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 (5)
,所以每次寺西七煉制兵器的時候都要去找武器制造房那裏借用地方,時間很長,桐人也就一個人到處瞎逛或者找個地方休息。
接過寺西七遞過來的武器,上面顯示的數據都挺不錯的。
這個世界的怪物不止笨頭笨腦的野豬一種,靈敏型,血厚型,甚至還有飛行種類,各種各樣的怪物都需要不同的對策,對付他們的武器也要随機應變,幸好寺西七也很聰明,每次桐人剛想要開口說什麽,他似乎就明白意思一般行動起來,默契十足。
不過,寺西七已經完全到了可以自己行動的地步,因為他吸收能力性很強,對游戲的理解和分析也有自己的一套思維方式,或許留在在自己的身邊反而……
作者有話要說: 好困……滾去睡覺
這周六天班,差點有人周六要和我換班,否則就上七天了呢
☆、刀劍神域(三)
昨天寺西七和桐人發現一處花海中的秘密地洞,原本以為是BOSS的房間,但其實不過是比外面怪物等級略高的怪物而已,作為升級練習倒也無所謂,兩人商議準備妥當之後再來,于是寺西七也就制作了一些新武器來試手。先在花海中幹掉一批蜜蜂和蝴蝶,獲得不少蜂蜜和植物種子,寺西七都收集起來,指不定将來還可以派上用場。這些天也沒有克萊因的消息,桐人沒說,寺西七也就不再提,突然發生了這種情況,誰都需要時間好好整理心情,哪怕他再堅強。
寺西七的等級比桐人高出五級,少年沒想到這個看上去一本正經的人也會是練級狂魔,游戲中的體力和身體素質都與現實中挂鈎,有時候自己疲勞度實在是累得不行就只能倒頭就睡,而他卻可以繼續砍砍砍,自己跟着寺西七晨跑砍怪試過幾次,不肖一兩天就放棄了,天知道他是怎麽有精力再去制作武器和學廚藝的,難道說年齡差就這麽說明問題嗎……
“粘稠的鑰匙?”
一直在刷蜜蜂和蝴蝶,兩人沒想到會掉下這麽奇怪的一個道具,不過,這或許是什麽寶物的鑰匙的也說不定。說到粘稠,桐人的手上沾着鑰匙,一拉開全是手上全是絲粘着,根本沒有辦法分開,一時間兩只手完全黏糊糊的,連武器都沒辦法使用,錯愕極了。
桐人懊惱地坐在地上,寺西七解決了他們周圍最後一只蝴蝶後坐在他的身邊,小心地抓着桐人的手臂,檢查這個黏着的液體到底是什麽東西。“看起來不像是膠水和樹脂,也沒有掉血,有哪裏不舒服嗎?打下這個鑰匙之後有沒有別的提示?”
“啊,等等!”桐人點開【粘稠的鑰匙】的具體數據給寺西七看,上面還有一排小字。“12小時候自動消失。”
“……”寺西七皺了皺眉,難道這個還是某種限定時間的任務道具?“先回村子嗎?”
