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相會
不久之後, 衆A們深痛惡覺的防沉迷訓練開始了。
教官将他們帶到一處特殊的訓練室前，全密封的冰冷鐵匣子看着就讓人不适。
在單獨進去之前，他事無巨細地交代好訓練流程, 而後讓衆人排隊抽簽決定訓練順序。
“介于大家都是初次訓練, 情緒的掌控可能沒有那麽好。”
“無論一會兒發生什麽，請都保持肅靜，不要大驚小怪。”
這種未知的訓練, 對于一些早有耳聞其恐怖的A來說, 抽中首個進去絕對是大忌。
于是大家抽簽的時候, 不少人都閉着眼睛嘴裏念念有詞。
但該來的總會來的，排序公示的時候有人歡喜有人愁。
命中首位的勇士竟是向來一臉性冷淡的莫烈，在衆人灼熱的注視當中, 他同教官示意後, 面無表情地走了進去。
探頭探腦的黎知曉在門合上的空擋，竟瞥見了裏面站着幾個醫護人員。
“好家夥, 不就是聞一會兒Omega的模拟信息素嘛, 陣仗這麽吓人幹嘛。”
在沒來到這裏之前, 黎知曉已經由內而外地感受過了自家小寶貝誘人的信息素, 那時也并沒有像森西口中所說的那麽瘋狂。
因而這個所謂的防沉迷, 她覺得對自己來說簡直是易如反掌。
她根本就不可能會對自家寶貝之外的味道産生反應的好嘛。
訓練室裏設定的防沉迷時間是十分鐘，若是中途扛不住了, 也可以提前結束, 但這也同時代表着防沉迷失敗。
衆人在外有些躁動不安地等候着, 随着時間一點點流逝, 指針差不多停留在六分鐘的時候, 訓練室的門開了。
豎着走進去的莫烈，被醫護人員橫着擡出來了。
教官站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 仿佛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其他學生卻沒那麽淡定，一個兩個看着平日裏拔尖的莫烈就這麽安靜地躺着，頓時全都慌了。
“教官，他這這這是怎麽了！？”
衆人目送着莫烈被擡到一旁的空地上，而後像具屍體似的躺着一動不動。
教官雙手環胸，閑适地靠在一側，與面色惶惶不安的學生形成極度鮮明的對比。
“莫慌，就是打了點鎮定劑，緩一會兒就好了。”
他擡手壓了壓，讓躁動的人群漸漸熄了聲，而後看向了即将進入訓練室的第二位冤大頭。
黎知曉不以為意地笑了下，心中還在暗嘲莫烈意志力的脆弱。
于是她昂首挺胸地走了進去，然後潇潇灑灑地被擡了出來。
陳盡實在忍不住笑，便攥拳置于唇邊掩飾性地清咳了兩聲。
但看着一旁排排躺的兩具屍體，還是過于喜感了。
随着時間的不斷流逝，空曠之地躺着的人越來越多，甚至最先進去的莫烈都已經悠悠轉醒了。
陳盡抽到的是最末位，等輪到她時，見慣了躺屍的陳盡心已經麻木了。
原先她抱着的想法也和黎知曉差不多，只要有足夠的意志力，抗住十分鐘信息素的誘惑應該不成問題。
但自她進入特殊的封閉空間內才明白，她和黎知曉有多天真。
室內慢慢釋放出來的信息素濃度壓根就不是她們曾經所接觸到的能比的。
那股子誘人的蜜桃香味簡直能夠直沖人天靈蓋，短時間內就能将所有的感官所蒙蔽。
陳盡從最初的清晰，到後面的混亂，再就是體內有簇無法磨滅的烈火，促使着她進入暴走狀态。
極度渴望與人相擁纏綿的欲望簡直猶如毒瘾發作，渾身都在沸騰叫嚣。
因此八分鐘後，情緒失控的陳盡也被打了大量鎮定劑，最後喜提醫護人員擡着出門。
