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找姐姐負責
上午九點多，太陽已經升起來了。
冬天的陽光不像夏天熱烈，也不像春日明媚，帶着一絲從容與柔和，懶洋洋的穿過層層疊疊的枝葉，鋪灑在大地上。
安瀾酒店中央廣場的水景池，白色雕塑靜靜矗立在陽光中，噴泉濺出的水花，泛起一片波光粼粼。
草坪上覓食的鴿子，撲騰着翅膀來到池邊，盤旋打轉。
林婳開完早會，回到辦公室，處理手機上的一些客戶消息時，不經意間又看到了謝羲沅的微信消息。
她因為這塊表，早飯都食不知味，左右為難，沒有回複他。
不是姐姐小氣，是他想要的太多。
一塊表三十萬，過于奢靡了！
謝羲沅發的是江詩丹頓的手表，林婳也是搞不清楚，一個大學生怎麽就看上了頂奢牌子。她自己只有一塊三萬多的卡地亞手表，也不是天天戴，只是搭配衣服有需要的時候戴一戴。現在看時間大多是用手機，手表這東西更多的是一種裝飾品。
林婳點開手機銀行，看了下存款，也就剩下六十多萬，買了這塊表直接消耗掉一半了。
到了午餐時間，林婳狠下心，回複謝羲沅。
MissLin：[這塊表不太适合你，要不咱們換一款？]
XX：[只要是姐姐送的]
XX：[我都喜歡]
林婳原本忐忑的心情，一下子平滑了，臉上不由自主露出老母親般欣慰的笑容。看來大學生在意的不是姐姐花多少錢，而是姐姐的心意。
第二天下班下得早，林婳去商場逛了一圈，給弟弟看表。原本是打算帶弟弟一起過來試，轉念一想還是算了，萬一弟弟看上一款又讓她升血壓的，這面對面的，還有導購在，買也不是，不買也不是，就真的騎虎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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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婳挑來挑去，選了積家的一款大師系列。精鋼材質的銀色表盤設計簡約，帶有積家标志性三重日歷設計，表盤上部分有左右兩個視窗顯示星期和月份。表盤下部分是一個月相盤，這也是林婳最喜歡的部分，雖然沒多大用，但是漂亮，藍色星空裏月圓月缺的輪回在表盤上周而複始，平添了幾許浪漫。表帶是淺棕色牛皮，具有活力的暖色調，更有時尚感，适合年輕男生。
林婳最終挑選出的這款表售價九萬，雖然很肉疼，但弟弟把三十萬的基調定在那裏，她也不能選個檔次太低的。這已經算是在三十萬的基礎上，打了對折後又打個六折。這麽一對比，好像不是那麽難以接受，甚至有種賺到的感覺。
刷卡之後，林婳看着銀行發來的消費短信，不忍直視。
她在心裏默默的想，這至少得把弟弟睡上一年才夠本，不然血虧。
林婳原本打算買了手表就回家，明天一早還要出去談業務，晚上再看看資料。
但花了九萬，有點不甘心就這麽回去，上車後，她方向盤一滑，轉道去往S大的方向。
路上，她給謝羲沅打電話，“你在哪裏呀？”
“學校。”謝羲沅應聲。
“吃晚飯沒有？”林婳随口問道，“我還沒吃晚飯，你要沒吃的話，咱們一起吃？”
謝羲沅：“好。”
“我大概二十分鐘後到。”
“嗯。”
男生寝室裏，謝羲沅手邊是剛吃完的外賣餐盒，他把餐具在袋子裏裝好，扔進垃圾桶。