“不,我……”桐人還來不及說話,一陣強風直接朝他們襲來,等他再一次睜開的眼睛的時候,身邊哪還有寺西七,而且他也不再最初的花海中。黑色的空間透露出一抹莫名的壓抑感,他試着喊了幾聲寺西七的名字,沒有人回答,只有他的聲音在空曠的空間中回響。他們似乎觸發了某種任務,而且還是在完全都不知道是什麽任務的情況下,更悲劇的事情是他似乎連通訊都不能使用,哦,還有轉移水晶也無效。
寺西七見桐人消失也意識到了這點,比桐人幸運的事情是他收到了任務提示。
【請在三小時內找到萊利斯花海中的地洞迷宮,并且擊敗裏面的變異怪。】
叮——
恭喜玩家NO.7觸發隐藏任務,請在不死亡的情況下,獨立擊殺BOSS。任務獎勵未知,懲罰未知。
還真是喜歡趕在一起。
地洞迷宮他昨天和桐人找到過,并不難,倒是裏面的怪卻需要兩人合作擊退,何況還有高于普通怪物屬性的變異怪,他可不相信游戲制作人員會傻到将變異怪的戰鬥力設計得比在他附近的其他怪物都低,可眼下也沒有別的方法,桐人那邊聯系不上,應該是到了某種封閉聯系的空間,也只有完成這個麻煩的任務才能解決問題。
其實,桐人也沒想過寺西七會真的來救自己。第一,他們相處時間并不長,對方沒必要為了自己冒險,誰知道之後會遇到什麽情況,裏面會有其他危險,明哲保身很正常,他不會抱怨。其次,他已經從最先的慌亂中冷靜下來,他們上一次來并沒有發生這個意外,今天是打到這個鑰匙之後才發生的,所以這個便是關鍵,只要自己破解他,說不定其中就有解決辦法。第三,如果他分析錯的話,寺西七是很少玩游戲的人,因為最開始他都不知道有些技能可以買書學或者找技能師,自己還能活着等到他嗎?不,不是不相信那個人啦,只是他覺得太過依賴寺西七不好。
他之前問過寺西七,“寺西七,你準備游戲通關之後會做什麽?”好吧,自己也很快意識到這個問題或許設計隐私,立馬該尴尬地擺手,“額,我只是好奇,不用回答我的……啊,不是,我只是……”
“沒事。”寺西七停下寫字的手,目光卻落在遠處,柔和,思念。“想要去看看這個世界吧,然後找一份工作,結婚,生兒育女,每個人的未來都不一樣。”
那時候或許自己就已經意識到了,他的心裏有個人,他根本不需要自己在他的身邊也能走下去。
……
說是地洞迷宮,其實也不過每次遇到岔路都有兩條路走,一條不對就換另一條,其中遇到的小怪全部當做練級對象。血量變紅了再吃補血的藥物,再貴也要忍下來,争取更多的時間找到變異怪所在的地方。不過之後寺西七就找到了突破迷宮的訣竅,因為遇到岔路的時候空氣中就會飄來一股味道,那是粘稠的鑰匙上散發出來的氣味。
說到底,游戲不會絕了玩家的出路,就看你能不能發現。
寺西七留在的身邊的藥物僅夠一個人使用,但這個一個人使用也是在兩人一起刷怪的前提下,如今的補給在迷宮深處解決完守住門口的最後一只普通怪後也就剩下一瓶,如同裏面的變異怪物不止一只,如果他任務失敗,會不會導致桐人……
寺西七沒有足夠的時間多想,直接推開大門。
三只變異蝴蝶,三只變異蜜蜂,周圍還有一些普通蜜蜂和蝴蝶,情況不容樂觀。
變異怪的背後還有一個小門,寺西七看了一眼就将注意力放在眼前的怪物上,沒有打敗他們之前,想什麽都是多餘的。
這個游戲和在不二周助那個世界中的游戲不同,死了還可以重來,有些甚至有作弊器,這裏死了就是真的死了,再也沒有希望可言。壓抑,死亡,茅場晶彥到底是出于什麽目的讓這一萬多人用自己的生命來進行游戲,揮劍的一瞬間決定的是自己的命運,絲毫不能懈怠。
一只,兩只,三只……
血量已經變黃,再這樣下去很快就要到了危險邊緣,那個時候甚至身體行動能力也會受到影響。寺西七已經将普通怪清理得差不多,變異怪卻只消滅了一只,它們比普通怪巨大,煽動一下翅膀就會引起一陣強風,有時候這個風還是帶毒性,幸運的是毒性一般,普通的解毒藥就能停止血量下掉。
桐人說過,任何怪物都有自己的弱點,只要抓住那個地方,就算等級落差存在也能克敵制勝。
蝴蝶和蜜蜂能有什麽弱點,除了他們長了一對翅膀能在天上飛之外……
桐人在那個黑色的空間待了很久,他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手被粘得根本沒辦法使用武器。一點都不怕,那是騙人的,誰會不怕死呢?十四歲的孩子心智再成熟也不過是孩子,面對游戲和面對死亡的心境不一樣,特別是你非常靠近死亡,那種未知的恐懼一分一秒地剝奪你所有的期望和信念。他想起了很多,家人,同學,克萊因,寺西七,所有的畫面一幕幕閃過,可他卻再也抓不住。
忽然,一絲光亮逐漸變得寬闊,然後一個人影倒在他的面前。
鮮血的血量不斷提示已經到達生命的危險指數,可因為中毒效果,血量還在一格一格往下掉。桐人震驚之餘卻也立馬行動,将身邊的回複水晶往對方身上使用,看着那個人的血量黃了變紅,黃了變紅,反反複複三四次才回複滿血狀态。
他這才松了一口氣擡頭,空蕩的大廳上只有一個寶箱,怪物早就被刷新幹淨,沒人知道先前發生了什麽。
“唔……”寺西七皺了皺眉,雖然身體還有一些麻痹,這是中毒效果疊加的後遺症。幸好他昏迷前劈開了關着桐人的門鎖,天知道沒有血藥的他會不會這麽在游戲中死亡。“沒事吧?”
