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唇分時, 曲元菱大口大口喘着氣。

親吻的一開始，是她從顧其姝口中汲取氧氣，但到後來, 也說不清到底是誰在索取。争奪到最後，兩人休戰, 彼此都是呼吸急促。

花蜜香太濃, 曲元菱喉間發癢, 剛想退開一點，又被顧其姝摟着腰肢拖回懷裏。

她驀地意識到什麽，轉頭朝水面下看去——

之前兩人耗費巨大力氣提上來的重物, 已經慢悠悠落回池底。方才的親吻太過專注, 也不知道是哪個時刻, 兩人一前一後松了手。

此時此刻, 她雙手搭在顧其姝肩上, 而顧其姝的雙臂，則緊緊摟在她腰後。

旁邊, 儀器屏幕非常煞風景地閃動一瞬，給出兩份零分成績。

曲元菱死死盯着那個數字，剛緩過來的氣差點沒又背過去。作為名副其實的優等生，從小到大, 她還沒有受過這種“羞辱”。

顧其姝卻輕笑一聲。

她特意附到曲元菱耳邊, 慢條斯理道：“成績好像有點不太理想。”

曲元菱心裏有點堵，聞言冷冰冰回應：“你的第一項訓練失敗了。”

顧其姝看着她, 軟聲撒嬌：“姐姐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我們可以……再下去一次。”

兩人還浮在池中, 顧其姝的銀發散落在水面，像古童話中依靠聲音蠱惑過往船只的塞壬女妖。她發出邀約，想要的自然不是池底那坨冷冰冰的重物, 而是……

另一個親吻。

曲元菱泡在水中，體內卻燥熱得厲害。

她別開頭，暫時阻斷來自女妖的蠱惑，回道：“能教你的，剛才我都已經示範過。這一次，你自己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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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曲元菱游到岸邊，坐到階梯上休息。

顧其姝想跟過來，被她的眼神勸退。曲元菱翻閱着訓練計劃表，提醒道：“如果第二次仍然沒有成績，你就可以直接放棄少将考核，不用去丢臉了。”

顧其姝倒不太在意什麽少将考核，但她在意明天曲元菱還會不會出現在這裏。

于是，她妥協道：“姐姐等我。”

說完，她憋着一口氣，重新潛入池中。

池水非常清澈，曲元菱坐在岸上，能清楚看到顧其姝在水面下的身影。即使是驕傲如她，也不得不贊嘆，顧其姝的姿勢動作沒有一點值得挑剔的毛病。明明有将這個訓練直接打通關的實力，先前卻還哄騙着她一起下水。

提起這個，曲元菱無可避免地回憶起剛才的畫面。

如果關于“睡美人”那件事，顧其姝沒有騙她的話，那麽，這是她們之間第三個吻。

第一次，她沒有防備，在衆目睽睽的新聞發布會，被顧其姝親了一下。當然，現在看來，與其說那個觸碰是親吻，曲元菱更願意将之解釋為“輕蹭了一下”。

第二次，是在昨夜的涼亭。

顧其姝的借口找得很巧妙，但實在沒什麽可信度。誰都知道，親吻跟肩傷搭不上關系。

她當時沒有避開，是因為心裏隐隐有種預感——這樣做，确實能讓顧其姝愉悅。如果心情愉悅，皮肉的傷痛便真的不算什麽了。

第三次，就在她面前的訓練水池中。

曲元菱無法回想起自己當時真正的心情。

她不确定，自己是真的不想觸發救護裝置出醜，亦或，只是眼饞那抹嫣紅。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真正重要的，那些關于顧其姝的體溫，關于她唇齒間的香氣和溫軟，都在記憶中被保存得相當完好。以至于光憑着回想，曲元菱喉間便生出些細細密密的癢意。

思緒發散，她不由自主想到，第四次呢？第五次呢？往後漫長的歲月裏，如果她和顧其姝因為婚約被牽引到一起，這種自然而然的觸碰，是不是要發生在她們日常相處的每一個縫隙中？

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卻還沒有意識到，對于想象中兩人未來相處的場景，她已經生出了期待。

