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美人為燈，攝政王好雅致
冷繁星安慰，“我都說了，你們不必愧疚，這都是我應該做的，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離淵對我也很好。”
“繁星，是爹爹對不起你，是爹爹沒有本事保護你。”冷盛安抹着老淚，“你以後嫁入攝政王府，他若敢欺負你，你就回來住，咱們家大門永遠為你敞開。”
冷繁星讪讪，老爹這話聽着別扭，倒像是她被趕回娘家似的。
冷扶仁拍她肩膀，“妹妹，大哥沒別的本事，打架雖然打不過他，把攝政王府的大門拆了還是綽綽有餘的。”
冷繁星苦笑，大哥心腸好，也不至于拆人家大門。
冷扶義補充，“妹妹，二哥金銀珠寶多，咱們實在不行就拿銀子砸他，保準累死他。”
冷繁星笑得眼淚流出來了，“二哥，你想用銀子砸，小妹可舍不得。”
“哦？是舍不得銀子，還是舍不得我那個權傾朝野的妹夫？”
“二哥，我當然是舍不得銀子。”冷繁星撒嬌，“皇城大街的柳葉齋糕點又上新品了，二哥，你銀子多，不如買點兒送小妹？”
“好，二哥給你買去。”冷扶義掂掂自己的荷包，“在家等着。”
說完，興沖沖出府去了。
……
另一邊，攝政王府。
萬俟邪心情甚好，因為昨晚冷繁星承認他是她的夫君。
練武場，一張寬大舒适的紫檀木雕蓮花椅上，他正斜倚着看親兵比武。
親兵分為兩列，每次各出四個人同時對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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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俟邪心情好時會給予他們指點，這對他們來說是莫大的榮幸。
冥月在一旁觀戰，時不時幫忙把重傷之人擡下去治傷。
管家穿過兩個月亮門，緩步來到練武場。
右腿剛邁出，一人橫沖，摔倒他在腳邊。
管家默默收回腿，冷眼看着地上那人，年紀輕輕，肋骨怕是斷了三根。
自有人上前擡人，管家這才繼續往前走。
“主上，皇上派人問，那兩個側妃如何。”管家嗓音蒼涼，淡漠悠遠。
萬俟邪招手，冥月遞給管家兩盞宮燈。
兩人視線一對，管家點頭。
出了練武場，管家低頭，手中提着的兩盞宮燈亮着，發出慘白慘白的光亮……
攝政王府門口，皇上身邊的內侍官已經等的不耐煩。
他左右看看，府裏氣氛壓抑，頭頂宛若壓了厚重烏雲，喘不過氣息。
眼見管家出來，手裏只提着兩盞宮燈，心有不悅。
他掐着嗓子道：“攝政王未免太沒規矩，太不把皇上放在眼裏了。”
管家含笑，“瞧公公說的，攝政王若是不把皇上放在眼裏，也不會派我送來重禮。”
他将宮燈遞到內侍官手中，“請公公務必把禮物帶到，這可是用上好的料子，請能工巧匠精心制作一晚才成。”
內侍官打量着，這宮燈與普通宮燈別無二致，要非說特別之處，就是六個面上都畫有風情露骨的美人兒。
他蹙眉，再看管家，含笑似春風扶柳，神情如冬日暖陽。
他硬着頭皮，“好，老奴一定帶到。”
回到皇宮，皇上正與三皇子商量如何剝奪攝政王兵權之事。
內侍官一手提一盞宮燈走近，“皇上。”
皇上愠怒，“朕讓你去攝政王府探虛實，你給朕拿回兩盞破燈幹什麽？”
“皇上息怒。”內侍官顫抖聲音，“老奴手裏的宮燈是攝政王送給您的。至于打探虛實，老奴連攝政王府的門都沒進去，只能看到前院情形，沒有大用。”
皇上沉聲：“扔出去。”
“父皇且慢。”三皇子高聲道。
“炎兒，這宮燈有蹊跷？”
“父皇，這燈，兒臣在哪見過。”萬俟炎問內侍官，“他送你燈時還說了什麽？”
“攝政王府的管家說，這是用上好料子，請能工巧匠精心制作一晚才成。”
皇上的臉色煞是變得慘白，三皇子頓感不妙，“父皇，您……給十五皇叔送女人了？”
內侍官聽他們對話也聽出些門道，提燈的手止不住顫抖。
“父皇，這等怕是用美人皮制成的，他這是在警告您呢。”萬俟炎也神經緊繃。
他想起這燈在哪見過，就是上次「營救」冷繁星時，在寝殿屋檐下見過。
燈罩上同樣畫着六個風姿綽約的美人兒。
他頓覺後脊背發寒。
他的十五皇叔，果然心狠手辣！
內侍官兩眼緊盯着燈，仿佛能看到美人被扒皮拆骨時的痛苦，仿佛能聽到美人兒慘叫連連，而攝政王卻勾唇的冷笑。
……
練武場上，萬俟邪都能想象出皇上猜到宮燈來歷時震驚的表情。
薄唇彎起好看的弧度，邪魅冷厲。
冥月趁機道：“主子，皇上這次應該不敢輕舉妄動了。”
“呵！他不動，別人會動。”萬俟邪意味深長。
二人正談着，一聲清脆嗓音響起，“美人為燈，攝政王好雅致。”
練武場上所有人都朝院門望去。
冷繁星手拎糕點盒，是冷扶義從柳葉齋買回的新品。
管家一路小跑跟過來，“繁星姑娘，您怎麽自己跑過來了。”
說完，他匆匆上前，跪地，“主上恕罪。”
萬俟邪擺手，“無妨，王妃來看我，以後都不必攔。”
“是。”管家起身，袖管抹了抹冷汗。
冷繁星越過管家，在萬俟邪注視下走向他，“這是柳葉齋的新品，我特意給你買的。”
冥月接過，糕點盒散發濃郁香氣，他都有些饞了。
想着下次發月錢，一定也去買一盒嘗嘗。
萬俟邪将冷繁星攬入懷中，示意場上的比武繼續。
“怕嗎？”
冷繁星怔愣，“怕……什麽？”
“白骨為架，人皮為燈。”萬俟邪笑得邪魅，黑眸閃爍寒芒。
冷繁星也彎唇冷笑：“美人嬌貴，不可辜負。”
冥月抖了抖雞皮疙瘩，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主子和繁星小姐可真是惡虎遇上狐貍，若是尋常女子，怕早就吓跑了。
他在心底又默默敬佩繁星幾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