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裴晟勉強直起身子,有點咬牙切齒,“就算是露水姻緣,我好歹也是你夫君,有你這麽謀殺親夫的嗎?”
柳筠還想再踹一腳,腳已經起來了,聽到了他的話,停在了半空中,“你聽到了?”
露水姻緣這個詞很耳熟,她想起來她今天早晨才說過,他在聽雪園的時候,又有些陰陽怪氣,想必是聽到了她早晨和紫芽的對話。
裴晟拽着椅子重新坐回她身邊,又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所以說,夫人以後說話千萬得小心,尤其是說我壞話的,隔牆有耳,這要是傳到我耳朵了,依照我又小氣又別扭的性子,總不會讓夫人也好過就是了。”
柳筠倒沒有半點心虛理虧的意思,“這怎麽是壞話,我說的明明就是事實,我們就是,”她也湊到他耳邊壓低聲音,“露水姻緣,男歡女愛而已,有什麽說不得的,世子爺不是很享受。”
裴晟拿眼睛斜她,“我還真是娶了位好夫人,什麽話都敢說。”
“世子爺做都做了,還怕說?”柳筠喝了一口湯,“恩,這湯可真鮮。”
裴晟再一次被他這位夫人給堵得啞口無言,他還真的是一次又一次的小瞧了她。
這頓飯,柳筠吃的格外舒服,因為裴晟後面就沒再招惹她。果然惡人還是得要惡人磨,她給他裝害羞,他還來勁了,三番五次地要逗她,雖然她也确實會害羞,但她也可以裝得不害羞,耍流氓的誰還沒見過,誰還能不比誰更流氓了。
不過當天晚上,柳筠還是見識到了真流氓是什麽樣,嘴上說得再厲害也沒有用,真要真刀實槍的幹下來,還是男人更能狠下心來。
柳筠緩了好久氣都沒緩勻過來,她使勁擰了幾下抱着她腰的胳膊,“吃藥了?”
裴晟唇抵着她的脖頸,吃吃的笑着,“我有那麽厲害。”
“松開。”柳筠語氣兇狠,“你這是吃完這頓就沒下頓了,是嗎?”
裴晟不松反而摟的更緊,“露水姻緣嘛,誰知道明天醒來,你會不會跑,自然是能吃上一頓就得吃個頂跑,吃一頓,管三天不餓的那種。”
“我看你吃一頓,半個月都不餓了,世子爺明天還是睡回軟塌去吧,我這個小身子板,實在是經不起您這麽翻來覆去得折騰。”柳筠直接上嘴咬他的胳膊。
裴晟把自己胳膊轉了一個角度,更方便她咬,“人的潛力都是無限的,需要被不斷的開發,你剛才不還哭着嚷嚷着自己不行了,最後不還是,”裴晟的嘴被人捂住了,柳筠直接翻身壓到了他身上,想要拿枕頭接着捂,又怕捂出事來,最後扯了他的內袍塞到了他嘴裏,讓他口沒遮攔,什麽話都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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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晟雙手摟着她的腰,乖乖張開嘴,讓她塞得更順利些,這就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典型,她在飯桌上說得可比他還要厲害。
柳筠終于把自己的氣給順勻了,她看他态度還算好,發了善心,總算拿出了他嘴裏的衣服。
裴晟把她淩亂的長發順到耳後,露出光潔的額頭,拿手一下一下地給她梳着頭發,看着她的表情,覺得順毛順得差不多了,問出了徘徊在自己心頭的問題,“你既然沒打算和我做長久夫妻,怎麽還願意讓我這樣那樣的。”
柳筠被他弄得舒服極了,有些昏昏欲睡,對他的問題也不設防,“我反正也沒有多少日子可以活了,能多一種人生體驗也不錯,況且滋味也不算太壞,将來死了也沒什麽遺憾的。”
被人當做人生體驗的裴晟停下了自己的手,心頭火又開始往上冒,他本來想打算告訴她烏月解藥的進展,現在直接閉了嘴。他就不該對這種沒有心的人存什麽幻想,直接翻身把人壓在身下。
剛緩過氣來沒多久的柳筠有點慌,她一慌,語氣就會裝狠,“你幹什麽!”