一轉眼，顧其姝提着任務物品，重新回到她面前。

她對着曲元菱邀功：“姐姐，我完成了！”

曲元菱一時沒反應過來，呆愣一瞬。

顧其姝不滿她心神沒有牽挂在自己身上，皺着鼻子問了一句：“姐姐在想什麽？這麽入神？”

聞言，曲元菱臉色驀地發燙。

她移開目光，漏洞百出否認道：“沒有。”

說完，她轉頭去看儀器屏幕，之前那兩份礙眼的零分成績單已經刷新，屏幕上現實出一個6分。

明明有拿滿分的實力，顧其姝第二次下水，卻只把之前她要求的等級六物品拿了上來。

曲元菱沒有說什麽，在訓練計劃表上簡單記錄了一下，便站起身：“回去換衣服，我們進行下一個項目。”

大概在池中嘗到了甜頭，接下來幾個訓練，顧其姝倒是配合得很。只是這種程度的訓練，對于顧其姝而言基本等于放松，曲元菱看着她輕松輾轉于各個訓練器械之中，卻永遠只将成績維持在一個中等往上的水平。

自從昨天的皇宮晚宴之後，她大概了解顧其姝的處境，對她這種隐藏實力的做法，感到有種說不出的心酸。

如果顧其姝生在其他任何一個家庭，她或許都可以靠自己的實力大放異彩，但偏偏她是皇室的公主，偏偏她上面壓着兩個山丘般的存在。

也許，顧其姝并不比兩個哥哥姐姐差，但顧其慎和顧其霜年紀都比她大太多。這三個人的起跑線根本不在同一條線，顧其慎和顧其霜不僅比她多出前幾十年的努力耕耘，更有母家在背後鼎力支持，這一切，遠遠不是她能夠比拟的。

這也就是為什麽，明明她很優秀，卻只能選擇做一個民衆眼裏的花瓶。

現在看來，寧雅娴的選擇看似軟弱，但卻也是她們母女唯一的生路。

可是，曲元菱心中還是有疑問。

顧其姝送她回去的路上，她忍不住問：“為什麽要告訴我？”

“嗯？”顧其姝一時沒反應過來。

曲元菱又道：“關于你的隐藏實力……為什麽要暴露給我？”

顧其姝偏着頭，認真思考起這個問題。片刻後，她輕笑道：“其實我也不知道。”

曲元菱轉頭看她。

顧其姝攤手，露出全然沒有防備的姿态：“真的。我甚至沒想好，如果有一天姐姐把這件事洩露出去，我該怎麽圓場。”

曲元菱一時語塞：“你……”

顧其姝還在笑：“姐姐難道不高興嗎？你知道了這些事，就能更加信任我了吧。”

曲元菱愣怔住。

顧其姝這話倒是沒錯。曲元菱知道了這件事，實際上相當于手上握住一個對方的把柄。如果她願意，她完全可以憑借這件事威脅顧其姝。

可是，顧其姝明明已經當了幾十年的花瓶，為什麽要在這種時候，在她面前露出破綻？

曲元菱猜不透她的想法，只能低聲警告道：“你應該更嚴謹一點。”

“我知道。”顧其姝回應得很快，她長舒一口氣，道：“不過沒關系。我僞裝太久，不想在姐姐面前裝。”

說話間，她湊近曲元菱身邊，将頭搭到對方肩上。

身為Alpha，顧其姝的身高比曲元菱高上許多，強做出這種依偎在對方懷裏的模樣其實根本不會舒服。但顧其姝卻表現得很自在。

她道：“我記得，很久之前，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就是這樣靠在你姐懷裏。

“阿菱抱着我，還輕聲哄我，告訴我，不用怕，你會把我救出去。”

提起兩人間的過往，曲元菱的目光柔和下來，連顧其姝擅自更改了對她的稱呼也沒發現。

她忍不住擡起手，摸了摸顧其姝的銀發。

顧其姝繼續道：“阿菱跟其他人不一樣，在你面前，我感覺不到任何危險。

“我想讓阿菱看到真實的我。”

