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幸福村10
第23章 幸福村10
接下來, 林暮桃和時詩繼續在村裏閑逛着。
她們發現,村子裏的女人地位好像很低。即使懷着孕,也要在院子裏幹着活。哪怕那些男的噓寒問暖,目光也是注視着她們的肚子。
就好像, 他們真正關心的并不是自己的老婆, 而是肚子裏的孩子。
遇見男人不在身邊的女人, 林暮桃和時詩也會上前, 打聽下李霜霜的事。
她們才得知, 李霜霜在村子裏的風評不太好。
李霜霜家很窮, 只有個老父親在家。
但是她從小就長得好看, 村子裏的很多男人都偷偷地暗戀她。李霜霜左右逢源,到處接受大家對她的好和照顧。
林暮桃聽着覺得, 李霜霜這樣子像是個女海王?
後來,有個和李霜霜年紀相仿的小夥子, 對李霜霜極好,把李霜霜給感動了。兩人戀愛, 馬上要到談婚論嫁的地步,結果李霜霜嫌人家男孩家裏窮, 便突然一聲不吭地跑到鎮上去了。
但是沒過幾個月, 李霜霜又回到幸福鎮了, 只是她這次不是一個人回來的。因為她懷孕了。
頓時,小小的幸福村裏風言風語滿天飛。李霜霜的父親覺得顏面掃地,所以搬出了幸福村,只剩下李霜霜一個人在李家居住。
林暮桃和時詩瞧着對面的女人說得神采飛揚, 口水都要飛出來了, 感覺到有些許的不适。林暮桃開口問道:“那後來, 李霜霜怎麽死了?”
那女人頓時住了嘴, 她擡起頭瞧了瞧天邊的夕陽,邊往自家房子裏走邊說道:“哎呀,俺要做飯了,不和你們聊了。再不做飯,俺家那位要罵我了。”
林暮桃和時詩瞧着那女人消失的背影,嘆了口氣。時詩說道:“現在看來,李霜霜在幸福村就是個愛慕虛榮的女人,還悔婚,意外懷孕。難怪村民們說起她來,都是咬牙切齒的。”
林暮桃轉頭,深深地看了時詩一眼,揉了揉她的小腦袋:“小詩,別這樣說。流言可畏,而死人是不會為自己辯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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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還不知道那女人嘴裏說的話是真是假,太快下定義可不太好。
時詩若有所思起來。
突然,林暮桃抓着時詩的胳膊往旁邊一躲,大喊道:“是誰?”
牆角處走出來一個男子,看不出他的具體樣貌和歲數。因為他太邋遢了,頭發像茅草一樣蓋住了他的大半張臉,只露出一張胡子拉碴的嘴。身上的衣服也是破破爛爛,湊近一聞,似乎還能聞到發馊的味道。
那男子陰郁地瞧着她們兩個,開口說道:“你們是誰?為什麽要打聽霜霜的事?”
霜霜?他和李霜霜很熟?
林暮桃心裏突然有種猜測,她好像知道他是誰了。
林暮桃開口問道:“你知道今天下了場小雨嗎?”
“雨?”那男子疑惑地歪了歪頭,似乎不明白林暮桃為什麽突然扯到雨的事。村子早就幹旱了一年多了,今天他透過窗子看見下雨了也很驚訝。可這和霜霜有什麽關系?
他突然想到前幾天,聽到隔壁鄰居說今天要去打旱魃的事。
他驚地撈起額頭前亂糟糟的劉海,露出一雙眼睛盯着面前的林暮桃和時詩,問道:“莫非……今天霜霜的屍體……”
林暮桃這才發現面前的這個邋遢男人有雙極好看的眼睛,像是黑色的海洋中鋪了一滴墨,給他普通的面容添加上了一份光彩。林暮桃點點頭,證實了他的猜測。
“你怎麽知道!是不是你也參與了!告訴我,霜霜她怎麽了!”那男人猛地沖了過來,一只手掐住了林暮桃的脖子,惡狠狠地問道。
林暮桃纖細的脖子被猛地收緊,她劇烈地咳嗽起來。在這樣緊急的工夫裏,林暮桃甚至還想着,為什麽自己兩個世界都被人掐脖子,難道自己的脖子怎麽吸引人嗎?她尋思着,下次自個要在脖子上戴個帶刺的choker。掐住自己的脖子,讓別人無脖可掐。
“大哥,你別沖動啊!”時詩反應很快,奮力地拉起那男人,“不是我們參與的!是我們同伴參與的!”
“同伴?那你們也該死!”那男人聽了這話,手中的動作仍未停止。
時詩一個激動,抓住那男人的雞窩頭,往後面使勁拽。“我們同伴是被村裏人逼迫的!他們也不想的!而且,我們還撿到了李霜霜的玉墜!”
與此同時,林暮桃邊用手努力地掰開那男人的手,邊擡起腳踢向男人的肚子。她已經留情了,沒踢向重要部位。
不知道是頭發被扯得疼,還是被踢得疼,還是因為聽到了玉墜兩個字,那男人松開手,往後退了好幾步。他一只手搓揉着自己的頭頂,一只手捂住被踢到的腹部,開口問道:“玉墜?”