比起耍狠,裴晟不會輸她,“既然是人生體驗,自然是多一點才好,什麽都體驗一下,将來才能更不留遺憾。”
沒人知道兩個人到底體驗了什麽,但是第二天柳筠又起晚了,如果不是被自己肚子的叫聲給吵醒,估計她直接都能睡連夜。
她一動,外面就傳來青葉的聲音,“世子妃,您醒了。”
柳筠覺得自己這日子過得太醉死夢生了,溫柔鄉英雄冢,這句話果然沒錯,想她連個英雄都不是,自然被這美人香腐蝕得更厲害。
青葉聽到羅緯裏面有來回撲騰的聲音,她有些擔心,“小姐,您沒事兒吧。”
柳筠停止了踢被子,用快要冒煙的嗓子對外面說,“我沒事兒,青葉,給我倒杯水,我嗓子渴得厲害。”
柳筠連喝了半壺水,才把快要着火的嗓子和快要着火的心頭給澆滅了點。
“聽雪園那邊傳話過來,說等世子妃醒了之後,去那邊一趟。”青葉把帕子遞給她。
柳筠心裏急,但面上并不顯露,她接過帕子擦了擦嘴角,“等我吃兩口飯再過去,應該也不會是什麽好消息。”
“弘音大師也沒有辦法嗎?”青葉語氣裏滿是擔憂。
“能有什麽辦法,烏月已經在我體內潛伏這麽久,弘音大師說即使吃着延緩毒發的藥,左右也不過是這一兩年的事情。”柳筠注意到青葉的手抖了一下,只是她不知道這手抖是因為她擔心還是因為她心虛。
柳筠安慰她,“不想那麽多,現在是吃飯最重要,我快餓死了。”
紫芽推門進來,“飯一直在火上煨着,小姐,您這一覺睡得可夠長的。”
柳筠有些心虛,“你小姐我睡會兒懶覺不行嗎?快去擺飯,擺晚了小心挨板子。”
紫芽朝她吐舌做鬼臉跑出去了,就算柳筠現在欲蓋彌彰地裝作沒事兒,等待會兒看到那一床的淩亂的時候,大概也掩蓋不了,她的臉真的是別要了。
柳筠吃了兩碗雞湯小馄饨,吃了兩個灌湯包,還覺得沒怎麽飽,又讓紫芽給添了一碗馄饨。
“小姐,您昨晚半夜是去爬山了嗎,怎麽能餓成這樣。”紫芽砸舌,小姐雖然平時吃得也不少,但今天未免也太多了些。
柳筠往嘴裏送的勺子停在了半空,她竟然一時無法反駁,不管紫芽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她只能擺出小姐的架子,“我吃的是他裴家的飯,又不是吃你家的,你怎麽管這麽多。”
紫芽想想也是,她又給柳筠添了一勺,“那小姐再多吃點,小姐如果靠吃就能把裴家給吃垮,那我們也就省了大力氣了。”
“紫芽,我看你是真的是皮癢癢了。”柳筠暴怒了,放下勺子起身去撓紫芽,紫芽躲到青葉身後,三個人在屋子裏鬧成一團,似乎又回到了柳家那個小院子裏,三個女孩每天在一起打打鬧鬧,無憂無慮的日子。
三個人鬧夠了,柳筠才帶着紫芽和青葉去了聽雪園,臨到門口的時候,她回頭,“你們兩個在外面等着,我應該很快就會出來。”
蘇正山已經聽到了外面的動靜,在屋裏喊,“小徒媳,你這懶覺睡得可夠長的,得虧你嫁到裴家來,有個好婆母,不然你這不得天天被立規矩。”
沁雪園有個紫芽,聽雪園有個蘇正山,為什麽裴晟做下的孽,最後要由她一個人來擔。她裝死當做沒聽到,給德高望重的師父和師伯行了個全禮,希望能堵住他們的嘴。
蘇正山受了這麽大個長輩禮,自然有所收斂,他招手讓柳筠上前。
柳筠看他們兩位臉上的神色,似乎很高興的樣子,她心裏一動,“師父,師伯,可是烏月的解藥有辦法了。”
蘇正山摸着自己的胡須,“小徒媳,要不怎麽說你是有福之人呢,死路都能被你走出活路來,你來看這本書。”
桌上的書是那西域殘本,難道是書中有蹊跷,她拿起來,烏星解藥四字變成了烏月解藥,下面的配方也變了,柳筠有些不敢相信,她看向蘇正山和弘音,從他們眼裏得到了肯定的答案,“怎麽會這樣?”