有事的人明明是你!
桐人話到嘴邊卻怎麽都說不出口,寺西七是為了保護他,寺西七是為了救他,寺西七現在這副情況完全都是因為他。
少年張了張嘴,自責的心讓他眼底充滿了後悔和傷痛,難道他不知道在游戲中死了就是真的死了嗎!萬一他死了,他就沒想過自己的親人朋友嗎!
“對不起。”寺西七摸着桐人的腦袋,軟軟的黑發異常順滑舒服,少年的表情也因為自己的道歉而愣住,不可思議。終究還是心軟啊,不希望這個純淨的少年露出那樣的表情。“如果之前準備充足的話就不會讓你等這麽久了,不要擔心,現在已經沒事了。換成是我的話,桐人也會想辦法來救我的不是嗎?所以不要胡思亂想,我還要感謝桐人救我呢。那麽去看看寶箱裏有什麽吧,桐人。”
鑰匙在門被打開的一瞬間後,附着粘稠的液體便消失得幹幹淨淨。桐人握住鑰匙心情有點複雜,他說不上來是怎麽想的,只能先去打開寶箱,有很多事情他暫時也沒弄明白。
寶箱裏面是一件軟甲,桐人準備将它給寺西七,但後者覺得那比較适合桐人,因為他總是沖在前面,而自己今天屬于特殊情況。
桐人暫時将它收下,陪着寺西七休息一會決定兩人邊刷怪邊回到村子裏去休息。
寺西七果然是不了解年輕人到底為什麽總喜歡突然就沉默不說話,少年們有少年們的煩惱,寺西七再怎麽猜測也不可能得知得清清楚楚,也就将桐人的沉默當做自責,想着晚飯的時候再找他好好聊聊,讓他不要有心理負擔。
因為打敗的變異怪,桐人的等級似乎也收到的經驗,瞬間就升了兩級,這麽多經驗讓他不得不懷疑寺西七是在什麽樣的環境下打敗什麽樣的怪物才可以獲得這麽多的經驗。一想多,就更不敢和對方說話,甚至連眼神觸碰到就立馬避開。
“……”
對了,寺西七先前也收到系統的提示。
叮——
恭喜玩家NO.7完成隐藏任務,獎勵:少年的悸動。
“……”
那到底是什麽東西啊!
叮——
玩家NO.7與人物桐人好感度達到一定數值,獲得少年的信任,開啓隐藏任務:幫助少年通關游戲。
“……”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是老爸老媽結婚紀念日
帶他們出去HAPPY啦!
