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怎麽,殺了你的老相好,心裏不舒服了?”李若芸諷刺一笑。

李若雷看到她那張臉就覺得惡心,“毒婦。”

李若芸冷笑,“我毒?當年我們幾個是不是發過誓,要永遠追随主子,永遠不背棄彼此,結果她們兩個說走就走,是她們先背叛了我。”

“不走,難道要跟你一樣,被他玩完,轉頭給扔了,要不是你肚子有了種,皇後又恰好需要一個孩子,你以為你有命活下來。”

“如果不是她們執意要走,主子就不會對我們失望,那主子也不會把對她李若絮的火發到我身上,我也不至于落到今天這個境地。”李若芸咬牙切齒。

李若雷覺得跟她根本說不通,她根本不懂宋潤庭對李若絮的心思。

她所做的一切不過是嫉恨李若絮的借口,她明明知道宋潤庭是什麽樣的人,假仁假義的面孔下黑心又黑肝,自己被皮相迷惑了心,上趕着往上送,最後落了這個下場,還把所有的錯都算到李若絮身上。

如果他知道烏星是用到李若風身上的,他當初說什麽都是不會給。造化弄人,當初一塊紅薯都讓來讓去生怕對方少吃一口的四個人,最後卻成了這個樣子。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現在最緊要的是拿到地圖,本來他對地圖可有可無,他在東黎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有了地圖裏的那批寶藏只不過是錦上添花的事情。但現在,他和太後的事情被發現了,只有拿到了地圖裏的東西,依照那個東黎皇叔愛錢如命的性子,沒準還能救自己那個兒子一命,自己或許這輩子就這麽一個兒子了,總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去死。

“烏月什麽時候發作,你見到她了?”李若雷問。

李若芸也不想在這個時候和他鬧翻,“估計就這一兩天。”

“那就等着,我不信他們不來。”李若雷重新做老僧入定狀。

李若芸見他如此篤定,她眉頭微皺,“你把信的事情也告訴他們了?”

李若雷沒有必要回答她的問題,信是他的,告訴誰給誰由他決定,她沒有權力幹涉。

李若芸聲音變大,“當初說好信給我的。”

李若雷睨她一眼,“你聲音再大些,幹脆把人全招來好了。”

李若芸湊近他,聲音又急又快,“信必須得給我,當初我們說好了的,你知道大皇子現在是什麽情況,因為淮陽的事情,宋潤庭把他關在府裏半年,那個宋子淩蟄伏這麽多年,已經開始展露鋒芒,誰知道半年之後會發生什麽。”

看,這就是李若芸,永遠她的事情才是事情,她的兒子才是兒子,你要助你兒子登上皇位,難道我不需要救我兒的命,“當初說的是,你給地圖,我給信,可現在地圖呢?”

“我給過你一半了。”

“那一半只指到淮陽,淮陽大了去了,難道我要帶着人去一寸一寸地翻淮陽的地?”

“那你至少也要給我一半的信。”李若芸氣急敗壞。

李若雷笑她天真,“當初可沒有說過一半換一半,我要就是要完整的。”

李若芸被氣笑了,“所以你現在是要撇開我?”

“看看你這個表情,好像我背叛了你一樣舊時光整理,歡迎加入我們,歷史小說上萬部免費看。,阿芸,我們做的是交易,你懂交易的意思嗎?你給不到我想要的,別人可以給到,那我自然就可以賣給別人。”

裴牧、柳筠和裴晟站在地牢上面的營帳,能清清楚楚地聽到下面地牢裏的對話,當初設置這個地牢的時候,就做了特殊的處理,看着地牢是密不透風的,其實地牢和上面的營帳是相通的。

幾人回到主帥營帳,雖然他們兩個的對話掐頭去尾并沒有把事情說全,但全部的情況也能摸出個大概,宋潤庭就是當今的聖上。和他們預想的差不多,唯一沒有猜到的是大皇子宋子澈的生母是李若芸。

“所以,那位國師也認識我母親?”雖然柳筠在看這場所謂的戲之前,給自己做過心理建設,無論聽到什麽看到什麽都不要意外,也不要難過,但真相永遠比想象讓人震驚。

裴晟點頭,“他的名字叫李若雷,婉婉有沒有聽母親說過這個名字?”

