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吓人

???

!!!

你他媽說什麽?

俞雁今不敢置信瞪圓了眼睛,猛地轉過身,猝不及防撞到身後人的下巴。

他吃痛倒吸口氣,嗅着撲面而來的熟悉味道,低頭看着枥越铮穿着同款褲子,偏偏比自己長的腿,還有大腿上那一部分……

他想了想,悲傷的發現枥越铮這混蛋說的是事實。

真的比他大。

悲傷瞬間逆流成河!

感受着下巴被撞到的酥麻,枥越铮皺眉,他竟然會說出這種話。

迎着氣得眼睛發紅的俞雁今,他神色一頓沉聲道:“你……”

兩個攝影師伸長腦袋探頭探腦:“兩位老師你們在說什麽?能轉過來拍一下嗎?”

這條小路就一人寬,旁邊都是下去大半米的水田,讓兩位走在後面的攝影師探頭探腦都看不到前面到底發生了什麽。

“沒什麽,商量對策。”俞雁今恨恨瞪了枥越铮一眼,當當當轉身就往前走。

吸了吸鼻子,俞雁今內心暗暗發誓,一定會給枥越铮一個無法忘記的拍攝經歷!

絕對!

他滿腔振奮,抱着上一世參加過十幾檔綜藝節目的碾壓級別經驗正要好好給枥越铮上一課,卻發現走了十幾分鐘,他們途徑了好幾棟破敗的房子,一片竹林,但愣是沒看到一個接任務的地方。

這不可能啊?

枥越铮也察覺到了不對:“換個方向再走?”

俞雁今瞬間醒神,這個方向是他選的,現在換豈不是輸了?

不行,絕不能在枥越铮面前露怯!

“別急啊,再走走說不定就到了。”話落他一轉彎,看到了前面挂着節目組牌子的兩層樓小木屋。

俞雁今雙眼一亮,神清氣爽精神振奮:“你看,這不就到了嗎?”

面前搖搖晃晃仿佛快倒的房子緊閉,門口挂着【鬼屋】标識,以及任務要求。

找到藏在鬼屋裏的寶藏,将獲得一條關于鬼的線索,以及今天的房屋、食材積分加一分。

看着恨不得翹尾巴的俞雁今,枥越铮:“進去嗎?”

俞雁今脊背挺直,不知想到了什麽,眼珠一轉沖枥越铮笑得溫柔燦爛:“我們好不容易找到一個任務點,不進去怎麽行?”

睨着笑得過于燦爛的俞雁今,枥越铮直覺有些不對,但卻想不出答案,颔首:“進吧。”

俞雁今當頭振奮推開吱呀作響的木門,看着黑漆漆一片還挂着一層又一層紗的房子,腳下一滞又鼓起勇氣大步走進去。

他還記得上一世和枥越铮在一起後,第一次去約鬼屋玩。仿佛無所畏懼的枥越铮竟然吓得抓住他的手。

他就想叉腰大笑!

讓你參加這個節目,看我給你一個超級大驚喜。

兩人剛一踏入,身後的門就吱呀一聲關上,所有的光芒被遮掩,一眼看去,四周都黑漆漆,連下腳似乎都不知道怎麽走。

勉強适應了一下這種光線,俞雁今轉頭沖枥越铮道:“我們分開行動,找到線索就叫對方怎麽樣?”

昏暗房間裏,面前這雙湛湛生輝的眼睛莫名的發亮。

枥越铮頓了頓道:“好。”

他倒要看俞雁今要搞什麽鬼。

就這麽說定了!

勉強适應了一下光線,俞雁今發現這個小木屋其實并不小,又被節目組用隔板拆成很多個走廊過道,一眼看去就像迷宮一樣。

兩人分別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剛跨過一個門欄,就看到一個挂在門上搖曳的綠光骷髅頭。

這還不算,再定睛一看,這間屋子裏挂着各種各樣的恐怖娃娃,在周圍昏暗的綠光下搖曳吓人。不遠處還挂着薄紗,旁邊還有一個咕嘟嘟冒泡泡的‘血池’,血池裏一個白生生的爪子仿佛要伸出來抓他一把。

俞雁今下意識抓住攝像師的手,攝像師也腿一抖:“幹嘛,俞老師您自己走啊。”

“我知道。”俞雁今緩了口氣,貼着門眼珠一轉,悄咪咪招呼攝影師:“我們玩點有趣的怎麽樣?”

有趣的?

只見俞雁今蹦蹦跳跳躍過頭頂的恐怖娃娃,跑到血池邊。伸手戳了那個張牙舞爪的骨爪後,伸手沾了點血漿就要張嘴嘗味道。

攝影師:“俞老師,您幹什麽?”

俞雁今眨眨眼:“甜的。”

甜、甜的?

看着恨不得邀請他去嘗一口的俞雁今,攝影師!!!

就算是甜的,你沒看到那只血池裏的骨爪子都恨不得摸你嗎,你居然不怕,還去喝?

