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一酒樓
自那日之後,程氏她們又恢複了對莫初初母女的不理不睬,莫初初倒也樂得清靜。只是,莫清蓮卻一如既往的邀她們母女去前院一同用餐,每每莫初初都只能想盡辦法推辭了,可莫清蓮依舊每日裏派人來請,令莫初初十分苦惱,猜不透她到底想幹什麽,只好每天和她打着太極,等待她下一步的動作。
而話又說回來,自打進京後,陸鳳的身體便一直不怎麽好,常常動一動就頭暈頭疼,令莫初初十分擔憂。
這些日子裏,莫初初為了給陸鳳調養身體,也為了不讓莫家人有機可乘在她們的飲食中做手腳,便在宅院中開了自己的小廚房,她每天不僅做一些營養豐富的菜式給陸鳳吃,還會利用在美團空間學的菜式,再變化研究些新的菜式出來。
于是乎,莫初初如今幾乎整天都紮在廚房裏了,陸鳳倒是樂得莫初初安安靜靜的待在她身邊,是以母女二人難得的過了段輕松自由的日子。
這一日,天清氣朗,風和日麗。
莫初初坐在檐下照看一株新栽種的秋海棠花苗,京城天氣比較幹燥,這株花苗種了幾日也沒變化,莫初初正在想該怎麽才能把花苗培育好,柳兒就拿着何叔寄來的信進了來。
前段時間與王修接觸之後,莫初初發現他夫婦二人都挺實誠可靠,值得信任,便寫了幾封書信,托王修幫忙寄去了鄉下,沒想到這麽快就有了回信。
莫初初接過書信拆開看了,裏面除了一封信還有些銀票,何叔在信中說了酒樓的近況,還說上次她寄去的菜式一經推出就很受歡迎,除此之外,何叔還順帶在信中提了提花田的事,這月花田的産量也很好,收入還比去年高了許多。
看完之後,莫初初将信件交給柳兒,讓她拿去燒了,自己則揣着銀票回了房間。何叔的這一封信,可謂讓莫初初放下了心頭的一塊大石,讓她無後顧之憂,可以準備在京城發展酒樓和花田了。
這些日子,莫初初已經打量過好幾個在京城比較繁華的街道,只是地段不一,開酒樓所需的花費也不同,所以她尚在考慮當中。趁着今日天氣好,莫初初在房中換了一身男裝出來,跟陸鳳說了聲出門轉轉,便帶着柳兒一起從後門溜了出去。
“姑娘,今日我們要去哪裏?”柳兒亦作了小厮打扮,雖有些奇怪,卻很是可愛。
莫初初拿着折扇敲了敲她的頭,提醒道,“怎麽又忘了,現在要叫我公子!”
柳兒揉揉頭,輕呼道,“哦,知道了。”
莫初初笑了笑,在街道上悠閑走着,因為她之前一直在鄉下住着,農忙時也會下田幫忙,所以皮膚不似那些大家閨秀一般白白嫩嫩,反而稍微有點亞麻色,如今扮作男子便是十足十的像,也不怕會有人拆穿她。
走了一段路,柳兒拿着一串剛買的冰糖葫蘆,問莫初初要不要吃,見莫初初連連搖頭,便惋惜道,“公子,這麽好吃的糖葫蘆,你真的不吃?”
莫初初抽了抽嘴角,離柳兒遠了點,鄙視道,“柳兒,我們現在是男子,怎麽能像女子一樣在路上吃冰糖葫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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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兒頓了頓,不解道,“為什麽男子就不可以吃冰糖葫蘆?”
看着柳兒十分好奇樣子,莫初初竟無言以對。莫初初決定不與柳兒争論這件事,于是揮開折扇,邊搖邊問道,“,柳兒,你可知近日裏,京城可有什麽大事發生?”
柳兒想了想,道,“前些日子聽說,皇上要給宇世子指婚呢,聽說世子妃将要從朝中大臣的女兒中選出來,這事一經傳出,便在京城引起了不小的轟動,現在大家都在猜測,到底是哪家閨秀能入得了皇上的眼呢。”
“宇世子?”莫初初疑道,好像她也曾聽說過這個宇世子吧,卻不知他到底是何身份,竟能得皇上如此看重,“柳兒,你可知這宇世子到底是何方神聖?”