林婳挂了這邊電話後，又打電話給她媽。
林婳：“我晚上不回去吃飯了。”
林芝不滿道：“不是說要回來嗎？特地給你準備了。”
林婳：“男朋友就要放假了嘛，這周末得回北城，陪陪他。”
“這樣啊。”林芝語氣一變，充滿了理解，“那你晚上也不用回來了，趁着春節前，努力一下。”
努力一下……
林婳發現她努力了很多下，都是無用功，就連前天晚上在酒店的激情似火，他都不忘拿桌子上的備用T。而她深陷雲裏霧裏，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對。事後才回過味來，大學生太有安全意識了。
林婳把車停到S大時，已經八點多了，她一邊往謝羲沅的寝室樓走，一邊給他打電話。
臨近放假，來往的人都少了些，夜色下的校園，透出幾分冷清。
林婳站在寝室樓下等人，當謝羲沅下樓後，她看着她的大學生就像挺拔的小白楊，風華卓然的走向她，那種滿足感真是難以言喻。
等他走到身旁，她挽起他的胳膊，笑着問道；“想吃什麽？”
“都行。”謝羲沅淡淡應聲，又道，“簡單點吧。”
“那就去校門口看看。”林婳仿佛忘了自己才為這個吞金獸花了九萬，腦子裏彈幕飄着，弟弟好懂事，弟弟還知道為姐姐省錢，弟弟太可愛了！
林婳在校外随便選了一家連鎖快餐店，點了兩份套餐。
吃飯時，她感覺謝羲沅有點吃不下去的樣子，調侃道：“跟姐姐一起吃飯沒胃口嗎？”
謝羲沅道：“不是。下午多吃了幾塊你給的糖，不太餓。”
“幾塊糖就飽了？”林婳失笑，“我真好奇你那一身肌肉是怎麽長出來的。”
謝羲沅沒有再說話，但是默默的把那份套餐吃完了。
吃過飯後，兩人散步往謝羲沅的畫室去。
林婳牽着謝羲沅的手，想到接下來有一個多月見不到他，心裏湧起一股淡淡的不舍和惆悵。
她問謝羲沅：“你機票訂了沒有？”
謝羲沅回道：“還沒有。”
林婳猛然醒悟，弟弟在等着她買票呢，她真是遲鈍，沒有主動把弟弟照顧周全。
謝羲沅正要說我可以晚點再回去，就見林婳從包裏拿出手機，打開訂票軟件，看航班。
林婳看着周日那天的班次，問他：“你上午還是下午走？”
林婳盯着手機看，沒發現謝羲沅一臉很不想搭理她的表情。
“要不上午九點這趟，兩個小時到，回家還能趕上午飯。”沒聽到他應聲，她這才轉頭看向他，“怎麽樣？”
“随便。”謝羲沅淡道。
林婳手機裏存有謝羲沅的身份證照片，直接幫他把票買了。
買完後，她邀功般對謝羲沅道：“買好啦，到時候我過來送你去機場。”
“哦。”他面無表情應了聲。
回了畫室，林婳看到畫架上擺着一副正在創作的作品。
她坐在畫架前的椅子上，饒有興致的仔細端詳，問道：“你的畫，有沒有拿出去賣過？”
“沒有。”謝羲沅走到冰箱旁，打開櫃門。
以前只有啤酒的冰箱，現在多了一些酸奶。這是林婳待的那幾天買的。
“要酸奶嗎？”他問她。
“要。”林婳應聲，目光依然在他那副畫上，“我覺得你的畫，不比市面上那些差。”她尋找着措辭表達自己的感受，“雖然我不懂藝術，但是每次看你的作品，總有一種被抓住的感覺。”
謝羲沅走到她身旁，把撕開蓋的酸奶遞給她。
林婳喝了一口，突然道：“要不你給我畫幅畫吧？”
謝羲沅倚在一旁的牆壁上，懶洋洋的喝着酸奶，問道：“姐姐給我什麽報酬？”
“……”還想要姐姐送禮物？
林婳把酸奶杯子放下，起身走向謝羲沅。
他看着她粉色唇瓣上殘留的酸奶漬，眼神逐漸轉深。
