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不許喝酒
第39章 不許喝酒
熊導選了俞雁今？
為什麽？
因為俞雁今最近的熱度嗎？
等候室內掉針可聞, 其他人下意識看過去，卻對上俞雁今同樣茫然的眼睛。
不對。
有人很快冷靜下來，這不是熊導的風格。而且如果早就內定, 根本不可能再讓他們來試鏡。
還記得幾年前的一次試鏡會，熊導在二選一時棄用了一個一線演員，用了一個新人。當時事情鬧得甚嚣塵上, 大部分人都懷疑熊導的選擇, 對那部電影并不看好。
但事實卻是, 那部電影以超乎所有人預料的驚喜囊括了那一年的獎項, 成為當之無愧的勝利者。
所以到現在唯一的可能就是，俞雁今比他們表現得更好更出色，更符合這個角色需要。
等候室裏十分安靜, 大家表情複雜, 羨慕又滋味莫名的看着俞雁今，仿佛已經看到他成功踩在了電影圈的門檻。
而且還是高門檻。
大家心情複雜, 壓下羨慕，正要笑着恭喜, 之前那把不和諧的聲音再次突兀響起：“你們是不是搞錯了？”
怎麽可能是俞雁今。
從聽到剛才那句話起, 孔烨那顆名為嫉妒的心就瞬間炸開。他不敢置信，俞雁今怎麽可能拿到角色。
怎麽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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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話什麽意思？”王琦臉上天上掉餡餅的驚喜一下卡住，冷着臉看孔烨, 嘲諷道：“難道其他人都不該入選, 這個角色你板上釘釘拿定了？”
孔烨表情一僵，看着俞雁今那張故作驚訝、無辜還顯得賊他媽好看的臉，今天被刺激到極致的那根神經咔噠斷裂。
“誰不知道他演技怎麽樣？試鏡本來就是為了公平, 早知道內定了角色, 大家還來……”
“孔烨！”
一把急促聲從旁邊傳來, 經紀人咬牙打斷他的話，急忙道歉找補：“今天試鏡當然是公平公正，來之前我怎麽說的，你剛接觸演戲沒多久，什麽都不懂，我們就是來見識見識。”
他說着，第一次用警告的目光看向這位有背景的藝人：“既然演技不行，咱們回去再練。各位對不住，他年輕不懂事，我先賠罪了。”
他壓着惱怒說完，轉身接連道歉，最後看向王琦，還有他身旁的俞雁今。
內心複雜又震驚，俞雁今什麽時候演技這麽好？
王琦似笑非笑：“是挺年輕的。”
說完禮貌和其他人先打了個招呼，迫不及待拉着俞雁今：“走，先去見見熊導。”
這小混蛋、呸，寶貝蛋怎麽今天這麽争氣？
居然真的拿到了這個角色？
還是說以前他演技沒進步，只是沒上心，現在有動力了，就演技飙升，天賦打開了？
他激動的抓着俞雁今往裏面走，然後突然就想到，俞雁今這麽有動力好像是見到枥越铮之後的事。
！！！
他表情一瞬扭曲。
然後抓着俞雁今的手一緊，深吸口氣：“先去見導演。”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他家小白菜就是突然感受到了事業的魅力，絕對和枥越铮沒關系！