☆、刀劍神域(四)
村子裏一點都不像野外充滿危險,如果所有人都不去嘗試通關游戲而是選擇在這個世界存活,那麽世界會變成什麽樣子呢?在真實世界中的身體又會變成什麽樣子呢?沒有人會知道,這裏就算再美好終究也不是真實,想要留在這裏不過是羨慕這裏能夠靠着手中的劍主宰自己的生活而已。
他知道,終有一天自己會結束一切。
在旅店吃了一頓沉默的晚飯,本想要借着飯後散步的名號給少年開導,卻不想對方說要一個人去練習,讓自己回去休息,還真是青春期搞不懂。寺西七開始回想自己十四歲的時候都在做一些什麽,因為單親家庭,生活上比較困難,那個時候十四歲已經可以在外面工作,可母親希望他多讀一點書,所以他只能背着母親說周末學校補課,其實在打臨工,再之後就是母親病倒了,那個時候他沒有足夠的時間去煩惱別的事情,如果他也倒下,他也去避開那些問題,他的母親或許就不能得救。
寺西七今天也有些累,突然打了變異怪讓他感慨良多。每一層都有各自的BOSS,只有打敗每一層的BOSS才能通往下一層繼續通關。可如今自己光是打變異怪就已經捉襟見肘,那麽面對真正BOSS的時候又該怎麽辦?雖然到時候可以組隊一起人抗BOSS,可游戲設計者必定也料到這個局面,其中的困難度光是想一想就有些煩躁。
“這樣下去恐怕不行,并不是每一個人都想要離開游戲,甚至不會利用這個游戲。”
記着自己零零散散整理的游戲技巧的稿子之前交給了其他人,讓他們負責印刷出版給更多的人看,倒不是寺西七博愛,希望以此拯救更多的人。你想想,一個游戲要通關一百層,他們手頭上約莫一百萬人,如果沒有任何經驗的玩家随意到野外戰鬥,死亡率簡直是免費贈送,節約這個力量也是為将來通關做打算,多個人也算多個手,哪怕他不想要戰鬥,做點兵器和補給也好。
安靜的壞境讓進入游戲之後一直緊繃的寺西七開始放松,這和初始世界的生活不同。
不二周助。
明媚的少年在寺西七的腦中清晰起來,他一直避開這個問題,因為他找不到任何的解決方法。握住筆的手不自覺地在紙上勾勒出少年的摸樣,彎彎的媚眼,惡作劇的笑容,栗色的短發,還有……微啓的唇。
“周助。”
桐人回到旅館房間的時候寺西七已經睡下,兩人節約錢,因為他們覺得那可以購買更有必要的東西,所以他們一致決定同住在一間房間內。桌上攤開着未合上的筆記本,桐人知道那是記錄游戲經驗的筆記本,寺西七通常也會拿來給自己看,問一下是不是有需要糾正的地方。少年想了一下便坐在書桌前看起來,上面寫着寺西七對BOSS困難度的分析,還有對于這次隐藏任務以及其他一些猜測。
翻到最後的寫字的一頁畫着一個人的臉,雖然畫技不怎麽樣,不過到可以看出一個少年的輪廓。
不是寺西七,不是自己,大概是他認識的人,很重要的人。
他和寺西七相處十多天天了,兩人都沒有過問對方現實生活方面的事情,不知道是有意避開,還是根本沒這個必要。他忽然有點心悶,比剛才的心揪起來的痛更加難受,黑色的短發也顯得無精打采。
他根本不了解他。
桐人放下手中的筆記本,一步一步走到寺西七的身邊,輕輕地坐在一旁,看着那人安靜的睡顏。
“寺西七。”
很輕,很輕。
如同他靠近寺西七臉頰的動作一般。
什麽都沒有發生,在就要發生的那一刻,少年臉色發紅地退開,直接往門外沖。
突然的動作讓寺西七從睡夢中醒來,看了眼某人未關的門,他抓了抓黑發,将衣服穿好也跟了出去。
作為一個成年人……好吧,作為一個比桐人年長的人來說,他有必要看好這個孩子,免得他在外面出了意外,不單單是因為和克萊因的約定,不單單是因為桐人對他的幫助,不單單是因為桐人的性格。可能也有生活在這裏久了就會将自己融入這個世界,不自覺地将感情也傾注進去,明知道會分離也好,明知道不可能有将來也好,他真的不希望那個少年死在這個游戲中。
同樣都被困在一場游戲,少年死了,在寺西七的眼裏就是真的死了,而他不經歷一場死亡後最多是處罰的游戲,還可以重來。如果真的可以,他會将活下去的機會給他。說起來也奇怪,既然是游戲,那麽少年的生命也應該可以重來的,自己到底是怎麽想的呢?
桐人跑出了村,天色已經很黑,在野外就一個不小心跌倒地上,像是背後又什麽洪水猛獸,他剛準備再次爬起來的時候手臂被人抓住,那人将他扶好,拍掉褲腿和衣服上的灰,動作小心翼翼。
“小心點,晚上不知道會不會出現什麽特殊的怪物,而且一些夜間怪的實力也會相應提升,就算再怎麽想要沖級也別當自己是鐵人。”
“嗯。”
“是要繼續打怪嗎?”