昏暗的房間裏,他就像個自帶光源的小太陽,燦爛陽光得奪目。

攝影師腦殼有點暈,他第一次見到這麽不按套路來的新人。正要提醒俞雁今找到線索要緊,就見他轉身把旁邊桌子上的吓人骷髅頭、各種道具丢到一邊,把那張桌布披在身上。

又伸手沾了‘血漿’點在嘴角、眼下,還給自己脖子來了一道血淋淋的傷口,又拆了血池上的骨爪子套在右手上,還拆了桌子上的一個綠燈泡塞到桌布胸前的位置。

就這麽蹲在那裏,披着桌布,胸前朝臉上打着一束慘綠的光芒,迎着那張脖子嘩啦流血,滿臉噴濺血液的小臉看他:“吓人嗎?”

攝影師扛着機器的手一抖:“俞老師您要幹嘛?”

“玩玩嘛。”俞雁今摩拳擦掌,就要跑出去找枥越铮,但出門瞬間看着咕嚕冒泡的血池,又回去找了個小瓶子灌了一瓶糖漿,心滿意足的放進口袋裏藏好。

然後興奮的朝攝影師招招手:“走啊。”

攝影師崩潰的看着被俞雁今掃蕩過蝗蟲過境一樣的房間,看着他手上綁着的骨爪,節目組用了兩年第一次被人拆下來,再看着興奮往前探頭的俞雁今。

總覺得有什麽不在控制範圍內。

小木屋不大,俞雁今在一樓轉了一圈也沒找到枥越铮,眼珠一轉看向了搖搖晃晃的二樓樓梯。

雙眼一眯,披着桌布蹲到了樓梯旁的夾角裏,順手把腦袋上方挂着的恐怖娃娃抱到懷裏,沖杵在樓梯邊的攝影師招手:“快躲起來啊。”

攝影師麻木的蹲在他後面,靜看他表演。

二樓,枥越铮就着模糊的光線打開一個抽屜,只見一個彈簧蹭地跳出來,他面無表情将彈簧上的眼珠子按回去,轉而又打開旁邊的抽屜。

攝影師唉聲嘆氣的蹲在一邊,這年頭新人真是不好吓。樓上的道具沒一個讓他吓到的,還是說他們的吓人方法太老了?

看着面不改色,不過十來分鐘就搜完了二樓所有房間的枥越铮,他扛着攝像機跟着朝下走。

樓梯因為年久失修,每踩一步都發出吱呀作響的聲音。因為周圍光線昏暗,枥越铮謹慎的扶住了旁邊的扶手,就在即将踏下樓梯的那一刻,他的手抓到了一個冰冷而骨節分明的東西。

枥越铮臉色不變,正要把那只骨手甩開,卻發現甩不開,幾乎是同時他腳下踩到一個柔軟的娃娃,大概是觸發了聲音開關,一時間周圍詭異的響起娃娃哭泣的慘叫:“我好疼,我好疼。”

枥越铮面不改色正要跨過,突然,他的腿被人抱住,一把幽怨嘶啞的聲音從下方傳來:“你還我兒子,還我兒子……”

聲音凄慘可怖,那雙手還攀着他的腿往上摸。

枥越铮臉色一沉:“松手!”

本以為是哪個工作人員趁機鹹豬手,但一低頭卻看到一張映着慘綠色燈光,脖子、臉上都帶着駭人血跡的臉。

他眸色一頓,看到了血跡後那雙燦爛剔透的眼睛。

枥越铮閉了閉眼,聽着魔音貫耳的還我兒子,深吸口氣壓着怒氣:“松手!”

俞雁今披着桌布,手指模拟着骨爪一下一下戳着枥越铮的腿,聲音幽怨凄慘:“你殺了我的兒子,把我的兒子還來。”

話音剛落,一個娃娃被踢到他面前,腹部的聲音開關撞到地上,又開始哇哇的哭起來。

枥越铮冷漠道:“你的兒子還給你。”

俞雁今:“……”

他不信邪,正要接着努力,頭頂上方傳來枥越铮冷冽如水的聲音:“很好玩?”

俞雁今茫然不解,仰頭迎着那雙清冽沉穩的眼。

你為什麽不怕?!!!

兩人正一站一趴地姿勢詭異的湊在一起,感受着快被拽下去的褲子,枥越铮眸色深沉:“松手。”

“哦、哦。”俞雁今帶着滿腔懷疑,頭一次這麽乖乖聽話。

但正要起身瞬間,腳下踩到桌布噗地一打滑,重新抱住枥越铮的腿。

枥越铮伸在褲子口袋裏的手強行抓住褲子,隔壁的大門吱呀從外打開,風茜的腳步聲輕快傳來:“老路這邊,我剛聽到這裏有道具聲音,說不定這裏有——”

她一轉身就看到趴在地上脖子臉上帶血,在綠色燈泡下顯得滲人可怖的鬼。

她腳下一軟,尖叫:“啊啊啊!”

“怎麽了、怎麽了?”路宇搶了攝影師有夜視儀的機器,一把沖過來,就看到臺階上枥越铮神色繃直的站立,而臺階下俞雁今撅着屁股縮在桌布裏掙紮,但一雙手還倔強抱着枥越铮的腿。

旁邊的地上,一個娃娃還在發出慘叫聲:“我好疼,我好疼。”

空氣一下沉默,路老師如遭重擊,不敢置信:“你們在幹嘛?!!”

現在的年輕人都玩成這樣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今今:不、我不是、我沒有,你們都看錯了。

為什麽我每次都坑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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