俞雁今驚訝被拽了幾步：“哦。”
滿心都沉浸在刷屏一樣他拿到角色的震驚裏，根本沒注意到經紀人的不對勁。
明明熊導誰也沒選啊，為什麽選了他？
俞雁今帶着放大的問號，一擡頭就看到坐在評委席後的熊導。
對方似笑非笑調侃他：“聽說你剛才準備走，這麽着急是準備去哪兒？”
俞雁今帶着滿腔困惑一眨眼，下意識：“吃火鍋。”
話音剛落，他被王琦拽着的手就被不動聲色的抓緊。
他咬着舌尖，懊惱反應過來，正要找補幾句，就見熊導雙眼一亮：“火鍋？”
只見熊尓拿起手機一看：“都十二點了？那還忙個屁，走走走去吃飯，我請你們吃火鍋，我知道一家店味道不錯，邊吃邊聊。”
俞雁今：“？”
這是什麽神展開，說好的簽約呢？
他還沒反應過來，就見其他幾個評委習以為常的站起來：“行啊，正好肚子餓了，熊導請客求之不得，邊吃邊聊。”
只見熊尓說着将劇本往桌子上一放，然後不知想到什麽，又把劇本拿起來隔空扔給俞雁今：“把你那個簡易劇本扔了，接下來好好看這本，劇組應該很快就會開機。”
懷裏的劇本沉甸甸的，紙張很有質感，上面寫着《末世之城》四個字。
就像一個天上掉下蘭的餡餅一樣，讓俞雁今錯愕又猝不及防，還有剛從驚詫裏回過來的真實感。
角色真的是他的？
他對這個劇本，不對，對這部電影頗為熟悉。
因為曾低調去劇組探班枥越铮，也曾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時候，低調的參加了電影首映式，也陪着枥越铮去國外拿了獎。
甚至他都還記得拿獎那天晚上，第一次刺激又新鮮的□□。
但現在他卻換了個方式參與？
正內心跌宕錯愕，一道身影不知不覺走到身邊。
看似簡單的衣服上精致花紋的熟悉紐扣撞入眼簾，俞雁今一下回神，想到剛才就在這裏和面前人的試鏡，正要後撤一步回到安全位置，就聽熊尓狐疑聲從門口傳來。
“你們倆怎麽不走？”
俞雁今扣着劇本，正要回答，身旁傳來枥越铮的聲音：“走嗎？”
俞雁今咬着舌尖，頭也不回：“走！”
俞雁今進去不過幾分鐘，就見熊尓一行人從試鏡廳裏走出，而俞雁今抱着劇本，和這部戲的主角枥越铮一前一後走在一起。
大家表情複雜，但同樣的試鏡人家拿到了，就證明人家有本事。
整理好心情，衆人也紛紛帶着助理離開，至于旁邊表情已經嫉妒得扭曲的孔烨？
剛才那個低級的挑撥，誰信誰傻逼。
俞雁今前經紀人曲康表情複雜的看着王琦得意的步伐，還有俞雁今颀長的背影。
再看向身旁低情商得都控制不住表情的孔烨，第一次後悔選擇了他。
但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他深吸口氣，提醒道：“今天的事就到這裏。”
孔烨磨着牙：“你沒聽到俞雁今今天怎麽諷刺的我？”
讓他忍下這口氣？
*
比起王琦準備糊弄他，随便找個火鍋店吃一頓，熊導明顯是個高級老饕。
帶着他們熟門熟路穿過街區，最後停在一個很不起眼的蒼蠅火鍋店外。
先和老板熟悉的打了個招呼，扭頭招呼道：“別看這裏不怎麽樣，味道一絕。”
說着就看到身後和他們這群老大粗一看就不是同一個調調的兩個藝人，一個高大挺拔、一個修長漂亮，就算戴着口罩也掩不住那一身氣質。
