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歌女

女孩叫徐怡,江初關系平平淡淡,要不是家裏人有托,她才不管這兩拖油瓶。

夜幕降臨,天空繁星點綴,路邊的花香漸濃。

夜晚的風聲很靜。

江初找了個茶館,三個人走了進去。

這裏門外挂滿了五顏六色的燈塔,溫馨适宜。

江初将包放下,牆壁花架上蘭花的香氣頻頻蕩漾在空氣中。

這時候服務員走過來問:“請問小姐需要什麽?”

徐怡撐着下巴,接過菜單,點了幾杯茶。

江初看着旁邊的阿拉伯數字,沒被吓死。

怎麽一杯茶還能貴成這樣。

她心疼的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心髒在滴血。

徐怡大方的把菜單給江初。

“你們喝什麽,點吧。”

江初放下菜單,說:“那個,給我一杯白開水就好。”

服務員愣了下,“那小姐您稍等片刻。”

劉妞妞點了杯四季青花,她拍了拍江初的肩膀,“你也別太省,我這兒還帶了點錢,找不到我們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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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初從玻璃窗望着窗外的景色,熱鬧非凡。

穿着不同學校校服的女生手挽着手穿過人行道,天真而快樂。

像極了她在家鄉的日子。

徐怡問:“你要見姜拟?你不知道她是誰嗎,那樣的人怎麽可能是你想見就能見。”

江初管不了那麽多,她就想見她,只要見到,眼前的人是不是她的媳婦兒,一眼便知。

她走了這麽久的路,趕火車坐黃牛車,就為了見到她。

不能知難而退。

“拜托了徐怡。這是我僅有的錢,你能幫我打通關系嗎,只要帶我見她一面。”

“她是你什麽人?”徐怡有點懵懂,這女人這麽迫切的想見她,是為了什麽。

而且她聽老家人說江初還娶媳婦兒,不過那媳婦兒是個江湖騙子,好像騙錢跑了,江初滿心滿眼就為了把媳婦兒找回來。

這要是換了她,躲都來不及,更別提去找了。

總歸不可能是姜拟,很有可能她的媳婦兒是姜拟的員工。

“她,她是我……”江初止于口,那句媳婦兒沒說出來,萬一不是姜拟,只是同名同姓,長得像呢。

可是這是她自欺欺人而已。

對方就是姜拟。

與她相處那麽久的姜拟。

她不會忘記她的一颦一笑,舉止體态熟悉于心。

江初鼻尖酸澀,咬住唇,低下頭哀求道:“拜托你了徐怡,讓我見見她。”

徐怡在酒吧裏混了五年,從她15歲辍學,就一直混跡這種地方。

認識不少人,S市的有錢人太多,自然有幾個熟客。

想見姜拟不難,姜拟這三年可謂是她們酒吧的常客,好像為了捧一個女人的專場,一直為對方砸錢包場子。

徐怡嘆了口氣,攤手說:“姜拟那樣的人高不可攀,在S市的人都知道這個女人。你要是想見她,也不是難事。不過,你得答應我,見了後,不要鬧出不必要的麻煩。那地方比較複雜,不太适合你進去,萬一出了事,我可不保證。”

江初點了點頭,心裏燃起希翼的火苗,委婉道:“我不會惹事,你放心。”

她不會連累旁人,這是她從小到大的性格,若不然她也不會一個人跟奶奶活到這麽大。

劉妞妞聽着她們的話,插口問:“徐怡,你說姜拟是你們酒吧的常客,還給別的女人捧場,這是什麽意思。”

徐怡:“你們沒出來混,自然不懂江湖規矩,我也是身邊的人講的,好像姜拟三年前失蹤了,回來後像變了個人,不對,簡直不是人,心狠手辣,不擇手段,半個月的時間打敗了同父異母的妹妹重整姜家,順利繼承姜氏,成為S市最年輕的女總裁,還是個大奸商。”

“奸商?”江初眨了眨眼睛。

這時候服務員端着奶茶送過來。

劉妞妞跟徐怡接過去,直接開喝。

徐怡繼續說:“在她的眼裏只有權利金錢,一夜之間收購三家上市新股,導致一些小公司混不下去,投靠她的名下,但是被她冷心拒絕了,那些小公司啰啰最後自生自滅,堕落瓦解,錢無法供應,還不上銀行的借款,小老板們跳樓的跳樓,自殺的自殺,以至于做生意的人,見到姜拟都要色變,就怕自己會破産。所以啊,好多人都罵姜拟大奸商,除了不停地擴大自己的權利金錢,什麽都容不了她的眼裏。”

“不過嘛,好像看上一個歌女,有時間都會捧場,可能這就是有錢人的生活,我們沒辦法領悟。喝奶茶吧。”

還有這樣的事。

劉妞妞小心翼翼地瞥向江初,想觀摩她的神色,偏偏對方睜着黑白分明的眼睛,懵懵懂懂的,好像沒聽懂。

她松了口氣。

沒聽懂好啊。

聽懂了,可就不好受了。

看樣子那個姜拟是本姜無疑。

從她見到姜拟的第一眼,她就對這個女人充滿敵意,她身上的氣息與寡淡的表情,睥睨別人的眼神,都讓她讨厭。無論江初有多喜歡她,她都沒辦法跟這樣的人成為朋友。

想想,她還真有點先知之明。

江初說:“她變成什麽樣都沒事,只要讓我見到她。”