時詩的手指縫裏多了十幾根頭發,她連忙往身後一丢,乖巧地背着手點點頭。
林暮桃咳嗽了好幾聲,才将玉墜的樣子給那男人描述了一遍。
那男人聽了,愣在原地,“那玉墜,是我送給霜霜的。她……她竟然還留着……”
林暮桃嘆了口氣,說道:“這位先生,你是不是李霜霜那位未婚夫?”那位馬上就要和李霜霜談婚論嫁的小夥子。
那男人點了點頭,對她們的态度緩和了一些。他說道:“對,我姓石。叫我石頭就行。”
石頭說,他和李霜霜青梅竹馬,從小就在一起長大。雖然村裏面的年紀相仿的男孩都喜歡李霜霜,可是她只喜歡他。他和李霜霜感情很好,本來很快就打算成親了,可是李霜霜在某一天晚上,卻突然哭着來找他,提了分手。
他很奇怪,可是更奇怪的卻是第二天,李霜霜就不見了。
他跑到李家找李父,李父只說霜霜去鎮上了,讓他死心吧。沒過多久,李父便搬家離開了幸福村。
然後後面的事,和那個女人講得差不多。李霜霜消失了幾個月,又懷着身孕回到了幸福村。
林暮桃追問道李霜霜最後怎麽死的。
石頭搖搖頭,說不知道。原來,李霜霜消失之後,石頭就一個人搬家到了村子尾,不再和村子裏其他人來往。後來,李霜霜回來之後,他因為李霜霜懷孕了,一直心裏糾結,也沒有去找過李霜霜。
可沒過幾天,就聽說李霜霜死了的消息,村裏人出資将她埋葬了。
他去問村長,村長說,是因為李霜霜摔倒了,大出血然後死亡的。
林暮桃點點頭,還是沒有将李霜霜屍體上的各種刀痕傷口說出來。李霜霜的死因肯定沒有村長說的摔倒那麽簡單。
林暮桃想了想,說道:“那個玉墜是李霜霜最後留下的東西了,既然是你送給她的,那我們明天就拿回給你,物歸原主吧。另外,我們其實是上面派來調查李霜霜的事情的,如果你有任何線索,或者想到什麽,都可以跟我們說。”
最後那句話,林暮桃說得很含糊,可已足以讓石頭相信他們了。他本就一直對李霜霜突然分手,不辭而別的事情而感到不解,現在聽說上面來人了,頓時眼中閃起希望的光芒。
他說道:“那好……我有霜霜家的鑰匙。如果你們需要的話,我可以給你們。”
原來李霜霜家的那把鑰匙竟然在石頭那。
林暮桃和石頭約好,明天在村尾見面,交換鑰匙和玉墜。
眼瞧着夕陽西下,林暮桃和時詩朝着村長家走去。
走進院子的時候,王叔和王嬸對她們兩個視而不見。王河狠狠地瞪了她們一眼。
林暮桃和時詩目不斜視地走進屋裏,其他四人已經在等着他們了。
只是,房棟一臉怒氣地叉腰站着,他身邊的陳一諾哭得滿臉通紅。
“這是怎麽了?”
房棟咬牙切齒地錘了下桌子,罵道:“王河那個王八蛋,今天我和一諾找他打探消息。結果他把我拉到一邊,問我想不想賺錢。”
“我以為賺啥錢呢!沒想到,竟然打着一諾的主意!我直接給了他一巴掌!這畜生玩意。”
怎麽賺錢?王河提議的自然是皮肉生意,房棟大怒。
雖然房棟平時看起來很懦弱,可是對自己女朋友還是很上心的,也怪不得他被氣成這樣。
陳一諾知道這件事後,頓時就哭了起來,所以房棟和陳一諾也沒心思再去打探其他消息了。他們便沒有出門,只在村長家裏呆着。不過房棟趁着王河和王叔他們不注意的時候,在王河房裏發現了一本類似于賬本的本子。
房棟憑着自己那可憐的記憶描述道:“本子上記着各種各種的人名,好像都是男的名字。人名後面寫着正字,最多的有兩個正字了,少的也有幾畫。而本子的最後一頁寫的人叫做錢老板,他名字後面沒有跟着正字,而是畫了個圈。”
而林暮桃組和杜子騰組交換了互相打探到的消息。
杜子騰和餘夜主要找的是村裏面的男人打聽,所以打聽到的李霜霜的消息和先前林暮桃打聽到的消息差不多。
但因為石頭口供的出現,讓李霜霜這件事出現了些許的分叉線。
第一,李霜霜因為好看,受到村子裏男性們的喜愛這件事是毋庸置疑的。可她對他們的态度到底是什麽樣呢?是像大家說的那樣不抗拒就那樣吊着男生們,還是像石頭說的那樣只喜歡石頭一個人呢?
第二,李霜霜和石頭分手的理由。村子裏的人說的是因為李霜霜嫌石頭窮。可從石頭口中得知,連石頭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麽會分手。
第三,為什麽李父會搬離幸福村?村子裏的人說是因為李霜霜懷孕了,李父自覺顏面無光,搬走了。而石頭卻說的是,在李霜霜回來前,李父就搬走了。
而他們還不清楚的其他幾點分別是:李霜霜為什麽去鎮上?她懷孕了,懷得又是誰的孩子?李霜霜為什麽會死亡?王河房裏的賬本是什麽意思?以及李霜霜的事情和巧娘口中的“救我”“快逃”又有些什麽關聯呢?
主播們把這些尚未明确的點都記到了紙上,準備明天從石頭手裏拿到鑰匙之後,再去李霜霜家裏調查一下。
因為村長家也沒再給主播們準備吃食了,所以他們六個人靠着陳一諾背包裏帶着的零食随便解決了一餐,便各自回房休息了。
晚上終于沒有辣耳朵的聲音了,經過了前一晚荼毒的女孩們好不容易習慣了一些,躺在破木板床上累得眼睛都睜不開。
睡到半夜的時候,林暮桃卻突然感覺到悶熱的房間裏就像開了空調一樣,冷得讓人起雞皮疙瘩。
她睜開眼,像有心靈感應似地望向牆邊的窗子。
窗子外不再是黑夜,而是一張白紙般蒼白的臉。臉上,一雙紅得要滴血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床上的三個女孩。
作者有話說:
新的一天新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