“你的血和延緩烏月的藥混在一起,灑在書上就發生了這樣的變化,只能說制作烏星烏月的人,心思實在是巧妙又歹毒,竟然能想到此種方法。”弘音也不由感嘆,“烏月解藥和烏星解藥所用的幾味草藥都是相同的,只是比例不一樣。不過,我聽你師父說,這幾位草藥在制作烏星解藥的時候已經用完了,再重新去尋找的話,怕是要費些時日,裴晟已經傳下令去了,但願能盡快有消息。”
柳筠輕咳一聲,“其實,那幾位草藥還都有剩一些。”她伸出一根小拇指,“每樣都只剩一小枝。”
蘇正山先是一愣,而後哈哈大笑,“小徒媳,你可真夠可以的,裴晟千防萬防你,卻還是沒防得住,幸虧你留了一手。”
柳筠也沒想到自己當初多留了個心眼,還能救自己一命,“還要多謝師父師伯,如果沒有師父師伯發現了書中的秘密,那幾位草藥就算留在我手裏,也是毫無用處。”
柳筠還欲再行一禮,蘇正山及時把她托住了,“行了,書是你的書,藥是你的藥,我和你師伯就是幹了一件打翻碗弄濕書的事情。你要是真的想感謝,就把身體養得好好的,和我那不肖的徒兒把日子過得和和美美,就算孝敬我和你師伯了。”
柳筠敷衍又真誠地笑了笑,“我定會好好孝敬師父和師伯的。”敷衍是敷衍那和和美美,真誠是自己真會孝敬蘇正山和弘音,就算藥是她的,書是她的,可如果她永遠不知道書裏的秘密,那也只有坐等毒發暴死的份。
“師父,師伯,我還有一個請求。烏月有解藥這件事情,還望師父師伯為我保密。對我下烏月之毒的人,我還未查實,我身邊之人,也并不能全信,我在明,敵在暗,所以,我只能暫時以不變應萬變。”
“這還用什麽求,裴晟也已經和我們說過了,你那邊配藥不方便的話,還是到聽雪園來,上次配藥的器具什麽的都還在,對外就說,我有一些古籍藥書需要你幫我整理,你配完之後,就立刻吃下去,不要經任何之手,防止出現什麽意外。”蘇正山怕再出現像竹姨那樣的情況。
“那我回去取藥,”柳筠起身,想了一下,“師父,我還需要支開一個丫鬟,我會把她留在這邊,待會兒我走了之後,您就說您想喝桂香齋酒,想吃爐鼎軒的烤雞了,讓她出去給您買。”去桂香齋再加上爐鼎軒來回差不多得将近一個半時辰,相似的藥她已經配過,所以這次會省去好多步驟,一個半時辰應該夠用。
蘇正山點頭,“放心吧,這點兒小事,我絕對給你辦妥了。”
弘音看着出了門的柳筠,“這小丫頭,思慮甚是周全。”
蘇正山很是驕傲,“那是,你也不看看是誰媳婦兒。”
柳筠看了看門口的青葉,又看了看紫芽,她轉身對青葉說,“我回沁雪園拿點東西馬上回來,你留在這邊,随時顧看着屋裏的動靜,弘音大師是世子爺請來的貴客,不可怠慢了。”
“好的,小姐。”青葉應是。
柳筠在回沁雪園的路上,碰到了從外面回來的裴晟,他大步流星,神色凝重,看到柳筠後,走了過來,臉上也轉換了顏色,換成柳筠熟悉地帶着三分逗弄的笑容,“不過才半日沒見,夫人已經如此想我?在我回府必經的路上專門候着我,為夫甚是感動。”
柳筠不想在青天白日裏,還是大庭廣衆下,陪他玩這種無聊的戲碼,“師父需要一本醫書,我那兒恰好有,我回沁雪園給師父取。世子爺想必也有事要忙,我就不打擾世子爺了。”
柳筠說完便繼續往前走遠了,裴晟看着那個挺得筆直的身影,纖腰盈盈一握,其中的曼妙只有自己能懂,不過他這位夫人也未免太過翻臉無情,白日和夜晚的面孔相差太大,總有一天,他要把她白日裏臉上的這層面具給撕掉,讓她從裏到外都屬于他。
“世子爺這一陣,好像還挺忙的。”紫芽在她身後小聲嘀咕。
柳筠止住腳步,“你去廚房看看有沒有蓮子羹,沒有的話,你盯着她們做一碗出來,這個時辰,應該到餓的時候了,他在外邊又忙了這麽長時間。”
紫芽一臉我什麽都懂的表情,“小姐,看來你真的很喜歡世子爺,都知道關心他餓不餓了。”
柳筠上手拍了一下她腦門,“讓你去你就去,我發現你現在特別能犟嘴,順便有桂花糕的話,端一盤回我屋裏,待會兒我從聽雪園回來要吃。”
“一盤桂花糕應該不夠,我會再給小姐端一盤杏仁糕。”紫芽走出兩步開外,說完就跑了,柳筠想揍人都追不上。
她不再耽擱,取完東西回到聽雪園,青葉已經不在門口了,屋子只剩下蘇正山,“你師伯說想轉轉南淮風光,和你那小丫鬟一塊兒去了,沒準得在外面吃了才能回來,你就放心配你的藥,外面的門我給你守着。”
柳筠躬身行禮,“多謝師父。”
所剩的那幾味草藥量不是很多,最多就只能配出一粒藥丸,是成是敗就在此一舉,所以柳筠每一步都格外小心。
等她從藥房裏出來,已經過了午時,蘇正山在外屋一口菜就一口酒,吃的正美,看到柳筠,放下酒杯,“都好了?”