得到其他人的全然信任是一種什麽感受呢？像飛鳥毫無預兆落到你肩頭，像怕人的野貓只在你面前露出雪白的肚皮。

一路爬到元帥的位置，在軍團中，曲元菱受到過很多人的認可。但顧其姝給她的感覺又不一樣，其他人信任的是她的勢力，而顧其姝依賴的，是名為曲元菱的這個人。

無關乎性別、實力或者地位。

霎那間，曲元菱只覺內心一片柔軟。

沉默了很久，她開口道：“我不會把這件事說出去。但是……下個月的少将考核，你打算怎麽辦？”

隐藏實力，考核不合格，就要面對顧其慎的陰招。

不隐藏實力，即使只是暴露一部分，也必然引來顧其慎和顧其霜的注目。

這樣看，兩頭似乎都是死路。

顧其姝回答道：“總有辦法的，考核形式不是簡單的打擂臺，到時候找找漏洞，将分數擠進前五十。

“如果實在不行，就讓顧其慎看清楚他的調令到底能不能實行。”

曲元菱聽這話，便知道她是有後招的。

想了想，她道：“以後你不要到後門等我了，将我為你訓練的事情宣揚出去。

“這樣一來，即使到時候你在考核中表現的比以往更好，也至少有個明面上的說法。”

顧其姝朝她眨了眨眼睛：“姐姐這麽關心我嗎？”

明明只是簡單的合作關系，這樣做曲元菱也不會損失什麽，但事情到了顧其姝口中，總要蒙上一層暧昧的色彩。

曲元菱表情僵硬點頭：“不管如何，我們如今已經被綁到一起，我為你考慮有什麽問題嗎？”

顧其姝搖頭，笑得很開心：“當然沒有。”

兩人重逢這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裏，顧其姝已經憑本事，在曲元菱內心占據了一個特殊的位置。

這種事情，曲元菱自己可能還沒有意識到，但顧其姝确實看得清楚。

但這種事情急不得，她迫切想要收網品嘗曲元菱的一切甘甜，卻不得不在心中告誡自己，不能心急，不能将等了十幾年的心上人吓跑。

可曲元菱就在她眼前，不光是曲元菱時時能聞到她身上的花蜜香，她也經常被曲元菱的青梅酒信息素撩得心跳加速。

想到這裏，為了避免在做出什麽出格的舉動将人吓回去，顧其姝強迫自己退回座位上。

靠上柔軟的椅背，她橫過小臂擋在眼睛之上，慢慢平複有失控趨勢的心率。

曲元菱被她反常的舉動弄得一頭霧水，自然詢問道：“怎麽了？”

顧其姝下意識就要說“沒事”，但話到嘴邊，不知道為什麽，居然變成一句：“肩膀疼。”

話音落下，車廂陷入詭異的安靜中。

顧其姝捂着眼睛，看不清具體發生了什麽，只能依靠聽覺，大概判斷曲元菱似乎愣了好幾秒，随後才重新發出響動。

她像一個耐心的獵人，明明心裏急得要死，偏偏卻維持着原狀，不動如山。

慢慢地，黑暗中，她全身的感官都在告訴她，曲元菱朝她靠了過來。

這個過程有些緩慢，但一切都在堅定朝前推行，某個時刻，顧其姝感覺自己失去了對曲元菱的所有感知，但下一秒，她的雙唇就觸碰到一點濕潤。

放下手臂，重獲光明的同時，出現在她眼前的，是曲元菱眉心微蹙的一張臉。

她詢問：“要這樣做嗎？”

顧其姝危險地眯起眼睛：“姐姐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

曲元菱抿唇。

當然，顧其姝根本不需要她的回答，她擡手，輕輕捏住對方小巧的下巴，啞聲道：“我教你。”

