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翠微城

由于十分廢柴,在空中禦劍飛行的時候慕凜讓清凰站在自己身後,自己在前方劃開一丈見方的地盤,讓這裏如履平地,氣流正常。

順便讓弟子把宗主給他的那玉簡塞進清凰腦中,讓他知曉了這大陸的一些風土人情,還有習慣。

清凰在畢業之後,迎來了再一次的學習狂潮。

……從來沒有在高考之後這麽努力過,清凰心想來到這個世界之後,自己也是蠻拼的。

兩人為了方便,在城外的一間茶棚中歇息了一會兒,想着聽一些消息。

清凰在看那枚玉簡了解了夢華的一些風土人情,對比起來其實和他所在的那個世界,歷史上的南唐有些相似。

……怪不得老被欺負,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而軍事力量的發展決定話語權,簡而言之就是夢華打不過伏澤,軍事力量也比不上,自然而然的處于頹勢。

清凰對于政治十分的不熟悉,十分的不知道該如何操作,所以他更安心的陪師尊喝茶。

兩人用了一些易容丹,喝茶不要喝的太爽。

路邊攤上倒是聽到一些消息,似乎是國君十分想傳位給準繼任國君,準繼任國君萬般謙虛的推辭,所以國君只能老老實實的在這裏當國君。

……真是一筆爛賬,原來還真有不想當國君的國君啊。

然後有人就說了,那國君真是聰明,在這關頭想要卸任,目的不要太明顯。

槍打出頭鳥,這時候誰當國君誰倒黴啊,畢竟伏澤都蠢蠢/欲/動了,誰知道什麽時候打過來啊!

這話還沒落,就看到翠微城一堆人擠着出城門,守衛似乎是明白要發生什麽事情了,也沒有為難這些人。

出城的遠遠比進城的多,傻子也明白這不是什麽好現象。

茶……十分的難喝,像是随随便便扔了一大把茶葉渣,然後用開水澆了一遍,就給他們端上來一樣。

然而大家喝的津津有味,因為聊八卦聊的太開心了,口渴,所謂茶水穿腸過,不在腹中留,也就顧不上到底好喝不好喝了。

清凰聽八卦聽的十分帶勁,而那些在茶棚中的人講的是漸入佳境,讓清凰也忘了這茶有多難喝了。

慕凜用神識默不作聲的将整座城掃了一遍,沒有理會聽八卦的徒弟。

原來那國君不是第一次退位讓賢,是很多次退位讓賢,給自己的準繼任國君,準備去出家當和尚,然後準繼任國君就會設法花一大筆錢把國君給贖回來。

這故事聽得太耳熟了……清凰默默腹謗。

歷史果然有必然性。

現在好像國君又缺錢了。

所以國君好像再一次想出家,但準繼任國君好像有點不太對勁。

他沒有去請國君回來。

所以現在城裏住着一個準繼任國君,而城外的和尚廟裏住着一個國君。

大家紛紛在讨論,是不是準繼任國君已經沒錢了。

夢華王朝氛圍一向比較輕松,就是吃個茶這麽苦,也沒有人找茶棚的小二或者老板的事情,只是人來的是越來越多了,旁邊的桌子都擠不下,旁邊有個年輕人便坐了過來。

看他的樣子坐了許久,對于旁邊那人滔滔不絕,不消息噴口水到茶碗裏的行為忍無可忍,雖然清凰與慕凜看着貌不驚人,但慕凜無論臉再怎麽遮,氣勢都是掩藏不了的,這年輕人想來是有招攬之意的。

因為他雖然穿着樸素,但舉手投足間,皆是貴氣。

還有就是長得好,長得那是真好。

他剛坐下,便側頭對着慕凜驟然一笑,光風霁月,素衣木簪,一身灰袍,不掩灼灼其華。這一笑更是如石入湖面,泛起漣漪。

還就被慕凜和清凰兩人瞅見了。

或許是那老板聽的上瘾了,竟然高呼讓小二添水,還拿出了自己珍藏許久的好茶葉!

那本來滔滔不絕的人,此刻更是打了雞血一般,或許是國君的八卦已經沒多少存貨了,他開始轉移話題道,“你們知道為什麽準國君到現在都沒有準王後麽?”

這八卦到還真是少,畢竟比起八卦容知行老婆去哪兒,還不如聊一下他的才華,所謂冠蓋滿京華,斯人獨憔悴,前五個字還真是十分的貼切。

據聞準國君在城裏游行一圈,都能見鮮花灑滿整個街道,滿翠微城的少女都懷/春,或許還有一些少年。

這個世界,是屬于長得好看的,是要刷臉的。

所以這八卦起來沒有體力是做不來的,夢華多風雅,容知行的淵博知識早已淩駕在了他的花邊新聞之上了。

靠的近了,才發覺原來那貴氣青年喝的茶,和他們喝的茶,味道不一樣。

那茶幽香,一縷一縷的飄往這邊,瞬間覺得自己喝的不是茶而是……

算了,不說了。

貴氣青年手中出現兩個玉杯,将茶水傾入,推給慕凜清凰兩人,“請。”