桐人不知道怎麽回答,他控制不住胡亂的心跳,控制不住臉上火燒一般的羞色。寺西七靠的太近,他的手太溫暖,這是游戲,或許寺西七是将自己當做弟弟來看待了……對,弟弟!我也一定是将寺西七當做可靠的哥哥來依賴,真是的,到底在胡思亂想一些什麽呀!自己只是不适應寺西七的溫柔和他的舉動而已,誰讓在家裏自己是哥哥,哥哥保護弟弟妹妹是很正常的事情,如果換做是他,想必現在臉紅的應該是寺西七才是!他只是不适應,他只是不習慣,從來都沒有人如此靠近過他而已。
“不了,回去休息吧。”
青春期的少年變臉速度也是寺西七嘆為觀止的。
兩人之後繼續打怪升級,找尋第一層的BOSS,可一個月都過去了,始終一點線索都沒有。幸好沒有時間限制,否則寺西七可真要冤死。桐人倒是開朗很多,兩人之間的信任和默契也進一步提升,這對于将來合作十分有益。
今天廣場上難得聚集一些人,有人組織了團隊準備攻略BOSS的房間。看着桐人有些感興趣的眼神,寺西七也就拉着他一起坐下。說實話,桐人和自己在一起打怪升級後,幾乎都沒見他同別人一起合作,偶爾遇到其他玩家都很少開口說話……雖然自己也是,不過,平時和自己獨處的時候話也沒這麽少啊。
“在場每個人的實力暫且不知,如果沒有合作經驗的話可能會有所影響。不過,如果他們發現的真是BOSS房間,去看一下情況也不壞,況且是六人一組組隊……桐人?”寺西七分析了幾句,注意到身旁的少年直接呆愣了,哦,他們周圍的人似乎都已經各自組隊,唯一和他們一樣成為真空狀态的只有一個穿着鬥篷看不出真實容貌的人。
桐人看了看寺西七,看了看那個坐在一邊的人,想着到底是和寺西七兩人組隊比較好,還是再多一個人好點。寺西七沒有給他思考的時間,桐人做事就是太優柔寡斷,猶豫不決是大忌,直接将少年拉到那人的身邊。他希望桐人能多交一些朋友,而不是一個人辛辛苦苦地升級,他需要的是像克萊因一樣能夠支持他,信任他的人,這樣才能走得更遠。說真的,他其實沒有把握能活到最後,所以就當做自私吧,他希望眼前的少年可以。
“請問要和我們組隊嗎?BOSS沒有辦法一個人單獨攻略,三個人在一起還可以互相照應,而且就這一次。”
“嗯。”
見對方同意,桐人松了一口氣,卻又覺得尴尬和胸悶。他看了看對方血槽旁邊的名字,阿絲娜……應該是一個女孩子的名字吧,他們好像沒怎麽遇到過女性玩家。
本以為事情可以告一段落,卻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一個叫做牙王的人,說游戲的封測人員應該對先前死亡的兩千多人道歉,之後的話更加莫名其妙。寺西七只覺得無所謂,每個人獨立生活,難道幫助你活下去還變得應該了?每天施舍你一頓飯吃,一段時間後不給你吃飯,難道就是我不對?寺西七厭惡這種人,貪得無厭,将所有的過錯都推卸在別人身上,他們只希望得到更多,從不想要知道他們得到的東西究竟是應該的得到的,還是別人的好心。
桐人的臉色有些難看,想必是那人話讓他聯想到自己,又開始自責,果然是太善良了。
寺西七握住桐人的手,湊到他耳邊悄悄地的說道,“不要想太多,我們做了應該做的,你也不是幫助我完成游戲指南嗎?你已經盡力了,我們不可能保護得了所有人。”寺西七并不是故意用這種方式說話,阿絲娜就坐在旁邊,他不希望暴露出桐人的身份,可少年卻因為耳邊的暖意唰得一下紅了臉。
“……”
所以說,寺西七真的非常無辜,難道這樣不對嗎?
因為明天要正式攻略,寺西七在旅店裏清點兩人的補給是不是充足,有沒有必要在緊急制作一些東西。
桐人倒顯得郁郁寡歡,寺西七今天的表現說明只要他想就可以很容易融入團隊中,而自己倒像是一個獨行玩家,這樣下去……自己真的不會影響寺西七嗎?如果有一天,寺西七向自己提出他要加入團隊,自己會怎麽辦?和他一起加入?還是離開?如果……
“桐人,明天……”
“我加入。”寺西七的話還沒有說完,少年就打斷了。
“哈?”