主星的夏夜霓虹接天，窗外流光溢彩，美得動人。但再多奇景，也比不上此時車廂中的春意。

——

充實的日子過得比想象中快，進入五月份時，軍部公布了這一期少将考核的具體內容。

跟往年一樣，考核會采用全程直播的方式向民衆開放，但今年的考核形式，卻發生了很大的改變。

“雙人組隊形式？”曲元菱再次朝林軻确認道。

林軻點點頭。

回憶着報告上的文字，她解釋道：“說是為了契合今年軍部發布的團結協作主題。報名者可随意挑選一位軍部在職的夥伴前往參與，最終成績由團隊成績和個人成績決定。

“而且，如果被邀請者的軍銜低于少将級，且在考核中表現優秀，同樣會被記功。”

曲元菱若有所思點點頭，随後問：“你決定好選擇誰作為同伴了嗎？”

林軻點點頭：“殷醉卡在中校這個級別好幾年了，她是醫療兵，晉升不容易，這一次我會帶她一起去。”

曲元菱道：“嗯，有你帶着她，我就放心了。”

當天傍晚，顧其姝照例過來接她，也提起這件事。

她開口問：“我可以邀請元帥一起組隊嗎？”

曲元菱提醒道：“即使我和你組隊，也并不代表你能輕松通過考核。

“我仔細研讀過考核內容，這次考核的核心有兩個，一個是考驗團隊協作，另一個其實是考驗你們照顧隊友的能力。

“選擇比自己弱的人進行組隊，反而更能夠體現參賽者的能力，即使團隊成績不理想，也能靠個人得分把最終分數拉上來。相反……如果我全程将你通關，你可能連一分都拿不到。”

顧其姝笑：“沒想到元帥為了我，看得這麽仔細。”

曲元菱抿唇，忽略她的調侃，确認道：“你是怎麽想的？”

顧其姝這才收了笑，認真道：“我當然還是想抱元帥大腿。

“先把團隊分數拿到手，至于個人表現，到時候元帥給我制造點機會，不就行了嗎？這裏面可以操作的空間很大。”

曲元菱點頭：“嗯，随你。”

顧其姝連忙确認道：“姐姐這是答應和我一起了？”

曲元菱別開頭：“讓你通過考核，本來就是我們共同的目的。”

顧其姝順着她的話，眯着眼睛笑答道：“嗯，姐姐說得對。”

第二天，各個參賽者提交上人員名單，軍部工作組随後在網上進行了公示。盡管已經做了心理準備，但名單一公布，洶湧而來的讨論度還是差點将星網擠癱瘓。

很快，#三皇女夫妻檔組隊參加少将考核#被頂上熱搜第一。

顧其姝在訓練間隙拿着智腦浏覽相關消息，嘴角的弧度就沒低下來過，直到她翻到一條總熱度不高，但一直在持續攀升的留言——

【完了，到時候考核直播一出來，大家會不會分不清三皇女和三皇女妃到底誰是A，誰是O？】

下面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網友回複：【衆所周知，帝國寶石三皇女一直是絕美小O！（狗頭）】

顧其姝在這個頁面停留得實在太久，久到曲元菱過來喊人時，無意中也看到屏幕上的內容。

她忍不住勾唇笑了出來。

很長一段時間裏，她都在第七軍區活動，加上為人低調，在星網上沒有熱度。當她授銜成為元帥的畫面被公布之後，衆人在驚嘆之餘，也對她的性別進行過一場長達好幾天的讨論。

畢竟，帝國成立這麽久，還從來沒有過任何一位Omega能走到元帥的位置。

這其中，固然第七軍區比較特殊的部分原因在，但更多的，是曲元菱極為出色的個人能力。

沒想過過去幾年，關于她的性別又成為一個讨論的話題，這一次，還連帶着将顧其姝也拖了下水。

笑聲驚醒顧其姝，三皇女眯着眼朝她看過來。

她問：“姐姐也覺得這些人說的有道理嗎？覺得我像Omega？”

曲元菱的笑意僵在臉上。

別人不知道顧其姝在隐藏實力，她是一清二楚的。她當然不會将顧其姝當作什麽嬌弱的Omega。

但顧其姝平日的嬌軟的性格，動不動就黏着人的喜好，在某些方面……确實比她見過的許多Omega還要讓人難以招架。

這種話可不能說出來，曲元菱咳幾聲，驅散走笑意，随後搖頭否認道：“不是。”