熊尓咂咂嘴，後知後覺有一種他這部電影居然顏值爆表的感覺，看誰還說他老喜歡用長相一般的演員。
在兩人身上溜了一圈，熊尓笑眯眯道：“你們倆能吃辣嗎，要不要加個鴛鴦鍋？”
俞雁今下意識就要搖頭，吃火鍋吃清湯簡直就是異類！
但剛踏入火鍋店，眼角就瞥到一旁一言不發的枥越铮。
枥影帝戴着口罩眸色沉靜，但是他敏銳的發現他在嗅到撲面而來的火鍋香辣味道時眉心微蹙。
俞雁今到了嘴邊的話一換：“那麻煩您加個番茄鍋啊。”
啧，不能吃辣還死要面子硬撐。
俞雁今邊往前走，邊回憶起第一次是怎麽發現枥越铮死要面子。
他喜歡吃火鍋、尖椒雞，然後枥越铮明明不能吃，還要陪他。表面什麽都看不出來，直到接吻的時候。他舌尖碰到了某人紅腫的牙龈。
啧。
俞雁今都不想去回憶那個災難的接吻，斜了枥越铮一眼，抱着劇本锵锵有力朝前走。
看在今天他解開了謎題，又誤會了某人很久的份兒上，免費幫你一把。
身邊人帶起一陣風大步走過，枥越铮劍眉輕擡。
清楚的記得第一期大冒險那天晚上，俞雁今嘴上讓他少給烤串放辣椒，實際上趁着人不注意自己去裹了一層有辣椒的醬料。
他腳步一頓，不知想到什麽，擡步跟上。
而身後的王琦：“？？？”
沒人比他更知道那小混蛋的嗜好，要不是平時為了保持形象和不冒痘痘，能一天三頓吃辣為什麽突然要番茄湯？
他視線溜到枥越铮身上，一下炸毛。
艹！
不可能！
剎那間，王媽媽快走兩步沖到枥越铮前面，抓住俞雁今的手。
“坐這裏！”
跟着一起來吃火鍋的人不少，足足坐了三桌，王琦眼疾手快選擇了最靠裏面也最不容易被人拍到的那張桌子，看似很正常，但拉着俞雁今在靠牆的位置坐下，就掩耳盜鈴一樣找補了幾句。
“也是，越铮和小今最近工作都多，辣的吃多了也不好，呵呵。”
楊澤摸了摸鼻子笑：“對，過段時間就要進組，少吃點辣比較好。”
說完笑呵呵坐在正方形桌子旁邊，正是俞雁今隔了一個拐角的隔壁座位，又拍拍膽大包天的招呼枥越铮：“這邊不容易被人拍到，坐這裏來。”
指的地方恰好是俞雁今拐角的隔壁。
兩個位置相隔不過一個拳頭，說不定拿筷子還能手碰手。
比起坐一張凳子，這也沒差了！
王琦磨牙，殺人的視線射向楊澤。
楊澤眼皮一跳，禮貌的翻開菜單：“要不要來點小零食，這裏的糯米糍粑看起來還不錯，甜滋滋的，小今應該喜歡吧。”
俞雁今正擦拭筷子，聞言道：“我不……”
又瞥了枥越铮一眼，話音改口：“那就麻煩要一份吧，謝謝。”
看在他當初誤會了枥越铮的份兒上，幫他承擔了愛吃甜食這個不怎麽高大上的稱呼了。
連續兩次，枥越铮再遲鈍也發現了，更何況他本就敏銳。
看着俞雁今低頭露出的柔軟黑發和白皙皮膚，他無聲輕笑，順勢在楊澤騰出來的位置做好。
姿态舒然優雅，仿佛坐得地方不是小破舊的火鍋店，而是背景華麗的星級餐廳。
王琦：“！！！”
他默默運氣，正要和俞雁今換個位置，就見熊導和其他幾位副導、制片笑呵呵走過來，狐疑道：“你們怎麽坐着沒動，點菜啊。”
桌上四人（三人），俞雁今什麽都沒發現，的詭異氣氛剎那舒緩，楊澤順勢把菜單遞過去。
“我們第一次來，當然是熊導您點更清楚。”
熊尓随便選了個位置坐下，摩拳擦掌：“那是，毛肚要的吧。”
吃火鍋不吃毛肚，簡直就是沒吃。