不過她硬是沒被藥暈，只不過一雙往日裏清清冷冷的眼，此時布滿了被掏空後的疲憊。
黎知曉已經醒了，陳盡出來時她恰好過來迎接。
看見陳盡那副四大皆空的樣子，黎知曉笑得把大部分躺屍的都給吵醒了。
“小盡盡你別這個眼神哈哈哈哈哈哈。”
“你真的好像萎掉了哈哈哈哈哈哈——”
可能是萎這個字眼過于響亮，所有人都紛紛側耳來聽。
陳盡連翻白眼的力氣都懶得使，她緩緩起身默默地嘆了口氣。
然而恰巧就是她這幅苦大深仇的模樣，徹底讓所有人誤會了。
經過這次訓練後，雖然沒有一個人能夠通過，但大家都喜獲一個八卦。
陳盡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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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央軍事學院待滿一年後。
明天将會集體進入新校區，正式開始AO共同學習。
一個宿舍裏有三個人都激動得無法入睡，時不時就看看光環浏覽學校系統新發布的消息。
森西和黎知曉屬于閑不住嘴的那種，逮着這事叭叭了一個晚上。
而二愣子奈克則不斷翻看大眼萌妹的圖片，時不時勾起詭異的思春笑容。
“好興奮好興奮，明天就可以看見可愛的Omega了！”
“不枉我這大半年來被防沉迷訓練折磨得要死要活。”
森西激動地在空氣中揮了揮拳，腦海內已經勾勒出了一副美好的願景。
陳盡差點被逗樂，但出于尊重她只能蓋着被子翻過身去偷笑。
其實她原先還不是很能理解，他們為什麽對于O會執著熱情到這種地步。
直到真正了解到O對A的吸引力，以及AO比例的不協調，才知道這裏的純A讨老婆有多難。
AO共同相處後，只要你人格魅力亦或者能力足夠出衆，找到對象絕非難事。
如果你沒有喜歡的，或者沒空談戀愛，只要你夠優秀，畢業後聯盟也會替你匹配到信息素相契合度高的Omega。
至于那些平庸或者能力低微被踩于底層的A，這輩子可能連牽O小手手的機會都沒得。
“嘿嘿嘿嘿，也不知道我的小寶貝現在怎麽樣了。”
隔壁鋪的黎知曉也在放飛自我，刷着光環笑個不停。
陳盡裹緊自己的被子，心無雜念地強行讓自己入睡。
翌日清晨。
陳盡迷迷糊糊睡醒的時候，其餘三個人已經人模狗樣地站在鏡前整理儀容儀表了。
軍裝穿來穿去無非也就那樣，但他們三容光煥發的模樣好似還真将一成不變的衣服襯得更鮮亮了些。
“小盡盡，你快起來收拾收拾自己，今天可就要見到小寶貝了！”
黎知曉一手掀飛陳盡的被子，滿臉喜色地大聲喚着她。
內心毫無波瀾的陳盡打了個哈欠，不緊不慢地下床進了洗漱區域。
估摸着到了集合的時間點，宿舍樓裏瞬間湧出了一群光鮮亮麗的Alpha。
今日的氛圍格外和諧，以往不對付的改造者和純A，都能夠勾着肩嬉嬉笑笑了。
陳盡不清楚中央軍事學院究竟占地面積有多大，總之換校區的時候，又是一片完全嶄新陌生的區域。
衆人來到一片空曠的廣場，數位教官早已在此地等候多時。
Alpha從北側入場時，Omega也正從南側一個接一個地走出。
他們的軍服同Alpha相差無幾，改造O和純O也用黑藍兩色區分開，唯一的差別大抵就是胸前佩戴的徽章不同。
兩撥人的初次相會，躁動的人群之下藏着暗潮湧動。
年級長站上了主會臺，望着烏泱泱一片人流，清嗓甩下肅靜的命令後，便開始了二年級的第一次講話。