柳筠點頭,“我已經吃下去了。”早吃早省心,夜長夢也會多。
“你過來先吃兩口飯,過一個時辰之後,我給你把脈。”蘇正山拍了拍旁邊的椅子。
柳筠腹中确實也有些餓了,便沒有再推辭,她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她并不算是一個會和不熟悉的人打交道的人,但是裴晟身邊的人,不管是他的長輩也好,還是朋友也好,總能很快和她拉進距離,好像和他們認識或者相處了很久,而她對這一點似乎也不怎麽排斥。
一下午,柳筠都是待在了聽雪園,蘇正山真的給她找來了幾本罕見的醫書,醫術是學無止境的,尤其是對于各種疑難雜症,她沉浸在書中忘記了時間,直到裴晟和弘音大師進了屋。
裴晟走到柳筠身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免了她起身行禮,他随手翻了翻她拿着的書,“夫人的醫術已經很厲害了,還這麽廢寝忘食,再學下去,我朝該出一個女狀元了。”
“女狀元也不是當不得。”蘇正山覺得自家徒媳無所不能,他壓低聲音,“弘音,你來看看婉婉的脈相,我覺得半月之內,餘毒可盡除。”
裴晟今天雖然一天都沒在聽雪園,但是柳筠配出烏月解藥的事情,小風已經告訴了他,他這位夫人,女狀元當得,女飛賊也當得,他當時盯她盯得已經夠緊了,她還是偷留出了藥,本事也是夠大的。
有這樣一位有本事的夫人,裴晟覺得倒也不是一件壞事兒。
柳筠看着弘音師伯微笑輕點的頭,心裏的一塊兒大石頭落了地,她現在還有一種處在夢中的不真實,本來已經走到了黃泉的門口,竟然柳暗花明出現了意想不到的轉機,如果說蘇正山和弘音是她生命當中的貴人的話,那裴晟應該也得算是,因為畢竟是因為有了裴晟,她才能遇見蘇正山和弘音大師。她看向裴晟的眼神裏多了一分的感激之情。
裴晟被自己夫人無意中掃過來的一眼,掃地心裏跳空幾跳,他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被燈給照地迷了眼,自己這位夫人應該不會在有人的時候給他玩眉目傳情這一套。
裴晟确定完柳筠沒事兒之後,就匆匆離開了,一直到半夜都沒有回沁雪園,柳筠也不是刻意在等他,但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就是睡不着覺,索性起來接着看話本,可話本看了兩頁便沒了再翻下去的心情。這人不回來難道不知道讓人來個信兒,柳筠在屋裏轉了兩圈之後,直接把燈給吹滅了,随便他什麽時候回來,不回來才好。
她躺在床上,數到第三個裴晟的時候,屋外傳來的動靜,她在黑暗中閉上了眼神,面朝裏側開始裝睡,好久沒有裝睡了,技能都有些生疏了,他人進了屋,她的呼吸還沒有調整均勻。
以至于他上了床,第一時間就發現了并且還不要臉地給戳破了,“夫人這裝睡的功力可大不如從前。”
柳筠還在硬挺着,秉着我覺得我睡着了我就睡着了原則,無論他說什麽,她絕對不會動一下。但她小看了他的下作,他不動口,改成了動手,手伸向了她腰間的癢癢肉,簡直是無恥至極。
“流氓。”柳筠拍他的手。
他的氣息徘徊在她的耳邊,“流氓這個詞配不上我,夫人得想個更厲害點的詞,因為我待會兒要幹的事兒可比流氓嚴重多了。”
柳筠捂住他作亂的嘴,“今日就早點歇息吧,世子爺在外面也忙了一天了,肯定累壞了。”
裴晟拉住在嘴邊的手,唇從手心掃過手指,柳筠不知道一只手也能玩出這麽多花樣,被他掃過的地方麻又燙,她全身又軟又無力,掙也掙不脫,只能求饒,“裴郎,我身體還難受的厲害,今天就饒了我?”
裴晟的唇停在她的指尖,表情錯愕至極,随後咬牙切齒地壓過來,“你從哪裏學來的這些話?”
她這樣嬌嬌弱弱的語氣,再加上一個裴郎,裴晟簡直要瘋,她這麽一個生瓜蛋子,怎麽會這麽拿捏人,他總有一天會死在她身上。
還能從哪裏學來的,自然是從那些話本子裏學來的,《王爺和街頭寡婦的二三事兒》裏,僅僅其中一件事都夠柳筠學半年的。就這一句話,縱使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夜裏,柳筠也能看到裴晟眼裏情潮的翻湧,這雖然不是她想要的結果,但柳筠止不住地想,如果她把兩三事兒都學會了,豈不是就可以要他生他就生,要他死他就得死。
這裏面的學問可太大了,比醫書還要深奧。如此深奧的學問,自然需要在長夜漫漫裏好好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