俞雁今雙眼一亮，要！
“再來份鴨腸。”
俞雁今配合瘋狂點頭，要！
“肥腸來一份，這家店鹵肥腸絕了。”
俞雁今忙不疊又點頭，有點懷念自己老爸做的紅燒肥腸了。
自家養的豬，那味道才叫絕了！
可惜現在太忙，都沒空回家。
接連點了十幾個菜，不管熊尓說什麽，坐在對面的俞雁今就抱着筷子乖乖猛點頭。時間一長，熊導被逗得夠嗆，斜了他一眼，悠哉道：“行了，別拍馬屁，想吃什麽直說。”
這小子當捧眼有前途啊，這麽配合。
哪知俞雁今特別真誠又驚訝的道：“沒拍馬屁啊，這些我都喜歡吃。”
一雙眼亮晶晶又黑白分明，熊尓再次被逗笑：“我點差不多了，你要不要加幾個？”
俞雁今雙眼一亮，還有這好事？
他伸手就要拿菜單，剛才他都注意了，其他菜都差不多，但還差幾盤肉片啊。
正蠢蠢欲動，鞋子就被人兇殘的踹了一腳。
俞雁今懊惱咬住舌尖，默默收回手，有點可惜又有點舍不得的瘋狂暗示熊導：“您點，我什麽都吃的。”
熊尓一眯眼，在王琦身上一流，樂不可支：“合着是經紀人不讓你吃嗎？”
所以想蹭他點的菜過瘾啊，這餓了多少天，他點什麽菜就瘋狂點頭。
被黑的王琦：“……您見笑了，最近他工作多，為了上鏡好看，得稍微控制一點。”
就是稍微控制了一點，不許大魚大肉，給他做出這幅餓了三天三夜的表情給誰看。
他正要用眼神再警告俞雁今兩句，但還沒動彈，隔空就迎上枥越铮随意投來的目光。
王琦內心艹了！
突然後悔之前答應俞雁今要吃火鍋的要求，早知道吃西餐、吃自助，吃什麽都行！
都比坐在着桌子上好！
他看着傻缺一樣抱着筷子期待上菜的俞雁今，深吸口氣，剛穩沒兩秒，就聽熊導道：“來幾瓶啤酒，吃火鍋不喝酒算什麽？來來來都滿上！”
王琦眼皮一跳，眼睜睜看着一瓶啤酒放到了俞雁今面前，那小子毫無分寸順手就要打開——
一只手從一旁伸過來按住啤酒罐，聲音清冽：“給他換飲料。”
正方形桌子一下安靜，俞雁今感受着周圍‘你居然喝飲料’的鄙視目光，磨牙：“我能喝！！！”
上次只是意外。
迎着衆人詭異八卦又震驚的目光，枥越铮随口道：“上次大冒險直播他就喝了一杯果酒。”
俞雁今：“！！！”
“撲哧。”熊尓樂得笑起來，忙招呼人給俞雁今換了一杯草莓飲料，看對面的小朋友氣得都要炸毛了，輕咳一聲勉強安慰道：“不會喝酒挺好，省得誤事兒。”
大家一下了然，對嘛，還記得網上八卦就是因為那次直播意外才有的，怪不lijia得枥越铮這麽警惕。
大家放下心，分別端起酒杯和唯一突兀的果汁在半空輕輕一碰。
“慶祝今天試鏡圓滿成功。”
“也祝電影順利拍攝。”
杯子哐當坐下，王琦看着憋着口氣咕嘟嘟噸了好幾口飲料的俞雁今，再看向正避開辣的湯底，盛了一勺番茄湯喝的枥越铮。
表情莫名複雜。
甚至有一種有人能管住這個小混蛋也不錯的想法。
呸！
他默默删掉這句話，看着自家新鮮漂亮的小白菜。
不可能！
家養的小白菜怎麽能讓狼叼走？
枥越铮背景神秘、而且一看就比俞雁今沉穩老練。和他對上，自家小混蛋就不是一個量級，明顯會吃虧。
滿腔擔憂的王媽媽視線在兩人身上來回轉，俞雁今拿到角色的驚喜過後突然有點懊惱。
拍一部戲少說也得半年，相處這麽久是不是容易出事？
他滿腹憂愁，一擡頭就看到俞雁今筷子飛快的夾了一撮有一撮菜，吃得噴香。