林婳環上他的脖子，在他耳邊輕聲道：“姐姐把自己送給你好不好？”
謝羲沅由喉嚨裏發出一聲低笑，自帶冷清感的臉龐，此時仿佛冰雪被融化，透出少年的輕狂與肆意。他把她的臉轉到眼前，手指摩挲着她的下巴，像在逗着他的小貓。指腹滑過她唇下時，他低頭吮住她的唇，将那殘留的酸奶一并吃下。
“可以。”他一邊吻她一邊啞聲道。
…………
沙發上，謝羲沅正在撕包裝袋時，林婳突然想起她媽說的努力一下……
她拿過他手裏的東西，說：“不用這個試試？”
“？”謝羲沅看向她。
“聽說這樣更刺激……”
謝羲沅哼笑一聲，捏了捏她的下巴，“姐姐這麽野，不怕鬧出人命？”
“我在安全期。”
“……”
“很安全的，真的，試試呗。”林婳慫恿道。
謝羲沅被她說得心癢癢，可當他蓄勢待發時，林婳突然又推了他一下。
謝羲沅：“又怎麽了？”
林婳挂起一抹尴尬又不失禮貌的笑：“那個……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想問一下……你近期有沒有做體檢？要是有什麽問題的話，交叉感染就不好了……”
雖然她覺得大學生應該是比較幹淨的，但涉及到沒有任何防護措施的接觸，還是得慎重。年紀越大，越愛惜自己，她可以花錢，但不能得病。
謝羲沅：“……”
他聽懂她話裏的意思後，有點咬牙切齒的笑了笑，嗓音沙啞又深沉，“要不要看看我的體檢報告？”
林婳努力化解尴尬的氣氛，“沒問題就行，我相信你。”
但謝羲沅還是把東西用上了。
“等姐姐陪我體檢了再說。”謝羲沅發洩般用力，咬着她的耳朵道，“我就跟姐姐睡過，如果有什麽亂七八糟的毛病，我得找姐姐負責。”
林婳在雲霧中迷迷糊糊的想，難怪弟弟以前那麽矜持，原來現在的大學生還挺保守。
考慮到明天有工作，這一晚林婳很克制，只讓他來了兩次。
最後兩人在沙發上相擁而眠。
睡着前，林婳覺得還是大床舒服，下學期得給弟弟換個住處。
有個吞金獸弟弟後，林婳工作都比以前更賣力了，如果說以前是因為對事業的激情和追逐自我價值的實現，那現在面對工作，更多了一份必須賺錢養弟弟的責任感。
她連軸轉了幾天，談下幾個合作平臺，總算能在周末抽出半天時間。
這天林婳起了個大早，認真畫了全妝。
接下來一個多月不能見面，必須美美的讓弟弟記憶深刻。
她挑了一條羊毛短裙，搭配假透肉的襪子，雖然襪子實際有厚度，但因為她的腿夠細，看起來還是筆直纖細，就像只穿了一層薄薄的絲襪，腳下搭配高跟小短靴。上身打底的針織衫外是一件亮片粗花呢拼接薄羽絨外套。
出小區後，先去熟悉的托尼老師那裏洗頭吹發型，接着才開車去S大。
謝羲沅看到林婳時，目光在她腿上停留了幾秒，問：“你不冷嗎？”
林婳拉起他的手，笑道：“見到我的寶貝兒，心都是熱的，渾身都熱。”
謝羲沅輕嗤一聲，道：“姐姐真會哄人開心。”
到了機場，等待過安檢時，林婳把幾天前買好的手表從包裏拿出來，遞給謝羲沅：“姐姐送你的。”
謝羲沅打開盒子，看到了那款積家手表。
“喜歡嗎？”林婳問。
或許是出于心虛，接着道：“這一款更适合年輕人，雖然比你看的那款便宜點，但是，合适最重要，對吧？你看的那款太老氣了。”
謝羲沅目光由手表上移開，看向林婳，朝她展顏一笑，“我很喜歡，謝謝姐姐。”
林婳總算放心了，而且很開心。
千金搏君一笑的感覺，她是體會到了。