慕凜眼皮擡了一下,随手設下禁制,裏面的聲音傳不出去,外邊的聲音卻可以傳進來。

他說,“容王孫。”

春草明年綠,王孫歸不歸。

清凰終于知道眼前這人到底是誰了。

被八卦的對象,準·夢華王朝·國君,容知行。

……真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來得巧不如喝的好。

幹了這杯茶,估計事情就辦成一半了。

那青年還有些驚訝自己的身份被拆穿,不過只是眨眼間便适應了,“閣下好本事。”

聲音如流水淙淙,朗朗清涼。

他聽着別人在旁邊對他各種批評讨論言之鑿鑿,說若是我做了那國君當如何如何,言下之意他過于軟弱。

容知行沒有絲毫幹預,不以為然般,只是目光留在了慕凜身上,似乎有所求。

“但說無妨。”慕凜直入主題。

“閣下方才以神識掃過此城,又在王宮處停留了片刻,想必是王宮中有閣下所求之物。不知閣下看上了什麽,又想着什麽,若是可以,容某願拱手相讓。”

這是看在師尊合體期修士的修為了。

容知行雖然看着不慌不忙,實則眼底深處的憂慮已經出賣他了。

尋常人看不出來,慕凜卻是看的出來的,他修的是劍道,對七情與殺意都分外敏感。

“種魂術。”慕凜總是這麽直接。

容知行微微變色,擡眼看了周圍,發覺那些人還在對王室諸多事情議論紛紛,也沒有往這邊看,捏了捏手心的汗,“先生可否移步寒舍?”

慕凜颔首,畢竟這裏不是說話的好地方,雖然聽不見,但有些事情,還是鄭重些好。

三人為了不那麽顯眼,便先後離開,清凰見師尊面色有些嚴肅,便有些好奇,“師尊,有什麽不妥嗎?”

慕凜帶着小徒弟進城,傳聲與他,“王孫身上,有否極泰來意,但先經歷至苦,且七情斷絕,無父無母,無兄無姊,無袍澤無結發,是最孤獨之相。榮盛之至,孤獨之最。”

清凰打了個冷顫,“他招惹誰了,怎麽會這樣?”

慕凜緩緩搖頭,“是天道。”

話說到這裏,兩人不約而同的停下,因為那方才的貴氣青年,就站在柳樹下,等他們。

清凰忽然覺得有些可惜,然而也知道有些話不能說,師尊在前無徒弟随意開口的道理,清凰還是懂這些道理的。

“先生,這邊請。”容知行彬彬有禮,帶慕凜二人到自己的府邸,而不是王宮,甚至走的是偏門,而不是正門。

發生了什麽?

簡直跟西廂記張生私會崔莺莺一樣無理取鬧……

一路上幾乎沒有人,到了一處柴房才停了下來,推開門之後看到空無一屋的屋子,容知行又摸到牆上,将一扇看不見的門推開,“兩位請進。”

清凰覺得這情形詭異極了。

容知行知道現在不是解釋的時候,慕凜也沒有猶豫,徑直踏入暗室中,容知行又将門掩好,清凰發現這裏面簡直簡陋到一定程度,除了一張硬木床外,什麽都沒有。

他忽然覺得那個傳聞說準國君很窮的傳言是真的,但也太奇怪了些,容知行随便賣兩幅畫也不止一座府邸的價錢了吧?

慕凜待容知行掩好門之後一震。

這暗室與外界隔絕,猶如一處新世界,哪怕修為至散仙,也無法用神識知道這裏。

容知行轉身的時候還十分冷靜,這回眼神不是朝着慕凜了,而是換到清凰身上,那眼神太過于炙熱以至于清凰在思考自己從前是不是認識過他甚至救過他,但想了很久也沒有想到哪裏需要自己這樣英雄救美過,便排除了美人以身相許這種爛俗梗。

容知行還是用那種炙熱的目光看他,但還是十分冷靜,簡直忍者神龜,他聲音帶着激動,又死命的按捺住激動,對清凰道,“可否,容在下一探?”

清凰往後退了一步,十分懷疑容知行精神不正常。

容知行往前靠近一步,“伸手就好。”

慕凜橫插在中間,“何事?”

容知行看向慕凜,“此人與我,曾是故人。”

慕凜不信他的鬼話,“他才十四歲。”

容知行道,“相交不限于年齡,你前來問種魂術,也是為了他吧?”

慕凜的氣勢變得有些危險。

清凰伸手,容知行迅速在他手腕上割了一刀,血滴在無名指的玉戒指上,散發出幽幽的紅光。

屋子內迅速變成了水火交融,一邊冷,一邊熱。

戒指上一道紅光跳出來,在清凰的手背上粘着,十分粘稠。

這時候容知行已經掩蓋不住自己的激動,他直接單膝跪在清凰面前,“請上神出手,救夢華一國!”

……為什麽畫風忽然忽然變成了拯救世界?

這不科學!

作者有話要說:馬上到了魂鬥羅盤……

感覺會不停腦補魂鬥羅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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