而且還賊會吃。
專挑毛肚、肉片、鴨腸、蝦滑這些。
他仿佛看到脂肪在塞進俞雁今嘴裏，即将成為小肚子上的肉。
他眼皮一跳正要提醒少吃點，就見俞雁今端起果汁和熊尓隔空碰杯，熱絡的誇贊。
“熊導，您選的這家火鍋店真好吃，眼光真好。”
他到嘴邊的話一下卡住，眼睜睜看着俞雁今那張吃得紅彤彤的小嘴叭叭的把熊尓誇得心情舒爽，熱絡的和果汁杯碰撞，都沒給他說話的機會。
而且，現在怎麽說？
王琦磨牙，明顯看出這小混蛋是借熊尓來多吃，但偏偏還只能忍下這口氣。
一旁座位上，枥越铮看着那只纖瘦的手臂一次次舉起隔空碰杯，眨眼的功夫就和其他幾人打成一片。
鋪面的火鍋熱氣讓他白皙的臉紅撲撲的，一雙眼亮得燦爛，聲音輕快又甜蜜。
仿佛與生俱來的能力，只要他願意，可以不費吹灰之力讓所有人都感到開心。
在大冒險時是這樣，在這裏同樣如此。
而莫名的，這個‘所有人’名單裏恰好沒有他的名字。
枥越铮喝着味道寡淡的番茄湯，既覺得奇怪又感到莫名。
他明顯能感覺到俞雁今對他不同的警惕，為什麽？
順手拿起旁邊的啤酒，他喝了今天的第一口。
因為他和那個人很像？
舌尖滾着并不順滑的酒液，他慢慢咽下，剛放下酒杯，就看到喝完了飲料的某人，那只手趁着王琦不注意悄咪咪摸向旁邊的啤酒。
眼看就要得逞，枥越铮伸手壓住杯子：“松手。”
俞雁今：“！！！”
艹！
你屬透視眼的啊，這都能看到。
俞雁今磨牙：“我就喝一口。”
枥越铮用眼神告訴他，做夢。
俞雁今來氣了，我給你叫了番茄鍋、還給你叫了甜點，你一口酒都不給我喝？
他氣得一轉身，正要卷起袖子和枥越铮理論，右腳猛地踩中了什麽東西。
有點軟軟的、腳尖壓了壓，好像是一只——
還沒想清楚，就被一只腳冷酷無情的踢回來。
俞雁今默默嘶了口氣，感受着并不疼的腳，卻想到了第一期大冒險，某人就是這麽踹他。
他默默運氣，不動聲色踹回去。
枥越铮面無表情冷靜把某個小混蛋伸過來的腳踹回去，沒過一秒就又被踹回來。
他雙眼一眯，就迎上俞雁今狀似挑釁的目光。
仿佛在說，來啊！
枥越铮輕嗤一聲，冷漠放下手機。
這邊，其他幾人正就着酒吃着火鍋，氣氛正熱絡、聊得正歡快，突然，桌子莫名的微微抖動起來。
熊尓帶着一絲醉意按住桌子，卻按不住：“怎麽了這是？怎麽在抖？”
他說着彎腰就要看下面，但幾乎是同時，桌子猛地恢複平靜。
而他低頭就看到八個人的腳規規矩矩放在自己的位置，嗯，雁今和越铮真不愧是藝人，這時候都還保持着儀态。
熊尓感慨着站起身，接着喝酒吃菜。
這邊，俞雁今默默松口氣，再也沒敢碰啤酒，默默大口吃菜。
明明菜很好吃，為什麽他就是覺得有點憋屈。
一頓飯在奇怪又熱鬧的氛圍裏吃完，一行人重新回了試鏡大樓。趁着這功夫，王琦第一時間先把角色敲定了，以免發生意外。
告別了下午還要接着忙的熊導，他頗有些不真實又驚喜道：“既然你拿到了這個角色，那公司那幾個就給你推了。”
俞雁今抱着劇本悶悶點頭，公司對他不錯，那幾部自己的電視劇也給了他很适合也很出彩的角色，也正因為有公司的幫助，他才能一步步穩穩的踏入電影圈，才能在幾年後拿到那個獎。
但是……
俞雁今一下想到當初拿獎的那個晚上，他郁悶咬住舌尖，正要跟着王琦朝外走，一擡頭就看到站在窗邊的枥越铮。