謝羲沅把手表取出來，遞給林婳：“姐姐幫我戴上，好不好？”
林婳美滋滋幫謝羲沅戴表，他手指修長，骨節清晰，白皙的手腕上能看到淡淡的青色血管，皮膚極為細膩。林婳為他戴上後，深感只有昂貴的東西才配得上這麽具有美感和藝術氣息的手。
“真好看。”林婳由衷感嘆。
給弟弟買禮物，除了花錢的那一瞬間肉疼，其他時候都是快樂的。
“戴了姐姐的表，要時刻記着姐姐，回去參加什麽高中初中同學聚會，不要跟女同學暗送秋波哦。”林婳半正經半開玩笑道。
謝羲沅噙着笑意把她抱入懷中，手掌撫着她柔軟的長卷發，低低的應了一聲，“嗯。”
把謝羲沅送入安檢口後，林婳離開機場，馬不停蹄的趕去公司。
趁着弟弟不在的一個多月，努力搞錢吧！
年後就是他生日了，還有生日禮物在等着她。
兩個小時後，謝羲沅乘坐的航班抵達北城。
他走出機場，叫了一輛計程車。
計程車穿過橫平豎直的街道，進入一片生态園區，能看到綿延的草坪和一大片湖泊。
司機不确定的問：“往裏開嗎？這裏好像不是住宅區。”
“開吧。”謝羲沅道。
車子行駛了一段路後，遇到一道門禁。
執勤的人走出來，正要讓司機調頭，看到坐在後排的謝羲沅。
他愣了下，驚訝道：“小少爺，你怎麽一個人坐着計程車回來？”
謝家小少爺每次出入都是幾輛豪車成排的接送。
乍一看到他坐在計程車裏，充滿了違和感。
謝羲沅淡道：“放行吧。”
“好的好的。”那人連連應聲，趕忙把門禁打開。
接着立馬通知管家：“張叔，小少爺回來了。”
“現在？”電話那頭的管家同樣愣了下。
“對，現在。”保安肯定的應聲，“車子剛駛進去。”
張管家得到消息後，立馬通知謝啓鋒，接着把謝思華、謝思明和謝思月挨個通知一遍。
車子停下時，管家已經帶着人出來迎接。他們一路小跑上前，趕在謝羲沅下車前，為他拉開了車門。
管家道：“我還以為是宋先生送小少爺回來。”
謝羲沅淡道：“回個家而已，沒必要讓人接送。”
計程車司機一邊調頭，一邊流連忘返的四處看，暗暗咂舌，原來這就是有錢人的私宅。
謝羲沅走入別墅，對管家道：“我回自己房間休息下。”
“小少爺午餐想吃什麽？”
“随便。”他走向電梯處，按下上行鍵。
謝羲沅房間在三樓。電梯抵達三樓後打開，他走出電梯，回到自己房間。
房間雖然幾個月沒人住，但每天都有人打掃，四下窗明幾淨，連角落都是纖塵不染。
謝羲沅靠在沙發上，低着頭，看向腕間的手表。
臨走前花了她一筆錢，就算接下來一個月看不到他，也不至于把他抛諸腦後吧。
到了晚上，因為謝小少爺放假回家，謝家人集聚一堂，餐廳裏的大圓桌旁坐了接近二十個人。謝羲沅的爺爺謝啓峰坐在主位，其次是謝思華一家，接着是謝思明一家，謝思月一家，還有謝思華夫人的親弟弟黎顯一家三口。
大家紛紛跟謝羲沅寒暄，場面看起來溫馨又熱鬧。謝羲沅臉上挂着淡淡的微笑，禮貌周到的應付着。
謝啓峰道：“再過幾個月你就畢業了，以後就留在北城，不用到處奔波了。”
“羲沅，你有出國深造的想法嗎？”謝思明問道。
謝羲沅淡道：“還沒考慮過這方面的事。”
黎顯的女兒黎嘉瑤，坐在謝羲沅身旁的位子，目光看向他時，眼底閃着光，“沅哥，咱們明天去看畫展，怎麽樣？”
“最近有點累，想在家休息。”他一臉倦懶。
她臉上閃過失落，随即又道：“那等你休息好了再去也行。”
“再說吧。”他漫不經心的應了聲。