柳兒咬了一口糖葫蘆,皺眉道,“這個,我也不太清楚,只聽說宇世子自出身便父母雙亡、身患頑疾,可皇上卻是十分疼愛他,不僅廣招名醫給世子治病,還在世子成年後賞賜了府邸給他,可民間卻一直無人知曉世子身世。”
看來這個宇世子,可真是身份特殊啊,連他的父母是誰都沒人知道,可皇上卻如此厚愛他,真是令人捉摸不透。不過,莫初初覺得這些事離她太遙遠,她也不想打聽的那麽清楚,于她而言,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她的生意事業了。
“除了宇世子之外,京城就沒發生什麽別的事了嗎?”莫初初畢竟初入京城,人脈還沒有發展起來,許多消息都得通過柳兒出去打聽才知道。
“嗯,也沒什麽別的大事了,畢竟京城乃天子腳下,有什麽事也大多與那些王親貴胄有關,我們這些下人,知道的也不多啊。”柳兒邊走邊說着,一回頭才發現莫初初不知何時停在了一家酒樓前,便忙回過身去,問道,“公子,怎麽了?”
“柳兒,你記住這酒樓的名字,回去之後,想辦法去打聽打聽這家酒樓的來歷。”莫初初看着眼前這號稱京城第一的第一酒樓,十分好奇,她聽說這裏進出的食客,都是非富即貴,而第一酒樓一席難求的名聲也是傳遍京城。莫初初想要在京城開酒樓,勢必要打聽同行的情況,這第一酒樓則是她最大的敵手,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
柳兒在一旁應了,又問道,“公子,那我們要不要進去看看?”
莫初初思忖了會兒,覺得擇日不如撞日,反正也正好到了午時,不如進去打探打探情況也好,便帶着柳兒進了第一酒樓。
一進門,大廳中卻是除了帳臺的一位算帳先生,竟是不見他人,因此也無人招呼她二人,莫初初不由站在廳中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喲,這位公子,你可是來吃飯的?”帳房先生聽見動靜,倒是擡眼看了看,看見有客進來卻也不是十分熱情。
“進酒樓當然是來吃飯喝酒的了,難道還能做別的事?”莫初初對帳房敷衍的态度十分反感,說話便也有些不客氣。
帳房先生笑了笑,又看了她們主仆二人一眼,道,“想必公子是初到京城吧?難道竟不知我們第一酒樓的規矩?”
莫初初愣了愣,卻不知他們有什麽規矩,回頭看向柳兒,柳兒也是搖頭說不知,于是她只好問道,“什麽規矩?”
帳房先生冷落了莫初初一會兒,撥了幾把算盤,又翻了幾頁帳才道,“我們第一酒樓的規矩就是,凡是路過吃飯的恕不招待,我們這裏的酒菜向來是一天一席,一般只有皇親貴胄、達官貴人才吃得起的,公子若想吃,就請出門去別家吧,恕不遠送了。”
“你這酒樓,也太嚣張了吧,哪有打開門不做生意的?”柳兒氣不過,要與他理論。
那帳房搖搖頭,不屑道,“我們這裏的生意,一天的流水賬就夠你們尋常人吃好幾年了,你們這些生意,我們不做也罷。”
“那我們的生意,你是不是也可以不做了?”一個傲慢的男聲忽然響起,帳房先生看見來人,當即吓得變了臉色,忙連滾帶爬的跑過來,賠笑道,“兩位爺,小的可不敢說你們啊,你們就別拿小的打趣了,樓上雅間已經備好了飯菜,我這就送兩位過去。”
莫初初只随意瞥了眼來人,看他們穿着錦繡華服,神色傲慢,一看就知道定是哪家王公貴族的纨绔子弟,莫初初不屑與他們打交道,更不想與帳房先生那種勢利小人多有接觸,便沒管他們如何,徑自轉身要離去。
“唉,你站住。”莫初初身前忽然橫斜過來一只手臂,攔住了她的去路,正是那位十分傲慢的公子哥。莫初初淡淡擡眼看着他,不知他想要幹嘛。
“你見了我們為何不行禮?小心我治你個不敬之罪!”公子哥收回手臂,雙手環胸看着她,似是篤定莫初初一定會吓得跪下來行禮一般。
“我為何要行禮?”莫初初依舊不卑不亢,在她看來,這人自進門後便是一副纨绔子弟的傲慢模樣,且未自報家門,她都不知道他是誰,憑什麽要她行禮。
“你知道我是誰嗎!敢這樣跟我說話!”公子哥似是沒料到莫初初竟然那麽沒眼力見,不由有些發怒,要知道,在整個京城,可沒幾個人敢說不認識他小霸王的。
莫初初忍了忍,不想輕易得罪權貴,便問道,“請問公子是哪家的少爺呢?”
“哼,我就知道,你們進第一酒樓就是想來巴結一些權貴的,回去告訴你家主子,別想着打第一酒樓的主意,否則,休怪我不客氣!”公子哥忽然變了臉,惡狠狠的罵着她二人。
莫初初被罵的莫名其妙,不過她也不想争論,反正這第一酒樓她算是了解了,只做權貴生意,既如此,便與她開的酒樓互不相幹,也就沒必要再深入調查什麽了。這樣一想,莫初初看了眼這位莫名其妙的公子哥,确定他是在趕她們走了,便帶着柳兒趕緊離開了這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