他滿腔情緒突然繃住，不知道怎麽想的，腳下一拐：“等等。”
“怎麽了？”
王琦正莫名其妙，就看到俞雁今像一顆打包好的小禮物一樣，大步奔向枥越铮。
下午的陽光灼灼明媚，枥越铮的身影在床邊仿佛被蒙上了一層溫柔又舒緩的金邊，然後俞雁今長腿一邁，融洽的闖入他的領域內。
枥越铮側身看來，那雙明顯冷漠俯視的眼落在自家小白菜身上時明顯變化。
王琦心頭一咯噔，直覺不妙。
而這邊，氣氛和王琦擔心的絲毫不同。
俞雁今湛湛的眼睛眯起，故作淡定的和枥越铮炫耀：“枥老師，過段時間我們就要一起進組拍戲啦，還請多指教啊。”
他一個字一個字說，锵锵有力，特別舒爽又刺激。
哈！
雖然不知道熊導為什麽選他，但是！！！
現在角色是他的，開心！
枥越铮嗯了聲，看着那雙驕傲得仿佛求誇獎的眼：“恭喜。”
聲音冷靜又毫無波瀾。
俞雁今笑容一滞，一下清醒。
他忘了面前是個演技大魔王，他還在奮鬥一個不知道什麽角色的小配角時，人家已經先內定了主角，還拿了影帝。
所以他幹什麽要過來啊！
俞雁今懊悔不已，繃着表情：“多謝，那我先告辭了。”
轉身，當當當像一顆小炮彈一樣往前走。
看着手裏的劇本，沒有了之前不着實地的虛無和茫然驚訝，全都變成了壓力。
他走到滿腹擔心的王琦身邊，第一句話就是：“我的演技課加倍！”
他絕不能被枥越铮壓下去。
砰地關上車門，俞雁今說得信誓旦旦！
*
二樓窗邊，枥越铮看着那輛載着小炮彈的保姆車很快離開，正要收回目光，身邊傳來熊尓揶揄聲：“你沒說？”
枥越铮道：“您不去主持試鏡？”
熊尓舒爽道：“反正重要的角色都選好了，其他也不需要我來了。”
一想到這個他就驚喜過望，本來就是試試，誰能想到最沒讓他期望的俞雁今反而給了他驚喜。
不過話說回來，他看向枥越铮：“真的和我對賭？”
枥越铮：“您後悔了？”
熊尓啞然失笑：“我當然不會後悔，反正我本來就準備了二手劇本，雁今真不行，換個劇本也能上，不過你嘛……，你居然真的拿我以後任意一部電影角色和我賭。”
枥越铮：“您不後悔就行。”
熊尓啧一聲，這不是後悔的問題啊。
枥越铮誰都能看出前程遠大，每一部劇本都是精挑細選，每一步走得都是穩步前進，萬一這部對賭的劇本差強人意，完全可以毀了他的口碑。
他居然會因為俞雁今和他對賭？
而且……
熊尓輕咳一聲，略心虛的摸了摸鼻子。
他本來就是準備用俞雁今的，就像他剛才說的那樣，就算俞雁今今天展現的天賦是神來一筆，換個劇本他沒啥，總之他也沒找到第二個讓他有感覺的演員了。
重要的是！！！
向來冷靜沉着的枥越铮竟然失去了該有的判斷和冷靜，在這件事上做出了錯誤的判斷，原願意付出代價和他對賭。
這兩人真的沒關系？
熊導內心正八卦欲爆棚，一串急促腳步聲從旁邊傳來：“熊導，上午的試鏡被一個狗仔號曝了。”
狗仔號？
曝什麽？
他正莫名其妙，就看到助理塞過來的手機，以及屏幕上幾個通紅大字。
【熊導新劇啓用俞雁今，可否有內幕】
作者有話要說：
啊，這兩天有點不舒服，狀态不好，一章憋了很久，抱歉。
先晚安啊，麽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