顧其姝已經走到她身邊。

“姐姐說謊。”她像是一個拿上了放大鏡的偵探，不願放過任何細枝末節的線索，“姐姐明明還想笑。”

曲元菱後退一步，轉移開話題：“休息時間到了，跟我去三樓重力室。”

顧其姝搖搖頭。

她将手上的東西扔到一邊，步步朝曲元菱逼近：“在那之前，先讓我跟姐姐證明一下吧。”

曲元菱有些懵：“證明什麽？”

顧其姝笑得危險：“證明我是你的Alpha。”

一個是真想追，一個是壓根就沒認真躲，顧其姝很快将曲元菱困在自己和牆壁之間。

曲元菱只想趕快将這一樁揭過去：“我知道你是Alpha，不用證明。”

顧其姝已經低下頭，像是确認食物可口度一樣，挺着鼻尖嗅了嗅。

滿意聞到醇厚的青梅酒香氣，她抓住曲元菱言語中的漏洞：“明明就知道得不徹底，不是Alpha，是你的Alpha。”

下一刻，不待曲元菱反駁，她垂首堵住對方的檀口。

這個親吻綿密又悠長，結束時，曲元菱因為缺氧，整個人有點迷瞪。

顧其姝卻因為嘗到了甜頭，整個人餍足又精神。她彎着腰，順着青梅酒的氣息，從曲元菱唇舌轉移到她後頸的腺體之處。看着那處粉色的肌膚，她呼吸加重，忍不住擡起手觸碰了一下。

出乎意料的是，本已經軟倒在她懷裏的曲元菱被這一刺激，居然直接用力将她推開。

顧其姝有些詫異，擡眼卻見曲元菱已經一臉嚴肅捂住了脖頸。

她很快反應過來：“抱歉……我沒想在這裏的。”

一個到處充滿器械的訓練室，确實不适合發生些什麽，顧其姝并不會在這裏标記曲元菱。

但她剛才只是碰了一下，沒想到曲元菱的反應居然就這麽大。

來不及深想，曲元菱搖搖頭，岔開話題：“……沒事。去三樓吧。”

氣氛不太對，顧其姝沒有深問，她跟在曲元菱身後，前往下一個訓練點。

等到少将考核正式開始那一天，所有參賽者和他們的同伴在軍部的安排下，登陸上考核專用的全息艙。

全息技術發展到如今已經相當成熟，但确實近幾年才開始引入軍部考核。一般在其他領域，進入全息世界後，人體的疼痛感會被大幅調低。但作為軍部專用設備，無論是五感或是痛覺，都會按照百分百的比例進行還原。

在百分百痛覺的全息世界中死亡，雖然不是真正的消亡，但瀕死的體驗是完全真實的，同時會對腦神經造成因人而異的，可修複的損傷。

風險小，難度大，這是軍部會選擇這種考核方式的最重要原因。

曲元菱對這種技術還有點陌生，進入全息世界後，她有些頭暈。

降落的地點看起來是一座巨大的原始孤島，她和顧其姝的出發點在半山腰，既不靠海，離着頂峰也還有一段相當長的距離。這裏路面崎岖不平，怪石嶙峋，曲元菱差點直接摔倒。

好在關鍵時候，顧其姝将她扶住。

她解釋道：“不習慣全息設備的人，一開始都會有排斥反應，我們先找個地方休息一下，等姐姐緩過來再行動。”

曲元菱對自己這種狀态非常不适應，聞言只能任由顧其姝帶着她走。

但她沒忘記糾正顧其姝言語中的錯誤：“……現在也算在軍部勢力範圍，你該叫我元帥。”

顧其姝無奈，回頭環住她的肩膀安慰：“好的，知道了，我的曲元帥。”

星網上，同時觀看到這一幕的數億觀衆齊齊發出尖叫——

【我錯了！三皇女好A！】

【曲元帥怎麽回事？拿出你統禦第七軍團的氣勢出來，把三皇女壓回去！】

【……】

還好曲元菱看不到這些牆頭草一般的彈幕，否則現在該坐不住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06-02 21:03:19~2021-06-03 21:03:3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picACG 6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