“我去街上走走!!”
火急火燎離開的少年依舊讓寺西七摸不着頭腦。
作者有話要說: 這周母親節啊……給老媽去定一個榴蓮蛋糕
吧唧吧唧
怎麽說呢,現在的寺西七的心裏只有不二周助
這個算不算劇透呢
☆、刀劍神域(五)
攻略第一層BOSS前夜,攻略隊伍的其他人都在享受此刻的安寧,舉杯相邀,熱切讨論,似乎已經在預祝勝利的果實。寺西七掃了一眼就離開,桐人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饒是現在出事還真令人頭痛。不過,街道上一抹熟悉的身影吸引了他,想了片刻後便走過去。
“你好,我可以坐在這邊嗎?”
穿着鬥篷的阿絲娜一怔,停下繼續吃幹面包的動作,也沒有出聲阻止。
寺西七和阿絲娜保持了一段距離坐下,畢竟兩人不是熟人,距離的遠近也說明關系的好壞,如果自己貿然靠太近的話,只會起到反效果,讓對方誤會,但他也有不得不做的。拿出口袋裏的蜂蜜罐子,因為長時間在野外打怪總需要備一點調料,再加上桐人現在被自己養刁,光是啃幹面包的話或許都不習慣。
“這個是怪物掉下的蜂蜜加工後制作的,很好吃。”說完,寺西七也取出自己的幹面包,在上面沾上一點蜂蜜,咬了一大口,似乎為了讓對方相信這個很安全。
阿絲娜和桐人一樣,是一個非常堅強的孩子,都不想要輸給游戲,不想要輸給這個世界。明知道危險,明知道其實可以躲起來卻依舊選擇戰鬥,這怎麽讓人不敬佩呢?說實話,很多事情不适合這些孩子來做,可現在對于他們來說,卻又是不得不做。
寺西七笑了,逆境中有多少人可以保持自我?
“明天要好好加油,我們一定都可以活下來的,到時候還希望能和你真正的交朋友。”
“那個……之前和你在一起的人是你的朋友嗎?我剛才好像看見他急沖沖走開了,你們沒事吧?”
“沒事,桐人他最近可能青春期到了。”
“……”隐藏在鬥篷中的少女一怔,明明眼前的人說得是如此的認真,可她偏偏為少年默哀。
寺西七沒有多想,阿絲娜是一個很不錯的女孩,至少是一個值得信任的同伴,如果自己不在了,桐人還能有她。在桐人情緒不穩定的時候,需要有一個人支持他,打醒他。等他回到旅店的房間的時候,桐人還沒有回來,或許少年在野外刷怪,想要趕在攻略前再升一級。
“幫助桐人通關游戲……現在需要的東西太多了。”
游戲中的死亡會比現實中更加恐怖嗎?
寺西七經歷了這次戰鬥後告訴你,會,深入骨髓。
緊閉的大門被推開,遠遠地可以看見BOSS猩紅的雙目,戰鬥一觸即發。在迪亞貝爾的指揮下,衆人游刃有餘地抗到BOSS切換武器,本以為希望就在眼前,他們馬上就可以突破第一層BOSS!可誰曾想到那也正是改變的開始!