劉妞妞翻了個白眼,這時候的江初整一個戀愛腦,壓根聽不進別人的勸慰。

徐怡沒辦法,只得先同意,“那好吧,你先等我的消息,大概明晚,姜拟會來方華,到時候你就跟我進去。”

“好,謝謝你。”她的手指緊緊的握在一起,心髒跳躍不止,緊張的心,迫切的想見到姜拟。她要帶她回去,一定要帶她回去。

這些年,也不知道她有沒有想過她,怎麽能不辭而別。

深夜酒吧,勁爆的音樂喧嚣嘈雜,一進門酒香四溢,對于不會喝酒的人,簡直烏煙瘴氣。

江初随着徐怡來到最裏面的包廂。

她好奇的望着牆上的壁畫,但覺得太裸露,看的人面紅耳赤。

不禁懷疑姜拟怎麽會來這種地方。

“就是這兒,你記住不要亂來。”徐怡一路上提醒了幾十次,就怕江初一看見當事人,看也不看直接撲上去。

也不知道幫她對不對。

這可是她呆了兩年的酒吧,萬一做不下去,往後又要重新找工作。

徐怡把手裏的酒盤放在她懷裏,“還是你送吧,不然莫名多出來一個人,也不好解釋。”

江初抱着酒盤,伸手摁了門鈴。

随後跟着徐怡走了進去。

裏面是個橢圓的吧臺,旁邊一排沙發茶幾,桌上水酒備齊,裏面飄着一抹百花蜜的香味。

江初掃過裏面的人,瞳仁裏閃過溫暖的光,很快從中鎖定姜拟,驚訝的瞪大眼睛。

她恍惚了,渾身繃緊,臉上閃過幾分錯愕。

這個姜拟跟她的媳婦兒,一模一樣。

她就是她。

與生俱來的氣質刻在骨子裏般,消磨不去。

思念宛若江水,讓她快要包不住眼裏的淚光。

此時的姜拟完全褪去以往的平淡衣裝,高冷的坐在其中,好像一個單獨的個體,一只纖細白嫩的手撐着下巴。她翹着長腿,倚着沙發,穿着黑色的露肩長裙,裙擺偏飒,有一挽弧度。氣質高雅,唇紅烈焰,膚色病态的白,輪廓線陰柔細膩,眼睛烏黑昳麗,宛若盛開的扶桑花,氤氲着漆黑的陰影。

短短三年沒見,她好像更加美麗。

她的眼裏一片沉靜,注視着正在唱歌的女人。

身邊的聲音,似乎無法激起她的興趣,她連看一眼都沒有興趣。

江初随着她的視線,悄摸摸看向那位歌女。

停留幾秒,稍稍收回視線,抿着唇。

神色複雜。

“你們進來做什麽?”其中的女人見她兩一動不動,也沒有想走的意思。

徐怡愣了一下趕緊推搡身旁的江初,“還不快送酒,愣着做什麽。”

江初趕緊回過神,點了點頭,神色慌亂的把端着酒盤,來到姜拟的桌邊。

“你好,這是你們點的威士忌。”她的聲音軟軟糯糯,音線幹淨清澈。

話語脫口而出,一開始發話的女人,微微扭頭看過來。

她笑了笑:“喲,聲音怪好聽,你叫什麽名字,怎麽一直低着頭。擡起臉給我瞅瞅。”

女人的聲音拉回旁邊幾人的注意。

唯獨姜拟,依然把視線流連在歌女身上。

江初停下腳步。

望着姜拟,似是被人扼住喉嚨。

姜拟聽着歌,兩耳不聞窗外事,滿心滿眼只有歌女一人。歌女回眸朝她露出嬌媚的笑,她沉靜的眼底才漾開一波細微的笑,好像人家臉上開出朵花似的。

江初惘惘中一聲不吭,看着不快,心如敲鼓,悶悶的疼,咚咚作響。

姜拟何時這般看着別的女人。

與她在一起的時光,她都快懷疑姜拟是個性冷淡,沒有七情六欲。

“怎麽不說話,給姐姐看看是不是新面孔。”旁邊的女人敲了敲桌上的酒杯,如叮咚玉潤聲。

江初手指捏的骨節泛白,緩緩把臉擡起,一張含苞待放的小臉怯懦羞澀。

那女人看的微微驚訝。

江初長得不夠驚豔美麗,面色卻很溫軟,臉蛋嫩的似剛剝的雞蛋,白白淨淨。

給人的感覺,這丫頭太過幹淨純絮。

她沒有看向旁邊的女人,則是一臉純真略帶委屈的望着姜拟,伸出小手輕輕扯了下她的衣邊,憋着小嘴吧要哭的表情,軟軟的聲音顫哆哆的溢出。

“媳婦兒……”不要看別人呀,別人就那麽好看嘛。

姜拟聞聲,身體一怔,漆黑粘稠的視線淡淡的落在江初臉上。

“你叫我什麽?”

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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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徐怡:哦嚯~

衆人:哦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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