飯桌上，謝思華開了酒，謝羲沅主動跟長輩們敬酒，在推杯換盞中，喝了一杯又一杯。
家宴結束後，大家來到客廳。
謝羲沅懶懶的靠在沙發上，拿出手機玩游戲。
黎嘉瑤坐到他身旁，興致勃勃道：“我最近剛完成一個設計作品，沅哥你的老師是殿堂級美術大師，你幫我看看。”
黎嘉瑤雖然比謝羲沅小一歲，但已經畢業兩年，目前有自己的獨立室內設計工作室。她這個剛完成的作品，就是為君謝集團正在建設中的度假酒店房間做的設計。
謝羲沅扯了下唇角，目光沒有從游戲上移開，随口道，“我考試不及格，是老師的恥辱。”
“随便看看就行。”黎嘉瑤環上他的胳膊，撒嬌般道，“沅哥，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謝羲沅抽出手，往旁邊挪了一個位置，整個兒就一副網瘾少年的樣子，不耐煩道：“別影響我打游戲。”
客廳裏，幾位長輩在聊公司裏的事，關于某個投資項目，謝思明和謝思月意見相悖。謝思華的想法他們都不服。謝啓峰在一旁聽着，突然把話題引到謝羲沅身上，“羲沅，你說說，這個項目行不行？”
謝羲沅沒有反應。
謝啓峰又叫了一聲，“羲沅。”
“诶，”謝羲沅仿佛這才聽到，慢悠悠應了聲，“怎麽了爺爺？”但他的目光沒有從游戲畫面上離開。
“你三叔和你姑姑，他們對北島投資項目看法不一致，你有什麽想法嗎？”謝啓峰耐心的重複問了一遍。
“哦。”謝羲沅笑了笑，“我能有什麽想法，實在不行抛硬幣吧，誰是字，聽誰的。”
謝啓峰臉上是沒法掩飾的失望，但語氣仍然溫和忍耐，“你在幹什麽？打游戲嗎？先把游戲關了。”
“行了，爸，羲沅還是學生呢，你別要求那麽多。”謝思明道，“快快樂樂多好，不像我們，每天為生意操碎了心。”
另一邊，黎嘉瑤母親王榕暗自搖了搖頭。
夜深人靜時，黎顯一家離去。
車內，王榕道：“這個謝羲沅，不學無術，還對嘉瑤冷淡的很，這要是以後結婚了，嘉瑤的日子能好過嗎？”
後排的黎嘉瑤忙道：“媽，沅哥就是那個性格，他人很好的。”
“你懂什麽，別插嘴。”王榕低斥，對一旁開車的丈夫黎顯道，“他那些叔叔，明擺着想他當一個混吃等死的富二代，以後能有什麽前途？”
“愚蠢。”黎顯輕蔑的笑了聲，“你別忘了，他一個人手裏持有君謝六成股份。”
“可他在謝家沒有一點話語權，就是個透明人。整個君謝集團，有誰知道這個小少爺的存在？以後就算以後進了公司，又有誰能服他？”
“那是因為他父母雙亡無依無靠，等他跟嘉瑤結婚了，我們的根基加上他的控股權，還需要看謝家那幾個人的臉色嗎？”
黎顯心裏清楚，謝思華有意讓謝羲沅跟他女兒在一起，就是為了更好的掌控謝羲沅手裏的股份。
但是，等他成了謝羲沅的岳父，就不再是過去只能唯謝思華馬首是瞻的情況了。
S市。
林婳忙了一天，直到晚上十點開車回家。洗漱完之後，她靠在床頭，點開微信，給謝羲沅發過去視頻通話。
大學生回家第一天，得關心一下。
清脆的鈴聲響了幾秒後，視頻被挂斷。
林婳：“？！”
這才回家，就不接視頻。
她九萬的手表是白買了嗎？
林婳不甘心，又打了個視頻過去，謝羲沅依然挂掉了，但是給她發了一條消息。
XX：[有事，晚點給你回電。]
林婳還是不爽，這深更半夜是有什麽事，接個視頻都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