怪物的武器改變,和情報的不一樣,說實話,既然茅場晶彥能改變游戲進行的規則,自然也有能力改變其中的程序,是自己沒有想到。
桐人看到迪亞貝爾被擊飛就立馬沖了過去,寺西七嘆口氣,只能将利劍對準BOSS,希望混亂的衆人能夠冷靜下來。
迪亞貝爾死了,或者說他選擇了死亡,将希望交給了桐人。作為封測玩家的他非常清楚,最後一擊獲得的獎勵是多麽的重要,不放棄其他玩家也是自己唯一能做的,而現在,全部托付給了少年。
“一起上吧,桐人。”寺西七恍然,他的存在是為了讓少年走的更遠。
“我也上。”阿絲娜也移動到了兩人身旁,剛才的一幕她都看在眼裏。
戰鬥的過程寺西七已經不想要回想,成長也好,悔恨也好,再怎麽去努力都改變不了。桐人獲得最後一擊獎勵,午夜大衣,大家通關第一層,一百層也不再是渺茫。
可不是所有人都這麽想,牙王質問桐人為什麽見死不救,甚至說出了他是封測玩家的事情,原本剛剛恭喜桐人的同伴都換了一副嘴臉,将迪亞貝爾的死,将所有的罪過都牽扯到封測玩家的頭上,認為是知道情報的他們故意隐瞞,想要獨占所有的好處。
人才是最可怕的,比怪物更可怕,他們永遠貪得無厭。別人憑什麽告訴你情報,憑什麽要幫助你,又憑什麽必須為你而死呢。
“不是你的錯,桐人,做你認為該做的事情就好,你已經盡力了。”寺西七拍了拍桐人的肩膀,他向來不太在意那些不必要的目光,因為那些人再怎麽樣也改變不了他的生活,改變不了他這個人。他是在為自己活着,不是想要活成他們希望的人。
“說我是原封測玩家?不要把我和那種外行人相提并論。”桐人推開了寺西七的手,從地上站起來,細碎的劉海這種他的眉目,聲音卻冰冷異常。“在封測的一千人當中,多數有連怎麽練級都不知道的人存在,但我和那些家夥不同,我在封測期間,登上了誰都沒有達到的樓層。之所以知道BOSS的技能是因為我在高層上和那些怪物戰了又戰,我還知道很多其他的哦~情報販子根本沒法和我比!”
“這……這算什麽!這根本不能叫做封測玩家了,這是作弊!是作弊者!封測的作弊者!封弊者!”
“是啊,我是封弊者,今後不要将我和封測玩家相提并論。”
剎那間,黑色的午夜大衣将少年的身形包裹在內,猶如黑夜吞噬明月。
他沒有回頭,一步一步,緩緩地走向通往第二層的大門。每一步都走得沉重,每一步都預示着他必須肩負的東西。
“……”看來迪亞貝爾的死多少是讓桐人成長了些,少年也将所有封測玩家的仇恨都拉到自己的身上。何苦呢?寺西七嘆口氣,也跟在了他的後面。任務也好,感謝也罷,他都必須跟在少年的後面,或許一開始自己的确想要利用他,可少年太幹淨,這樣的人讓自己充滿罪惡感。
“等等!”阿絲娜也跟了上來,因為女孩一路跑着,腳程倒比寺西七快上些。雖然聽不清她和桐人說了些什麽,女孩淺笑和少年臉上表情的舒緩說明是一件好事。寺西七勾起嘴角,挺喜歡這兩個在這個世界中依舊可以保持本性的孩子,他做不到這些,他看過太多的黑暗,他更知道這個世界并不是真實的,所有人的努力和死亡在設計者的眼裏就是一組數據。
少年提醒阿絲娜下次有值得信任的人邀請她加入公會不要拒絕,因為一個人單刷是有限度的。一擡頭,注意到某人也雙眼含笑地看向自己,想起之前自己因為要裝氣勢而故意推開他的舉動就一陣尴尬地不敢看過去。現在後怕有什麽用!嗷嗷嗷,雖然看樣子寺西七一點都沒有生氣的樣子,可少年就是心裏窘得可怕呀!
“走吧,桐人,帶我看看你所見到過的世界。”寺西七趁機揉了揉那柔順的黑發,轉而對阿絲娜也一笑。“阿絲娜,我們下次再見。”
“好的,寺西七,桐人。”女孩眨眨眼,似乎對桐人臉紅的樣子頗為感興趣。
寺西七很少笑,就算是桐人也難得見寺西七笑過,因為他經常在思考,思考各種問題,有時候是一種懷念,看向天空,不知道是在想着誰。如今看到他突然對着阿絲娜笑出來,少年的心又變了。
“我們走吧。”
他忽然覺得只和寺西七兩人就足夠了。
通關第二層之後,寺西七和桐人又開始忙碌起來,倒不是寺西七現在不想讓桐人加入任何公會或者與其他人合作,迪亞貝爾的死是一種打擊,現在其他人看他的目光又是另一個障礙,就算聰明的人明白桐人舉動的意義,可大多數人和牙王一樣,會将自己所有的情緒都牽扯到少年的身上,恨之入骨。自己是必須參與到通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