內容其實和新生開學時說的差不離，只不過這次還多了個流程。
“那麽就有請上一年綜合排名高居榜首的兩位同學上臺。”
年級長分別報了兩個名字，一個是O，一個是A。
被猝不及防點到名的陳盡愣了下，更讓她失神的是與她相排在一起的那個名字。
在教官的示意下，班上同學讓出道來，好讓陳盡通過走上主會臺。
避無可避的陳盡只能硬着頭皮走上前去，抿着唇看着不遠處那道熟悉的身影也在一點點同時靠近着。
年級長原本在報名字時臉上還有些許笑意，直到看見上前來的兩人都身着藍色軍服，頓時就有些傻眼。
那麽多的本土純A和純O，居然都沒人比得過兩個改造者？
這世道真是變了。
可惜說出去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年級長即便是再怎麽芥蒂，也得對已經上臺的兩名同學點頭微笑。
陳盡在同年級長握過手後，便将目光斂回。
奈何即便她不去過多關注，人還是走到了她的身側，并傳來低低一笑。
“姐姐，好久不見。”
清朗溫和的嗓音，一如既往。
陳盡眸光微垂，沒有回應。
白芒雖已料到再見陳盡的場面必然不會如他想象的美好，但也難免黯然。
他面上神色不改，唇邊笑意清淺，身體卻忍不住一點點向旁側挪去。
硬質的軍裝相貼在一起，悄悄傳遞着他此前尚難說出口的話語。
臺下上千人在看，白芒卻膽大包天地偷偷做着小動作。
陳盡敏銳地察覺到他的暗中靠近，雖然這并不影響什麽，但她還是側退開一步。
白芒并未因此氣餒，反而微跨一步跟了上去。
他們背後的光屏上顯示着二人上一年的優異成績，各項賽事以及小測都占據着拔尖位置。
年級長雖然嘆惜他們倆不是原住民，但仍是将他們二人當成标杆榜樣豎立給臺下衆人看。
“接下來的一年，希望大家都再接再厲，向臺上這二位同學看齊！”
慷慨激昂的講話結束前，其實就已經沒幾個人在聽了。
年級長也知曉那幫小崽子的尿性，尤其是在AO并學的今日，更是定不住心神。
因而他也不再多廢話，嫌棄地揮揮手散會。
一直在發呆的陳盡清晰無比地聽見了散會兩個字，立刻就擡腳按原路返回。
不料白芒正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後，無論諸多Alpha朝他投來的視線有多火熱，他的心中也就只能容得下眼前一人的背影。
“姐姐，等會兒安排好新班級後，你能夠給我點時間嗎？”
“我有些話想對你說。”
白芒伸手想去夠她一絲不茍的衣角，希望她能夠停下步伐來看看自己。
但無論他如何小心翼翼地伸手，最後都會在快要碰上的那刻縮回。
陳盡将他的話盡收耳底，身形微微一滞。
她想起自己一年前還那麽急切地想要找白芒了解真相，一年後真正見到他，心中卻已風平浪靜。
時間确實可以逐漸将很多事情沖淡，但卻沖不走已成定局的事實。
所以陳盡停了下來，轉身望着他。
“好，等下我....”
還未等陳盡講話說完，突然包圍上來的人群就将二人無情隔開。
“白同學，認識一下呗！”
“白同學，給我個你的通訊碼呗！”
被莫名圍堵的白芒略微錯愕，随後婉轉地拒絕着諸多Alpha的熱情。
陳盡無奈地聳了聳肩，轉過身卻發現有人默默站在她後邊。
嬌小可愛的Omega擡手勾了下鬓邊碎發，濕漉漉的眼眸無辜又純真。
他咬了咬唇，微紅着臉望着陳盡。
“陳同學，可以給我你的通訊碼嗎？”
作者有話要說：
黎知曉：小盡盡，不能給！
陳盡：好，不給。
黎知曉：陳盡通訊碼五塊錢一個，手快有手慢無——
