
喬西：no，是《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顏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