柳筠仔細回想了一下,确信自己沒有聽過,母親不太講過去的事情,她對母親的過去了解的并不多。就連母親身中烏星,她開始并不知道,只以為是母親身體不好,還是李若芸有一次說漏了嘴,現在看來,當初說漏嘴,也許也是她計劃中的一環。

柳筠看向裴牧和裴晟,“既然他們都以為我身上的烏月還沒有解,我們何不演一出戲,他們都是母親的舊識,應該對母親的過往很清楚。”

“婉婉打算如何演這場戲?”

“我單獨去找他們求解藥,她,”柳筠頓了一下,叫了那麽多年的奶娘,到頭來只能用她來替代,“應該很樂意看到我去求她。”

裴晟明白了她的計劃,他上前拉住她的手,“戲可以演,但你不能再因為她傷心難過,她一點兒都不值得。”

柳筠示意他把手松開,父親還在,可他執意要等她一個回答,柳筠在他灼灼的目光下點了點頭,話沒有過腦子就出來了,“知道了,現在能惹到我的人,除了你也沒有別人了。”

裴晟笑容浮到臉上,“真的?”

裴牧看不下去了,他輕咳兩聲,表示這邊還有一個大活人,多少注意一些。

裴晟有些不滿,父親和師父一樣,不懂該閃人的時候閃人,柳筠剛才那句話的意思就跟表明心意差不過,她這個縮在龜殼裏的腦袋好不容易肯探出來一點,他不抓住機會問清楚,她下次再探出來還不定是什麽時候。

柳筠看他還不放手,抿着嘴直接上腳踩人了,沒有一點腳下留情的意思,裴晟嘴裏溢出悶哼聲。

裴牧看熱鬧不嫌事大地笑了出來,所以緣分這種事情真的不好說,當初裴晟雖然嘴上不說,但他知道他有多排斥這樁婚事,皇上強加過來的,還是柳見是的女兒,可再看看現在,滿心滿眼都是眼前人,還嫌他這個爹礙事,所以說生兒子幹什麽,兒子都是白眼狼,有了媳婦忘了娘,雖然裴晟倒不至于忘了娘,但現在忘了爹是肯定的。

柳筠進到地牢的時候,裏面的兩個人看了過來。李若芸不屑地哼了一聲,李若雷像是對她很感興趣,“你就是阿絮養的那個女兒?”

柳筠直視他,面帶淺笑,“我是不是得叫舅舅才行。”

李若雷擺手,“我可受不起。”

李若芸打斷了他們的對話,“你來幹什麽,來求烏月的解藥?”

“我不求,我來換,”她從袖子中拿出一個信封,“地圖本就是我的,自然由我決定把它給誰,裴家還在商量到底要怎麽辦,可我等不及了,我比誰都清楚烏月的厲害。地圖在這裏,奶娘也看到了,裴晟現在滿心滿眼都是我,對我并沒有防備,殺他對我來說易如反掌,所以地圖加裴家人的命,我自己一個人就可以做到,你們何必還要多此一舉和裴家談這筆交易。”

她晃了晃手裏的鑰匙,“我相信,國師既然敢來,外面應該不會沒有接應的人,我拿到我想要的,會把你們送出去。”

李若芸和李若雷同時上前,李若雷問,“你只要解藥?”。

柳筠道,“雖然我不知道這張地圖裏藏着什麽,但看兩位就知道,這裏面的東西應該很重要,所以只要一個解藥,我是不是有點吃虧了。”

李若雷暗自握拳,他就知道沒有這麽容易,“那你還想要什麽?”

“我要知道真相,你們和我母親的關系和過往,”柳筠下巴指向李若芸,“她為什麽這麽恨我母親,這個要求應該不算過分。”

自然不過分,不過是講個故事而已,李若雷最喜歡講故事,他挽了挽袖子,“故事有點長,還請世子妃給我上一壺茶。”

“茶是沒有,國師何不早點講完,也能早點出去,外面好茶多的是,怎麽也比在牢裏喝的茶好,國師說是不是?”

李若雷被堵了回來也不生氣,小丫頭牙尖嘴利的樣子倒是像李若絮幾分。

“我,你母親李若絮,李若風,也就是你竹姨,還有她,”他指了指旁邊的李若芸,“我們是養在宋潤庭府上的暗衛,宋潤庭也就是現在的皇上。”

李若雷的思緒飄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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