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有我

出宮後,秦若曦一路上想着如何解決眼下的危機,沒看路,在入府的時候,剛好和阚蒙撞了個滿懷。她眼疾手快環住阚蒙的腰,将人帶起。

阚蒙滿目驚慌,對上安好的秦若曦,唇瓣微張:“殿下……”

秦若曦尴尬地松開阚蒙,裝作不在意的問道:“你要出府?”

阚蒙別扭,卻乖順的點頭。

侍兒在阚蒙的身後緊張的攥緊了拳頭。

秦若曦的目光在兩人身上轉了轉,挑眉,“出府做什麽去?”

侍兒緊張解釋,“主君日日憂心煩悶,想要出去……”

“多嘴!”秦若曦怒呵斥侍兒,轉而問阚蒙:“你要去哪兒?”

“沒、不,不去了。”阚蒙掩飾住尴尬,像個受氣的小可憐轉身往回走。

“站住!”秦若曦高聲叫住兩人。

阚蒙落荒而逃的動作頓了頓,表情複雜,遲遲不敢轉過身來,“殿下有何吩咐?”

秦若曦胸口堵着塊大石頭,不知為何見到阚蒙處處忍氣吞聲的凄苦樣子,她就想大發雷霆。在心中默默調節了下想要說的難聽話,她嘆了口氣,道:“想要出去就去,別委屈了自己。”

說罷,秦若曦快步的走了。

留下門口的阚蒙望着遠去的背影許久許久。

“主君,還去不去……”侍兒擔憂的問道。

直到秦若曦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阚蒙的面前,他才堅定的轉身,“去!”

阚蒙坐上了早早備好的馬車,離開了六皇女府。

秦若曦氣哼哼的回了院子,咕咚咕咚地灌了大半壺涼水才冷靜下來。

“主子。”烏大突然出現在房間中。

秦若曦挑眉,“如何?”

“段安五日前失蹤了。”烏大解釋道:“那邊傳回消息,她見過謝溫之後,人就不見了。”

“……”秦若曦面無表情,“沒了?”

烏大一愣,随即反應過來,彙報道:“當日地宮裏的兩人一個是鎮北将軍麾下的副将,另一位是……”

烏大支支吾吾的,很為難。

“說!”

“另一位是……,五殿下的人。”

“哦,知道了。”

秦若曦過于平靜的态度弄的烏大一頭霧水。

“主子我們要不要……”烏大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少多事。”秦若曦睨她,“烏小呢?”

“還在養傷,再有兩三天便可康複。”烏大的表情黯了黯,心疼弟弟養病沒人陪。

“他養好傷後,讓他跟着阚蒙吧!”秦若曦念着烏小是個男子,在她身邊并不合适,況且,梁關之行,她避無可避。

“是!”烏大欣喜。

“去打探打探梁關那邊的情況,我要更詳細的消息。”

“是!”

打發走了烏大,她有擔心起阚蒙來,也不知道她去了什麽地方,被自己撞見,他為何會那麽恐懼?

他在怕什麽?

蕊楓酒樓雅間門口。

阚蒙在門口遲疑了半盞茶的功夫,在侍兒以為主君不會在踏前一步的時候,他讓侍兒在門口等待,獨自一人推門走了進去。

雅間中,身姿卓然的女子氣度不凡,倒酒的動作一頓,眉眼含笑,如沐春風,“你來啦!”

她沖阚蒙勾勾手指,拍了拍身側的木凳,示意他主動走過來。

阚蒙只走了三步,和女子正面相對,遙遙相望。

只是中間那如同鴻溝的距離,讓人無法将二人看做濃情蜜意的有情人。

女人嘆息,“你……,這是恨上我了?”

“不敢!”阚蒙抿着唇。

“那為何今日見了我,這般咄咄逼人?”女人笑着端起剛倒的酒,想要抹去這肉眼可見的距離。

随着她的靠近,阚蒙警惕起來,連退數步,大吼:“站住!”

女人如沐春風的笑臉凝固,語調瞬間冷了下來,“我以為我們之間還是有情分在的。”

“這句話說的……”阚蒙苦笑:“也不知是在騙你,還是在騙我。”

“淼兒,我……”

“閉嘴!!”阚蒙的聲音尖銳,氣勢洶洶,“你不配叫這個名字。”

“淼兒,我真的是在乎你的,我……”女人含情脈脈的看着阚蒙,想要去抓他的手,把人留下。

卻沒想到阚蒙收回手,讓她撲了個空。

“你……”女人怔住。

“淼兒已經死了。”阚蒙神情冷漠:“在你求他去死的時候,亦或者…,在你派人将他擄走後不顧及他感受的時候。”

“淼兒,我,”

“你的恩情我早已還完,從此……,你我二人,”阚蒙轉身背對着她,“一別兩寬。”

未等女人的回神,阚蒙快步走出了蕊楓酒樓。

對着阚蒙決絕離去的背影,女人滿是不甘。

出酒樓後,阚蒙心情不暢,在外面平複好了心情才敢回府。

心中的石頭落下,阚蒙的狀态好了不少。

在他回院子的必經之路上,秦若曦獨自在月下飲酒。

阚蒙看到想要上前,但想到妻主對自己的态度,他便只遠遠地看着。

侍兒推了推他,“主君,快過去呀。”

阚蒙平靜的搖頭,默不作聲。

秦若曦傻傻地杵在這裏喝悶酒,喝了兩個多時辰,就是為了确定某人的安危,偏偏某人回來了之後,連上前問一句都不願意,弄的她心情煩躁。

越煩躁酒灌的越急越猛。

望着像是自殘賭氣的殿下,阚蒙心糾的很。

直到秦若曦的酒大半都嗆進鼻腔的時候,他的心終于軟了下來,匆匆的跑到秦若曦的身邊,溫柔地奪過酒壇,掏出帕子替秦若曦擦拭潵在身上的酒水。

“酒喝多了傷身,外面風大,萬一着涼感了風寒,那可要如何是好?”

秦若曦看向擔憂自己,溫柔碎碎念的阚蒙,鼻子一酸,坐在石椅上的她手環上阚蒙的腰,将頭埋在他的腰側,蹭了蹭,哼哼唧唧。

“反正沒人在意,我就喝我還要喝,再給我開一壇……,嗯……,還要……,我想……”

“我想……”

“想……”

“回家……”

秦若曦迷迷糊糊地說着,鬧着酒。

無奈,阚蒙只能哄着,“好,那回屋喝,回屋喝,好不好?”

“回家……,我、我要回家、……回”

侍兒跑到身側,幫阚蒙架着主子回房,路上他故意數了數,小腿高的酒壇,主子喝了八壇,難怪醉得這般厲害。

阚蒙把秦若曦扶回床上,遣退了身側的侍兒,親自為她洗漱,溫好棉布淨臉時,他發現:妻主竟然哭了!!

“殿下?”

迷糊間,秦若曦眼角的淚水更多。

阚蒙從未想過妻主竟然會哭。

“姐姐……,我不信……,她沒死,沒有……”被夢魇住的秦若曦五官都擠到了一起,身體緊繃。

阚蒙慌張,緊張的抱着她輕拍後背,哄孩子一般,“沒事的,在家呢,殿下還有我,別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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